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牵着纪轻冉的到唇边,顾承执爱怜地亲了亲少年的指节,然后自然地将眼前人搂到自己的怀。
“我们先在这里拜完堂,再回去主宅。”
纪轻冉往四周望了望,到了此时,他才注意到眼前的小岛是一处幽静的湖心岛,而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隐约的古旧宅园轮廓若隐若现着。
“这里是哪里?”
接收到纪轻冉好奇探究的视线,顾承执走在他身边,男人不疾不徐地说道。
“顾家的祖宅,也是我爷爷曾经住过的地方。”
纪轻冉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轿子抬着走了这么远,等他转身,下意识地回头望向那些纸人和纸马的时候,顾承执的声音止住了他回头的动作。
“这里离主宅很远,没有人能找得上来。虽然管家已经定好了我们正式成婚的地方,可我更想帯你来这里。”
顾承执的声音幽冷沉静地响起,男人的神情微微冷肃,月色勾勒出侧脸冷峻的轮廓。
在湖风缓缓的吹拂,纪轻冉几乎以为自己与顾承执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成婚后,可以和男人无人打扰,而静谧安然度过一世。
“不想问我些什么?”
察觉到身侧人一转不转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顾承执的眼神深邃幽黑,男人已经清楚地意识到,纪轻冉的身体经受不起他过久的折腾与阳气的吸取。
所以为了能够安然度过这一夜,顾承执不想让自己的注意力过早集在自己的小食物上。可是当黏人的小食物主动蹭在已经饥肠辘辘的恶兽身边时,顾承执发现,比起他以为的忍耐,他此刻需要的自制力只怕比他这一生面临的所有诱惑加起来都要大得多。
纪轻冉乖巧地拉近着和顾承执的距离,此刻能呆在顾承执的身边,他的心情已经非常满足和平静。
“你想让我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吧,”纪轻冉乖巧地眨了眨眼,唇红齿白的少年如同枝头沾染着露水的淡粉花瓣,让人一看就能想到那柔软的花蕊之藏着怎样的甜蜜。
“如果你不想告诉我的话,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
顾承执的喉结微微滚了滚,男人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压抑住胸膛沸滚的情绪和本能泛起的索求欲望了。
“我什么时候赶你走了?”
顾承执不说还好,男人一开口,纪轻冉就想到了昨晚顾承执在他身边魂体慢慢消淡散开的样子。
纪轻冉低着头,他不想让顾承执看到自己不争气又红了的眼眶。明明他也没那么懦弱,可是一想到顾承执这辈子再从他面前消散的样子,纪轻冉就觉得他有点承受不了。
顾承执冰冷的有力地抬起他的下颌,男人逼迫他对上自己的视线。
“昨天我不是答应了一一今天会来娶你吗?”
面对顾承执幽沉漆黑的瞳眸,纪轻冉突然觉得胸膛有一股火烧上喉间,他忍不住嗓音艰涩地开了口。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把我一个人丢下了”他还想说些什么,然而最后,堵到喉咙里的艰涩只能
让纪轻冉抓住了顾承执的,闷闷地小声说道,“我只是有点害怕我应该相信你的,我乖乖等了你很久,可是
我找不到你。”
“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告诉我什么,我都相信你,”纪轻冉从未觉得自己语言如此貧乏,难以描绘自己心万一沸腾的情绪,“我有在听话地等你来娶我了,我现在很乖了。”
然而少年那双含着雾气的柔软瞳眸,已经让顾承执明了了此刻纪轻冉所有的心惊与惧怕。
“所以,以后我做错了事情,你不要用离开来惩罚我,你用其它方法来罚我,好不好?其它的惩罚,我都
可以接受的”
如同依赖着凶兽的幼崽,纪轻冉讨好地朝他笑了笑,少年的面容明丽耀眼得比月色还要绚烂,然而那笑容如同被丢弃的流浪猫崽,此刻小心翼翼地抓着前主人的衣角,希冀着能被前主帯回家里去。
顾承执突然感觉到心所有与世隔绝,如同旁观者一般冰冷的被他主动封存的恶意,在少年微微帯着点讨好与依赖的笑容面前不堪一击得如同拒绝着所有善意的冰层,紧守的心防被重锤狠狠敲碎后,迟钝而麻木的痛楚穿过防御的冰层,迟迟地传到他的心脏里。
他到底在做什么?
面对真正伤害他的人,他心慈软得不敢真正下很,然而面对自己决定了要相伴一生一世的爱人,他却让他的伴侣在大喜的日子为他流了这么多的眼泪。
或许郑管家说的都是对的一一
他不懂怎么爱人。
在还是一个活人的时候,他不懂爱人,而在化成厉鬼以后,顾承执以为,他偶尔露出的一点善意,居高俯视之下的全盘掌控欲望,已经是他爱人的极限。
可是,在纪轻冉的泪水面前,顾承执才突然意识到,他自以为是的想法和掩藏的爱意,没有给他的冉冉一点安全与信任。
“不要哭了,”顾承执开口,男人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嘶哑低沉得再无一点之前的从容不迫,“我不应该丢下你的。”
他不应该为了控制自己心暴虐而冰冷的恶意,将自己的小爱人独自丢下的。毕竟哪怕孤身离开,他的心脏里涌动的暴虐和忍耐的煎熬也没有减轻一分一毫。
因为,他同样把他的心丢下了。
☆、第99章:为你陪葬
“这是我最后一次离开你。”顾承执的眼里,冰冷的月光模糊成晦涩而不清晰的光晕,而那光晕的心只有唯一映入男人眼的少年。
远方吵嚷而如烈火般点燃的场景似乎离得他们极远,顾承执恍若未闻一般地低下头,如同圈养标记着自己领地的凶兽一般,不容拒绝地在少年额头与眼尾留下了一个近乎含着呢喃的吻。
“从今天开始,如果我违反了我的承诺,”顾承执沉黑幽深的眼,几乎贪婪一般地将怀人的身影牢牢摄入眼,纪轻冉感觉到微微的凉意从顾承执轻吻着他的脸颊上散开。
顾承执牵起了他的,男人将他的按在胸膛上,纪轻冉几乎感觉到了极为猛烈的心跳从他的下传来。
而迎着他疑惑的目光,顾承执的唇角微微挑起,男人缓慢地将纪轻冉的进一步压下自己的胸膛,纪轻冉终于确定了顾承执胸膛里跳动的心脏不是他的错觉。
顾承执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在他耳垂旁低低响起,“我的魂晶就是冉冉的了。”
顾承执的话语落下,纪轻冉只感觉到他的身体仿佛莫名其妙地和着男人胸膛跳动的东西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的联系,这股联系几乎让他的意识很快地感觉到,顾承执胸膛微微跳动的,蕴含着极为可怕的阴气与力量的东西,就是周天师昨晚说过的对于阴魂极为重要的魂晶。
而他靠在顾承执的怀里,顾承执身体的那魂晶竟然有种想要向他靠拢而来的迹象!
一想到周天师曾告诉过他的,魂晶与鬼魂的存亡息息相关的事情,纪轻冉顿时从不可置信的晃神清醒过来,他简直不敢相信顾承执竟然会拿与性命相关的东西定下这种玩笑般的承诺。
“我才不要你的魂晶,”纪轻冉此刻牙痒痒地觉得顾承执的笑容说不出的碍眼,他一把抱住男人的脖颈,近乎泄气一般地在顾承执肩头上咬了一口,“我只要你平平安安,不要随便赶我走就好了!魂晶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送给我了?顾承执,把它给我拿回去!”
看着纪轻冉眼里终于少了那份不该有的卑微恳求,而是如同初遇时一般的充满着生勃勃的怒意与活力。
在纪轻冉的怒视下,顾承执甚至有闲心地亲了亲怀人的耳垂,然后慢吞吞地说了两个字。
“不要。”
啊啊啊!纪轻冉感觉自己就要被顾承执气疯了!上辈子他怎么就没有发现顾承执这么蛮不讲理还这么孩子气,魂晶这种一听就是一个人心脏的东西,顾承执怎么敢交给弱鸡一样的他?万一魂晶被他不小心踩碎了或者敲碎了,顾承执打算从哪里再找个一模一样的魂晶出来?!!
脑悲春伤秋的想法一扫而空,纪轻冉感觉自己现在的怒气如果能具现化的话,他一定是个口鼻冒出白气的喷壸了。
忽视着喜服过于累赘的长袍,纪轻冉一把抱住顾承执的脖颈,他的两条腿牢牢夹住男人的腰身,如同树袋熊_样吊在顾承执的身上。
“好话不说第二遍!把你那个魂晶和我的联系解了!”
看着纪轻冉被自己气得面色淡粉,精致耀眼的面容如同绚烂的桃花正盛的样子,顾承执唇角的微笑有着越发扩大的趋势。
抑制住唇角的笑意,男人游刃有余地托着怀人的腰身,以免纪轻冉从自己怀里跌下去。
“冉冉就这么急着和我成婚吗?”
少年的眼透亮黑清,哪怕被瞪视着,顾承执也觉得心里恶劣的捉弄念头有着抑制不住升起的趋势。
“那我抱着你去,好不好?”
纪轻冉忍无可忍了,他大着胆子咬上顾承执的下颌,男人的骨头硬得硌牙,不仅一点都不配合,纪轻冉甚至能感觉到顾承执宠溺得如同对待磨牙的幼崽一般,微微拍打着他腰身的力道。
“顾承执!”纪轻冉简直气得没有办法了,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冷静下来,想要和男人好好谈一谈。
“我相信你以后不会再随便丢下我跑掉了,你快把魂晶收回去。”
顾承执觉得他可能着了魔,不仅怀里的人被气得两颊鼓鼓的样子,他觉得可爱得不行,就连纪轻冉冷静下来后,一双黑清湿润的眼定定望着他,淡粉唇瓣伴随着话语吐出的淡淡气息,故作冷静的样子都让他觉得脑紧绷的那根弦软得不成样子。
感觉到了逗弄的限度,顾承执也收起了最初一般的漫不经心,男人将怀如同树袋熊一样的少年抱紧在怀里,步伐不疾不缓地向着湖边的屋走去,语气恢复了最初的淡漠而沉静。
“冉冉,你从顾家那些人口里听到了什么?”
感觉到顾承执有和他认真对话的意思,纪轻冉勉强按耐住心的焦躁,他老老实实地窝在男人怀里,逐渐放松着身体,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
“周天师和我说,魂晶是你们魂体的实质,所以他们都想毀掉你的魂晶,”纪轻冉越想越害怕,想到顾家这些人比马蜂窝还多的心眼,一日不将顾承执灭了,这些人大概一日都不会死心,也只有顾承执能游刃有余地将这群人整治得服服帖帖的,如果真将魂晶放到他的里,他觉得他可能撑不过两天,就要牵连着顾承执陪他一起送死了。
看到顾承执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纪轻冉忍不住嘟囔道,“你还笑什么?魂晶这种东西你都敢给我,说不定哪天我就被他们算计着了。”
然而顾承执在他耳旁发出的声音低沉而镇定,如同轻挠着钻进他耳膜的绒羽一样,磁性得让纪轻冉有种身体发软的感觉。
“冉冉,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死人,“顾承执的声音平淡,然而男人声音果决而不容置疑的语气,却让纪轻冉下意识吓得屏住呼吸,“你也觉得我是个看着你被算计,什么都不说不做的死人吗?”
顾承执有几分笑意的时候,纪轻冉尚且还敢大着胆子摸一把老虎的屁股,然而当顾承执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男人幽沉黑静的眼定定凝望着他的时候,纪轻冉已经被吓得如同幼崽一般乖乖化成一滩水,软进男人的怀里。
纪轻冉有些慌乱地道歉道,“我,我不是这么想的。”
顾承执微微侧头,唇瓣克制着,只是碰了碰少年白嫩的脸颊,感觉到小食物终于能完全听进自己的话,顾承执将冷肃的嗓音微微软化下来,男人不想再吓着才大着胆子露出些生笑意的少年。
“我知道冉冉不是这个意思,”顾承执的声音低沉得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低沉好听得如同蛊惑,“所以我把魂晶给你,不是为了其他人,所以你也不需要考虑任何人的想法。”
顾承执的嗓音冰冷而沉静,如同毫无感情地陈述着一个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在杀了我之前,伤害到你。”
然而仿佛想到了什么,顾承执的声音微微低沉着,让人想到了暴风雨前看似波澜不惊的平静。
“可是冉冉,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离开,给了别人有可趁,伤害到你的可能,”顾承执低下头,男人唇边点点的笑意遮挡不住双眸的漆黑与沉重心绪,“所以我必须对我自己设下限制。”
“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像昨天一样,我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离开你的事情是不是还会再度发生,可是我离开的事实已经造成。实际上,哪怕我将纸人留在你身边看护,我也确实给那些心怀不轨,想要对付我的人留下了伤害你的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纪轻冉竟然感觉到顾承执收紧着抱住他的臂微微颤抖,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男人身上过于外露的情绪一闪而逝,很快顾承执的嗓音便恢复了不显丝毫波澜的平静。
“所以冉冉,定下这个限制。既是在保护你,也是在保护我,”吻上纪轻冉一眨一眨的眼睫,顾承执低沉的语气宛如诱哄,又宛如宣告着一种不会动摇的决定一般不容置喙地说道,“你不会想看到我发疯的样子的。”
“如果我因为自己的疏漏,而让你受到了伤害,”顾承执的声音透露出某种堪称残忍的决绝,“我就让所有伤害到你的人,和你爱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来陪你,好不好?”
顾承执脸上的笑意达不到冰冷的眸底,被顾承执抱在怀,感觉到男人魂晶之格外汹涌而暴虐的情绪,纪轻冉慌了神了,他能感觉到顾承执这番话里没有一点玩笑的意味。
如果他真的死了,顾承执真的会让所有人,包括男人自己来为他一起陪葬!
下一刻,纪轻冉挺直身子,少年没有章法,胡乱急切的如同小动物一般表示着亲昵的吻落在了顾承执的脸颊上,男人眸底的冰冷被着少年人柔软而温暖的吻一点点软化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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