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当然有可以比较的了,你为什么不说?难道在你心里,真还比不上那个小白脸不成??”
傅柏舟一把拉住傅卿的手腕,也成功拉住了她的脚步。
分明都答应要嫁给我了,你怎么还同别的男子来往如此密切?卿卿可有为我考虑过,你当真有在意过我的感受吗?”
傅柏舟一连串的质问,让傅卿心里也突然升起一股郁气来。
“只不过是去放个花灯罢了,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傅柏舟的金色眸子暗沉的看着她,里面有不满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烦躁意味:“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卿心里越想越气,那些什么与男子来往过于密切的词,无论用在那个女子身上,都是让人难以忍受的。
她垂下眸子,瞧瞧自己腕上的手,再抬头看向傅柏舟时,眉目间一片冷然。
“你是不是从来都不信任我?我说了我喜欢你,你也觉得我在哄你吗?”
她不让傅柏舟打断自己的话,只继续冷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不如不在一起算了!”
他们现在还没有正式的成为夫妻,信任感就已经变得这样低了。这样下去,以后的感情想必也会因为缺乏信任感而慢慢消磨殆尽。
与其最后痛彻心扉那还不如现在就及时止损。
傅卿想是这样想的,但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就克制不住的流露出来。
眼泪含在她秋水一样的眼睛里,微微濡湿她纤长卷翘的睫毛,但她强忍着没有是泪珠掉下来。
一旁守着的段玉听到后,吓得差点没翻个白眼晕过去。
公主也太过大胆了吧,这样要分开的话也能说得出来?
段玉不敢乱动也不敢劝说,只敢同身后的侍从,低头跪伏在地。
傅柏舟瞥见傅卿眼中含了泪光,傅柏舟心里一痛,傅卿说的那些话以及她泛红的眼圈,都像是针尖一样戳在了他的心口上。
又尖锐又刺痛,心脏内的血液像是停止流动了一样,只觉得难受的紧。
但傅柏舟知道傅卿说的没有错,他最近过于患得患失,刚刚他说的话的确有些过分。
傅柏舟微微启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傅卿却用力挣开了他的手。
抬眸看向傅柏舟,傅卿皱眉道:“花朝节那天我依然会出去的,我既然答应了别人,就不能言而无信。至于你我之间的事,我想我们都应该冷静一段时间。”
不被喜欢的人信任就算了,还听他说了这些伤人的话。都说冷语伤人远比刀子痛,如今傅卿也尝到了滋味。
她狠心转过身去,不再去看傅柏舟的神色,只朝着殿内走去。
傅柏舟无声吐字:“不要走……”
但是他只能看着傅卿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傅柏舟两侧的手攥成了拳,薄唇紧抿,淡金色的眼睛垂下后,越发显得如孤松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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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农历二月初二是祭拜花神的日子,宫中亦有宫女用了彩色的丝绦挂于树梢上。
傅卿对溯月宫中的侍从一向宽厚有加,于是做完活计的宫女高高兴兴接了傅卿给的赏赐后,便去百花从中扑蝶。
溯月宫中一片欢笑,倒是热热闹闹的。
傅卿因为傅柏舟的事情,一直没什么心情,她心不在焉的呆到下午吃了晚膳之后,雪莹便替她换衣打扮。
春日的白天,气温比较舒适,就算是晚间温度也不低,入眼可见的都是早已经换了轻薄春衫的女子。
傅卿换上轻薄的水蓝色襦裙,外搭了一件朦胧轻软的烟罗纱衣,腰封一束就衬得身段袅娜,容色姝丽清绝。
随手拿了一把青罗团扇,傅卿拉住雪莹的手:“你陪我去吧,至于月明那小丫头就让找她自己的玩伴玩去。”
月明是有些活泼跳脱的性子,傅卿一说可以放她们去玩儿,她便去约自己的小姐妹去了。
“那丫头性子越发野了!”雪莹皱了皱眉,语气却是含着亲昵的。
“虽说公主待我们一向亲厚,但是她也不该仗着您的这份恩宠就肆意玩乐,等我回来,一定要好好说教她!”
傅卿往外走,随意接口笑道:“你说教她作甚?她年纪尚小,心思又单纯,她只是爱玩爱热闹了一些,这样也为宫中平添了不少生机。”
一主一仆上了简单素雅的马车,马车后跟着几个侍卫,一行人缓缓朝宫外驶去。
出了宫门下了马车,傅卿掀开帘子,便瞧见苏钦许正站在宫门外,手中提了两盏造型精致的河灯。
一盏是清丽的莲花灯,一盏是活泼可爱的兔子灯。
他脱下了一贯爱穿的白衣,换上了墨色描金边的直缀,如墨浸染的发丝只用同色系的发带尽数绾起,显得格外精神熠熠。
他背上依旧背着自己常带的那把古琴,傅卿只看一眼,便觉得他长得实在是清朗俊逸。
见了傅卿,苏钦许捏了捏自己身侧配着的黑色荷包,捏到其中薄薄的银票后,激动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快步走到马车旁边一手帮傅卿挑起车帘,含笑温声道:“此处离梨花闸不远,不过公主随我步行而去可好?今日集市十分热闹,去看看也不错。”
笑容温润如玉,苏钦许明朗清澈的眉眼处无一丝阴霾。
“苏神医一向心细如发。你安排的事,一向是再妥帖不过的。”
傅卿暂时把自己心里发闷的情绪都抛下,她下了马车,朝着一路跟随的侍卫道:“你们不要跟来。”
“这个……”
几个侍卫面色有些犹疑,若是公主在宫外出了什么岔子,他们可担当不起。
“本宫心里有数,你们只管退下便是。”
傅卿却了解傅柏舟,虽然此前他们闹了不愉快,但是傅柏舟对她的安全十分在乎。
所以她身边也一定还有傅柏舟的人,在暗中保护着她。
侍卫无法拒绝傅卿的命令,他们拉着马车走到一旁,低调的守候着。
傅卿扫过苏钦许手中提着的两个河灯,笑了笑:“这两个河灯倒是一个可爱,一个灵秀,很有意思。”
苏钦许白皙的面上染了淡淡的红晕,只是如今正值夕阳下落,所以那些红晕看不大清楚。
“有些献丑了,这是草民亲手做的河灯。”
傅卿提过那只可爱的兔子灯,细细观赏了一下笑着说:“做得精巧可爱,这兔子看上去像真的一样,这手艺已经很高超了,你也太谦虚了。”
还要亲手做河灯,看来花朝节放河灯的事,对逍遥谷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件重大的习俗。
因傅卿容貌过盛,这样走出去,只怕要惹得百姓连连注视,所以雪莹立即拿了素白的烟罗纱巾,遮住了她的容貌。
两人边走边说话,不知不觉中就踏入了热闹的集市里。
自从傅柏舟登基以来,为了国家休生养息,促进发展,就放开了夜市的禁制。
所以大燕的夜晚十分热闹,今日又是花朝节,集市里更是人来人往,吆喝之声不绝于耳。
一路的小吃摊也非常多,傅卿自从来了大燕,很少在宫外吃过小吃。
集市热闹的环境,让她看到自己从未吃过的吃食,就想买一点来尝一尝。
苏钦许眼力今日诡异的很好,傅卿的眼神只消在哪一样小吃上稍微停顿一会儿,他便走上前去替她买了下来。
傅卿是知道的,苏钦许同自己的弟弟傅靖吃饭时往往不会主动结账,他总会找到各式各样的理由守住自己手里的钱财。
听傅靖向她抱怨了这件事以后,傅卿才对苏钦许爱钱的事情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傅卿眼神诡异的扫视了一眼,为她殷勤付钱的苏钦许,忍不住问:“苏神医是不是发财了呀?今日你可转了性了。”
苏钦许迎着她打趣的眼神,莫名的感觉到一股羞耻感,他往日爱财,并不觉得自己这一点癖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毕竟他们逍遥谷中的人,因为时常处于缺钱的状态,所以每个人看上去,都是恨不得要钻到钱眼里一样。
在这样的环境下,苏钦许觉得自己爱财的小毛病,并不是多么见不得人的事。
毕竟圣人还说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呢。
只是今日被傅卿盈盈水眸一瞧,他心里便对自己以往的行径懊恼万分。
难道他已经给公主留下了见钱眼开、小气刻薄的形象吗?
苏钦许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怎么办?
他从未对其他女子动过心,也不知道那些女子喜欢什么样的郎君。所以他特意向傅靖打听过,若是喜欢一个女子,应该如何才能得到她的心。
傅靖没什么喜欢的人,但是他为了撑面子就教了些纨绔子弟那里得来的法子。
无非是送她奇珍异宝,绫罗绸缎,说甜言蜜语,并且把自己的风姿向她展露。
苏钦许越看傅卿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的模样,心里越是紧张,说话就越是结结巴巴,磕磕绊绊。
“便,便是没有发财,为公主买些小吃,草民也是做得到的。这些不过是小,小事一桩罢了。”
他顿了顿,昧着良心撒谎:“其,其实我也没有特别喜欢那些黄白之物的……”
苏钦许良心发痛。
不,他其实真的很喜欢那些东西。
厚厚的银票,金灿灿的金叶子和白花花的银两,看一眼都弥漫着让人安心的气息。
不可能有人拒绝那些黄白之物的,他一直觉得,那句“钱财如粪土”的话,是千古以来,最大的谎言了。
只是现在,他在乎傅卿的看法,远远超过了他对那些黄白之物炙热的喜爱之情。
他以前不懂的话现在也明白了,世上仿佛真的有一种人,是那些钱财俗物配不上的。
苏钦许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傅卿不明所以,心里只觉得有些有趣,就轻笑出声:“知道了,看来你是真的把我当成朋友了,所以才这样大方。”
不然连她弟弟傅靖堂堂亲王的地位,在苏钦许这里,也只能每次都自己吃瘪的付酒钱,付饭钱。
前方有一木雕摊子生意非常火爆,傅卿心里一阵好奇,便走了过去。
傅柏舟懊恼的捏了捏身侧装银票的荷包,轻声嘟喃道:“才不是朋友呢……”
眼见傅卿走远,苏钦许连忙抬步跟上。
傅卿饶有兴致的指了指雕成一只只鸽子的木雕,好奇的问一旁正忙的老板。
“老丈怎么净卖木鸽?”
傅卿没有想到的是,老板抬眼看了他一眼语气里有些鄙视。
“小娘子这可是神鸽大人!我们买它回去供奉,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六谷丰登的。怎么,这样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吗?我朝公主殿下乃仙子在世,其身侧有一只神鸟,便是此鸽。”
因傅卿是皇室的身份,她的雕像不能够售卖,所以百姓中便掀起了一股拜鸽大侠雕像的风潮。
他们通过拜鸽大侠的木雕,企图传到傅卿耳旁。
傅卿听完这个含着迷.信色彩的解释,再看一脸清朗出尘的苏钦许,只感觉有些羞耻。
果然这个人设轻易不能套上,一套上就会让人尴尬。
傅卿果断抛下了生意昌隆的木雕摊子,和苏钦许一起走向了夜市末端的梨花闸。
梨花闸顾名思义,便是梨花旁边的一处水闸。
初春的梨花一簇一簇的挤在枝头,洁白晶莹的花瓣舒展着,微风拂动间便有暗香漂浮。娇嫩的花瓣从枝头飞落到河流之中,顺着梨花闸的闸门流向了远方。
洁白飞动的花瓣,恍若一夜飞雪。
傅卿抬手接了许多花瓣,朝着从刚刚开始就有蔫蔫的苏钦许,故意吹了过去。
“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难道是不想和我来放河灯?”
洁白的花瓣全部被吹到了脸上,苏钦许怕她误会,急急解释:“没有不开心,草,草民心中实在欢喜极了。”
他一脸紧张,傅卿嗤笑了一声:“逗你玩的,你今晚说话怎么总是结巴?你紧张些什么?真是傻里傻气的,走去放河灯吧。”
傅卿首先朝河水边走去。
第二次被傅卿说傻了,苏钦许一点也不气,相反的他脸上还露出一个名副其实的,傻乎乎的笑容。
然后他迈步跟上了傅卿的脚步。
默默跟在一旁的雪莹停下了脚步,悄悄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暗啐了一口:“还真是个呆子。”
他虽然一片真心,但是已经太迟了。
走到梨花闸边,傅卿拿出刚刚雪莹递过来的笔:“听闻放花灯时,要把自己的心愿写上,不知苏神医的逍遥谷中可有此习俗?”
苏钦许点头:“自然是有的。”
他弯了弯唇:“公主先写,草民一会儿也会写上。”
“好。”
傅卿思索了片刻,就提笔随手写下了:希望自己在乎的人,都能平安健康。
她写完后就把笔递给了苏钦许,等他写完,两人把河灯放入水中。
春日水多,梨花闸闸门开放,那两个河灯便顺着水流越流越远。
苏钦许想着自己的心愿,便有些脸红。
他咬了咬牙,还是鼓足勇气对傅卿道:“与公主认识了这么久,草民还未曾给您弹过一首曲子。现在我想弹一首曲子给您听,不知您应不应允?”
这样的要求,傅卿怎么会拒绝呢?她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只是苏钦许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郑重的解下背上的古琴时,傅卿心里有些古怪。
看他那样子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有种一往无前的感觉。
傅卿随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苏钦许席地而坐,骨节分明,如同雕琢一样的手开始拨弄琴弦。
听了一会儿,傅卿渐渐回过味来,这曲子竟然是《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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