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任衍自然是嘴硬不承认。
这闷骚劲就是很对段吹雨的胃口。
暖气烘得室内浮起热气。
“暖气怎么这么热。”段吹雨面色潮红。
任衍用手指蹭去他鼻尖上的汗珠:“一会更热。”
屋里回荡着轻响,床脚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掺杂着窗外的风雪声,模糊不清。
任衍额前的发丝挂着汗珠,倏忽滴落,落在了段吹雨的眼睫上,任衍看到他飞快地眨了下眼,眼睛水汽迷蒙,分不清汗和泪。
眼前的光景与梦中的画面重叠。
任衍迷了眼。
少年的泪是催情剂。
段吹雨第一次这样哭,惹人怜爱,很容易触发欺负欲。
“还行吗?”任衍哑声问着。
回答不了,只余啜泣声。
雪下了一夜,屋里的热气蒸腾了一夜。
段吹雨睡着,任衍醒了。他盖着被子靠在床头,身上还浮着一层黏腻的汗。
食髓知味,任衍尚有精力,但灵魂已经四散离析。
天已经微微亮了,身边的少年呼吸平缓。
雪落一夜,窗外苍茫一片,雪色映着万物,天色比往常要更亮一些。
任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披上羽绒外套,走到窗台前拉开一点窗帘。北方的雪总是走得很晚,春节过去许久,仍能见到这样苍茫的大雪。
积雪很厚,打弯了绿化带上的灌木。
任衍从口袋中摸出一个透明的盒子,低头看着。
段吹雨睡得很沉,但总不踏实。
昨晚他是直接晕过去的。
他身子骨不弱,只是没有经验,经不起翻来覆去的欺负,来来回回能有四五次吧,任衍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身旁无人,段吹雨伸手只摸到没有温度的床褥,他闭着眼睛闷哼一声,眉心微微蹙着。
他缓缓弹开眼皮,侧目望到窗前的身影。
“衍哥……”段吹雨的嗓音嘶哑无力。
任衍转过头,将盒子塞进口袋里,忙走过来。
“你在看什么?”
“雪。”
段吹雨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雪有什么好看的。”
“谁让我是南方人呢。”
段吹雨这个北方人想凑热闹,支起身子:“我也想看。”
腿稍一动弹就痛,下半身像是废了,段吹雨吃痛地咬了咬嘴唇,轻哼了一声。
任衍直接拦腰抱起他,抱到了窗边的懒人沙发上。
任衍敞开羽绒服,将段吹雨包裹在自己胸前,两人肌肤相亲,胸膛贴着肩胛。
段吹雨的颈侧和肩膀都留下了斑驳的印记,是任衍造的孽,下巴也泛着青色,几道手指印,都是任衍捏出来的。
纵情到极致哪还把控得了度。
“你衣服里放了什么?”段吹雨不自在地动了动,“硌到我了。”
“给你的礼物。”
“什么礼物?”段吹雨扭过头。
任衍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透明的盒子,是戒指盒,材质是水晶。
段吹雨一愣。
透明的盒盖里嵌着一枚几欲破碎的小贝壳,周围四散着星星形状的亮片,盒盖虽是透明,但晕染着深浅不一的蓝色水墨,有了星星的点缀,似星辰大海。
段吹雨的记忆透过那枚破贝壳变得清晰。
“这个贝壳……”他喃喃道,“是不是你生日的时候我给你的那个?”
“嗯。”
“我靠你竟然还留着?”段吹雨震惊了。
任衍不仅好好保存着,还用它定制了一个戒指盒。
段吹雨哑口无言,目不转睛地盯着任衍手里的戒指盒。
任衍打开盒盖,两枚对戒赫然映入眼帘。
“你——”段吹雨已经说不出话来。
任衍拿出其中一枚尺寸较小的对戒,握着段吹雨的手,慢慢套进他的无名指。
“生日快乐。”任衍吻了吻他的手背。
段吹雨手僵在半空中久久不语,眼睛有些泛红,他眨了眨眼睛,想赶走一丝酸意。
“抱抱我吧。”段吹雨央求道。
任衍将他搂进怀里。
“这贝壳我都快忘了。”段吹雨闷闷道。
“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吗?”
“什么?”
“你说它是空的,以后会填满它。”任衍把戒指盒举到段吹雨面前,“我替你把它装满了。”
宇宙和大海都装进去了。
段吹雨注视着那枚贝壳,良久,他哑着嗓子问:“雪好看吗?”
任衍点点头:“好看。”
“我也觉得好看。”段吹雨闭上眼睛吻住他的唇。
冬日的风雪于段吹雨而言并无特别,只是季节更迭的前兆。
朔风迎冬来,春雪送冬去。
窗沿上滚落一滴雪水,顺着玻璃蜿蜒下来。
段吹雨的眼角也滑下一滴泪。
只是因为你在身边,所以一切稀松平常的事我都想赋予美好的意义。
-end-
作者有话要说:感恩,谢谢各位小宝贝。
第77章番外·毕业
窗外晚霞漫天,夕阳已经西沉,淡黄色的光辉透过窗户落进来,在男人的身上镀了一层柔软的光晕。
敲门声响起,伏案工作的男人微微动了动身子,应道:“请进。”
陈其果推门进屋,手里捧着一叠资料。
“任总,这是口译部这个季度的业绩表报,已经给您整理出来了。”陈其果将资料搁在桌上。
“辛苦。”任衍头也不抬。
四年过去,陈其果已经成为口译部的部门总监。
陈其果又递给任衍一份快件:“这里还有您的一份邮件,美国寄来的。”
任衍抬起头,接过邮件,当即就拆开了。
陈其果扬起眉毛,好奇地观望,说来也是个该谈婚论嫁的大龄青年了,德行还跟四年前一模一样,他笑眯眯地八卦道:“什么东西啊?”
任衍如此急切,必定是很重要的物件。
“结婚证。”任衍从邮件中拿出那两份结婚证书,浅浅一笑。
“你结婚啦?!”陈其果的嗓音扬了起来。
“嗯。”任衍将结婚证放进文件袋收好,塞进自己的手提包里。
当年他爸提出要他跟段吹雨去国外领证,那之后硬是等了四年,等到段吹雨年满国内法定结婚年龄,他们才去美国办的婚礼。
就在前不久,申请了结婚许可证,办了简单的仪式。结婚证书是直接邮寄回国的,今天才收到,他等了很久。
今晚有饭局,任衍给段吹雨打了个电话。
“任衍哥哥。”
四年了,他还是这么叫他,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任衍坐进车里,说:“我拿到咱俩的结婚证了。”
“已经寄来了!?”段吹雨很欣喜。
“嗯。”任衍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法律上的爱人了。”
段吹雨不正经道:“叫声老公吧。”
任衍低笑一声,顺着他的心意:“我今天有个饭局,可能要喝酒,烦请你这个老公来接我一下。”
“没问题!”
饭局上有个气质优雅的女士一直找任衍搭话,是对方公司的执行总裁,年龄与任衍相当,在场的人心如明镜,都看得出这位年轻的女总裁对任衍有意思。
饭桌上谈的是公事,饭局散后,就可以聊一聊私事了。
今天谈的合作项目,因为任衍的缘故,过程顺当许多。他不傻,当然也注意到了对方负责人看他的眼神。
饭局结束,任衍在饭店门口被那位女总裁叫住。
“任总方便留个私人联系方式吗?”对方态度很直接。
他们这种身份的人,通常都会有工作号和私人号。
任衍礼貌地问:“秦总有事吗?”
秦玢抿嘴一笑:“要私人号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想跟任总深入交流交流。”
年近三十才遇到一个长相性格都戳中她审美神经的人,她当然要主动出击。
任衍不发一语,想拒绝却开不了口。
毕竟这人也没直接挑明深入交流是什么意思。
秦玢见他不表态,直言不讳道:“我的意思是你让我很心动。”她打探道:“不知道任总有没有对象?”
“对不起,秦总,我已经结婚了。”任衍抬手亮出无名指上的戒指,“我一直戴着,刚才吃饭的时候秦总没看到吗?”
秦玢讶然:“我没听说任总已经结婚了啊?”
戒指她是看到了,但赴饭局之前,她就已经了解过雨苑公司的总经理,不曾听闻他有女朋友,也没听说他已经结婚。
她以为那戒指只是装饰物,不然她也不会冒然表明心意。
一个男声响起:“衍哥。”
两人闻声转过头。
向他们走来的男人一身正装,头发理得短短的,英俊又清爽。
“不好意思,来晚了。”段吹雨冲任衍笑了一下。
任衍把段吹雨拉到自己身边,向秦玢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爱人,段吹雨。”
秦玢面露震惊,低头瞥见段吹雨手上相同款式的戒指。
“秦总,我已经结婚了。”任衍握住段吹雨的手,再次声明。
秦玢尴尬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好笑,她自嘲地笑了起来:“我唐突了,不知道任总已经结婚了。是我太没眼力见儿,我还以为你的戒指是戴着装饰用的呢。”
段吹雨嘀嘀咕咕:“谁装饰戴无名指啊。”
他现在已经收敛许多,按以前的性子,早就明着怼了。
三人就此道别。
“怎么来的?”任衍问段吹雨。
“地铁过来的,车放公司了。”段吹雨按了按车钥匙,坐进任衍的车里。
任衍坐在副驾驶座上,刚戴上安全带,段吹雨就抓住他的手:“这戒指戴着就是个摆设,要不我把你锁家里得了。”
任衍失笑。
“咱俩的结婚证呢?”段吹雨眼眸发亮,“快给我瞅瞅。”
任衍从手提包里拿出结婚证书递给他。
段吹雨举着那两张证书好一阵端详,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到家后,任衍去浴室洗了个澡,走出浴室发现段吹雨正在厨房煮饭,餐桌上放了一杯蜂蜜水。
“你还没吃晚饭?”任衍走进厨房。
段吹雨从锅里捞着饺子:“下班晚了,急着去接你,就没吃。”他指了指餐桌上的蜂蜜水,“我给你泡了蜂蜜水,喝了解解酒,不然早上起来头疼。”
任衍刚洗完澡,身上携着香香的水汽,他走到段吹雨身后,伸手将燃气灶关了。
“干啥?”段吹雨扭头看着他。
任衍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我给你煮面。”
四年也没能让一个金贵的少爷学会下厨,段吹雨到现在仍旧是个料理白痴。
不能怪他,这是被某人惯出来的。
任衍给段吹雨做了意面,吃完意面,碗筷也没收拾,两人就倒在沙发上胡闹起来。
那杯蜂蜜水任衍还没喝,借着酒意,承着兴味,段吹雨抱着他说要做,两人就自然而然纠缠在了一起。
段吹雨今天很高兴,脸颊红红的,像是他喝了酒一样。
“我们结婚了,衍哥。”他面朝着任衍坐在他的身上。
任衍“嗯”了一声,扶着他的腰撞了撞,撞出几声轻哼。
他的吹宝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少年,五官和身体都已经经受了岁月的洗礼,变得成熟又性感。
段吹雨的身材比以前结实了很多,清瘦的少年感褪去不少,身高也快赶上任衍。
段吹雨的衬衫被汗水浸湿,薄薄的布料底下,肌肉线条隐约可见。
任衍的澡也白洗了,干脆托住段吹雨的膝弯将他抱了起来,维持着姿势不变,步伐稳健地走进浴室。
一边清洗,一边荒唐,这场欢愉萦绕着温热的水汽。
折腾至半夜,两人终于在床上躺下。
这几天段吹雨一直在忙毕业和实习的事,两人已经许久没有亲热,任衍关切道:“刚才怎么样,疼吗?”
段吹雨向来直接:“我都叫成那样了,你觉得我是疼还是爽啊?”
任衍翻身压住他,低头啃咬他的嘴唇。
段吹雨笑着躲他:“明天我就正式毕业了,你去学校看我么?”
段吹雨即将毕业,已经在他妈的公司实习了小半年,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孩儿,还是个实习生就被公司里的员工亲切地称为“小段总”。
“当然去。”任衍说。
段吹雨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跑出了房间,再回来时手中拿了一本相册,是他高三毕业吃散伙饭那天,任衍送他的毕业礼物。
“突然想起来这个。”段吹雨翻开了相册,相片的边角已经微微泛黄,带上了岁月的痕迹。
“都已经过去四年了……”段吹雨感叹道,“我以前怎么看着这么傻啊。”
任衍默默地注视着照片上的少年,一张张,一幕幕,宛如踏过时光,坐拥流年。
毕业是快乐而苦涩的,学生时代到此终了,心中难免怅惘。
段吹雨毕业这天,任衍一席正装,手捧一束鲜红的玫瑰,把簇拥在他身边拍照留念的同学都惊呆了。
毕业送花不稀奇,手里拿着花束的学生家长不在少数,但捧着玫瑰却只有任衍一人。
明艳艳的一大捧,太惹眼了。
任衍知道段吹雨喜欢玫瑰,也觉得玫瑰与他最相配。
任衍将玫瑰花递到他身前,笑得眼角弯弯:“毕业快乐。”
段吹雨笑着接过花,四周拥满了学生家长,目光频频落向他们这边。
“任哥跟我们一块拍张照吧!”薛宁举着单反提议道。
“好。”
五个人站成一排,段吹雨捧着玫瑰紧挨着任衍,微笑着看向镜头。
咔——
画面定格。
段吹雨扭头看向任衍,笑道:“怎么还送玫瑰?这么嚣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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