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舟顺势停了手,却在她的雪腮、劲边、锁骨处落下了密密的吻印。
炙热的气息呼在锁骨处的兰花上,胭脂色从傅卿脸颊上蔓延至了全身,旖旎无比。
在傅柏舟眼中,就是百看不厌、世间最美的精致。
他瞧着她锁骨上那朵精致小巧的兰花,低低笑了起来:“吐气如兰并透骨生的兰香,锁骨还长了一朵兰,卿卿莫不是兰花修成的仙吧?“
他气息呵在傅卿锁骨上,她酥痒的扭动了几下,白皙圆润的脚趾蜷了蜷,口中轻.喘说:“什么兰花修成的仙?都是你不和我商量,就擅自给了我一个什么仙人的身份,我也只好顺着你编的身份圆谎。”
骨节分明的手灵活的解开了傅卿的腰带,她没有察觉,只自顾自道:“我同你一样是人来着。”
傅柏舟手顿了顿,唇畔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
这话只怕是哄他的吧?
从他们掉落悬崖,傅卿能飞开始,她虽然十分低调,但她那些通天彻地的手段还是露了行迹。
寻常人又哪里能让他伤口愈合得飞快,又哪里能在冬日落脚生花,惹来百鸟环空?
傅柏舟甚至有一次不经意间看到,傅卿还能隔空取物。
这样的手段,若说她不是仙子,那她是什么?总不能是精魅鬼怪吧?
摩挲着她锁骨处那朵兰花,傅柏舟咬着傅卿的耳垂,极为轻声说:“卿卿恐怕早不是我原来的那个皇妹了吧?”
他嗓音清淡,傅卿却被他的话惊得呆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她的性格,以及行事的风格和原公主都不一样,但是换魂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十分离奇玄幻,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这种层面上。
但似乎傅柏舟却敏锐的察觉到,这具身体里已经换了人了。
本来只是试探一下结果的傅柏舟,一瞧傅卿的神色,哪里还不明白呢。
越是知道得越多,他心里越是有种不安感。
他也看过傅卿寻常看的那些话本子,其中也有仙凡之恋的故事,但许多都十分坎坷,故事梗概无论如何都逃不开“仙凡有别”四个字。
现在的傅卿,会不会就是话本子里下凡历劫的仙人呢?等时辰一到,她就会飞走,而他一个凡人,又怎能阻止得了。
傅柏舟面上神色变来变去,最后显得十分冷凝。
傅卿不知道他胡乱脑补什么,只好柔声劝他:“我确实不是她,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
傅柏舟面上浮现一抹笑意,眸中却依旧暗沉一片:“那卿卿以后会离开我吗?”
若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也只好先像此前一样,将傅卿禁锢在他身边了。
傅卿敏锐的感觉,傅柏舟的精神状态有些紧绷,要是她回答一句是,只怕他就跟小说里写的要黑化一样。
心里一凛,傅卿连忙摇头:“不会离开,我要同你相携一生,共同许白头的。”
傅柏舟怔了怔,他呆了许久,心里细细品味那八个字。
相携一生,共许白头。
心里升腾起一种热意与甜意的交杂感,傅柏舟突然极其温柔地吻住傅卿的唇角,然后从荷包中小心地逃出一枚还未用过的新私章。
他蘸了红梅花瓣做的红泥后,将印章盖到了傅卿白皙精致的肩头。
只见那线条优美的肩颈上,赫然是“柏舟”二字。
傅卿心口瞧见了那两个字,只觉得心口发烫。
这人的手段是哪里学来的,怎么总能撩到她呢?
傅柏舟解开腰带,指着自己的心口,眼角眉梢都含了笑:“给你盖章了,你就是我的,所以你是不是也考虑给我盖一个?”
当然了,他们是彼此的。
而且也不只是傅柏舟会撩,她也会。
傅卿今日涂了枫红的口脂,她不服输地低头,将唇印在了傅柏舟的心口,使得那处平添了一抹香.艳。
而后她抬起满是水色的眼眸,朱唇弯起:“你也是我的了。”
她眼中是他少见的占有欲,傅柏舟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满意而心动。
“是,我一直是你的。”
他轻轻拉下床帐,低头吻住了那嫣红柔软的唇瓣。
男女缠绵的身影透过暖黄的宫灯,绰绰约约印在了床帐上,犹如一对交颈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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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漫长寒冷的冬日终于结束,春天最先显露在在抽条的柳枝上。
似乎是在人不经意间,便发现那柔嫩的柳枝上冒出了毛茸茸的,鹅黄色的嫩芽,那样清新可爱的样子,让人也不觉欢喜起来。
傅卿拂开如烟淡翠的柳枝,便瞧见一袭白衣的苏钦许,提着药箱,背着古琴缓步而来。
绿柳如烟朦胧,距离越是缩短,苏钦许清朗出尘的面庞,行走间飘逸挺拔的身姿便越发惹人心动。
分明他是走在繁花红尘中的人间宫殿里,与他而言,就像是徜徉在山水中一样闲适舒缓。
见了傅卿,苏钦许面上浮现一抹欢喜的笑意。
“草民见过殿下,殿下怎么一人在此?”
傅卿目光扫过嫩绿的柳枝以及刚开的花,笑得眉眼弯弯:“初春的景致实在让人欣喜,这样的景应该静静观赏,所以我便一人到处走一走。”
她眼角眉梢中带着几分笑意,因冬日不常出门,苏钦许已经很少见到她了,如今乍一见,他就觉得满心欢喜,只恨不得可以多和傅卿说会儿话。
“草民正好无事,不知可有幸陪殿下观赏下初春之景?”
“好啊。”傅卿浅笑着点头。
这时候有个人说说话也不错,而且傅卿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苏钦许了。
两人漫步走在柳树林下,春溪潺潺,阳光温暖却不灼热,仿佛一切都刚刚好一样。
苏钦许忍不住偷偷去看傅好看卿的眉眼,微笑道:“有段时间不见殿下了,您应该一切都好吧?”
傅卿随手折下一根柳条,手中摆弄着柔嫩的绿叶。
“我一切都好,苏神医好吗?今日你进宫,又是为哪个贵人看病呢?”
分明是极其平淡的一句寒暄,却让苏钦许心里生出一种淡淡的喜意,这种喜意比他得了许多赏赐来的还要让人喜悦。
因为公主在关心他呢。
唇角微微上扬,苏钦许道:“草民一切都好,今日是为德太妃娘娘看病而来。”
傅卿随意看了一下他手中的印着宫样的木盒,好笑地问:“德太妃娘娘的诊金一定很丰厚吧?”
苏钦许虽然看上去风光霁月,但傅卿知道他一向喜爱财物,只是许多人往往被他的外表所蒙蔽了而已。
不过喜欢钱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爱好,毕竟这个世界上不喜欢钱的人应该是没有的吧?
“是挺丰厚的,宫中的贵人都很照顾我,每次出诊的诊金都尤为丰厚。”
苏钦许听出了傅卿语气里打趣的意味,虽然说他真的喜欢钱财,但是不知为何,这话从傅卿口中说出,他却觉得有点羞赧。
快走到桥边,傅卿也有些走累了。
“今日春景也赏完了,时候也不早了,苏神医想要到我宫中坐坐吗?”
苏钦许对这个提议有些心动,但是医馆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处理。
他压住心里的不舍,淡笑说:“草民就不去打扰殿下了,殿下先行罢。”
“那我就先走了。”
傅卿朝苏钦许轻轻颔首后,转身欲走。
身后的苏钦许却急急喊道:“殿下留步。”
傅卿不解地回头:“怎么了?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吗?”
苏钦许神色有些欲言又止,片刻后,他咬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其实是草民有一事相求。”
认识这么久了,苏钦许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无措,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
傅卿不由有些好奇:“我们不是朋友吗?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
“不知道花朝节那日,公主可有时间陪草民去一趟宫外的梨花闸?”
傅卿有些不解:“去梨花闸?去做什么呢?”
似是觉得这自己这个要求来得无头无脑的,苏钦许连忙解释说:“我逍遥谷有一个习俗,便是每年在花朝节的时候,要邀上一个好友相伴到河中去放花灯。”
傅卿了然地弯唇:“原来是这样,那你是想约我那天去和你放花灯吗?”
苏钦许面上染上些许红晕:“我出谷之后,在京都的好友算来算去,也只有你一人,只是不知道你那天忙不忙,若是忙的话……”
他神色殷切又担忧,好像生怕她会拒绝一样。
也不只是苏钦许把傅卿当成了朋友,相处了这久,傅卿也早把苏钦许当成了好友,他平日里还帮过自己许多。
现在他不能回逍遥谷,想必这花朝节对他来说颇为重要,她跟着去一次,帮帮忙也没什么的。
傅卿想了想自己那天也没有什么事,就点了点头:“左右我也闲着,能陪着你去放花灯也不错,只是我要什么时候出门去寻你呢?”
她答应了!
苏钦许心跳有些不平稳起来,这感觉就像是他第一次为人诊治完成,得到了那笔丰厚的奖金后,愉悦又激动不已的心情。
瞧着傅卿盈盈秋水一般的眼睛,苏钦许紧张地捏住了自己衣摆挂着装银子的荷包。
“公主可用完晚膳后出宫,草民会在宫门外等候公主。”
“那就这样吧。”傅卿说完,看向神色有些激动的苏钦许,笑着接口,“除了这件事以外,还有别的事吗?”
苏钦许紧张开口:“没,没有别的了。”
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寻常时候倒是难以见到。
傅卿扑哧笑出了声:“你紧张些什么呀?人都说你心思灵慧,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怎么我现在瞧见的,却是个呆头呆脑,傻乎乎的呆子?”
呆头呆脑,傻乎乎的呆子?
他才不是什么呆子。
“公,公主说笑了。”
晕红的胭脂色从苏钦许脸上蔓延至了脖子,分明是嗔怪的话,但他却因为傅卿语气里的亲昵感,而有些微微的甜意。
看着迅速脸红的苏钦许,傅卿好笑的告辞:“平常也没见着你这样容易害羞啊?罢了,我还是先走吧,等那天再见。”
苏钦许看着傅卿的背影,懊恼地捏了捏装钱的荷包。
他怎么就不能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的请求呢?这样拘谨胆怯,真是太不成熟端重了。
傅卿刚走近溯月宫,就看见傅柏舟站在门口,被靠着栏杆看她。
他本来就很高,金色的眼睛淡漠地向下俯视时,便像是孤松独立。
傅卿心里莫名有些压迫感,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上方就传来了傅柏舟微凉的声线。
“卿卿去了哪里?我瞧你心情挺不错的。”
傅卿慢步走上阶梯:“没去哪,只是随意去看看风景。”
看风景?看到答应和苏钦许去放花灯吗?
傅柏舟见傅卿没有说真话,不由一把拉住她的手:“卿卿就只是去看风景吗?”
傅卿知道自己身边有傅柏舟的人在暗中跟着她,为的是保护她的安全,但是他们也一定会把她的事情告诉傅柏舟。
包括她刚刚答应下来的事,傅柏舟也一定得到了消息。
虽然这让她有一点不习惯,但是她知道好歹,也知道傅柏舟这样安排是对她好。
只是傅卿不明白傅柏舟为什么一脸担心和不悦,为了让他安心,她只好把刚才的事再简单的说了一遍。
“我答应陪苏神医在花朝节那日,去梨花闸陪他放花灯。每年花朝节需要好友陪伴去放花灯,这是他们谷中的习俗。苏神医好友不多,于是他就请我同他一起去。”
傅柏舟一眼就能看穿苏钦许的心思,他对傅卿才不是什么单纯的朋友,他对傅卿抱着的分明是男女之情。
只是苏钦许一直不说,傅柏舟也不会提醒傅卿。
他巴不得,苏钦许那小白脸永远不会开口,说出自己的心思呢。
只是,他就这样一直憋着就好了,为什么要觊觎他的傅卿呢?
傅柏舟抿了抿朱唇,抬手轻轻抚.弄着傅卿的远山墨眉,是平静之下好像压抑着什么。
“花朝节那天,我也想去放花灯,不知道我能不能跟着去呢?”
“你别胡闹。”傅卿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事我做不了主,毕竟苏神医又没有请你。”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风俗习惯,既然和好友放灯,是苏钦许那边的习俗,她答应下来了,那就应该尊重这个习俗。
要是她不经人同意,带着傅柏舟也和她一起去,也不知道会不会犯什么忌讳。
傅柏舟不甘心,他才不想让傅卿一个人去和那个对她有意思的苏钦许独处。
“不去不行吗?他分明对你心怀不轨,我看他那习俗也是胡乱编造出来,故意诓你去的罢?”
傅柏舟不知道和苏钦许有什么仇,一个劲的抹黑他。
傅卿微微皱眉,温声说:“不能不去,我前脚刚刚答应的事情,后脚就反悔了,这样的话我岂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了?况且苏神医从为人上来说,也是品德端方,性情温厚,他才不会对我抱有什么不轨之心呢?”
傅柏舟冷笑道:“他苏钦许品德端方,性情温厚?你对他的评价可真高啊!那不如皇妹也说说,在你心里朕是个什么模样?”
他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傅卿一开始的好心情,开始消失了。
傅卿大感莫名其妙:“你为什么生气?他是他,你是你,不同的两个人,有什么可比较的呢?”
她说着就挣开傅柏舟的手,想往溯月宫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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