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些官眷小姐们未必肯嫁给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个皇帝。但是家中父兄让来,她们都不能违背,反正只是来看看,倒也无妨。
只是这些大臣没想到舒云慈的反应这么快,昨天才赴宴,今日就要为他们的女儿指婚。
大臣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有人为了家中女儿着想站出来道:“陛下体恤边关将士之心臣等明白。只是官眷女子很多都有了婚约,没有的也是家族有着自己的考量,若是陛下指婚,固然是一番好意,只怕成全了一段姻缘,却要坏了另一段姻缘了。”
舒云慈听后点头,“孙大人说得有理。这样,各位大人回家后都仔仔细细地了解清楚,家中女子是否有未嫁又未定亲的,一律报上来,朕来做媒。如果有定亲的就不必报了,免得各位大人为难。”
这就是舒云慈给这些大臣们的下马威。不用总盯着她的后宫,否则她有很多办法解决这些女子。
大臣们当然没有上报名单,即便有些想与武将联姻的,那也是自己私下联系。由皇上指婚,谁知道会不会是乱点鸳鸯谱。
朝堂上的事很快传到了意清长公主的耳朵里。她急忙进宫请罪,舒云慈对她倒是十分客气。不仅没有降罪,还赐了晗姗郡主很多赏赐。“如此姑姑就不必为难了吧?”
聪明人总是一点就透。舒云慈着意赏赐晗姗郡主,就是要向晗姗郡主的婆家表明,她与晗姗郡主的关系很好,这样婆家做事总不会刻意
刁难。
意清长公主十分感激舒云慈,“陛下恩德,臣妇铭记。”
这件事刚刚处理好,盛辞就带着人回来了。而距离舒云慈去参加荥国的赏玉大会也没有多久的时间了。
依照盛辞的意思,秦阳王这件事最好等舒云慈从荥国回来再处理,这样就算有什么风吹草动,舒云慈也有时间来处理。如果此时定了秦阳王一家的罪,朝臣心中不稳,皇帝不在国内,难保不被有心人利用。
“这件事你最了解情况,一切都听你的。”舒云慈拿着盛辞写的此次秦阳之行的奏章,看了几眼,“秦阳要换谁?你心里应该已经有人选了吧?”
盛辞点头。“微臣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秦阳王经营秦阳已经有二十几年,那里不适宜再有藩王,应该直接收归中枢管辖。”
舒云慈明白她的意思,“当地知府能够胜任吗?”
“知府李大人是个能干的,此次臣在秦阳多亏了他多方协助。不过……”盛辞说到这里顿住了。
“不过他同样在秦阳已久,能和秦阳王相处得相安无事,难保他就没问题。对吗?”舒云慈笑道。
“是。”盛辞既不想埋没了李大人的才华,又不想因为自己的个人好恶而让秦阳陷于危险之中。
“那就异地上任吧。“舒云慈大笔一挥,西北秦阳的李知府就跑去南边当知府去了。
盛辞举荐了一个去年刚刚中了进士的小官去秦阳,舒云慈没有问为什么就恩准了。
“你赶紧回府休息去吧,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余下的事交由武尚杰就可以了。”舒云慈看到盛辞又瘦了一圈,还真是心疼。
秦阳王的事情暂时搁置,舒云慈也该收拾收拾行李前往荥国了。她看到丝瓶正在准备要带去的东西,忙忙碌碌的,觉得自己出一趟门也是不容易,平时都能轻车简从,这次不一样,还要带着全副的皇帝仪仗。
为了不打扰丝瓶干活,她又回到书房去批奏章了。江封悯也看见丝瓶在收拾东西,所有宫女收拾过后的东西她都要仔细清点一下,看着都麻烦。
书房里,舒云慈看到江封悯摇着头进来,问:“你怎么了?”
江封悯道:“你说你要带着全副仪仗去到荥国,这路上得走过久?我看回来都得年后了。”
“你想说什么?”舒云慈用手撑着脸,鼓励她说下去。
江封悯做贼似的左右看看没有人,起身趴在书案上,嘴凑到舒云慈耳边说:“要不还是咱们俩去荥国得了?何必这么麻烦?”
舒云慈伸出自己的手指,戳。
江封悯当然也十分配合地“哎哟”一声坐回到椅子上。“我说错了?”
“这次我是代表隐国去的,和你两个人去?人家还道我隐国没人呢。”她说着上下打量着江封悯,“要不,你别去了。”
江封悯委屈,“我有那么丑吗?”
江封悯当然不丑,不仅不丑,还很清秀。舒云慈一来怕她胡闹,二来怕凌国皇帝也去的话,江封悯会尴尬。
这一层舒云慈也想到了,她并不在乎。“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是他们对不起我,我何必回避?”
第71章几行红叶树
“你想得开就好,我还是那句话,你什么时候想继续报仇,我都陪你。”天子一诺,重于千斤。
天子出行,要带的人自然要好好考虑一下。舒云慈拟了一份名单,盛辞是要过目的。作为丞相,她要对天子负责。
“之前在秦阳臣等遇到了花漪红,微臣觉得岳姑娘与她倒像是一对欢喜冤家。这次陛下又要带岳姑娘出行,您猜会不会再遇到花漪红?”花漪红在盛辞等人回京的时候就告辞离开了。她那样一个闲不住的人,自然哪有热闹往哪去,马上要在荥国举行的赏玉大会不就是近来最大的热闹?盛辞觉得花漪红还会出现。
“花漪红是个精明的人。她和盈汐的话……”舒云慈居然真的在认真盘算,“至少朕不用担心盈汐哪天会被人骗走卖掉。”
君臣两人相视而笑。在皇宫一角的执行司里,岳盈汐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背后一阵恶寒。“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算计我?”
当真的到了要出发的一天,舒云慈看着庞大的出行队伍,眉头忍不住皱起。“这真的是精简之后的?”她问丝瓶。
丝瓶道:“陛下,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去掉了大部分人,这些是维持天子仪仗必要的人员了。”
舒云慈满脸都是抗拒。这时候她就想起了江封悯的提议,还是两人单独出门比较好。大队人马出行,走得慢不说,还要时时接受路人好奇的目光,简直如猴子一般。
天子出行,京城东城门大开,大队人马缓缓出发。丝瓶和岳盈汐坐在皇帝的马车上,一脸无奈地互相看着。
“丝瓶,你说我们这样坐了皇上的马车会不会折寿啊?”岳盈汐不无担心地问。
丝瓶摆手,“安啦,我从小跟着陛下,这种事做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看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只要陛下没事,咱们就会没事。”丝瓶虽然也不愿意享受这份荣耀,但是舒云慈命令她坐在马车里赶路,她也没有办法。
岳盈汐索性躺在宽敞的马车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纠结了。不过皇上总是这么任性的吗?她就这样和江封悯跑掉了?”
丝瓶摊手。这样才是自家主子,永远不管什么规矩,为所欲为,唉!
舒云慈不想被大批护卫保护着,一路慢慢悠悠挪到荥国去。以她雷厉风行的作风大概会郁闷死。于是在队伍出发后不久,她就和江封悯偷偷跑出来,另外选了一条路赶往荥国。
两人骑着马一路疾驰,一天就赶了八十里路。傍晚两人找了一家客栈休息。吃过晚饭后,两人到街上去转了转,看到此地街面上十分繁华,舒云慈很满意。
“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就是我为帝的初衷了。”
“我觉得他们远比你过得好。”江封悯都替舒云慈觉得辛苦。
“那是最好的。”舒云慈走到一个卖糖画的小摊子前,要了一个猫咪的糖画,江封悯急忙付钱。
“你看,像不像鱼丸?”舒云慈心情好,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果然皇宫里是最没意思的地方,这民间多好,她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
“你要吃鱼丸啊?”江封悯故作惊恐状。
舒云慈张嘴就把猫头咬下来半个,“反正那傻猫再这么蠢下去,我早晚让御膳房炖了它。”她将糖画送到江封悯嘴边,江封悯一口咬掉了另外半个猫头。
熙华殿里正在睡觉的鱼丸突然支棱起耳朵,抬头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它再度把头埋进爪子里,继续睡觉。
两人一边赶路一边游山玩水,她们总是快过大队人马的,所以如果真的遇到了喜欢的地方,两人就在这里住上两天再走。
如今她们
就在隐国东南的一座山中。虽然现在已经进入十月份,但是东南地区还是秋天,偶尔还有一些晚开的花儿没有凋谢。山中有大量的枫树,这种季节正是最美的风景。
片片枫叶经了霜,树上是红色,地上也是红色。两人第一眼看到这里就被吸引住了。问了当地百姓才知道这座山叫做水凤山,因山上生长着大量的枫树,又叫枫山,或者红叶山。每年到了秋天,这里就成了远近最有名的游览胜地。
当地官府在山下建了围栏,圈住了每一条上山的道路。凡是要上山的百姓,必须交给守门人五文钱才行。
舒云慈觉得此事新鲜,水凤山是国家所有,为什么当地官府可以收钱?而且这件事她身为一国之君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你又要过问了。”江封悯苦笑。两人一路走来也算顺利,至少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贪官污吏,舒云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踪。
“总要了解一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我可不想自找麻烦。”
两人找了最近的一个上山的入口,要进去时门口果然有人收钱。
江封悯问道:“这位大哥,为什么上山要收钱啊?”
一旁的舒云慈嘴角微微上扬,江封悯装弱小实在有些不像。
收钱的一个大汉道:“姑娘,这山是国家的山,你要看就要给国家交钱,到哪里都是这个道理。”
舒云慈忍不住道:“这么说,你们收到的钱也都要交到朝廷去?”
大汉仔细打量舒云慈,原本有些不耐的语气在看清舒云慈的容貌后缓和了许多。“这位姑娘,你问的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个寻常衙役,被派到这里来收钱的。至于钱送到哪里,那是县太爷知道的事。”
舒云慈没有再问。她转头看了一眼江封悯,江封悯掏出十文钱交给大汉,两人顺利上山。
山中景色优美,空气清新。前几天刚刚下过雨,还有蘑菇生长出来。两人都是出身皇族,养尊处优的,竟然第一次见到蘑菇在地里的样子。
两人边采蘑菇边看风景,一路走到山的最里面,这里已经没有路了,两人有时候完全是靠轻功硬往上跳,每一次如果没踩稳摔下来,都有可能丧命。
对于这种作死的行为,舒云慈是十分喜欢的。江封悯跟在她身边久了,也很纵容。
太阳落山之前,两人终于爬上了山顶,这里好像从来都没有人来过,完全没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此时夕阳西下,昏黄的阳光照在鲜红的枫叶上,呈现出金红的颜色。
几行红叶树,无数夕阳山。
舒云慈站在悬崖边,看着远处的村落,道路,山林,心中也不免生出一股子慈悲之心。隐国的一切,她都会努力守护,这样她才对得起自己的一身才华。
江封悯找了个比较平坦的地方,将用衣服包裹的蘑菇都倒了出来。“云慈,你分得清哪些有毒哪些没毒吗?”她只知道鲜艳的蘑菇不能吃。
舒云慈走过来,拿起蘑菇仔细观察,然后她就将蘑菇分成了两类。“这一类能吃。这一类丢掉吧。”所有不能吃的蘑菇都是江封悯采的。
“这些也是你在书上学的?”江封悯完全想象不出一个皇帝学这个做什么。
“多学点总不会有错的。至少……”舒云慈举着一个毒蘑菇晃了晃,“我在野外不会被蘑菇毒死。”
江封悯一边沿着四周捡干枯的树枝一边说:“反正我这辈子是要跟着你的,你认得蘑菇我就不会被毒死。”
江封悯捡树枝的工夫舒云慈已经用匕首将蘑菇都清理好,用山边的水流清洗干净。回来的时候顺便折了
几根细细的树枝将蘑菇都串起来,等到江封悯把火点上,她举着两串蘑菇凑到火堆上烤。
江封悯拿起剩下的几串也凑过来烤,边烤边问:“云慈,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县官啊?”
“这件事交给上一级官员处理吧,等我从荥国回来的时候跟盛辞提一下,她会督促的。”
两人烤熟了蘑菇,你一个我一个分着吃了。江封悯看舒云慈的意思今晚不打算下山了。可是山上露重,她是无所谓,就怕舒云慈受不了。
“我去找找有没有山洞可以容身。”江封悯说。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抹黑下山,就算是她们俩也没有把握。
舒云慈点头。“你自己小心一点。”
江封悯走后,舒云慈守着火堆坐着。此时月亮已经爬上树梢,今晚竟然是满月,白色的月光照得山间的枫叶都泛起一层白色。
舒云慈独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她已经很久没有独自一个人想心事了。日复一日的朝政压得她每天都像不停打转的陀螺一般,她终于明白父皇为什么鲜少进后宫,除了陪陪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熙华殿里。她也庆幸自己没有后宫,不会有那么多女子空守深闺寂寞。为帝越久,她越发知道一国之君的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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