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慈这是以自身为饵,将所有的高手全都吸引走了。可是江封悯没有忘记,舒云慈同样是受了伤的,而且自己全身浴血,看来凶险,其实大多是皮外伤。而舒云慈几次硬扛对方内力,受的应该都是内伤。
江
封悯扯下自己的裙子下摆,草草将身上的伤口包扎一下。然后缓了几口气,拄着旋翎枪慢慢站起来。
在这条大街的拐角处,此时走出来一个人,一个个子矮小的中年男人。
“我没有时间跟你纠缠,要么打要么走。”江封悯的脸色苍白,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低沉阴冷。
中年男人“嘿嘿”笑了两声。“江封悯,你受了伤,如果此时强行催动内力,就算我不动手,你也会流血过多而死的。”他一直躲在暗处,原本是打算等江封悯再虚弱一点才出现,现在看江封悯起身要离开,不得已他只好现身了。
“我死不死不好说,不过你死定了!”最后一个字话音刚出,江封悯手中的旋翎枪已经刺了过去。
如此危急的时刻江封悯哪里还会留手?旋翎枪法第一次被用到了极致。中年男人原本是想让江封悯催动内力,加速她的血液流失,结果江封悯靠着一杆旋翎枪,几乎没用内力就直接将人拍进土里去了。
中年男人原本个子就矮,这下几乎已经被钉进了土里,拔都拔不出来的那种。
江封悯不理会那已经断气的尸体,朝着内力波动最集中的区域走去。
舒云慈一个人吸引了众多高手追随而至。她从不妄自菲薄,很清楚自己才是这群人的真正目标。看起来琉皇翁浩英这是早就布置好了。因为切身体会到舒云慈和江封悯的武功和内力,所以干脆用了最厉害的方法,群攻加爆炸。
她将这些人引到一个小巷子里,不是她想到这里来,而是地形不熟的她七拐八拐就拐进来了,这时候她才发现这条巷子是一条死路。当她想回头的时候,发现出口已经被三个人挡住了。
“舒云慈,你已经无路可走了。”一位老者道。
“几位多年练就的内力不容易,活了这么大的岁数,难道都要葬送在这里吗?”舒云慈临危不惧,眸光清澈,眸底却全都是嘲讽之色。
老者笑道:“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他一摆手,三人齐齐动手,巷子窄小,顿时内力激荡,全都袭向巷子尽头的舒云慈。
舒云慈冷笑一声,身上衣裙无风自动,一股子灼热内力在巷子里流窜,犹如一条活龙,转了几圈后直接袭向了封在巷子口的三人。
三人这边也在全数地流转内力,此时躲闪不及,全都被这股灼热内力打了个结实。三人顿时觉得体内犹如着起了火一般,但是火着在身体里面,还没办法扑灭,几乎是瞬间三人就彻底断气了。
这就是舒云慈最新修习的炎阳内功炼魂焰的威力。杀掉三个高手,她的身形踉跄了一下,抬头看着一线的天空,没有再移动。
坐在城外马车里的岳盈汐一直在想师父岳光安带着自己去的那个地方是哪里呢?为什么师父那么慎重?一定是很重要的。
突然,她抬起头,神情紧张地望着城门的方向。一旁的丝瓶问:“怎么了?”
“我好像感觉到了一丝内力的波动。好强的内力!”她喃喃自语道。然后脑中灵光一闪,她终于记起那个地方了。
“不好!”她一步就下了马车,奔着城门方向跑去。
丝瓶掀开车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摇摇头,“是不是武林高手都这么一惊一乍的?”
岳盈汐来到城墙之下,抬头看着高耸的城墙,发现以自己的轻功完全跳不上去,叫门就不用了,人家肯定不会开。
这怎么办?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又好听的女声响起,“哟!看我这是遇到了谁?你在这里锻炼呢?”
岳盈汐抬头,果然看见那标志性的红色身影。
红衣赤影花漪红。
花漪红原本还想说几句风凉话,结果被扑上来的岳盈汐惊得什么话都忘了。
“快,你带我进城去,陛下和将军有危险了!”岳盈汐大概是拿花漪红当鸟了,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让花漪红快点带她飞进去。
花漪红原本还要调侃几句,一听说舒云慈和江封悯有危险,她也不敢乱开玩笑了。那两人的武功有多高花漪红知道,岳盈汐更知道,这样的人都能遇到危险,说明这危险是致命的。而且,花漪红也感觉到城中有内力波动。
离得这么远还能感觉到的内力波动,说明这些人的内力十分深厚,可见里面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对手。
花漪红关键时刻还是很靠得住的。她抬头看看高耸的城墙,“你抱紧我。”
岳盈汐一点没客气,上来一把抱住花漪红的腰,圈得死紧。花漪红都想骂人了,勒得都快透不过气来了。她到底没有多说什么,魂灵纱向上一甩,竟然穿进了坚硬的城墙里,她借力向上移动了很长一段距离,另一只手上的魂灵纱再度甩出,又穿进城墙里面,她再度提升距离。就这样两条魂灵纱交错向上,她就宛如多了两条长长的胳膊,很快到了城上。
两人上来得不巧,刚好一队巡逻兵经过,见两人上来,立刻喊叫着冲过来阻止。
花漪红丝毫不手软,十六人的巡逻小队被她的魂灵纱几下就全都放倒了。岳盈汐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花漪红的魂灵纱上系了两把小巧的匕首,怪不得方才能够穿进城墙里去。
“快走!”花漪红一拽岳盈汐,两人立刻顺着楼梯下了城墙。这样一闹必然惊动了守城的军兵,两人动作虽快,也是一路打一路跑,一直奔着内力波动最厉害的方向去。
进入城里后,两人能够更加清楚地感受到那种内力在碰撞所形成的压迫感。看城中很多百姓也都感觉到了,有些身体较弱的都已经开始弯腰呕吐起来。
转过前面一个路口,正在飞奔的两人差点撞上一个人。两人好不容易停下,定睛一看竟然是江封悯。可是江封悯怎么弄的这么狼狈?全身是血,脸色苍白,倒提旋翎枪,脚步虽然稳定,但是如果没有事,她为什么不用轻功呢?
“将军!”岳盈汐急忙扶住江封悯。
江封悯见到两人微微舒了口气,不管怎样有帮手就比没帮手要强。她用枪尖指着远处内力波动最厉害的方向,“云慈在那里,你们快去。”她望着两人背后追来的军兵道,“这里交给我。”
这种不同寻常的话语让两人疑惑。为什么江封悯明知道舒云慈在哪里却依旧慢慢地行走,为什么江封悯要留下来对付这些军兵,而让花漪红和岳盈汐去帮舒云慈?
不过花漪红和岳盈汐都没有多问。她们虽然都是女子,但是大事临头却一点都不优柔寡断。
两人离去,江封悯独自抵挡追赶过来的军兵。她的旋翎枪在群战中是很占便宜的。一枪下去,一排人就倒了下去。
且说花漪红和岳盈汐一路连窜带跳终于找到了舒云慈。此时舒云慈藏身的那条狭窄的巷子口,已经堆满了尸体。
第78章血战景谷关
两人探头进来,舒云慈看见两人后笑了笑,“见到封悯了吗?”
岳盈汐点头。“将军在帮我们抵挡军兵,让我们来帮陛下。”
舒云慈站起身,岳盈汐和花漪红同时注意到,舒云慈的衣服几乎湿透了。她走出窄巷,突然出手点了两人的几处大穴。
岳盈汐完全没反应,花漪红有了一点反应想躲闪却没有躲开。两人并非不能动,这几处大穴是封内力用的。
岳盈汐刚想问,却见天空突然昏暗,无数条黑线从天而降,耳边响起了梵音,眼前鬼影乱飞,身边舒云慈的内力澎湃而出,仿佛是决了堤的洪水,向四面八方汹涌而去。
然后周围就有很多人纷纷从墙后面,房顶上等等地方倒了下来,嘴角都流出了鲜血,一边抽搐着,一边被鬼影覆盖,逐渐全身变黑,人也渐渐不动了。
花漪红和岳盈汐当然也受到了舒云慈内力的攻击,但是因为两人的内力被封,反而并没有受伤,只是胃里翻江倒海,想吐。
“噗通!”两人正在吐与不吐之间挣扎,舒云慈却已经倒下了。这下两人什么都忘了,过来抢救舒云慈。
“昏过去了。”花漪红说。至于原因,不用问也知道,在杀了那么多人后还能放出这样的大招,肯定是内力耗尽了。
两人先是互相解了穴道,岳盈汐让花漪红守着舒云慈,她飞身上房四下一看,发现一家院子里停着一辆套好的马车。她也不管是不是抢了,进了人家打开大门,赶着马车就出来了。
两人将舒云慈抬进马车里,花漪红也跟着坐进去,还不放心地问:“你会赶车吗?”
“大概会。”岳盈汐回答得理直气壮。
这时候马车的主人家终于有人追出来,岳盈汐随手丢了一块金子,然后一抖马缰绳,“驾!”
马车冲到前面的大街上,这里几乎已经没有了行人,原因很简单,地上倒着一大片军兵的尸体,江封悯单手提枪依旧站在那里,她的脚下全都是血。
“将军,上车!”
马车从江封悯身边驶过,江封悯跳上马车,“云慈呢?”
“在里面。”岳盈汐专心地驾驶着马车,这么快速奔跑下,稍有疏忽马车就会翻的。
江封悯进了马车里面,花漪红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位离昏迷也差不多了。“陛下只是昏过去了,江将军不用担心。不过我看你的伤势也够重的了。还是先止血吧。”
江封悯摇摇头,“暂时还没事,等出了城再说吧。”
花漪红没有强求,点点头出去了。
江封悯的手轻轻抚摸着舒云慈的脸颊,却流下了一道血渍。她赶紧用衣服擦擦手,再去摸舒云慈的脸颊。舒云慈依旧昏迷不醒,没有任何知觉。
花漪红坐在车辕上,“我们去哪里?”景谷关通往荥国的城门是关闭的,想要和隐国的队伍会和是不可能了。不用问通往隐国的城门肯定也会关闭。
岳盈汐道:“我们从南门出城。”她时常犯二,但是这一次她的头脑极为清晰。无论如何她们不能留在城里,只要出了城,她对这一带的地形还是有些印象的,应该能够找到一个藏身之处。现在她们带着两个伤员,不可能大面积转移。不过只要这两人好起来,那想上天入地都可以。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时间,只要能够争取到两人养伤的时间,她们就能解决眼前的危局。
马车一路疯跑,车上四名女子被颠来晃去,花漪红眼睛都花了。此时她不免偷眼去看岳盈汐,发现岳盈汐的表情十分严肃,眼睛始终盯着前方的道路。
“我们要有麻烦了。”岳盈汐突然道。
花漪红立刻望向前方,发现前方大街两边的建筑物上已经站满了手持弓箭的军兵。到时候万箭齐发,谁都活不了。
“怎么办?”花漪红握紧了手中的魂灵纱。
“坐稳了!”岳盈汐一抖马的缰绳,马车突然转向,斜着冲进了旁边的一条街道上。
花漪红好歹还有些准备,没被突然转向的马车甩下去。两人同时听到车厢里“咣当”一声,不知是舒云慈还是江封悯撞到了车厢壁上。
要说这家的马车还是非常好的,多华丽算不上,至少很结实。这两匹驾车的马也是很好的马,在这种情况下,不闹脾气只是朝前狂奔。
前方有军兵搬来路栅准备拦路,岳盈汐是没什么办法了,“靠你了。”关键时刻,她真的一点都不逞强。
花漪红心说,马的速度这么快,等我的魂灵纱卷到路栅的时候,马都一头撞上了。
没办法,她一指旁边,“你上那边转一圈再回来。”
岳盈汐看了她一眼,花漪红拍着车辕道:“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吧!我又不是马,哪能那么快!”她边说边下了马车,踩着两边店铺的房顶赶到前面去搬路栅了。
岳盈汐立时明白了。这辆马车已经在全速前进了,如果此时减速或者干脆停下来,这两匹马还能不能再跑都是问题。一旦马车出事,她和花漪红可没有带着两个伤员冲出重围了自信。
她驾驶着马车再度转弯,进了一条比较宽敞的大街。马车从前方路口穿出去后,在前一条街又绕了回来。这一下不仅给花漪红争取了一点时间,还把围追堵截的军兵都甩到了另一边。
再回到这条街上时,花漪红已经搬走了路栅,当然,军兵是要拦的,不过现在这些军兵已经变成了死人。
马车顺利通过,花漪红在马车从身边经过时上了马车,她抹了把脸上的汗,“可累死我了!我都多少年没干过力气活了!”
岳盈汐驾驶着马车一路冲向南城门。此刻的南城门已经在徐徐关闭。城门前还有大量的军兵阻拦,眼看着时间来不及了。
花漪红望向岳盈汐,岳盈汐也没有办法。就算没有这些阻拦的军兵,她都不知道能不能赶在城门关闭前冲出去,再有这些军兵挡路……难道她们还要跳城墙吗?
危急时刻,正在奋力推着城门的一排军兵突然倒下了,一个个脑门上出现了一个窟窿,正在汩汩地流着血。同时一股极寒内力袭向城门,那城门竟然被冻住了,再也无法移动半分。这样的闭合程度,要通过一辆马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知道就是身后的人出的手,此时却都没有回头。
“冲出去!”身后的江封悯吩咐一声,人已经跃下马车。旋翎枪一扫,根本就没人能挡。
马车冲到军兵面前,花漪红的魂灵纱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将挡路的军兵一个个卷起来甩到人群中。军兵们被这两位折腾得人仰马翻,一片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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