gu903();二人去接佳丽,只见轩窗香帘随风起,一只青葱玉手搭在丫鬟腕间,魏颖儿红绫抹胸,面戴青纱,那圆润白净的臂膀在肩披的半透纱衣下,宛如新采的藕段。
三人坐着,顾越挽袖添酒,左一杯,右一杯。魏颖儿道:真是难为十八郎。王庭甫欠身,把颖儿面前的酒直接摆回顾越面前,换茶。顾越:王庭甫道:顾郎,关于县里乞巧的风俗,我听来一二,觉得很有意思,这里就夸夸而谈,谈错了,诶,还请姑娘罚我的酒。魏颖儿笑了:酒不必,罚令。
衡水乞巧,声名有三。先是历代名儒走过的石头拱桥,虽宽不过丈,高不过乌篷船,但桥边的每根石柱都雕刻有历代名士的诗词,一到乞巧节,高氏、崔氏、魏氏等有名望的大族都要挂一面铜镜在柱头,借得皎洁的月光迎牛郎织女。二是各家女子坐在河边的船上争着拿彩线穿针孔,祈祷安康,其中穿得最娴熟的人,还能得到官府赏礼。三是河畔的金鱼市,热闹如画,吸引外乡人流连忘返。
朦胧的雨雾染着彤红,如缎带缠绵在河边人流。王庭甫说完,笑道:衡县好风水,养得姑娘之才华,却不知如何拉扯了个顾十八出来。魏颖儿道:小地方比不得长安,野趣罢了。王庭甫摇了摇手,执起酒壶,提气吟诵诗句。
如此,一个撑舟,一个长流,顾越看得明白,想得清楚,一拱手,托辞离开。
若人在京都,万家灯火不假,长街华彩不假,到底是奈何不了大明宫彻夜胡璇,唯有人在此处,他才能和那个高枕于自己心尖上的公子苏安一起,过乞巧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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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啦啦啦拉拉~~不知道有没有衡水县的胖友哇,虽然唐时的衡水县大约和现在的不是一个地方,但是出人才是真的,嘎嘎~
第48章七夕
若人在京都,万家灯火不假,长街华彩不假,到底是奈何不了大明宫彻夜胡旋,唯有人在此处,他才能和那个高枕于自己心尖上的公子苏安一起,过乞巧节。
入夜,满城火树银花,顾越到处找苏安,先去县衙问周郎中,果然不着边际,后又去问城门郎,也没见马匹出去,由此推断出,苏安一定在哪家乐坊偷曲牌。
人群越来越稠密,顾越跌撞在街坊巷里,正着急,偏偏又撞着花娘子。娘子笑道:郎君若再买上我家三两红烛,自有线索。顾越立即掏出荷包,也管不得蜡做的烛最是贵重之物,接道:人和我一般高,走路会跳,还抱着琵琶,呃,不是傻子花娘子道:嗨呀,见过见过,你去水市找他,保准在。
顾越顺着花娘子指引的方向去,一边拔长耳朵寻觅琵琶曲,一边张望桥下的船阵。他走过河堤,鞋底飞落的泥石在河面圈点出涟漪,晃动着过往旅客的倒影。
八丈,六飞步!四丈,八飞步!双漂,六丈,八飞步!好!桥边的青柳台聚集着一大片在观看赛漂瓦的人群。顾越听到琵琶的伴奏,一头扎进赛场中央:阿苏!喊完话,他才发觉抱着夺时琵琶的是位婆子。
十八。晚云渐收,苏安站在堤石,头发以竹簪束起,墨绿的长袖随风轻扬,一只白皙的手探在半空,捏着半枚瓦片,这儿又不暗,你举着蜡烛做什么?
顾越愣在原地,因是没有知觉,所以也不晓得两抹红烛泪已经烫过他的指尖。
苏安笑道:你帮我把这局赢下,晌里的事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顾越点点头,把烛盏端给婆子,拔出一枚瓦片,转过身,看了眼旁边的竞漂之人。
那人生得五大三粗,浑身疙瘩肉,肩头还挂着布巾,是个鱼店伙计。伙计弯腰甩臂,以几乎水平的完美角度把瓦片镖出,连跳七下,足足有十丈远。
沿途的篷船坐满穿针引线的姑娘,见了,一个个招手叫好。苏安抿起唇,紧张地看着顾越:你,诶,我方才已经输了他十局,你到底会不会玩这个?
顾越道:我生在此地,长在此地,岂有不会打水漂的道理,你看好。语罢,撩起衣袖,弓步站稳,比好角度之后,手腕一个来回,将瓦片飞出。
众人屏住呼吸,只见那瓦片旋转跳跃,虽然初次落水时距离不远,但却轻巧如蜻蜓点水,后劲十足,一次,两次,三次十二丈,十八次飞步!胜!
姑娘叫得比方才更欢,伙计气得跺脚,朝沟渠里吐口唾沫,提上渔网就走。顾越笑着把得到的赏钱装回荷包,回身拉住苏安。苏安道:彩,彩,彩。
嘿,浪静风平一面湖,哪堪片石秀功夫。婆子把琵琶和红烛原样奉还,咧嘴笑起来,两个门牙洞还漏着风,二位官家儿郎,趁蜡还未燃尽,快去乞巧。
苏安谢过婆子,一路走在顾越前面。顾越道:桥市热闹,且先逛逛,我买两只金鱼给你玩。苏安道:嗯,好。顾越想了想:我们一起玩。
草棚下笑声连连,百姓家的小孩子像是泥鳅般穿行在一口口巨大彩陶缸之间,时不时踮起脚去捞鱼。方才那位倒霉伙计翘腿而坐,满街吆喝叫卖。
苏安走走停停,很欣赏一种头顶大红肉球,浑身银白,尾鳍状如纱裙的鱼。来去的孩子叫嚷着:鹤顶红!苏安笑笑,刚要移步,见孩子竟伸出手,要把鱼抓出来放回去!一时间,由于没控制音量,苏安直接把小孩吼哭。
小孩子可怜兮兮,望向旁边面带温和笑意的顾越。顾越弯下腰,轻轻抚着他们的小脑袋,眼睛一弯:别怕别怕,你们听没听说那种七步之内令人鼻孔流血而死的毒药呀?就是用这鱼做的,人碰过,当日无事,第二日指甲就会脱落,第三日手就起疱溃烂,第四日蔓延到整条胳膊小孩子尖叫而散。
顾越神色欣然,递了一支竹筛给苏安,扬起眉毛,道:喏,捞几只喜欢的。苏安闷闷地擦过脸,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顾越道:当然是。
苏安咽下一口津,端来白瓷小碗,避开鹤顶红的鱼缸,盛进两条瘦小的金鲫。
走得越久,两人手上的物什越多。顾越觉得腿脚有些酸,提议找艘篷船坐下休息。苏安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深深同意。此时月正当空,好船都被大户人家占去,只有野柳林边还空出几艘残舸。舸底的木板湿滑,苏安踩着,一个不稳,往顾越怀里跌去。顾越一笑,大方迎住,左手的烛光乱舞,右手的瓷碗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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