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金绣娘低声道:“素蓉我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素蓉淡淡笑道:“那位王姑娘不像是坏人,何况我觉得这事或许与你常提起的那位秦府表小姐有关系。”
金绣娘一怔,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听过的传闻。
秦府表小姐仗义出手救了一位命苦的女子,现下想起来那位女子似乎正是姓王。
“你的意思是?!”
金绣娘吃了一惊,若是靳小姐出了事,那可不得了。
“所以啊,你还是赶紧去一趟西伯侯府罢。”
“诶,那我这便去。”金绣娘对秦府两位小姐一向颇有好感,若是这事当真她万万不会坐视不管。
“你小心些。”
金绣娘点头,“你在店里也注意些。”
金绣娘边走边纳闷道:“这秦家表小姐出了事丫鬟去找伍家人,也是奇怪。”
素蓉没走远听见她的声音笑了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离掉马不远啦!
最近吃好多瓜……
第59章
夜幕下,群芳院热热闹闹,人声喧嚣。
还未走进,便能感受到群芳院中奢靡的气息。
然而转眼之间,嬉笑淫奢便被疑惑惊恐取而代之。
胡妈妈听见动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从二楼走了出来,看见伍思才带着一众护卫也不胆怯,她一步步走到一楼,面对前来群芳院找乐子的客人落落大方,随即对着一脸怒容的伍思才盈盈笑道:“伍公子,您这般大张旗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要拆了我这群芳院呢!”
“不知今日您又是为了何事如此兴师动众?”
话里话外将伍思才说成了一个任性不顾王法的公子哥。
伍思才冷冷的看了胡妈妈一眼,直接下令,“给我搜!”
胡妈妈似乎早料到这一幕,气定神闲的看着伍思才的人冲上阁楼,一时间群芳院里惊叫声怒骂声此起彼伏。
伍思才看着胡妈妈的反应心底一点一点往下沉。
过了片刻,吴磊脸色暗沉的走到伍思才身边摇了摇头。
果然如此。
伍思才恨不得此时便拆了群芳院。
此时堂内议论纷纷,“这是怎么了?”
“群芳院这是惹上事儿了啊,这可是西伯侯府上的公子,大贵人啊。”
胡妈妈不动声色,甚至带着打趣的笑容道:“伍公子,前些日子我的人才在您手下吃了教训,怎的?您不满意,今儿个还要亲自上门给教训么?”
伍思才吸了吸气,淡淡道:“府上丢了个前些日子从胡妈妈手里的丫鬟,这不来找找么。”
胡妈妈若有所思道:“一个丫鬟也值得伍公子您如此大费周章,好大的福气。不过您这丫鬟可不在咱们群芳院,我们虽是做些皮肉生意,可实打实的不敢做那丧尽天良的事。您要找人啊,可不能在我们这儿找,我们这儿可都是青楼姑娘,哪儿配得上贵府的地位。”
这话音刚落,堂上借着酒劲的众人嬉笑出声,伍思才脸皮薄微微红了脸,气的后槽牙生疼。
胡妈妈气定神闲的随同众人笑着,“我说伍公子您今儿个带着弟兄们来了,不如在这儿玩乐玩乐,咱们群芳院的姑娘哪一个不比那青涩的小丫鬟强。”
一个醉汉嚷嚷道:“是啊,找什么丫鬟!这群芳院的女子个个香体妖娆啊!”
伍思才从心中涌出一阵恶心。
这地方她迟早要端了!
胡妈妈渐渐变了脸色,“如果伍公子无事,咱们打开门做生意,您要是非得插上一脚,那可要找官府说道说道。”
伍思才怒火中烧,瞪着胡妈妈半晌拂袖而去。
“走!”
伍思才带着一众护卫扬长离去,一直沿着湖边走去,两旁的摊贩见这阵仗纷纷避开,避免招惹上麻烦。
仔细一看方向并非去往西伯侯府,众人辗转来到一处小院,青笋已经等候多时。
吴磊吩咐四人在院子外候着,自己则带着其他人跟随伍思才进到小院。
“少爷,人已经给您抓来了!”
院中一人被五花大绑,头上还带着黑纱,嘴巴用布团给堵着,只能听见微弱的呜咽声。
“把头罩给他取了。”
“是!”
青笋依言取下那人的头罩。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阿宝眯起眼睛,待阿宝看清面前众人他下意识的想要起身逃跑,由于双手双脚被束缚,下一刻他便倒在地上。
“呜呜呜——”
阿宝惶恐今日怕是不得善了。
先前他在后院听说有人上门找麻烦正想看看是何情形,却被忽然闯进群芳院的几个壮汉迷晕带走了,再醒来人已经被绑住。
他到了没明白这些人是从何而来。
伍思才也不多说直接站到阿宝面前,冷声道:“问你什么答什么,否则今日便跟本少爷见阎王去!”
伍思才朝青笋点了点头,青笋立即将堵住阿宝的布团取了出来。
不曾想阿宝这人刚能开口离开大声道:“救命啊,救命啊!”
“杀人了!”
青笋也没手软,一脚将阿宝踹到在地,“滚你奶奶的,这方圆十里的院子全被我家少爷买了,你喊破喉咙也没用。今儿个你若是不说实话,别想给小爷我活着走出这里!”
阿宝一听心瞬间凉了大半,方圆十里,那儿哪里还有人听得见他的声音。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只能无声无息的将命丢在这儿。
阿宝忍不住哭道:“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伍公子,您饶了小的吧!”
“我还未曾问你所为何事你便哭着求饶,本公子今日将话放在这儿,没得到我想要的消息,你就等着看着自己的身子五马分尸吧!”
青笋一怔,少爷可真厉害。
阿宝吓得身子一抖。
该吓的都吓了,吴磊咳了一声道:“说吧,被你们抓走的靳府小姐现下在何处。”
阿宝刚想开口,吴磊伸出手道:“别说你不知,你这两日可没少在城里转悠。”
阿宝犹豫着一言不发,胡妈妈的手段他可见识过,若是被她知晓是自己透露的消息,他一定没有好下场,可现下若是不说,也别想好过。
夜幕已深,靳芳菲已经快失踪两日,再无消息,伍思才觉得自己快疯了。
自从金绣娘前来报信,她立刻赶去鎏金坊,果不其然被金绣娘所救的女子正是侥幸逃脱的王春花。
王春花一见到她便磕头谢罪,原是靳芳菲那日出城想要追寻柳如兰的踪迹,回城时恰好碰上王春花被群芳院的人捆着。靳芳菲自然不可能见死不救,谁曾想自从那日让群芳院吃了一亏之后,胡妈妈便盯上了靳芳菲和王春花。
胡妈妈此人心思歹毒,见王春花住在西伯侯府并未急着下手,好不容易盯到一连几日不曾出府的靳芳菲她只身一人出城,她立刻让人抓住在城中谋事的王春花守在回城的路上故意让靳芳菲撞见。
群芳院的人早准备大量的蒙汗药,靳芳菲一时不查便中了他们的计谋,中了蒙汗药的靳芳菲只能维持片刻的清醒,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王春花扔上她骑的马送走并嘱咐她找伍思才报信,然而自己也被群芳院的抓了。
王春花之所以受伤便是因为她不会骑马,马儿受了惊四处乱蹿慌乱之中她被甩下马然后昏了过去,再醒来已是深夜她只好在城外过了一夜第二日才回到城中却因伤势身子不支倒在了鎏金坊外。
伍思才见阿宝迟迟不开口,吩咐道:“来人,砍掉他的右手!”
青笋见动了真招也没胆怯,自己拿着大弯刀准备亲自动手。
青笋一边比划着一边道:“我头一回干这事,不过我估摸着跟杀猪是一个样儿的,若是我手偏砍到其他地方你这兄弟可切莫怪我,谁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两个人帮我把他手解开。”
两个护卫将阿宝架住,有人搬来一根长凳,阿宝身子颤抖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被固定在长凳上,他存着一丝侥幸,可从未听说过西伯侯府的公子做过出格的事儿,说不准只是吓唬吓唬他。看青笋那样,根本不像拿过刀的人。
“啊——”
不过转眼,阿宝震惊的看着他掉在地上的右手,鲜血淌了一地。他痛苦的冒着冷汗想要挣扎,然而身后的两个护卫将他架的动弹不得。
青笋甩掉弯刀上的血,淡淡道:“兄弟,一回生二回熟,下回你左手一定能切个整整齐齐的口子。”
伍思才侧开目光,看着鲜血淋漓的场面略微有些不适。
阿宝终于意识到眼前是动真格的,他立刻放弃了抵抗。
“我说,我说!”
“眼下那小姐正被关在城外十里鸳鸯沟的一处庄子上,那庄子是胡妈妈的,少有人知。妈妈怕你们找到群芳院因此故意让人将那位小姐关在那处!”
吴磊看了看天色,忧心道:“眼下城门早已关了,要出城只能等明日了。”
伍思才明白吴磊的话中之意,迟一日靳芳菲便多一分危险,群芳院干得可是那档子生意,若是一个万一,她怕她终身遗憾。
伍思才立刻做了决定,“将人关上!其他人随我出城!”
伍思才虽是西伯侯府公子,可手上没有半点实权想要趁夜出城根本毫无可能。因此她打算回府寻求她爹西伯侯的帮助,她爹和京兆府尹马大人关系甚好,夜里放她出城不是不可能。
正当伍思才打算回府,脚步声响彻了这条巷子。
众人疑惑,面面相觑。
伍思才为了掩人耳目将附近的院子统统买了下来,此时周围应该无人才是。
院子的们被推开,西伯侯伍其渊出现在众人面前。
伍思才有几分迷茫,“爹……”
西伯侯见状大声喊道:“你这混小子,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出城!”
她爹如何得知他们要出城。
伍思才一头雾水。
这时西伯侯身后多出一人,正是那日才打过交道的京兆府尹马大人马东临。
马东临叹道:“贤侄啊,出了如此大的事儿你也不知会我们一声,现下群芳院的人已经全被带回了衙门,我已经吩咐过守城的将士,你赶紧带人出城救靳家小姐罢!”
伍思才这才反应过来,目不转睛的看向西伯侯,感慨万分。
西伯侯看了看院中的情形,“老子跟你说过你要学的事儿还多着呢!快将我儿媳平安无事的带回城,若是她有事,你也别回来了!”
伍思才眼眶润了润。
“是!”
作者有话要说:冲冲冲!
第60章
月朗星稀,头上一弯月牙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风吹过衣袂,几缕发丝被吹得扬在半空,这还是伍思才头一次骑马夜驰。不断的扬鞭催促马儿再快一些,她的心随着颠簸的马背起起伏伏,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鸳鸯沟地处京城郊外,那处多水,气候养人,鸳鸯沟这个名字便是因为它的地势恰好是两条小河交汇形成的一处浅滩而得名。
吴磊骑马跟在伍思才身侧,瞥见伍思才抓着缰绳的手骨节泛白,知道她心中一直记挂着靳芳菲,因此劝道:“靳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伍思才紧紧抿着唇,望着前方,半晌道了句。
“她若有事,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
寒气逼人的话让吴磊忍不住哆嗦,看来伍思才也并非一直如往常那般温文尔雅,不过是事儿没犯到她的头上罢了。
渐渐,鸳鸯沟出现在众人眼前。
月光将鸳鸯沟照的波光粼粼,水中倒影着鸳鸯沟的一草一木,宁静悠远,伍思才的心却如何也无法平静。
吴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按照那阿宝所说,前面应该就是那老鸨的庄子。”
伍思才立即道:“派人围住庄子,我们直接从正门进去。”
眼下是片刻也等不及了。
深夜亮起火把,远远看去像是会移动的火苗,看着诡异万分。
伍思才很快带着人破门而入,眼前的庄子并无特殊之处,而且看得出来并不常用。随意栽种的花草树木,看上去杂乱无章,而且好几个大树早被虫侵蚀,只剩下枯黄的木桩。
一个老者披着外衫举着灯笼从一旁的角门走出,看见有人闯入,他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大声质问道:“你们是何人?!竟敢私闯民宅!”
这时刘捕头喘着气姗姗来迟,好家伙,伍思才一路打马前来,他那寻常马匹愣是没追上他。
刘捕头大手一挥,“官府办事,闪一边去!”
老者不知想到什么,连忙求饶,“官爷,小的只是个守庄子的,啥也不知嘞。”
刘捕头办案多年,一瞧便知这老者对群芳院干得事心知肚明,他恨声道:“有关无关,大人自有定论,说吧,前些日子被你们抓来的女子现下在何处?!”
“就……就在后院。”
“前头带路!”
老者无法只好提起灯笼带着众人进入庄子,他心里估摸着那日见到那位姑娘便知其身份定然不俗,可不如今官府找上了门,而且那位贵公子一脸寒意,只怕是那位姑娘的亲人,如今找着了人不知是否会迁怒他这个底下做事之人。
刘捕头见他四处张望,神色不定,骂道:“你给我老实点儿,别动歪心思。”
伍思才跟在身后暗自祈祷靳芳菲安然无恙。
这个庄子本来便不大,很快众人来到后院,却发现这里安静的古怪。
来不及细想便听到老者的声音响起,“人就在那儿关着呢。”
老者伸手指着正对着众人的厢房。
伍思才立刻冲上前,推开门得刹那她蜷缩着指尖,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停了。
她暗骂自己胆怯,无论发生什么靳芳菲还是她心中的那个人。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吱呀——”
门外的月光照进屋内,伍思才走进去,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她猛地退出厢房,对着守在外面的老者就是正中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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