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丝瓶一个哆嗦,陪着笑说:“公主,奴婢见昨晚……那种情况,生怕被别人撞见,就一直守在门口了。奴婢不是有意听到的!”
“嗯?”舒云慈扬起下巴。“你再说一遍。”
丝瓶跟在舒云慈身边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立刻改口道:“奴婢昨晚也喝多了,什么都没听见!”
“站到那边去!”舒云慈一指床边。丝瓶立刻站了过去。江封悯见状,也乖乖站起来。
这两个人跟受气包似的,站得笔直,低着头。
“你们俩要是敢把昨晚的事情说出去……”舒云慈冷笑了一声。
“不敢不敢!”两人一齐表态。
舒云慈总算满意地点点头。伸出纤细的手指一指丝瓶,“你,过来给我更衣。”又一指江封悯,“你,马上消失。”
丝瓶立刻过来帮舒云慈更衣,江封悯人影一闪,已经从窗子窜了出去。
换好衣服,舒云慈对于昨晚的事还是耿耿于怀。“你传消息出去,让血蚕制一些能够立刻解酒的药丸送进宫来。还有,以后我若是喝醉了,不许江封悯靠近我!”
丝瓶急忙点头,也不敢笑。她估计自家主子昨晚大概是吃亏了,这才把起床气都撒在靖武郡主身上。
今天是舒云慈第一次上朝,也是隐国第一次立一位公主为储君,不仅群臣觉得新鲜,连远明帝看着立在朝堂之上的女儿都觉得有趣。
下了朝,父女俩一并去了熙华殿。
“泽隐,如今你是储君,就不要每天去锦明堂上课了。朕让那些夫子都去东宫教你,免得你来回跑耽误时间。”身为储君,好多治国理政的道理和学问要学,舒云慈只会比之前更忙。
“多谢父皇体恤。”舒云慈陪着远明帝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回答一些朝堂上的问题,远明帝有意考她,她也愿意和父亲说这个,两人不知不觉就聊了一个时辰。
有太监进来送上点心,远明帝才注意到时间。“这么久了,你快点回去吧。以后不用每天陪朕回来,有事朕会叫你。”
舒云慈回到东宫,已经有上课的夫子候着,舒云慈换了衣服就开始学习了。
自五月底泽隐公主及笄,被立为储君,就有一股暗流在蠢蠢欲动。远明帝注意到了,但是他有意装作不知,只看女儿会如何处理。
身为储君,舒云慈就能名正言顺插手朝政,也能获得很多消息,下面暗流涌动,她也知道了。
“皇后在暗中给怀仁王通消息,所以京城里一定有皇后的人,只是藏得比较深,我会尽快将人找出来。至于宫里……”盛辞想听下舒云慈的意思。
“宫里的人我会查,如今后宫还算安定,暂时我不想动皇后,免得坏了这样的好局面。”舒云慈放下手中的奏章,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大皇兄如此不甘心,恐怕父皇不会轻易放过他了。”兄妹一场,她不想把事情做绝。怀仁王已经是大皇子最好的结局,他却偏偏不知足。
盛辞见没什么事了,起身准备告辞。
舒云慈让丝瓶拿出许多珍贵的药材给盛辞的丫鬟带回去,“要入冬了,你最好不要出门。有什么事派个可靠的人进宫也是可以的。”
随着舒云慈的大权在握,盛辞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她虽然不说,舒云慈也看出来,她从上到下瘦了一圈,眼看着风吹就倒了。
“好。”盛辞没有多说什么。她一贯顺势而行,绝不会逞强。
远明二十二年冬,怀仁王意图举兵自立,因消息走漏,被皇上派兵镇压。怀仁王终生圈禁,妻儿家眷贬为庶民,发配苦寒之地。皇后得知此事当场昏厥,三天后自裁。
远明帝夫妻情深,一病不起,自此皇太女泽隐公主兼国,处理一应朝政。
熙华殿。
远明帝看着舒云慈批好的奏章,不住地点头。“泽隐越来越能干了。”
一旁正在泡茶的舒云慈嫌弃脸,“这还要感谢父皇装病躲懒,这才给儿臣锻炼的机会。”
“哎!话不能这么说,皇后过世朕确实很悲痛。”远明帝辩解道。
这话当然是真的。远明帝不是无情之人,与皇后少年夫妻,情深意切。只是多年的夫妻之情已经被权利争斗磨得越来越少。皇帝还愿意为她保留一点夫妻情分,皇后却为了儿子的皇位要起兵谋权,此举让远明帝彻底失望。他不是一个明君,这么多年在皇位上殚精竭虑,就怕一个不小心,让祖宗基业毁在自己手里。如今终于给隐国找到了一个合格的接班人,远明帝借着皇后这档子事就撂挑子了。每天吃喝玩乐多快活?谁愿意坐在朝堂上听那些大臣说那些糟心事?
“父皇的病准备什么时候好?”
远明帝摇头,听听这叫人话吗?什么叫“准备什么时候好”?他咳了一声,“泽隐啊,你看朕的年纪大了,头脑都有些糊涂了……”
后面的话舒云慈已经清楚,“父皇准备一直病下去,到了适当的时候直接让位给儿臣,然后做您的闲散太上皇?”
被说中了心事,远明帝有点心虚。“朕再帮你撑两年,等你熟悉了朝政朕再退位,如何?”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皇帝,
帮她撑两年?谁是皇帝不清楚吗?
舒云慈点头,甜甜一笑,“好啊。反正父皇能力有限,儿臣知道您在这个位置上一点都不舒服。儿臣心疼父皇,一定会尽早熟悉朝政的。”
远明帝感动,亲闺女啊!连嘲讽都用得这么毫不留情!
除夕的家宴远明帝只是出来露个面,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躲起来了。舒云慈主持了家宴。最近一段时间后宫几个高位妃嫔都为了后位斗得乌眼鸡似的,不过皇帝养病,她们也不好明着闹起来。一个个背地里阴招迭出,看得舒云慈都开了眼界。心说一个个这么能耐,怎么不去前朝施展一下,留在后宫里可惜了。
皇帝迟迟不立继后,后宫就无一日安宁。家宴上,申贵妃和李淑妃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舒云慈听得厌烦了,直接散席。
申贵妃道:“公主,还未到子时,此时散席不合规矩吧。”
舒云慈笑道:“贵妃娘娘说的是。不过如今父皇不在,既然由我主持,我说的就是规矩。散席!”
碰了一鼻子灰的申贵妃不敢再多说,众人渐渐散了。回到自己的宫里,申贵妃生气道:“一个公主而已,之前还对本宫多有奉承,现在就敢直接训斥本宫了!她忘了是谁在她出宫之时护着她娘?早知道如此忘恩负义,当初本宫就该……”
“娘娘慎言啊!”宫女寻双道。“如今泽隐公主的势力这么大,娘娘还是要当心。”
申贵妃冷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若是个皇子,还好下手一些。男人嘛,选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送过去,就算不能得宠,总能探听一些消息出来。可这是一个公主,难道还能选几个男人……”这话可就不能往下说了,不过倒是给了申贵妃一些启发。
舒云慈已经十五岁,到了该成亲的年纪。虽然因为储君的身份不能出嫁,但是没说不能收纳后宫啊。女子多是痴情人,若是真有男人能够拢住舒云慈的心,那就好办多了。
申贵妃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好办法,年后就让自己的娘家出去找人。因为摸不清舒云慈的喜好,所以各种类型的男子都选了几个。申贵妃觉得舒云慈如此强势,应该会喜欢柔弱一些的男人,所以第一个派出来的选手是礼部员外郎陈鹏家的独子陈历。陈历今年十七,生得唇红齿白。因为家中都是女孩,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所以爹娘疼爱,终日与姐妹为伍,真是脂粉堆里滚出来的。
申贵妃的娘家人一说要给泽隐公主选意中人,陈鹏立刻就答应了。自己这个儿子从小被宠惯坏了,吃不得半点苦,文不成武不就的,若是能成为未来皇帝的夫婿,就算没什么权势,至少能保证衣食无忧也就够了。
最近因为天气的原因,盛辞的旧疾犯了,整日下不了床。舒云慈不放心她的病,又有一些朝政上的事需要和她商量,就只好三五不时地出宫来盛府。
这一点被申贵妃查到,她就安排了陈历在从皇宫到盛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打算来一个英雄救美的戏码。当然,英雄指的是舒云慈,美人是陈历。
舒云慈的马车走在大街上,前面突然传来马嘶人叫,丝瓶挑起车帘看,就见前面一个十分俊俏的公子哥倒在路中央,一匹马高高抬起前蹄,眼看就要踩到这个公子身上,四周一片惊呼声。
舒云慈正在低头想事情,抬头透过车帘看到这一幕,顺手抄起旁边小碟子里的一块点心丢了出去。那块点心直接打在马的一条后腿上,那马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差点把那位公子砸到。
第50章小别胜新婚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好歹没出人命。公子却吓得瑟瑟发抖,面色苍白地爬起来对马车一揖到地,“多谢恩公相救。不知恩公高姓大名,在下陈历,是礼部员外郎之子,还请恩公随我回家,家父必有重谢。”
丝瓶听得直激灵,心说这人说话的语气怎么和姑娘家似的?
“走。”舒云慈冷冷吐出一个字。车夫赶车继续向前,完全不理会这位漂亮公子。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人开始对着陈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陈历刚才被那匹马吓得不清,虽说是做戏,可是没人告诉他那匹马会倒下来,吓得他手脚冰冷,此时见舒云慈理都不理他,顿时觉得委屈,眼泪汪汪地站在街上,充满了弱小无助可怜。
马车前面就到了盛府,舒云慈下车时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陈历,嗤笑了一声,“现在还有脂粉气这么重的男人?看来隐国人悍勇的说法也不大可信。”
丝瓶也这么觉得,这样的男人真的能顶门立户过日子吗?怕将来成亲了也得媳妇保护着,简直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陈历在街上演的这一幕,舒云慈不在意,却被刚刚赶回来的江封悯看到了。她就坐在盛家对面的酒楼屋顶上,她今天刚回来,就看到了舒云慈的马车,所以她选了个高处想等着舒云慈回宫她就去东宫,没想到看到了这么一幕。
舒云慈进了盛府,她却没动地方。看到陈历站了一会儿,一辆马车经过,将他带离了此地。
江封悯摸着下巴,也许她是太无聊了,就跟着马车回了陈府。
陈历一回来看到亲娘姐妹,立刻大哭起来。边哭边说了事情经过,说自己被马吓到,被周围人嘲笑,自己好委屈等等,家里人心疼他,跟着一起哭,一家人抱头痛哭。房顶上的江封悯觉得自己是疯了跑来看这个热闹,正要走,却听见陈鹏大喊一声:“别哭了!你还想不想娶泽隐公主了?”
这句话成功留下了江封悯,她摸着下巴继续听。
陈历被亲爹一声吼,眼泪还留在脸上,只是不敢出声了。“那……公主根本不理我。”
陈夫人也道:“是啊,我儿这么好的一个人,公主都不理,是公主没眼光,咱们还有什么法子?”
陈鹏想了想,“公主只是坐在马车里,又没有细看历儿,自然不知道历儿的好。这样,你马上换了衣服在盛府外那个转角等着,一旦公主出来,你就拦住马车道谢,一定要见到公主,这样的见面,公主才会心动。”
陈历有些打退堂鼓。“如果公主还是不理我呢?”
“那就是彻底没有缘分了。”陈鹏叹气。
陈夫人和几个女儿立刻给陈历梳洗打扮,然后让陈历回到盛府门外去等着。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江封悯觉得好笑。这招到底是谁想的?竟然打算用男人拉拢她的云慈,真是有胆量。
陈历坐在马车里,外面一个小厮看着盛府。等了一会儿,陈历发现好久没有听到小厮的声音了,叫了几声也没回应,他掀开车帘一看,小厮已经不见了,更可怕的是,车夫也不见了。
陈历正在四处张望的时候,马车旁边转出来一个青衣女子。陈历吓了一跳,“你……你是谁?”
江封悯一笑,“你的车夫和小厮都是我弄走的。”
“你想干什么?”陈历急忙往后退。
“不想干什么?你不是想见泽隐公主吗?你看那边。”江封悯朝着盛府门口一努嘴。
陈历转头,发现一个女子正在上那辆熟悉的马车。就在这时,他感到脸上一痛,已经挨了一记耳光。
江封悯并没有太用力,但是声音清脆,足够
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舒云慈抬头的时候,就看见陈历拉着江封悯的袖子不许她走,还哭哭啼啼地说江封悯打了他一记耳光,他要拽着江封悯去陈府,让他爹娘给他做主。
江封悯望着自己被拉住的手,也不说话,此刻她不用转头都能感到舒云慈的内力。
陈历正在拉扯江封悯,突然看到舒云慈朝这边走过来。他愣住了,他从来不知道泽隐公主这么好看,比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都要好看。
看到他一副花痴样,江封悯真恨不得把他眼睛蒙上,往哪看呢?我家云慈是你能看的吗?
舒云慈的目光却注意到陈历拉着江封悯手腕的那双手上。她的脸上似笑非笑,这样子江封悯看得都是一哆嗦,心说是不是玩大了?
“你叫陈历?”舒云慈问,
陈历点点头。
“你认得我?”舒云慈继续问,
陈历继续点头,然后猛然反应过来,急忙摇头。
舒云慈挑眉,“到底认不认得?”
陈历这时才想起松开江封悯的手腕,“恩公,你方才救了我的,你忘记了吗?”
舒云慈一摆手,丝瓶带着几个大内侍卫驱离了看热闹的人群。“方才我在马车里,你这么知道是我救的你?”
陈历迟疑了一下,“马车里只有你一个人。”
舒云慈指着一旁的丝瓶,“她不是人吗?”
陈历被怼得无言以对,开始委屈,又要哭了。
“你要是敢哭,我就以君前失仪治你的罪。”舒云慈冷冷地说。
陈历含在眼眶里的眼泪立刻憋回去了。这时候他才意识到,面前这人是未来的皇帝,她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的生死。他为什么想要娶这样的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舒云慈这时候竟然笑了,“还说不知道我是谁?听到君前失仪这样的话你半点不吃惊,还言听计从。说吧,你刻意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有半句假话就打死了丢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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