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舒云慈身上。今晚她穿着天青色的宫裳,依旧如往日一般波澜不惊,只是脸上的笑意多了些。
夫人们不好上前搭话,都派出自己的女儿过去拉关系。这些官家小姐大部分都和舒云慈没什么交情,泽隐公主的气场又强,胆小的过来还没等说话,被舒云慈看上一眼就吓得跑开了。就算个别胆大的,过来打个招呼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们
突然发现,寻常女子喜欢的话题,她们和这位泽隐公主完全聊不到一起去。她们关心的都是首饰衣物,胭脂水粉,又或者是后宅里的八卦,而这些,舒云慈不清楚,也完全不感兴趣。
此时舒云慈的身边只坐着一个盛辞。见到又一个管家小姐被舒云慈吓跑,盛辞忍不住道:“公主,人家都是来贺你生辰的,你干嘛摆出这副生人勿近的架势?”
“我有吗?”舒云慈也纳闷,干嘛一个个都怕她怕成这样?她又不会吃人?“我平时也这个样啊。”
盛辞端起桌子上的一碟子枣泥糕,“吃一块。”
舒云慈扭头,嫌弃道:“甜得要死。”
果然,她这样就显得孩子气一些,一旁注意她的官家小姐们都觉得泽隐公主还是挺可爱的。
有一个机灵的小姐端着一碟子莲叶羹过来,“公主,这莲叶羹清香怡人,请公主尝尝。”
舒云慈发现被盛辞算计了,忍不住瞪她。盛辞才不怕,低头喝了一口酸梅汤,哎呀好甜。
被人一启发,立刻有好多官家小姐将自己桌上的糕点端过来给舒云慈,舒云慈差点飞到房顶上去。
“各位小姐的好意泽隐领了。”舒云慈一摆手,小姐们立刻退了下去。
一旁的盛辞正在看热闹,突然听到舒云慈道:“盛四小姐,你手中的酸梅汤似乎不错,本公主也想喝一口。”
旁边有小姐看到自己桌上有酸梅汤,就想着送过来,被舒云慈一个严厉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了。
盛辞抬头,看到了舒云慈戏谑的笑容。她摇着头,低头端起旁边的一杯酸梅汤送过来。
舒云慈喝了一口,皱眉,好酸!
两人离得极近,盛辞道:“公主如此狠心。”
舒云慈道:“你少来,还不是你先算计我的。”
君臣各自出了一招。但是显然舒云慈这招比较厉害。此时正是各家都在努力博得公主喜爱的时候,盛家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四小姐这么得公主赏识,这仇恨瞬间拉到了满点。
江封悯就坐在碧烟堂的房顶上,身边时不时过去几个大内侍卫,大家都习惯了这么一个黑衣黑纱的女子,知道是泽隐公主的人,大家只当没看见,来来往往地当她完全隐形。
一场宴会一直折腾到定更天才散去。舒云慈到底还是喝了一些酒,头有些发晕,丝瓶好不容易将她搀回了东宫,刚一进门就感觉手上一轻,舒云慈已经被江封悯抱了过去。
丝瓶松了口气,“有郡主在,奴婢就放心了。”丝瓶将江封悯引到寝殿后面一间小屋里,江封悯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沐浴用的水池。“奴婢去准备换洗衣服,有劳郡主了。”
对于丝瓶的知情识趣,江封悯是很赞赏的。这丫头有前途。
江封悯看着池中氤氲的水汽,伸手试试水温,刚刚好。她将舒云慈放在一旁的软榻上,低头看着她醉酒的样子。
舒云慈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也知道江封悯就在身边。她吃力地睁开眼,伸手捏着江封悯的脸,“我喝醉了,你是不是很高兴?”
江封悯好无奈,都这样了,她的云慈就不能糊涂一点吗?
“你觉得我会怎么做?”江封悯问。
舒云慈笑得特别天真,“随你怎么做。”
江封悯的心漏跳了一拍。她不确定舒云慈是否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我……”江封悯例行的事到临头有点怂。
第49章舒云慈喝醉
舒云慈突然抓着她的衣领子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我知道的。”她亲了一口江封悯的脸颊,“我一直都知道的。”她吃吃地笑着,“不过你想好了,我的人不是谁都要得起的。”
江封悯只觉得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感觉自己醉得比舒云慈还厉害。她拉住舒云慈的手,低头亲吻着舒云慈的脸颊。
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喘息声和衣物的淅淅索索声。丝瓶走到门边听到里面的声音,自己先羞红了脸。心说这两位主子要不要这样猴急啊?自己就是去取衣服的工夫怎么就这样了?她哪里敢在这时候打扰,只好将衣服都放在门口,然后赶紧跑到寝殿外亲自把守,心说这要是让人撞见了,绝对会被灭口的。
舒云慈有点热,她的头脑还算清醒,只是懒懒的不想动。她看到江封悯解开自己的衣服,以为这样至少能够凉快一点,结果这家伙在自己身上一通乱亲,害得自己更热。她有些烦躁地将江封悯的头推到一边去,“热!”
江封悯觉得这样的舒云慈太可爱了!不仅可爱,还迷人,现在她不是在流口水,简直要流鼻血了。舒云慈靠在她的身上,雪白的肌肤和她的黑衣一对比,这视觉冲击,神仙也把持不住。
“噗通!”
“哗啦!”
这是靖武郡主因为过分的轻薄动作被泽隐公主本能地踹进了池子里。江封悯从水里钻出来,抹了把脸上的水,委屈得都快哭了。这什么人哪?各种勾引自己,完事等自己有所动作的时候还把自己踹水里,还讲不讲理啦?
舒云慈也是习惯性踹人,并不是有意的。不过看到池子里江封悯的委屈表情,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不仅倾倒万千繁华,也醉了岁月匆匆。
江封悯上来将人拉下池子,算是小小的报复。两人孩子气地在水里互相打闹,扑腾得池子边上都是水。
坐在池子里的台子上,江封悯好笑地看着和自己身上湿透黑衣做斗争的舒云慈,觉得今晚的小公主不要太可爱。
舒云慈脱了好久才在江封悯的帮助下将黑衣服脱了下来,江封悯也是无奈,再不脱下来小公主要直接放大招了。
舒云慈坐在江封悯的腿上,看着和自己同样美好的身体,忍不住上手去摸。
“哎哎,你轻点!”
舒云慈的眼睛上蒙了一层雾,远比平日里明亮的样子更魅惑人。她的手好奇地这里戳戳,那里捏捏,逗得江封悯开怀大笑。
那么老成的人可爱起来简直萌翻了有没有?
大概是泡够了,舒云慈不理会江封悯,就要自己爬出池子去。江封悯一伸手,又将人捞了回来。
“你干嘛?热死了!”舒云慈不满地嘀咕。
“过来再洗洗。”江封悯拿过一旁盛着花露的瓶子,将里面的玫瑰花露都倒在舒云慈的身上。满屋子的花香沁人,舒云慈却不干了,嫌弃身上滑腻腻的花露,闹着让江封悯给她洗掉。
“好好好,咱们马上洗干净啊。”江封悯也不知道喝醉的舒云慈这么闹腾,哄着将她的全身都冲洗干净,这才抱着人走出房间。
回到寝殿内室,江封悯将她放到床上,拿过旁边的醒酒茶喝了口低头喂给了舒云慈。舒云慈这会儿已经开始犯困,耷拉着脑袋任凭江封悯摆布。
江封悯此时化身成一只大灰狼,对着白嫩嫩的小羊准备下手。半睡半醒的舒云慈感觉有什么东西总是在自己的身上游移,严重影响她睡觉。她摸了摸,是一个脑袋,她也没多想,一掌扇到一边去了。
“咳咳!咳!”正在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江封悯挨了突如其来的一掌,直接飞一边
去了。好在舒云慈这一掌只有两成内力,要不然她非血溅五步不可。
怎么这样啊?江封悯委屈到内伤。重新爬回来,看到床上的活色生香,她继续努力,然后……“噗通”一声又被踹下了床。
江封悯再接再厉,在舒云慈下意识地进攻中努力争取自己的福利,但是这样的春宵……不出人命就不错了,实在很难有什么进展。
清晨天刚刚亮,舒云慈就醒了过来。她扶着头觉得有点疼,纵然有醒酒茶的帮助,宿醉还是会有一些后遗症的。想到昨晚,她的记忆有些模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腰间那只手却是真实的,舒云慈转头,微弱的光线中两人四目相对,半晌无言。
“你醒了?”江封悯不无防备地问。
“你干嘛这么防备?”舒云慈不解。
“我要确定你还会不会打我?”被家暴的某郡主不无委屈地说。
舒云慈眯起了眼睛,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话痨江封悯不厌其烦地讲了舒云慈昨晚的暴行。
舒云慈听得有些回不过来,“你确定说的是我?”
江封悯沉痛地点头。要不是舒云慈这么折腾,她也不至于到手的福利都没了。那种情况下,她要是还敢继续做什么,估计舒云慈就直接归元功招呼了。你能对一个喝醉酒的人说什么道理?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舒云慈有些苦恼。“可见喝酒当真误事。”
苦恼完了,舒云慈也注意到了两人目前的状态,她忍不住抿起了唇,挑眉瞪着江封悯,“你要不要说一下你昨晚都做了什么?”
“那个……”江封悯用傻笑掩饰自己的心虚。“云慈,这不能怪我,是你昨天晚上说随便我的,那……那你都这么说了,我……我就……真的随便了。”
舒云慈冷笑了两声,并不说话。
这笑的,仿佛是来自阎王爷的问候。江封悯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她默默地在想,如果舒云慈放大招,她是赶紧躲开,还是直接装死。
然而都没有,舒云慈是很克制的。她只是扯开了江封悯这边的被子,从上到下细细地欣赏了江封悯的身体后,又将被子重新盖上。
什么情况?江封悯吓得不敢乱动。
舒云慈起身穿衣,江封悯哪里能放过这样的福利,惴惴不安地起身帮她穿衣,顺便偷吃两口。
“你真不怕我打死你?”舒云慈推开吻着自己肩头的脑袋。
“只要你一句话,不用你打,我自己死。”江封悯抬头亲了一口舒云慈的唇,“只要你舍得。”
舒云慈竟然只是轻轻推开她,“少臭美了。今天开始我要上朝了,耽误不得。”穿好里衣,她下床将窗子推开一条缝看看天色,还有些早。“你一会儿就出宫吧,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你。”
“我晚上还能过来吗?”江封悯得寸进尺。
舒云慈上来就要抬脚踹,被江封悯一把抱住腿用力一拽,把人揣进怀里,“你能不能别总踹我?”
“怎么?你有意见?”舒云慈怒瞪。
“我这不是怕你累着吗?”江封悯狗腿得不行。
舒云慈也无奈,遇上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你说怎么办?“晚上别过来。你不需要练功了,我还需要呢。”这话说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江封悯若有所思。
江封悯才不管她想什么,嘴又凑了过来。
舒云慈一巴掌将人扇到一边去,“我看你最近就是不需要练功太闲了。这两天我让人给你送几本秘笈过去,你好好练,免得一天光想着这些事情。”
“还要练功啊?
”练武功对于江封悯来说完全不是负担。她郁闷的是舒云慈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不要进宫,她有一种被嫌弃的感觉。
舒云慈问了一个问题,“我想要武功最高的人,你是吗?”
这话……江封悯没办法给出肯定的回答。看到江封悯不说话,舒云慈摊手,给了她四个字——学无止境。
不多时,外面有了动静,丝瓶进来服侍舒云慈梳妆了。看到江封悯还在床上,丝瓶阻止了后面进来的小宫女。
看到江封悯在,丝瓶也不好问什么私密的问题。她猜想这两个人昨晚应该是没少折腾,她在外面听着可激烈了,声音大得很。她哪里知道,激烈是激烈,却都是江封悯一个人被家暴。
憋了半天,丝瓶忍不住小声道:“公主,有没有……感觉身体不适?要不要奴婢去准备一些药?”
舒云慈抬头,“什么不适?什么药?”
丝瓶脸通红,心说公主还装什么糊涂呀?“就是妃子们侍寝之后用的药,可以消解身体酸痛的。”
舒云慈到底是宫里长大的,欢爱之事嬷嬷都教过,这么一听她就明白了。她猛然回头,瞪着床上刚刚穿好衣服的江封悯,吓得江封悯一个踉跄,刚起身又重新坐回床上。
虽然丝瓶刻意压低声音,但是以江封悯的内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她委屈地说:“我……我什么都没干!”
这话丝瓶都不信。“昨晚明明那么大动静的。”丝瓶嘀咕着。
舒云慈继续怒瞪江封悯。“江——封——悯!”三个字是咬着后牙说出来的。
江封悯又开始在想现在逃跑还来不来得及。“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干!昨晚你……你不停地把我踹下床!我爬上来多少次你就踹我多少次,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嘛。”江封悯就差咬着小手绢嘤嘤嘤了,自己委屈啊!冤枉啊!不甘心啊!
丝瓶瞪大了眼睛,两人都那样了,居然什么都没发生?嗯……这个……该说公主太强悍,还是郡主太怂蛋呢?
在给了江封悯一个“立刻闭嘴”的眼神后,舒云慈的眼刀又飞向了丝瓶,“你昨晚一直在外面听动静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wap.11e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