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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暂停行动。”

洵追沉默。

“是从崇王府飞出来的。”楚泱道。

洵追好奇,“你一直盯着崇王吗?”

“没日没夜。”楚泱牙关蹦出四个字。

“陛下,有句话不知臣当不当说。”楚泱没等洵追说话,接着道:“臣之前从未见过您说话,可如今您的话……”

“不会憋死。”洵追皱眉道,“放肆!”

楚泱屁颠屁颠滚了,独留洵追在前厅与一只凉透了的鸽子遥遥相望。

洵追受不了血味,招来下人将鸽子处理掉,给看后院的狼狗当加餐。

楚泱这人很好相处,洵追仔细思索为何当初会觉得楚泱睿智冷漠,难道是晏昭和给他的错觉?离了晏昭和的楚泱其实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他重新回到房间内与蔻丹相处,蔻丹靠在门边已经睡着了,洵追找来毯子盖到她身上。他目前没办法说话,一旦说话蔻丹便会听出来,自己就是那日提审她的人。

他不想让自己和蔻丹面对时,气氛和关系太僵硬。

楚泱拿来的这张密信,足以将所有巧合指向崇王,崇王与京城的瘟疫一定脱不掉干系。他现在掌管京城在瘟疫期的调动,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他会好好做,这倒无需担心。洵追好奇的是那些感染瘟疫者到底是怎么进的京城,或者说南方的瘟疫刚横行崇王就有如此敏锐的嗅觉,知道必定会出事吗?

康擎军现在虽然在楚泱手里,但到底是钱飒练出来的兵。庆城军是以前老侯爷手底下的军队,楚泱那日提议庆城军,如果不是他自己考虑到的,那么一定是晏昭和临走留下的唯一一条提示。

百般试探都试探不出崇王造反的意味,洵追沉思。

不能借楚泱的手除崇王,像张达钟赵传之之类的更不行。

崇王最在意的是什么?除过权力,还有他那在宫里的母妃,好像也再不剩什么。

他下意识抠手上的倒刺,抠地狠了抠到嫩肉,洵追倒吸口凉气,正欲呼通时灵光一闪。

权力有了,还缺什么?

民心!

崇王沛王在他大病时去郊外布粥,还刻意多留几日,为的不就是表露与百姓同吃同住的亲近与善意吗?

而那个时候正是他接触贫民的大好时机。

洵追使劲揉揉发困的眼睛,之前怎么没想到这?

怪晏昭和怪晏昭和,他在的时候上朝都没自己什么事,充其量肉体参与,精神早就被他排除在外。

不急着回宫,洵追趁着没人发现,大摇大摆从昭王府走出去。昭王府离太医汇聚的医馆近,那里不安排受疫百姓,只是众位大夫会诊研究的地方。医馆门口把手着官兵,洵追将令牌掏出来给他们看,官兵这才放他入内。

院子里全是草药,洵追小心翼翼地沿着小路走,来回进出医馆前后院的还有煎药的医童。医童没见过洵追,端着药罐子一边跑一边喊:“前头闲杂人等退散,闲杂人等退散!小心滚水!”

洵追将自己的衣摆抓在手中以防他们踩着自己的衣服,医童蹿地飞快,一边跑一边对同伴说今天这个药说不定有用。

洵追进入医馆后院,灯火通明众人忙碌。

也不知怎么的,洵追一眼就发现了周太医。

而周太医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两人四目相对。

洵追抱头想跑,周太医叫住他。

“往哪跑!”

周太医声音洪亮,顿时一院子的大夫都往这看。

虽头戴斗笠又是夜晚,将头低下便没人能看到自己的脸,可洵追还是觉得丢人。

周太医觉得自己喊得不太是时候,便又向同行解释:“这是我的病人。”

“原来是周大人的病人。”

“早就听闻周大人不仅在太医院当值,还乐于帮助百姓。”大夫们纷纷称赞,然后继续投入药物研制。

周太医横跨几步,来到洵追面前低声:“见过陛下。”

洵追这平身还没说出来,周太医魔音灌耳:“药喝了吗?”

“……”

第二十九章

洵追下意识点头,周太医没等他这头点下去便又道:“陛下且等等,臣去配药,陛下就在这喝了回去罢。”

洵追一怔,紧接着便被周太医带进医馆内室坐着。他口干舌燥找水喝,周太医本想分出一个医童伺候,洵追看所有人都忙得很便拒绝没要。他来这里本就打扰,再麻烦他们实在是没有道理。

虽说等待煎药,但这药一时半刻上不来,所有煮药的锅都没空着。洵追能偶尔闻出几味自己经常服用的药物,大多都是他受伤后用来消炎退烧去热的。瘟疫最明显的症状便是出血与发热,正同所有疾病一样,人一旦发烧,体内的器官运作统统乱套,发烧是第一步,也是对医者来说格外小心的一步。

退烧什么都好说,怕就怕后半夜烧起来隔日就没命看日出。

周太医不建议洵追出宫,但洵追总觉得要出来走走,他在宫里知道的再多,也都是别人想告诉他的。百闻不如一见,也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能大概有个打算。

朝里那些人,习惯报喜不报忧,久而久之他也便懒得去听,左耳朵进又耳朵出全当打发时间消遣着玩。

只是,如今他似乎管的太多了。

得趁朝臣们还不注意的时候全身而退。

洵追无声的笑了下,崇王有没有这个胆子在晏昭和不在京城的时候造反?

他倒不怕崇王造反,就是怕崇王不造反。

京城看似平静,实际上夜里出门总是能听到有人哭泣,哭家人患病,哭自己是否还有明天。所有家中患病的家庭全部都被聚集在一处,避免他们发病再感染其他人。

周太医忙了好一会才又回来说药已经煎上了,陛下稍等。

洵追写道:“进展如何?”

周太医摇头,“之前研究出来预防瘟疫的药似乎作用不大,太医院正全力研制新药方。”

“眼下这种情况,陛下还是少在京城走动。”周太医建议道,“体质本就偏寒,患病时也比平常人严重几分,万万注意不要受凉。”

“朕已经许久不服安神汤,可为仍旧会头疼?”洵追又问。

周太医看着洵追写罢,起身去找了诊脉用的软枕来,“臣为陛下再诊诊脉。”

“陛下何时断了安神汤?”周太医一边诊脉一边问道。

“记不清。”洵追写,“很长时间。”

周太医闭上眼仔细查看洵追脉搏,很长时间才睁眼道,“应该是近日太过劳累伤了精神,陛下不必担心,安神汤以后也不要喝,臣给您新配的药方又加了几种药。请陛下随臣到里间,臣想看看陛下背后的伤口。”

洵追跟着周太医往医馆二楼走,周太医看过他伤口愈合情况后笑道:“陛下可以放心,只要每日按时吃药身体会越来越好。”

“别告诉任何人。”洵追比划道。

两人一齐下楼,楼下的大夫声音略大:“前朝有瘟疫的记载,我明明记得当时瘟疫是先从军营传起,怎么这里写的是从农户家?”

洵追脚步一停,随后绕过周太医飞快下楼来到那大夫面前,抽走那大夫手中的书籍。

“哎哪里冒出来的小娃娃。”大夫叫道。

周太医匆忙跑下来打断那大夫,“这书是从哪里找来的?”

“我家长辈记的是军营,怎么这本书……唔!”

洵追没这大夫高,可他胜在跳的高,他猛地蹿起来捂住这大夫的嘴将人往后拖。室内的大夫们哪里见过洵追这般强盗行径,纷纷放下手里的事**帮忙,可看到周太医稳如泰山,便都将迈出去的步子悄悄挪回原地。

这大夫也没由着洵追捂嘴,他双手抓住洵追的手背使劲掐,洵追吃痛咬着唇不肯松开。他一脚踹上大夫的腿弯,大夫立即不受控制地跪下去,也顺带拉着洵追。洵追功夫虽差,区区文弱大夫还是能制得住。他双脚蓄力蹬地而起,顺势翻了一个跟头,将这大夫也带起一个重重砸到地面的后空翻。

大夫被摔得七荤八素,洵追膝盖抵住他后背,将他双手紧紧抓住,稍微一扭,大夫便大叫着呼救喊痛。

洵追咬牙切齿,飞快看了一眼周太医,周太医立即指挥自己的医童:“快去,把宋大夫扶去二楼!”

“放开我!”宋大夫吼道。

洵追摘下斗笠,用只能叫宋大夫看到脸的姿势威胁般盯宋大夫,宋大夫也回以更凶狠的目光。

洵追抬起左手,放在自己脖颈处轻飘飘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宋大夫被扭送至刚刚洵追待过的房间,进屋后医童便将宋大夫松开,两人各坐一边颇有水火不容的架势。

半个时辰过去还僵持着,期间周太医送来药让洵追喝,宋大夫这才冷笑道:“小公子这药闻着可真难闻,吊着命不容易吧。”

“名字。”洵追写。

“哑巴?”宋大夫挑眉继续嘲笑。

“我吊着命尚还能制住你。”洵追淡然,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周太医不愧是照顾他多年的太医,端上来药碗的同时,将这位宋大夫的基本资料都一并呈上来。

宋南屏,开泰医馆宋妙大夫的独子。开泰医馆在京城颇为有名,主要治各种跌打损伤,各种断骨都能接好恢复如初。比医馆更有名的其实是开泰医馆的掌柜乃是个女人,掌柜名叫宋妙,几十年前跟着夫家来京城,可惜丈夫没多久便因病去世。宋妙一身医术,为了讨生活,带着腹中五个月的孩子倾尽家产开了开泰医馆。

宋南屏在母亲的教导下医术逐渐赶超母亲,成为开泰医馆的当家大夫。

能够使开泰医馆一跃成为京城几大医馆之一,宋妙固然重要,可将开泰医馆名声做大的却是宋南屏。

洵追暗叹周太医消息之详细,做太医真真屈才。不过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传闻,周太医行医多年,知道这么多也不奇怪。

术业有专攻,为什么让一个骨科大夫也来研究瘟疫?京城的大夫是死光了吗?

“你说的那本书在哪?”洵追又问。

“什么书?”宋南屏故意装傻。

洵追提剑。

“威胁我?”宋南屏一拍桌子,“本少爷最不怕威胁!”

说罢他还梗着脖子,“你有本事一剑冲这砍下去!信不信血呲你一脸!”

估计是个傻子,洵追无奈。

他继续写道,“如果你尚存理智,就该知道你说了不该说的。”

“宋大夫,你家长辈是如何记前朝瘟疫?”洵追将纸推到宋南屏面前,“你只需要回答我和现有记载是否不符?”

洵追指尖反复摩挲着碗缘,碗中残余的药渣味闻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真的太恶心,周太医配的药越来越恶心。

许久宋南屏才出声:“不同。”

得到答案,洵追立即将剑收回剑鞘,同时站起朝门口走去。

“等等。”

洵追停下脚步,宋南屏从椅子上站起,在他身后道:“刚才多有得罪。”

无论是哪个朝代,提前朝都是忌讳。前朝皇帝做过再多的事,改朝换代一切从零开始。如果将前朝未了的事重新翻出来,难免叫有心人做文章。就算是洵追这个做皇帝的,提起前都要仔细斟酌。

不知道宋南屏是没脑子还是头铁,前朝的事情张口就谈。

重新返回昭王府前,洵追回宫去藏书阁待了一晚。

藏书阁共三层,洵追平日找典籍在一二层,第三层则是史官记载的历朝历代重大事件。除非必要清扫,三层不允许闲杂人等出入,唯一一把钥匙也在洵追这。

刚打开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叫洵追使劲打了个喷嚏。

洵追凭着自己的记忆来到存放前朝资料的书架前,踩着高脚凳在最高层找到前朝瘟疫那一年的所有记录。他之前只顾着翻翻医书,根本没顾上思索前朝为何爆发瘟疫,只当作和这次一样因为天灾。

这里灰尘太大,洵追鼻子痒得很,他时不时捏捏鼻子缓解,实在是撑不下去才带着书回寝殿。

瘟疫那几页的初始页写着由于一户人家有动物死亡,那户人家便将动物的尸体随意丢在河里,尸体飘到下游,下游百姓喝了河水腹泻不止。

这么大的瘟疫,源头竟然只草草用两三句了事。

一条河的水流量有多大,其中的植物与鱼类有多少,怎么河里的动植物还没任何反应,先被毒害的是人?

没有记载到底是什么东西,姑且算作马牛之类的大型动物,区区一只动物就能够使整条河都污染吗?

洵追真想将先帝揪出来问问,看看你的史官写的这些破烂玩意,你自己看着脸红不红!

瘟疫起始这一年出了很多事,能引起洵追注意的只有一件。

“晏均突发疟疾死于边塞。”

洵追指尖挪到这句话时身体无端一颤,他抬头看到他面前的烛火晃了下。

晏均死后葬在边塞,同年晏昭和入宫伴驾。

因此才有了后来先帝教导晏昭和,然后将年幼的五皇子交给晏昭和。

不知怎么的,每次扯上晏昭和这三个字,洵追便格外敏感。

瘟疫和晏侯爷病故时间相差不过两个月,而对于瘟疫的描述,则在晏候病故后悄然无声的消散于举国上下声势浩大的为晏候举行哀悼会。

洵追心瞬间凉了大半,他立即拿着书走出去。夜空繁星点点,东方逐渐有了明亮的趋势,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一夜未眠。他飞快出宫去昭王府,刚到昭王府,看守蔻丹的禁军便连忙上前道:“陛下,犯人说她要招供。”

不管!洵追挥退禁军,独自去了晏昭和书房。

谁知道他还没到书房,远远便瞧见书房前看守的昭王府兵。

“陛下。”府兵行礼。

洵追刚接近书房,府兵立即挡在他面前。

洵追毫不犹豫地抽出剑架在其中一名府兵脖颈处,府兵非但没有求饶,反而是将书房堵得更加严实:“陛下您不能进去。”

第三十章

如果书房无人看守,洵追尚还能在推门前用那几分残存的理智制止自己的行为。晏昭和的书房,他与晏昭和认识这么多年,无论多相熟,未经允许前他都不会踏进去半步。可他从来不觉得晏昭和会在这种地方防他,至少洵追觉得他在晏昭和面前,有关朝政没有秘密。他将一切的权力交给晏昭和,晏昭和心安理得的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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