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但是现在的怀南,只剩下初中部和高中部了。
她可以说是和怀南一起成长的,但在各种奇葩变态的规定下,她说自己长歪了。
因为是老油条中的老油条,刘思瑶时常在被处分的边缘试探,却从未湿过脚。
她也偷偷带了手机,两人还互加了联系方式。
刘思瑶说:“你可能到高中毕业,吃散伙饭的时候,才会发现某位平时看起来乖得不行的同学,竟然也会带手机。”
林伶笑:“比如你。”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班级门口,刘思瑶坐在第二组第二排,离林伶有点远。
刘思瑶告诉她,第一次月考之后会排座位,座位是按照成绩来的,成绩好的先选,到时候她们就有机会坐一起了。
林伶豪情壮志地答应了她,心里却发慌,以她的成绩,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不过既然回到了校园,那说明一切都还有希望,林伶成绩不行,但她同桌很行啊。
令林伶沮丧的是,刚回到座位坐下,她就看见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草稿纸,上面一行大字异常碍眼。
你基础太差,教不了。
说什么大实话。
周之学已经早早来到了教室,一旦到了学校,他的任务只剩下学习,不知疲倦地学习。
林伶想骚扰他,但一看到他认真的模样,又不忍心了。
九点四十五,王海生从办公室赶来,他一来,班级里顿时安静下来,原本叽叽喳喳的几人扭回自己座位,瞬间进入学习状态。
林伶都看呆了。
想她十八岁的时候,每天沉浸在如何让自己看起来更美的伟大事业上。
她的一帮朋友们,也都是家里有矿的主,高中毕业后直接出国,压根不看成绩怎样。
林伶转头看周之学,穿着校服的他干干净净,眼神里的光芒姑且称之为对知识的渴望,纯粹又坚定。
王海生进来后也不说话,在班级里他总是给自己树立起不怒自威的形象,林伶打心底有点讨厌他的做派,但也正是因为金钱的力量,才能让她在王海生手底下活得无拘无束。
九月份,天气没有丝毫转凉的迹象,班里两台空调一起开,依旧无法抵挡几十口人呼出的二氧化碳。
班里味道不好闻。
林伶凑过身去开窗,碰巧周之学就坐在窗边,碰巧她的动作幅度比较大,碰巧擦过周之学的额头,让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她一系列碰巧的行为。
她闻见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谁能把这样的温暖的味道,和眼前这个硬骨头联系在一起。
“我开个窗,没打扰你吧。”
周之学伸出一根手指,挡住她不安分的胳膊,淡淡道:“打扰了。”
“……”
周之学:“要开窗喊我,你没必要爬过来。”
爬过来。
林伶不甘心地坐回去,心道这人直得过分,不解风情。
——
返校第一天的十点到十一点半,是自习时间,王海生看堂半小时,突然要开会,在黑板上写上“自习”两个大字,丢下他们出去了。
假期的余韵还没过去,尽管纪律委员坐在讲台上,下面不可避免地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些定力好的,比如周之学,在菜市场都能学下去,有些定力不行的,比如林伶,就在找乐子。
她朝刘思瑶那个方向望去,在她的两点钟方向,看见她转头跟后面的几个男生有说有笑。
林伶丧气地瞅了眼周之学,她也好想玩。
“老……”
“公”字差点说出口,林伶及时刹住,周之学笔尖顿了几秒,旋即转了下笔,继续刷题。
林伶最见不得他云淡风轻的样子,生气不看他,说:“老你大爷。”
“……”
还骂人。
周之学快速算完最后一道磁场题,放下笔,时间还未过半,他喝了口水,问:“你上次是不是让我教你来着?”
“嗯?”林伶没想到他突然扯到这个话题,草稿纸上“教不了”三个字还触目惊心,她撇撇嘴,把证据摆他面前,说:“你改变想法啦?”
周之学主动跟她说起这个,大概确实是改变主意了,但林伶又怕他只是问着玩玩,急忙道:“我其实挺聪明的,一年级的时候,我数学考过62,是我们班第一呢,基础也不算太差嘛,你考虑考虑我吧师父。”
“……”
她说的极其诚恳,似乎把一生中的闪光点全搬出来了。
林伶对学习的热爱,只要周之学一句话。
他愿意教,她就一定学。
但是没等到周之学说话,沈立那边扔过来一张皱成一团的纸,上面还写了一些字。
纸有点软,沈立应该想扔给周之学的,没扔准,掉在林伶的桌子上。
依稀能听见沈立快要呕吐的声音,“我操太恶心了,一起恶心。”
还有刘思瑶又想笑又想阻止,一个劲对林伶使眼色:“别看!沈立变态!”
林伶更想看了。
她大方的和周之学一起分享,不能一个人看好东西。
纸条上是一首诗,名为《玉兰赋》,但是有两处地方被划掉了,看前后文能判定是名词。
姑且用AA和BB代替。
林伶把纸条往周之学那边放了放,小声地念出来——
“玉兰赋,昨夜翻云覆雨中,AA捂菊说好痛,BB轻拨细细嗅,菊香恰似玉兰幽。”
林伶:“………………”
她傻住了,呆楞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周之学,问出了作为徒弟的第一个问题。
“……你是AA还是BB?”
作者有话要说:周之学结合牛顿三定律,孟德尔豌豆杂交实验,化学反应速率,整体与局部的地分析后,告诉她:“我是你男人。”
当然!没有!基情!
写着写着沙雕的气息都掩盖不住了。接下来都是暗戳戳的糖!!(距离狗男人认清自己的心还有……章)
41053787好久没有出现了,嗳。
第13章
空气凝固。
周之学把纸条揉成一团,随手一抛,精准地落在黑板报下面的垃圾桶里。
他的语气近乎警告:“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林伶乖巧地说好。
眼神依旧迷惑。
沈立那边几乎是笑到打滚,纪律委员用手拍拍桌子,震得班里回音阵阵,他厉声道:“某些人小声点。”
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林伶觉得好玩,她贼兮兮地凑到周之学耳边,坚定地说:“沈立给你看这个,是不是误会你是弯的?没关系。”
她温声道:“别人不相信你,我信。”
“实在不行。”林伶咬咬牙,颇为牺牲地说道:“我们俩证明给它们看。”
周之学:“……”
——
林伶的小日子过得如鱼得水,她大部分心思不在学习上,偶尔请教周之学几个题目,还得花好几个小时去消化,当然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消化不了。
有时候,努力确实没有成果。
林伶的语文学得还行,周测大概能考110分左右,英语不错,次次130以上,至于数理化生,投骰子都比她对得多。
可能内心有点虚,林伶考得越不好,就越不敢找周之学问题目。
除此之外,高中校园的生活着实乏善可陈,枯燥无比,周之学又总是对她爱搭不理,林伶想着要找个机会好好说一说。
第一次月考即将来临,在这之前,班级里转来了一名复读生。
一般高三复读的都在开学前办理好了转学手续,这种半路杀过来的,情况不多见。
而且还是直接转到重点班。
有小道消息称,这名复读生原毕业于怀南双语,是上一届重点班的学长,高考考上了国内某顶尖985,本来想去科研的天空展翅翱翔,万万没想到的是,学校里美女太多了,不适合搞学术,每天光顾着流鼻血,血不够了,医生建议少看女人,多喝水养肾。
学长觉得威严受挫,一气之下,回到了母校复读。
此为前情。
这事在高三一班算是个轰动性的事件,毕竟他们整天整夜的学习,平淡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夏初在夏末的时候前来报道。
王海生没有过多宣扬他的成绩,既然选择了复读,那么大家都是同一条起跑线。
他也不想给班里同学造成过大的压力。
好歹在当年,夏初也是一骑绝尘的高考状元候选人。
夏初做了个简短但拽得没边的自我介绍——
“学弟学妹们好,以后我会多关照你们的。”
底下一片唏嘘。
王海生气笑了,推着双手插兜的夏初,把他赶到后排一个空位上。
那个空位,正好在林伶右手边。
第四组的最后一排。
林伶听他自我介绍的时候只匆匆看了一眼,长得还行,个子高高的,身形偏瘦,笑起来两个酒窝有点可爱,就是总挂着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情。
夏初单脚撑开支开椅子,一屁股坐上去后,左右看了看。
他看到林伶正趴在桌子上,绞尽脑汁地解一道导数题。
夏初朝她的方向吹了一个流氓哨。
林伶:“……”
这么明目张胆。
夏初吹完后吃了个口香糖,书也不看,闲散得像个无业游民。
林伶转着笔,心里想着不能这么被人占了便宜,口哨谁不会吹。
她以牙还牙,冲着夏初也吹了一个小小的音节。
类似企鹅的消息来了的提醒音。
让你狂。
夏初一愣,立刻转过头看向林伶,林伶懒得理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刚才吹口哨的不是她。
有点意思。
林伶正得意着呢,左手边的周之学突然敲了敲她的桌子,问:“订正完了?”
“没……”林伶收心,继续硬啃错了一片的物理试题。
——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学校两礼拜放一次假,大小周加一起十二天,高三只有一节体育课。
体育老师在带他们做完准备活动后,让体育课代表从器材室搬来篮球羽毛球等等,剩下的时间让他们自由活动。
男生们惯例是分成篮球足球乒乓球三波,少数几个女生打打羽毛球,其余的更倾向于躲在树荫下或者电话亭里避暑。
林伶照例和刘思瑶待一起,两人坐在一个废弃的乒乓球台上聊天。
“不知道体育老师什么时候喊我。”林伶抱着腿跟刘思瑶哭诉,“我之前不做操不也好好的,突然,王海生就让我去学,好无语。”
早上大课间,各个年级都要出来做广播体操,林伶一开始以不会做为由,一直憋在教室里睡觉,有天不知怎么给年级组长看见了,说锻炼身体很重要,不会做操就去学,这不能成为借口。
刘思瑶望着正在和体育委员PK的体育老师,安慰道:“要不我教你吧,体育老师看起来还要好一会才能想起你……”
林伶想了想,说:“也行,但是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我不想被人看见……”
“……”刘思瑶看了一圈,说:“就在这吧,这儿不少树,也偏僻。”
林伶指了指桥后面,提议道:“那儿行吗?肯定没人。”
“不行。”刘思瑶几乎下意识的反驳,“那儿离篮球场好远啊。”
“???”
好像发现了什么,林伶小心翼翼地问:“篮球场,有你想见的人……?”
“……”
刘思瑶不说话,但林伶的八卦之心泛滥,扭头往篮球场看去,但是满眼都是周之学。
她是准备去给他加油的,可是刘思瑶跟她说,这样太明显。
“咱们学校管得不是一般的严,没人敢公然这样那样。”
林伶心下了然。
她收回眼神,说:“不问了不问了,就在这学吧,前面几个动作我记得,直接学扩胸运动?”
“……”
就当这一页翻篇,刘思瑶立刻进入状态,数着节拍给林伶纠正动作。
林伶背对着篮球场,她知道这样刘思瑶站她面前的时候,就可以看见篮球场了。
因为以前学过舞蹈,林伶记动作还算顺畅,半节课不到,记住了一大半。
下午两三点的太阳炽热无比,即便躲在树荫下,还是热得人满头大汗。
林伶正专心致志地重复着动作,猛地一下,一个不明物体袭击了她的屁股。
推得她往前一趔趄。
还好刘思瑶扶住了她。
一个脏兮兮的篮球滚落在地,这应该就是作案工具了。
林伶心中恼火,不晓得是哪个不长眼的乱扔东西。
她回头望去,夏初笑得一脸天真烂漫,人畜无害。
他慢慢走过来,在她的屁股上溜了一圈,轻佻直白,不加掩饰。
然后捡起篮球。
走到她身边。
“没事吧美女?”
还美女。
林伶生着气,一把将他手里的篮球拍落在地,说:“给我道歉。”
夏初很顺从,“对不起。”
“没用!”林伶一想起他直溜溜的眼神,浑身起鸡皮疙瘩,“以后少惹我,离我远一点。”
刘思瑶见夏初还杵在那,林伶的气还没消,怕争执闹大,把老师引来就不好了,她拉着林伶的手,跟她说:“疼不疼?我们还是走远一点吧,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林伶点头,默不吭声地跟在刘思瑶身后。
夏初愣在原地好一会儿,重新捡起篮球,放在指间转了两圈,又觉得有点傻,于是准备回去。
刚转过身,他便定在原地。
原本在隔壁篮球框打球的一帮人,此时齐刷刷站在他面前。
准确来说,是周之学打球打得好好的,突然停下来不打了,其他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纷纷跟了过来。
夏初挑挑眉,拍了两下球,本着爱与和平的出发点,他善意地想,这帮人总不至于是过来找茬的。
本来他初来乍到,一个认识的都没有,自我介绍时还无法无天,半天下来都没人主动和他说话。
打球的时候,也是一个人一个篮球框。
夏初直视周之学的眼睛,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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