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越容心中安定了不少,“嗯,我知道了。”
她准备回芙英殿收拾些东西,这些日子她就宿在永安宫陪着她母后和小宝好了。
刚出了永安宫不到数百步,迎面而来一人。
“小皇子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还好吗?“江洵看见她眼角青色,放缓了语气。
“你怎么进宫来了?”越容有些鼻酸。
作者有话要说:我懈怠了我承认QAQ
明天见
第36章
江洵只能陪着越容走一小段路,毕竟是内宫,他能去的地方有限。不过既是如此,越容的心情也好上了一两分。
回了芙英殿,清歌带着宫人极快的将日常所用给收拾了一回,“主子,东西都收拾好了。”
越容摸着手腕间挂着的一枚黄猫玉坠,“你让人将东西先带去永安宫,我想去趟景秀宫。”
景秀宫便是何贵人如今住的地方。
“主子,景秀宫已经被大理寺的人围住了,您去那儿做什么?”清歌面露难色。
越容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我都想去看看。”
她在宫里要去哪儿,向来无人敢拦,清歌自然也拦不住她,只好随着她去了。
景秀宫外,身穿重甲的禁卫拦住了她,“大理寺正在查案,六公主请回。”
“我就进去看一眼何贵人,不妨碍你们行事。”
禁卫露出了为难之色,“这。”
就在这时,景秀宫的宫门打开,出来一位着深蓝色官袍之人,是贺岳书。
他脸色有些苍白,推开宫门的一瞬间,还能听见里头有女子凄惨的哭声,听着着实有些瘆人。
贺岳书见着是她,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神情,躬身行礼道:“臣见过六公主。”
“贺大人,我想进去看一眼何贵人。”越容问道。
贺岳书这才带着她进去,景秀宫中的宫人皆被关在偏殿的一间倒房之中看守着,而何贵人则是被拘在正殿之中,此番七公主和六皇子出事,景秀宫中嫌疑最大。
正殿前有宫人把手着,见着他们走近,行了礼便道:“何贵人如今失了心智,还请公主就在门外看看,免得伤了您。”
越容点点头,推开了一扇窗往里看着,殿中昏暗的很,只能顺着哭声看过去,身着浅红色宫状的何贵人如今头发凌乱,跪坐在地上抱着一只小枕头痛苦着。
似是看见了光,何贵人的哭声突然止住了,越容都不知晓她哪儿来的力气,一瞬间就朝窗户这边扑了过来,伸出了手就要抓人,“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幸亏宫人极快的护在了越容跟前,又进屋去止住了何贵人的动作,虚惊一场。
何贵人被宫人死死地制住了手脚,面容狰狞,带着愤恨看着她,不似作假。
“孩子,孩子,孩子还给我!”
越容还记着那回在避暑山庄时见到的绿芍,秀丽温婉,段不是如今这般模样。
正殿的门缓缓关上,将何贵人的哭声隔开,景秀宫不算大,如今各间房都被翻了一个底朝天,搜寻会致幼童突然急症而亡的可疑之物。
越容看了一眼忙碌的宫人,方才问:“贺大人,如今大理寺可有查出七公主的死因?”要是能找出七公主的死因,她幼弟的病便多了几分救治的成算。
贺岳书叹了一口气,“还不曾。”
七公主的病来的突然,又不能进行验尸,大理寺查案的难度高上了不少,一时无头绪。
她去景秀宫走了一趟,不一会儿便传到了宫中各处,皇后忧心着幼子,却又担心她在景秀宫会出事,忙叫人将她带回永安宫。
“你去景秀宫做什么?”皇后面露愁容,桌上摆着的清粥小菜一样都未动。
“我本想去找找线索,好叫小宝能快些好起来。”只可惜大理寺都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而何贵人也失了心智,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这事有大理寺去查,你给我老实待在永安宫,无事不许外出。”皇后严肃道。
“嗯,我知道了。”
小宝的病又反反复复了一日,越容陪着皇后提心吊胆了一整日。
御膳房送来的膳食,送了一回又一回,皇后皆未动筷。
“母后,您多少用一些。”越容端了一碗热粥上前,劝慰道。
“我不饿。”皇后摇了摇头,坐在床旁细细凝望着躺在床上安静睡着的小宝。
越容无法,让人将粥温在小厨房的灶上,她在外间走了两三回,方才又问柳姑姑,“御书房那边可有回话?”
柳姑姑回答的滴水不漏,“这两日前潮事多,李相同六部大臣们皆在御书房议事,现在都还没有议完。”
越容点了点头,不疑有他,“如今宫里宫外都出了事,父皇心中只怕也不好受。”
“谁说不是呢。“柳姑姑低声应道。
清欢站在一旁,听见二人对话,面露为难之色,终于等着柳姑姑退下,越容瞧见了她的表情,“你有话便说就是了,吞吞吐吐做什么。”
清欢揪着手帕,上前一步,飞快地看了屋外已经走远的柳姑姑一眼,方道:“方才奴婢在外头走了一回,瞧见皇上的圣辇朝着承泽宫去了。”承泽宫便是悦妃娘娘所居的宫殿。
这话她是鼓起了勇气方敢开口,小皇子病重,皇上一眼都没来瞧过,她们家主子却还一日问了好几回,柳姑姑只是瞒着她不肯告诉她实话。
越容一愣,心中升起了说不出的滋味。
过了半晌,她还是不信,“你果真瞧见了?”
清欢点了点头,“奴婢亲眼所见。”
“这话不许同旁人说,你可知?”越容嘱咐着,说完才觉自个儿这话有多可笑,她怕是这宫里头最后知晓这事的人了,如何还能瞒着旁人了。
“算了,你都知道的事情,柳姑姑只怕早就知道了,母后定也知晓了。”越容心里难受的紧,她从前便知道自个儿的父亲是一国君主,他不止有一位皇后,他还有许多妃子,那些受宠的不受宠的妃子,后宫比比皆是。而且,这一两年,她母后越发对她父皇冷淡,越发不像是一对夫妻,而是像两个各居一殿的陌生人。
可这个节骨眼上,她的父亲却宁愿宿在别的女人宫中,也不愿来看一眼自个儿病重的孩子,越容实在无法释怀。
她抱着软枕,呆呆地坐了许久,头一回,她对皇宫生出了一丝不一样的看法。
五日过去,太医总算是控制住了小宝的病情,只是病了一场,白白胖胖的小宝如今瘦了一大圈,只有一双眼睛还同从前一般明亮。
这日,宫中气氛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多日不出面的皇上终于出现在了永安宫,越容抱着小宝上前给他请安,“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只伸手摸了摸小宝的额头,“容儿带着你弟弟去别处玩儿,朕同你母后有话要说。”
越容咬了咬唇,忽而问道:“父皇可想抱抱小宝,他许久不曾见您了。”
皇上脸上神情放缓,“容儿听话,带着你弟弟下去。”到底是没有伸手抱住小宝。
小宝却毫无所觉,趴在越容肩头抓着她的头发玩儿。
越容看着正殿的大门关上,抱着小宝走到长廊上,今日天气好,太医说可以让小宝晒晒太阳,去去病气。
宫人们在院子里铺上了柔软的毯子,每一角又用软枕封上,让小宝在上头玩耍。
越容坐在树荫下,一边护着小宝,一边心不在焉的想着,殿中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正殿的门终于开了,皇上从殿中走出来,也没看越容一眼,便匆匆离去。
越容沉思了片刻,到底是追了出去,身后宫人的喊声她全当做没听见。
陈大监听见了脚步声,回头一看,见着是越容,小声提醒了一句,“皇上,六公主追上来了。”六公主一向受宠,御前宫人都喜欢她。
越容站在了皇上跟前,气喘吁吁地唤了一声,“父皇,儿臣有一句话想要问问您。”
皇上看着她,神情复杂,到底是真心疼爱多年的小女儿,让宫人退下几步远,放缓了语气,“容儿想要问什么。”
“儿臣想问,父皇是不是知道幕后主使到底是谁?”越容咬了牙,看着面前这个叫她越发陌生的父亲。
皇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些事,你不用管,容儿只需要每日高高兴兴的便好。”
这还是拿她当孩子哄呢,越容头一回生出了想要顶撞她父皇的心来,“父皇,您是为了护着她吗?”
皇上挥了挥手离去,没回答她。
陈大监领着宫人赶紧跟上去,陈大监看着越容失魂落魄的站着,到底安慰了两句,“六公主,您还小呢,有些事,皇上同皇后自有打算,您不必忧心。”他也只能多提这一句,说完这句躬身退去。
皇后站在廊下看着终于恢复了健康的小儿子,目光平静。
“娘娘,公主方才跑了出去,像是追着皇上去了。”柳姑姑轻声在她耳旁说着。
皇后叹了一口气,“原想着要她永远都不看这后宫的肮脏事儿,终究是让她瞧见了。”
后宫的这一场风波,就在何贵人被打入冷宫,景秀宫所有宫人被杖毙的情况下消散的一干二净。
后宫又恢复了平静,便是皇后,整日里依旧是带着和煦的笑,同前来给她请安的各宫妃子们闲聊,小宝懵懂,并不知他自己生了一场大病,整日里乐乐呵呵的。就连燕承钰,那日明明答应了她,会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也没了个结果。
只有越容,她越发在宫里喘不过气来。
“主子,今日可要出宫去?”清歌抱着宫外送来的账簿走进了屋中。
越容猛地一起身,“怎么不出宫去,收拾好行李,我要去五皇姐的庄子里住几日。”她要离宫出走。
清歌应下,“是,主子。”
皇后得了消息,只留下一句,“由着她去吧。”
五公主的庄子在城郊,是一座三进的小宅院,越容提前给五公主写了信,借住几日,这里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她来,也不过是将东西归置了一番,便安安心心的在此处住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全文我都想只用越容的视角,所以写的很难。
但是我本意也是为了写越容成长的故事。
小皇子得病的事情,一早就铺垫了,宫廷斗争从来看的并不是后宫女人的地位高低,而是皇上对这个女人的爱(唉,所以其实越容猜出了真凶到底是谁,可是皇上护着没办法。)
明天就是宫外篇了
明天见
第37章
不知谁家的公鸡嘹亮的一嗓子,惊醒了还在沉睡中的庄子。
越容起了大早,在田庄里头逛着,这个庄子是五公主的陪嫁,统共有五十亩田地,有三四十户庄户住在庄子里种着庄稼,庄稼地旁还有个小池塘,池塘里开着一片荷花,这个季节来,刚好荷花盛开。
她一向起得早,这会儿太阳刚升起不久,走在田埂上时,田间各处已经有农家在地中劳作。
越容憋着一口气出的宫,到了这僻静的田地间,她总算是感受到了内心的宁静。
农户不知晓她是谁,偶有抬头看她,见她不言语只在路边走着闲逛,皆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走到荷花池畔,有三两个小童趴在池塘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池水。
“你们在做什么?”越容走过去,不禁笑道。
小童不过七八岁,扎着一个冲天辫,穿着一身麻衣布裙,听见越容问话,也不害怕,看了越容一眼,带着几分清脆,“你不要说话,你吓着我的鱼了。”
越容也不生气,蹲下身来,这才发现小童手中缠着一根鱼线,池水下头有竹篓若隐若现,小童屏气凝神的看着竹篓,就等着竹篓一动好收上来。
越容也不自觉地跟着屏住了呼吸,不知过了多久,微风拂过池面,掀起阵阵波澜,越容没瞧出来什么,却瞧见小童极快的将竹篓拉上来,随即响起一阵欢呼。
竹篓里好几条鲜活的,不过小儿巴掌大的小鱼不停地摆动着。
小童身旁还有比她更爱一些的孩子,只见他们动作熟练地将鱼篓之中的杂草和鱼都给捡了出来放在一旁的木桶之中,又将一旁的小虫子放进鱼篓之中重新扔回池水中。
“二弟,三妹,你们将鱼提回去再过来。”小童冲着比她小一些的两个孩子吩咐道。
那两个孩子看起来不过四,五岁大,木桶都快比他们人还要高一些,里头放着浅浅的一层水刚好淹过鱼。这两个孩子点点头,一起努力地握住把手,晃晃悠悠的朝家去了。
小童重新将鱼篓扔入池中,又安安静静地趴在那儿守着,这会儿太阳刚出来还不算晒人,越容无事可做,竟也在一旁看着她捕鱼。
过了三刻钟,另外两个小童从另一边的田埂跑过来,满头是汗。
太阳渐渐升高,大约是热了起来,池水也没了动静,不过小童着实是个捕鱼好手,木桶里又多了好几尾大草鱼。
小童飞快地收拾好了鱼篓,准备打道回府,三个孩子合力提起那木桶就要走。
那小童忽而转过头来,犹豫着从鱼篓之中挑了一尾鱼用青草拴住了口鼻,走到越容身边来,递给她,“大姐姐,你也想吃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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