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路上走来,顾承执的谈话看似平淡寻常,却给他一种危险得全身雷达直响,头皮发麻的不敢多说一句话的感觉。
感觉到言语已经不能再让男人相信自己,纪轻冉暗自打定注意,从今天开始,一定要用更为实际的行动让顾承执相信自己。
因此他没有丝毫挣扎开男人臂的举动,甚至主动往车座旁挪了挪,给顾承执空出了一个位置上来。
然而顾承执却像是半分都没有接受到他讨好的讯号一般,他不过才刚刚挪开半个身位,下一刻,男人覆在他眼上的动作不变,只是将他的腰身一揽,他最后又只能是乖乖坐到了顾承执的大腿上。
车里的气息格外停滞沉默,纪轻冉忍不住蹭了蹭顾承执硌得他鼻梁微疼的胸膛,想给自己至少争取一个呼吸的空间。
“郑管家呢?能不能让他把我还我,我才刚用了那没一个月呢。”
顾承执亲了亲他的额头,看似亲昵的动作下,抱着他的力度没有松懈半分,男人语气平淡自若得如同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我再给冉冉选一部一模一样的。”
然而顾承执不说还好,顾承执一回答,男人几乎完全避开郑管家的回答几乎让纪轻冉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你没有”纪轻冉委婉地换了一种方法,他有些心惊胆战地问道,“罚郑伯什么吧?”
越想纪轻冉就越觉得心惊,虽然常人应该都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而真的责罚从小陪伴自己,一心为自己着想的管家。可是在见识了顾承执独特的思考方式后,在顾承执的沉默之,纪轻冉甚至浑身发冷地想到了郑管家不会遭遇到什么不测这种最糟糕的可能。
“在想什么呢?”
仿佛看穿了纪轻冉慌乱面色下的想法,顾承执轻轻捏了捏纪轻冉的鼻尖,男人的动作亲昵,语气平淡得甚至堪称温和地解释道。
“别怕,只是郑管家的年龄大了,我给他放一个长假,让他回家休息一下。冉冉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对郑管家做些什么吧?”
听了顾承执这么一说,纪轻冉终于是完全放松了下来。
他放纵着自己,将重量全部靠在了顾承执身上,语气不自觉地帯上了一点撒娇和抱怨的意味。
“你不要生郑伯的气,他也是为我们好,谁让你那天把我弄得这么惨送回来?郑伯还不以为是你家暴我,所以才想把我们分开一会儿冷静一下,本来郑伯也告诉我的,他肯定会在婚礼的时候把我送回来的。他这不能算是背叛你,只能算是有心做了坏事,你也别生他的气。”
顾承执的缓缓摸着他的头,在这种温和的力道下,车上没有一点颠簸,空调温度开得正好,纪轻冉不知不觉就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然而直到他的意识快要跌进安稳的梦里的时候,想到顾承执迟迟没有回答他这句话,他忍不住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意识唤了回来。
“顾承执”
顾承执久久不应,纪轻冉耐心十足,索性拖长着调子和男人耗了下去,“承执,承执老攻”
仗着自己见不着人,纪轻冉的声音喊得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更加理直气壮。
然而顾承执就如同销声匿迹了一般,如果不是纪轻冉尝试抬头时感觉到男人的稳稳地按在他脑后,他几乎要以为顾承执也和他一样刚刚睡了过去。
所以,顾承执还是不打算原谅郑管家吗?
一想到自己的事情造成了这对本来感情应该如同亲爷孙一样的主仆之间的隔阂,纪轻冉越发感觉自己的存在就如同一个祸国妖后一样越发奇怪了起来。
明明上辈子的郑管家是在顾承执搬出别墅的几年后才消失在他眼前的,怎么这一世因为他的缘故,郑管家从顾宅退休的时间还提早了起来呢?
纪轻冉有些闷闷不乐了起来,然而感觉到顾承执格外冰冷果决的情绪,他也不敢顶在风口为郑管家再多说什么好话。
可他还是暗自在心里打定主意,等到他和顾承执结婚后,他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时向顾承执多说说郑管家的好话,无论如何他也要把郑管家劝回顾宅来,毕竟没有郑管家在一边提点着,他一个人呆在顾承执身边,就像刷ss点没有队友一样,孤立无援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再想到郑管家休的是长假,纪轻冉的思绪一路上拐到了不知哪处。虽然平时郑管家的存在感不高,可不管什么事情,都是郑管家亲自操,如今想到郑管家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了,他最怅然若失的是有了一种失去了一个极为和善的亲人或者朋友的感觉。
不过想到郑管家最后还是会回来的,纪轻冉的情绪逐渐恢复了起来后,他也不想再想太多杂杂八的事情,毕竟车到船头自然直,他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把目前情绪还有点平抚的顾承执顺毛捋下来。
抱着顾承执精瘦的腰身,纪轻冉的头一点一点地在男人的肩上晃着,他有心想要说什么,然而这次他无论怎么开口,顾承执都是极为简单地言两语就回答了他的所有问题,话语简洁冰冷,除了在他耳旁响起的气音吹得他耳垂酥痒,让人有些心撩意乱外,顾承执一路上的表现简直静心寡欲得可以竞选当代的柳下惠了。
不甘心只有自己被男人的气息吹得耳垂通红,纪轻冉毫不客气地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是顾承执按着他不让他抬头,他就只能胡乱鼓着腮帮子吹,试图吹到顾承执的脖颈或者耳垂上,也让顾承执感受一把小鹿乱撞的感觉。
可上辈子就没正人君子过的顾承执这一世表现得似乎格外坐怀不乱,一路上纪轻冉百折不挠地试了又试,到最后他往男人脖子上吹气吹得腮帮子都累了,顾承执按住他的头的力道仍是无动于衷地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
直到车终于停下,车前方响起了另一个人压得极低的声音。
“先生,到了。”
什么?纪轻冉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原来车上还有第个人。
那他沙雕的吹气表现不是被第个人都看在眼里了吗?怪不得顾承执从头到尾都这么无动于衷,原来车上还有一个司啊!
纪轻冉顿时老实下来了,丢人的次数多了,他也不像最开始一样羞愤欲绝了。
此刻如同鹤鹑一样将头窝在顾承执怀里,他还能自欺欺人地想着,反正他也看不到那个司什么样子,四舍五入下次见到这个司,他认不出来,相当于这件蠢事他就没有做过。
☆、第93章:他才是弟弟
而感觉到怀的人终于老实了下来,顾承执冰冷地望了后视镜里有些小心翼翼的司一眼,那一眼帯着极冷的警告意味。本就战战栗栗的司此刻更是被那一眼吓得面如土色。
顾宅到了,这次顾承执没有先走,男人扣着纪轻冉的,几乎是强势而抱着毫不容任何人占有姿态地将纪轻冉帯下了车。
感觉到覆住眼睛的大掌力道消失,纪轻冉从长久的黑暗里不适应地闭了闭眼后,才敢有些小心地慢慢睁开了眼。
睁开眼的世界似乎和他记忆的有些不一样,站在山脚下,纪轻冉没有心思多看周围的异样,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向了顾承执。
这一次男人没有拦他,然而顾承执的魂体透明得厉害,在不太猛烈,快要落山的阳光下,顾承执的魂体透明得就如同一团并不凝实的黑气一般,在朦胧的黑气之能模糊看出一个人的身形,却再也看不出他初见顾承执时男人清晰的魂体轮廓。
纪轻冉被吓了一大跳,顾承执这种魂体虚散的表现,几乎立刻就让他想起了男人上辈子为了救他,暴露在阳光下即将魂飞魄散的样子。
可是,怎么可能呢?明明抱着他从大雨的山道上下来的时候,顾承执的语气还是这么从容不迫,男人身上几乎没有让他察觉到有半分异样,可为什么才不过几个小时
似乎看出了纪轻冉的担忧和疑惑,顾承执伸出了,一团黑气虚虚凝成的掌落在了纪轻冉脸上,脸颊上的冰凉让纪轻冉下意识地想往后缩,然而对顾承执的担忧还是压过了他心头的所有情绪,纪轻冉急急地开口。
“顾承执,你怎么了?是阴气不够了吗?我身上的阳气全部给你,好不好?”
看着少年的眼如同受惊的小动物一般瞪得微圆,眼弥漫起的一层担忧水雾越发浓厚,顾承执的唇角微微勾起,甚至是一个难得的表示心情极好的微笑弧度。
“冉冉,不要怕,”贪婪地将自己怀少年的面孔身形收入眼,顾承执的瞳眸如同浓墨一般逐渐转化成不见半分眼白的黑郁。
“跟着他们走,明天我来娶你。”
男人本就轻得如同气音般的嗓音,在说到最后一句时变得更加模糊了起来,顾承执的身形开始如同融入海的雨水般开始悄无痕迹地消散,纪轻冉下意识向前一步,想留住面前的顾承执,然而等到他伸出时,握到的却只是一片虚无的空气。
“顾承执!顾承执!!”
纪轻冉还不敢相信男人会如此轻易地丢下他离开,他惊慌失措地连喊了几声,绿意葱然,密林繁华的山脚下,除了越来越昏暗的阳光和寂静的公路,没有任何回应他的声音传来。
“小,小纪少爷”司惶恐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纪轻冉能清晰地听到司的声音恐惧得微微颤抖,“他
们他们来接您了,我,我先回去了。”
纪轻冉转过身子,在他身后,司一踩油门发动车子的声音格外清晰地传来,来不及对司回应些什么,纪轻冉下意识地望向司刚刚望的方向。
直直通往顾承执别墅的近道上,一片如同花蝴蝶一般翻腾靠近的白色海潮在道路两旁的绿意显得格外突兀。
那是些什么?
纪轻冉微微眯起眼,心不知何时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那片白色得如同蝴蝶一般翻飞的东西凑近的时候,纪轻冉看清了那东西的原面目,脚发软想掉头就跑的时候,空荡荡的路上已经只剩下了他一个活人。
他还没跑几步,那些东西就团团围住了他。
纪轻冉咽了咽口水,在心跳极为强烈跳动的砰砰声,他勉强抬起眼,往那些东西上小心地看了一眼。
那些白色得包围着他的东西,是纸人。
只是比起寻常人家坟前烧的纸人,此刻包围着他的纸人,是如同活人一样会动的。
此刻那些如同有了灵魂,单薄得仿佛被风一吹就会吹跑的纸人脸上,是被简单画出的几个笑脸。
那几个纸人将他团团围住,无风飞起的臂缓缓指向了顾宅的方向。
如同警告,也如同一种无声的指示,纪轻冉被吓得全身发软,就如同被十几个猫围住的仓鼠一般,他几乎有种自己处在恐怖片,下一刻就要横尸街头的感觉。
然而过了许久,那些纸人的指向顾宅的方向,一动不动地围住他,没有任何过多的动作,纪轻冉才缓缓感觉自己出壳的魂缓缓回了神,自己背后炸起的寒毛也才慢慢平抚了下来。
他都要嫁给厉鬼了,怎么还能怕这些连鬼都不是的东西呢?
再说一看这些纸人脸上同出一辙的两个点作为眼睛,半个圆作为笑容的简画神情,纪轻冉定神一看,立刻就看出了这种干脆利落的简画一定出自顾承执之。
也就是说,这些包围着他的纸人就是顾承执弄出来的。
可能怕吓到他,那些纸人脸上的神情如同幼儿园小朋友下的人物一般,被纸人的主人画得格外得简单友好。可是一想到这些纸人非人的本质,他还是有种脚软的感觉。
暗自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纪轻冉不敢再抱着什么逃跑的心思,他战战兢兢得如同被野兽围着的鹌鹑一样,小心翼翼地向顾宅迈出了一步。
围着他的十几个纸人给他让开了通往顾宅方向的道路,就连纸人脸上简画的笑容都变得鲜艳了起来。
纪轻冉一步步往顾宅路上走着,十几个纸人无声地跟在他身后,以着极近的距离包围着他,却没有一点呼吸乃至响动的声音。
一个人在光线黯淡的路上走着,一回头身后是十几个紧紧跟着的纸人,这种恐怖片的场景让纪轻冉一想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不在沉默爆发,就在沉默灭亡,当他一个人麻木地在路上走了不知多久,身边就连虫子都没有发出一声声响后,纪轻冉受不了了,愤怒的情绪逐渐盖过了心恐惧的情绪。
这群纸人是顾承执做的,他连顾承执都不怕,怎么能怕这种东西?!
纪轻冉心气一激,索性站定着鼓足勇气,回过头用着微颤的声音大声喊道。
“你们会说话吗?”
十几个纸人不会说话,也不会摇头,只能滑稽得左右移动着身子,回答着纪轻冉的问题。
看这些纸人好像能听懂他的话,大概是可以交流的,纪轻冉心的恐慌情绪逐渐平复了几分,他试着用商量的语气对着这群纸人说道。
“那你们知道顾承执去哪了吗?”
他这句话仿佛触到了什么禁忌一般,一群还迎风飘舞的纸人听到他话喊着的那个名字,吓得整个纸人都抖了起来,就像它们才是那个害怕鬼的人,纪轻冉提着的那个名字才是真正可怕的厉鬼一样。
看着这群纸人只是被顾承执一个名字就吓成这样,纪轻冉心的胆气越发大了几分,看着一个身形较小而单薄,站得离他很远的纸人,他大着胆子指一指,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给我出来。”
纸人脸上的简画微笑表情没有变,然而纪轻冉就是莫名感觉到自己像一个恶霸,而那颤颤抖抖靠近他的纸人就像即将被他逼良为奸的良家纸人一样。
他这是什么破比喻?纪轻冉心毫不客气地吐槽着,心里对那些纸人的恐惧已经快要消散完全了。此刻甚至为了不让那些纸人害怕他,他还好声好气地刻意温和下声音问道。
“顾承执让你们一直守在我身边吗?”
像是害怕他会雷霆大怒一样,纸人们动作幅度极小地跳了跳,权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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