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溶压下眼中的泪水,稳了稳心绪后,又打开画筒中的最后一幅画。
画卷中也是一名年轻的妙龄女子,女子一身白衣,手中持剑,因为是舞剑时旋转的动作,所以衣裙飞舞,满头如墨的长发飞扬。
由于是从俯视的角度作的画,所以身下的衣裙蓬起,像极了是在跳舞,惟妙惟肖。
但是……只能看见女子的背部和一点点侧脸,看不见面容。
所处的位置是在一棵梨花树下,梨花花瓣片片掉落,落英缤纷。
该怎么形容这幅画呢?
画得比较粗略,就像是一段模糊的记忆,知道自己画的是什么,可又无法完全知道具体画的是什么。
画上还提了字:千树梨花至,双生念念浓。
这是沈君辰的字迹没错。
这幅画上,画得最为清晰的是女子手中的长剑。
这把剑顾之溶认识,是沈君辰的灭魂剑,上次见到这把剑,还是在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她曾用他这把灭魂剑帮他打败过敌人。
顾之溶心生疑惑。
难道她是沈君辰的心上人?
钟芊芊不会武功,所以这人不是钟芊芊。
这女子究竟是谁?
她记得,这一世她第一次与他行夫-妻之礼那晚,是个雨夜,他喝了些酒,来她寝宫内问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是在牵挂他吗?”仿佛他把她错认成了其他人。
难道这一世沈君辰爱的人不是钟芊芊,而是换成了这画上的女子?
或者说前世今生,沈君辰爱的人其实都是这画上的女子?
另外,提的这诗……
这诗是墨文卿所作,墨文卿在江湖上平凡无奇,所以知道她所作的诗之人不过几个,皆是他们翼奎阁的人。
顾之溶知道就连师出昱旻谷的舒浅妤都不知晓这一句诗。
顾之溶记得自己与沈君辰初遇时,是在翼奎阁的山脚下,那时沈君辰身负重伤,她将他带回了阁中,那时墨文卿并不在阁中。
顾之溶自己倒是和沈君辰提起过这一句诗,不过,他早就已经忘记了有关她的一切。
也不知沈君辰从何处知晓了这一句诗。
顾之溶在狐疑中又将手中的画卷收好,放回画筒中。
***
沈君辰和宣王沈昭熙在城墙上说完事情后,宣王便出了宫,而他则准备先回趟自己的养心殿后,再去栖凤殿找顾之溶。
来了暖阁,远远就看见了门口的少蝉和落璃。
沈君辰不自觉嘴角扬起,心中无比愉悦,迅速解下身上的大氅,快步走进暖阁。
他在屋内离门口较远的位置站了一会儿,待身上的寒气被屋内的热气冲散后,才继续抬脚往暖阁里面走去。
一进去就看见顾之溶站在外间临窗靠近小榻的位置,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不知在想什么。
顾之溶刚才在走神,本打算在暖阁里面再呆会儿后便回栖凤殿。
忽然听见门口的宫人们向沈君辰请安的声音,思绪被拉了回来,接着是熟悉的脚步声,不消片刻,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阿玦。”声音依旧低沉悦耳。
她回眸看着走进来的沈君辰。
沈君辰忽然顿住脚步,只觉得她蓦然回首时,其他万物皆成灰色,而她是这世间唯一的颜色,出落凡尘。
她,总能令他心动。
顾之溶走了两步,微微近前,福身行礼,“臣妾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沈君辰上前扶她起身,长臂一伸,环上她玲珑有致的纤腰,将她揽入怀中,温声说,“朕不是吩咐过宫人去栖凤殿,说风雪太大,叫你不用过来了吗?”
他的眼中含着笑意,温软的热气袭上她的芙蓉面。
“那时已经在半道上了,在栖凤殿中也无事,就过来走走。”顾之溶心中有些抗拒他环着她的腰,便从他的怀中退出来。
沈君辰仿佛早就预料到她要退出去,长臂收紧,又箍紧了几分,微微低下头,凑近她,他的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鼻尖,“原来如此……你为了朕,大冷天的跑过来,如此费心,朕该如何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从皇桑作的画中,可以看出皇桑已经在慢慢记起那些被他遗忘的记忆。
下一章很甜哟~,不只下一章,接下来的三章都很甜,肥肥的文,希望审核的时候不要让晚晚改太多次,上次开小车被改了五次。
今天忽然想到这本书竟然没有男二,上一本完结文也没有男二。
感觉晚晚写的文偏慢热,情节也不是很生动。
第56章暖阁旖旎
沈君辰仿佛早就预料到她要退出去,长臂收紧,又箍紧了几分,微微低下头,凑近她,他的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鼻尖,“原来如此……你为了朕,大冷天的跑过来,如此费心,朕该如何谢你?”
这下半年,他有空的时候,他们时常在一处,但顾之溶甚少会主动来养心殿找沈君辰,经常都是沈君辰去她的栖凤殿。他们之间一直是沈君辰在主动,所以,只要顾之溶对他有一点点好,他都会非常感动。
尽管今日最初是他叫她过来的,但此时能在这里看见她,他心中还是十分喜悦。
沈君辰倏地笑了。
看着他的笑容,顾之溶有些失神。
与他成婚前和成婚后,顾之溶不是没有看见过他脸上的笑容。
前世,与钟淑仪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笑容会温软许多。
在一些像宴席之类的重要场合,他的笑不过是为了客套,很浅很淡。
顾之溶也见过他的嘲笑、他的冷笑。
她还见过他许多其他的笑容,微微勾唇的浅笑、莞尔一笑、点头微笑、温润的笑……
但所有的笑容,彷佛都不及这次的倏地一笑。
怎么说呢,沈君辰的这个笑容就如同熙光,瞬间照亮了世间,同时也暖了万物,世间万物倏然苏醒了过来,生机蓬勃。
尘世中的万千绝色佳人,她们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天香国色,令人流连忘返,甚至令人意乱情迷,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其实英俊男子的笑容,也可以眉目如画,风华绝代,让人为之迷恋,让人为之痴迷,甚至能蛊惑或魅惑人心,让人心神迷乱。
他的这个笑容,令人惊心动魄。
顾之溶会从失神中醒过来,是因为沈君辰滚烫的薄唇烙在了她的脖颈上。
沈君辰在她的脖颈上作祟,留下了一层或浅或淡的湿气。
每至一处,都像带了电流一样,令顾之溶感到酥酥痒痒。
顾之溶的脸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往后仰去。
这个动作,是想避开他,是在退缩,是在拒绝。
但沈君辰是不容顾之溶逃避的,在他眼里,这个动作成了欲拒还迎。
顾之溶越是躲闪,越是勾起他心中对她的情-潮,环在她玲珑有致的纤腰上的手臂下意识的用力,两人几乎密不透风。
顾之溶的身子很软,若不是沈君辰抱着她,指不定她的身子会站不稳。
她的气息略微不稳,“……那个……陛下,先吃东西吧,不然呆会儿凉透了……”
她知道,夫妻之间有亲密的举动实属正常,但她真的很想躲闪,却又碍于他是君,是她的夫君,不容拒绝。
沈君辰正忙着继续吻舔着她的脖颈,用含糊不清的哑音开口回应他,“正在吃。”
话落,沈君辰微微抬头,缓缓凑近她红红的耳朵,含住她的耳垂。
那一瞬间,顾之溶的身子不自觉轻颤了下,身子愈发软了。
正在吃?这个家伙把她当什么?点心吗?
谁知沈君辰光是含着她的耳垂还不够,甚至在上面轻咬慢舔,慢条斯理,故意使坏。
沈君辰一个马上战士,以前不近女色,刚开始和顾之溶行事儿的时候,很是青涩生疏,还不知道套路,甚至有些鲁莽。后来这事儿经历多了,便上道了,自然也知道她身上哪些地方最是敏感,该如何做可以让她动-情。
气息滚烫,一下又一下的烙在她的脖颈上,若即若离。
顾之溶哪里受得住他这样的折磨,呼吸紊乱,伸手去推开他,“别……”
她那点力气哪里是沈君辰的对手,他放开她的耳垂,埋首在她的颈间,用鼻梁在上面温柔的摩挲着,他打断她的话,喉咙发紧,“阿玦,别乱动,让朕好好谢谢你。”
话落,又开始啃咬着她的脖颈。
今日他格外开心,因为她冒着风雪来养心殿找他。
已经动-情,怎么压抑?
沈君辰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白日也会动-情。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他以前对女子提不起任何兴趣,同时他是一个克己的人。
可自从知道自己喜欢顾之溶后,会开始不由自主的想睡她。刚开荤那会儿,初相融,他知道她会感觉疼的时候,他怜惜她,所以努力压制着。后来过了段时日,等她慢慢适应了之后,他更是贪恋与她燕-好……甚至有时晚上不能和她燕-好,他会心烦意乱,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对她,他总是有很强的欲-念。
炙热的手缓缓移到她的腰间,准备去松开她的矜带。
顾之溶其实不需要他的感谢,忙按住他的手,阻止他拉她矜带的动作,她说话的声音发涩,“陛下,不用谢……”
“要的要的。”沈君辰哪里肯依,情意绵绵的继续在她的脖颈上作乱,呼吸重重。
顾之溶的内心凌乱再凌乱,身子软的不成样子,气若游丝的开口,“现在是白日,可不可以晚上……”
她从未和他在白日里这样过,更何况,宫中最忌讳白日宣淫。
沈君辰抬起头,吻上她的唇角含糊道,“你把眼睛闭上,天就黑了。”
闭上眼,天就黑了?
天哪!他以为是要准备做白日梦吗?
这会儿他可忙了!真的非常忙……
他一边忙着吻着她的唇舌,与她的唇舌缠绵辗转,一边还得紧紧的环着她的纤腰,防止她挣开他的怀抱,另一只手还要忙着挣开握着他的那只柔荑,然后再缓缓移向她的肋间……
顾之溶的气息彻底乱了,猝然别过头,深吸了两口气,“陛下……”
由于顾之溶别开了头,所以致使沈君辰的唇滑在了她的脸颊上,他微微抬头,柔声将她还未说完的话直接掐断,“阿玦,别闹,听话。”
天!究竟是谁该别闹?又是谁该听话?
这话应该换她来说才对吧。
许多人都是叛逆的。
她越是不让他吻她的唇,他就越是要去吻,所以待他话毕的时候,便抬起刚才那只不安分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扳过来,唇又覆上她的红唇。
沈君辰忽然将顾之溶推倒在她身后的小榻上。
顾之溶始料未及,身子倏地失重,使得她的手反射性的勾住他,惊呼了一声。
沈君辰在上面俯视着她,坏笑了起来,故意曲解她这个动作的意思,“这才听话。”
天哪!他说的这是什么话?以为她在主动吗?
不,不,他理解错了,她方才是怕摔疼,出于本能才会搂着他。
顾之溶羞窘得面色通红,脸颊发烫,垂眸不敢看他。
他们是夫妻,床-笫之欢在所难免。在这事儿上,他有时看似温柔,但她总是弱势的那一方,她的拒绝会被他身体里的强悍所湮灭。
自知此次难逃他的魔掌,她柔声说,“去床榻上再说好不好?”
这里是外间,门口那儿有许多宫人守着。
这个小榻离窗户也很近,光线很强,他直直的看着她,彷佛她尽数暴露在他面前,无一遗漏。
在这里,她觉得很……很羞人,很不安。
“阿玦,你说得不对,朕帮你纠正一下,是去床榻上再敦-伦~”沈君辰哑着嗓子,耐心的帮她纠正。
“敦-伦”二字被他咬得特别重,还戏谑的拉长了尾音。
什么?!还帮她纠正,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越来越恶劣?
顾之溶的脸颊发烫,垂眸,咬了下唇,“去里间。”
“去里间敦-伦。”沈君辰再次耐心的帮她纠正。
他很贪恋与她燕-好,有时会猴-急,不过性子使然,有时他有足够的耐心与她消磨。
他的意思顾之溶懂,他想让她说“敦-伦”二字。
“……”不过,顾之溶垂眸沉默不言,因为她觉得很羞涩,很难以启齿。
沈君辰目光灼灼的俯视着她,浅笑着戏谑道,“阿玦怎么不说话了?”
“……”不愿意说。
让她怎么说?!
见她不说话,沈君辰开始伸手去松开她腰间的矜带。
顾之溶又气又急,忙按住他的手,低声说道,“陛……陛下……去里间……敦-伦……”
顾之溶终归是女子,在这种事情上不免会感觉羞涩和非常难为情,所以后面的“敦-伦”二字声音特别小,像蜜蜂的“嗡”声。
压在顾之溶身上的这个混蛋低声笑了,还笑出了声,随即又细声说,“阿玦刚才说什么?声音太小,朕没听清。”
“……”顾之溶垂眸,又不说话了。
实则她的内心想抓心挠肺。
为什么说想抓心挠肺呢?
她以前在北玄是横扫一条街的“小魔女”,性子爽直,也爱炸毛,还调皮淘气,大多时候只有她戏耍别人的份,何曾这般窘迫过。
所以顾之溶此刻特别想伸手撕烂沈君辰那张厚颜无耻的嘴脸。
什么人嘛这是?
沈君辰见她又不说话了,他这次没有再去拉她腰间的矜带,而是猝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小榻上的顾之溶,似笑非笑。
顾之溶以为他退让了,就在她刚准备平复那颗焦躁不安的心时,一抬眸,一颗心又猛然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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