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服:“……”
客服:“您这位邻居的性别是……?”
林伶:“一位男子。”
客服:“……”
客服:“女士,我们这边建议您安全为主,您可以去宾馆或者……”
“安全,很安全啊他。”林伶自觉屏蔽另一套解决方案,笑着说:“谢谢你的建议,会给好评哒。”
“……”
林伶下定了这个决心,顶着一头湿发,紧张地敲了两下周之学他家的门。
没过几秒,门开了。
周之学还穿着白天的衣服,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在她身上打量了几眼,见她裹着浴巾,头发还滴着水,不知何意。
林伶竖起食指朝后指指,一气呵成:“我家突然停电了,我正在洗澡,呼啦一下,全黑了。”
她出门的时候没有关门,一眼望去确实黑的彻底。
“没骗你真的。”
“我给电网公司打电话了,她说这不归她们管,要我自己找人修理,可是这么晚了,我上哪找人,迫不得已,借你家浴室一用?行不行嘛?”
周之学眉心跳了跳。
“先进来吧。”
林伶就知道他不会不答应,之所以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还不是为了怕他以为自己是故意断电的。
身上还没冲洗干净,得到周之学许可之后,林伶第一时间去了浴室,她快步走进去,没急着冲澡,而是四周看了看。
看看周之学用什么沐浴露,洗发水,看到后面林伶都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半个小时后,她才慢吞吞地出来。
因为忘记带睡衣,她裹着浴巾进,裹着浴巾出,出来的时候,周之学还在客厅,对着电脑不知道弄些什么东西。
林伶咳嗽一声引起他的注意,周之学抬头后,目光在她身上又转了几圈,雪白的肌肤上,是惯常用烫水洗澡留下的暂时性红痕,素面朝天的一张脸,唯独眉毛黑得浓烈。
周之学问:“回去了?”
林伶一只手按住浴巾,小声道:“我回去拿下睡衣……”
听这意思是还要回来?
周之学停下手头的工作,与她面对面,隔着两三米的距离。
“你睡觉开灯?”他突然问。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林伶辩驳道:“我一个人害怕嘛……”
“万一闹鬼怎么办……?”
“……”周之学沉思了会儿,他一北方老爷们,再拒绝下去显得有点矫情。
林伶乖乖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像个等老师发话的小学生。
“你还愣着干什么?要我帮你拿衣服?”
林伶原本没这个想法,等着他说话是想先征得他的同意,怕自己拿完睡衣他就不让她进了,现在听周之学这么说,她怯懦懦地问:“行吗?”
“……”周之学起身,看她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好脾气地点了点头,问:“衣服在哪?”
林伶答得很快:“卫生间的架子上。”
看着周之学出去,林伶还愣在原地。
她逐渐感觉到自己掌握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这种平衡建立在他们是正常关系的基础上,简单来说,只要是当朋友,周之学还挺义气的。
林伶被这个想法打败。
谁要跟他做兄弟。
很快,周之学拿了睡衣就回来了,他手里是一件睡裙,递给林伶后,朝着卫生间方向,说:“换吧。”
林伶接过来,抖了抖,眼神里渐渐弥漫尴尬的意味,她掐着吊带,在两人之间晃了晃,说:“没拿内裤……”
“……”
尴尬是会传染的。
林伶有瞬间后悔,难不成让周之学再跑一趟么。
她当机立断,说道:“我,我自己回去拿吧,你不要关门,一定不要关门。”
说完她就小跑回去,鼻尖上出了一层细密密的汗。
林伶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在家里把睡衣换好,该穿的穿上,前后用时不过两分钟,好像自己家里有鬼似的。
她拿上钥匙,“啪”得一声关上门。
到了周之学家里,林伶没看见人,浴室那边倒是传来一阵阵水声。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会相亲节目。
此情此景,很容易让她想到以前的日子。
她窝在沙发上或是躺在床上,等着他洗澡完毕。
林伶摇了摇头,想把这些念头从脑子里晃出去。
周之学洗澡很快,林伶还没看到电视里男嘉宾出场,他就洗好了。
精瘦的肌肉藏在T恤里,林伶知道,那里面是怎样一幅光景。
她下意识的低下眼睫。
周之学径直走到她身边坐下,也不说话,好像是在,很认真的看电视。
林伶用余光瞥他,发现他真的盯着电视看。
“……”
两人坐得很近,连身上散发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林伶的白色吊带睡裙裙摆宽大,她双腿缩在里面,把自己抱成了一颗团子。
心想这节目也不好看,一年多了女嘉宾也没牵手成功几个,长得还没她好看,怎么周之学都不望望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该来的总会来的,林伶用手指拨了拨裙摆,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你想不想睡沙发啊?”
“……”周之学的思绪被她拉回现实,重复道:“我想不想睡沙发?”
林伶把飘落的散发撩到耳后,露出一只粉嫩的耳垂,她诚恳地说:“放心,如果你想睡沙发,我是不会跟你抢的。”
“……”
周之学无言,随意地往后一靠,双臂大开,不经意地触碰到林伶光洁的后背。
惹得她轻微颤栗。
林伶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挪了挪,带着点撒娇的意思,笑嘻嘻道:“你这是不是只有一张床?”
周之学回视她,内双的眼皮,总带有一丝危险的信号。
他说话声音都变轻了:“我想睡沙发。”
“啊?”林伶觉得今晚的周之学好奇怪。
周之学不得不再说一遍:“我想睡沙发,你去卧室。”
如果现在还看不出周之学在忍,那她也白活这么多年了。
林伶想笑,却不好发作,她放软身体,柔声说:“现在还不怎么困,看会电视吧。”
电视里,男嘉宾出场后,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长得没特点,性格也没特点,令人兴致缺缺。
也有可能是身边的人吸引走她大部分的兴趣。
夜很深,也很静,但好像都没有困意。
一种叫做暧.昧的情愫暗潮涌动。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好像更近了,林伶渐渐觉得有些热了,她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周之学的腿上。
过了几秒。
林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电视,在放广告。
有那么好看么,眼睛都不眨的。
像是得到了许可,林伶胆子大了起来,又把两条腿伸了过去。
只是简单的触碰,但细细痒痒的滋味并不好受。
挠得人心躁动不安。
林伶像是第一次渡河的小孩,每踏一步之前,都要经过仔细地试探,打上十二分的小心。
她是小心翼翼的。
也是不怀好意的。
又等了几秒,林伶的怂胆快兜不住了,她颤巍巍地伸出另一只手,覆上了周之学的臂膀。
一寸一寸的游走。
时间线越拉越长,林伶的胆子越来越大。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得逞的时候,都准备开始下一步更过分的动作,周之学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柔弱无骨,洁白无暇。
他的声音低迷沙哑,全然不似白天的冷静自持,眼神里迷离和狠戾交织,叫人辨不出他真实的想法。
“睡觉吧。”
林伶还沉迷在刚才的氛围里不可自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咱俩吗?”
“……”林伶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周之学一条胳膊一条腿把她扯开,“你去卧室睡,十一点半了,明天还要返校。”
林伶楚楚可怜地瘫坐在一边,看起来很不愉快,感觉自己被人耍了。
周之学见她这样,估摸着她是不可能自己走进去了,他站起身来,在林伶面前,占据完全的主导。
无论是感情,还是力量。
林伶生于南方,长于南方,身躯娇小,撑死一米六五,何况此时他站她坐,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她不服输地抬头看着他,说起话来声音比蚊子还要细小:“大了不起啊。”
“……”
周之学耳根微红,不去细究她指的是哪一方面,或者各方面都有,当下二话不说,把林伶像个小鸡崽子一样拎抱起来,进了卧室。
林伶被他甩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周之学就将空调打开,窗帘拉上,“砰”得一声把房门关上。
独留林伶风中凌乱。
几分钟后,林伶躺在床上,燥.热的心慢慢冷却下来,即将入眠之际,花洒的声音刺啦响起,她不耐地翻了个身,心里不可抑制地产生一个认知。
夜晚,不愧是男人的照妖镜。
作者有话要说:不久以后。
嘿咻嘿咻。
林伶:“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周之学:“???”
周之学:“请你磨到宇宙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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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二天一早,周之学恢复如常,一脸禁欲,乍一看还以为他是出家人。
七点不到,林伶被他喊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几乎出自本能的张开双手,让他抱她去厕所。
等她意识到现在的处境,尴尬的干笑两声,屁颠屁颠跑回自己家。
林伶在自家捯饬完,马不停蹄地收拾好要带到学校的东西,然后去周之学家里,想跟他一起上学。
跟老公一起上学。
经过她几轮的死缠烂打,这才说服周之学答应了一起去学校的请求。
早上十点是学校规定的最晚返校时间,在规章制度方面,怀南双语一向以严格出名,作为本市唯一一所寄宿制私立学校,怀南的高层准备将“严格治学”打造成一大卖点,吸引更多的生源。
林伶和周之学在外面吃了一顿早饭,期间林伶异常乖巧,她随心所欲惯了,冷不丁变得顺从了,反而让周之学很不习惯,
吃完后,两人打了辆出租去学校。
在女生宿舍楼边分开时,周之学突然明白过来林伶为什么表现得如此听话。
——他帮她拎了一路的行李。
和周之学分开之后,林伶拖着行李爬楼,不拎不知道,东西看着少,还挺沉。
林伶正想着要不要分两批送上去,恰巧身后走来一个女生,见她对着东西不知所措的样子,说道:“要我帮忙吗?”
林伶猛地回头,入目的是一个身形微胖,但五官及其优秀的女孩子,她笑了笑,说:“你是林伶吧,刚来第一天就回家了,还没来得及认识你,我们一个班的,我叫刘思瑶。”
原来是一个班的,林伶礼貌地问好,“你好你好。”
刘思瑶点点头,指了指她脚下的黑色行李箱,“我们一起来吧?”
林伶反应过来,“嗯”了声,两人一左一右,把行李抬了上去。
“你这里面装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沉?”刘思瑶问。
林伶认真地回想了下,犹疑道:“一些电子设备……”
刘思瑶:“……”
学校是不给带这些的。
一旦发现,几乎是勒令退学处分起步。
大家自觉地很,身边根本不会出现带手机进校园的人,刘思瑶被林伶的直率惊到了,她竟然这么狂。
刘思瑶好意提醒:“那你注意点……学校会不定期检查的宿舍的。”
“检查宿舍?”林伶还没听过这种说法,问道:“是校警教官来宿舍里,翻我们的箱子吗?”
刘思瑶点头。
“那也太没人权了吧!?学校简直不把我们当人,他凭什么翻我东西!?”
刘思瑶无奈地笑笑:“我建议你还是把这些交给老王保管。”
经刘思瑶这么一说,林伶脑海里顿时闪现出王海生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宽慰一笑:“我箱子有密码,还带了三把锁,到时候锁起来。”
“……”
刘思瑶住在林伶宿舍的对门,走廊上,她喊了林伶一声,问:“我刚才看见你跟学神一起过来的,你们,认识?”
不知怎么回事,林伶觉得自己有周之学ptsd,一旦有女孩子在她面前提到周之学,她都能立刻联想到李寒那张恨不得吃了她的脸。
她没回刘思瑶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刘思瑶扑哧一声笑出来,说:“你们不会有一腿吧,这么紧张,我就是看见了,随便问问。”
怕林伶多想,刘思瑶补充道:“学神在我们班是神一样的存在,我们只有仰望的份。”
林伶暗自松了一口气,说:“不是仰慕就行。”
刘思瑶又戳戳她,“那你们……?”
林伶觉着这小姑娘不像自己寝室的那几位一样,一提到情啊爱啊的就立刻噤声,刘思瑶好像对此一点也不忌讳。
“我在追他。”
但他不让我追他。
刘思瑶一愣。
倏尔,她笑了。
“听你这么说。”
林伶挑眉:“怎么了?”
“感觉热血沸腾。”
本就是不屑一顾的年纪,为什么要屈服于该死的规章制度。
——
林伶和刘思瑶一拍即合,刘思瑶告诉林伶,她幼儿园就在怀南双语上了,后来小学,初中,高中,都在怀南,她在怀南的时间,比大部分老师的教学生涯还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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