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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洵追。

“怎么?”宋南屏问洵追。

是个副将?洵追皱眉,康擎军中的副将共有三位,一个爆炸居然引来一个副将。钱飒带康进军来京,统共就带了一个副将。

崇王多半是听到什么其他的话,才特地进宫来试探。

洵追有出宫的习惯,但也仅仅只有晏昭和清楚,崇王若是也知道,那么自己身边一定有崇王的眼线。

他仔细回忆近日所见的人与事,崇王亲自参与甚少,但也不一定。

洵追隐隐觉得自己已经触碰到一些事实真相,但有觉得相隔甚远。宋南屏伸手放在洵追面前晃了晃,洵追回神问:“嗯?”

“你想到了什么?”宋南屏说。

没什么,洵追摇头。

洵追是从昭王府取马车后才来找宋南屏,白天宋南屏用马车运送药物,胡院首没让宋南屏用昭王府的马车。而何副将来自外地,自然不清楚昭王府马车是什么样,还以为是禁军的马车。马车由胡院首命人送回昭王府,晚上还没由府中小厮清洗,洵追便又把马车带了出来。

昭王府自然也不止这一辆马车,洵追只是觉得这两相对来说用着比较舒服,久而久之晏昭和便将这辆车另放在一边随时供洵追使用。

临走洵追还顺了王府小厨房的糕点。

出发最后一刻,洵追犹豫片刻小声道:“宋大夫。”

宋南屏回头看洵追。

“如果我生病在路上死了,或者是被人追杀,你就丢下我快跑。”

宋南屏:“那怎么行!你别说的这么晦气,呸呸呸!”

宋南屏唯恐洵追再语出惊人,连忙驾车上路。洵追靠在车内,将车内的小毯子裹至肩膀。

“庄主,有信送到。”

薄阎偏头,“说。”

拿着信的药童道:“从京城来的,没写名字。”

“京城?”薄阎对着自己面前的昭王道,“你的。”

药童将信放在晏昭和手边,晏昭和一边拆边问:“送信的人呢?”

药童回,“已经走了。”

信封就好像是薄阎寄给晏昭和的那样,封面不署名,套在其中的第二个信封上整齐写六个字——昭王殿下亲启。

字体晏昭和没见过,写信的应该是个女孩,一撇一捺都格外娟秀。

“昭王殿下,您已离开京城数日。京城风云变幻莫测,深处深宫仍能感受暗潮汹涌。前几日皇兄身体突感不适,已于今晨长眠,碍于昭王殿下未归,如将皇兄驾崩告知朝臣,恐天下大乱。瘟疫未除,皇兄不得安宁。玉鸾女儿身,无法报效国家代理皇兄心愿,还请昭王殿下速速回京。”

落款是八公主李玉鸾。

薄阎问道:“什么事?”

“要回京。”

“前段时间不是写了信送回京城吗?”

晏昭和皱眉:“京城没收到,这封信是八公主送来的。”

薄阎想要说什么,却见晏昭和站起拢了拢衣袍,不慎打落酒杯。清澈的酒液随着地面缝隙蔓延至能及之处,晏昭和望着酒液失神,眸中竟又几分神伤。

晏昭和沉默片刻道:“我和你幼年相识,药方是你师父给我的,后又经你修改,会致命吗?”

“经常服用是会体弱,但不至于要命。”薄阎皱眉,“怎么了?”

晏昭和不愿意说,信纸在他手中逐渐变皱。

薄阎在信纸即将皱成团时从晏昭和手中抽走,仔细看完脸色阴沉:“不可能,我的药不可能有问题!你把药掺在安神汤里对不对。”

“是。”

“那就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薄阎回忆自己之前交给晏昭和的药方,“没有问题,是不是药材不对?不,如果有可能的话,只能药物相克。”

“我记得之前告诉过你,所有太医给小皇帝服用的药方你必须看过才能用,一旦有相克的药物必须立即停止服用。”

薄阎说罢,忽然笑出声:“你不是很想他死吗?”

晏昭和将信收好,没再回薄阎,薄阎看他这个样也不像是有心思回答,便将远处躺在秋千椅上的俞聂生招来。

俞聂生乖顺地坐上薄阎的腿,薄阎把玩俞聂生的发尾,“有人死了。”

俞聂生神情淡漠,薄阎将俞聂生下巴勾至唇边,“我知道你也想让我死。”

怀中的人终于回应薄阎,俞聂生双眼微微弯了下:“是。”

......

洵追百般无聊,车内太热便坐到车外,车外风不够爬上车顶。

洵追懒懒打了个哈切,他拍拍车顶,很快从车顶下送上来两颗苹果。洵追一手拿一颗,分别在两个苹果上留下啃咬的痕迹。

宋南屏说:“再过一个村子就到最后的驿站,到时候能好好休息一晚。”

洵追忧愁,越来越近反而有些不想那么快见面。

刚上路的时候,宋大夫悔得肠子都青了,没有与家中母亲道别,虽然母亲放养他多年也不会约束他去哪。但医馆与太医院有约定,瘟疫没有结束之前他要一直协助太医院进行药物研制。太医院的任务,也就是皇家的命令,他偷跑出来上头要是知道一定会降罪。

洵追写道:“没关系。”

宋南屏才适应与洵追正常交流,哪知道洵追启程后又重新改以纸笔交流,一到晚上看不清写字,便连话也懒得说。

离南方越来越近,瘟疫的范围也就越来越广,沿途不乏难民抢劫,但都被洵追执剑恐吓。洵追看着瘦弱,但冷脸目光凶狠的时候还真挺吓人。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洵追吊下去的眼角才能飞扬会。

他与洵追始终保持对对方家底不闻不问的距离,相处时会觉得洵追有些难以理解的娇气。

比如不喝不带味的水,或者是不喝没有烧开的水,也不喝热水,必须用凉白开和刚刚烧煮的滚水混在一起,不温不凉才肯喝。如果不给他,他可以整整一日滴水不进。

毕竟身体不好需要喝药,一旦躺下,洵追便又是那副柔柔弱弱仿佛只剩下一口气。宋南屏见不得病患受苦,医者仁心疯狂泛滥,嘴上骂着洵追,手上的活却也一件不落的都做好。

好在洵追所用药物对瘟疫并不管用,也昂贵至极,宋南屏为洵追配药时也没出现买不到药之类的艰难。

每个大夫用药都有所不同,比如宋南屏的药喝起来就比周太医的甜一些。

宋南屏每日都为洵追诊脉,“你底子弱,生病喝药没什么,但你每次病得都让我觉得是被人下药。”

洵追写:“没有。”

“休想在大夫面前隐瞒任何事!”宋南屏将诊脉用的小枕收回药箱。

第三十五章

驿馆是专供朝廷传递文书者,以及官员巡视所短暂居住的场所,并不为百姓开放。官员如要进驿馆休息,须有文书以及令牌作证方可居住。

洵追被马车来回摇晃地骨头痛,将文书与令牌一起丢给驿馆小厮,便扔下宋南屏自顾自去找房间休息。小厮将文书检查后还给宋南屏,宋南屏接过后飞快上楼,趁洵追还没彻底睡死之前摇醒他。

洵追捂着脸躲,宋南屏索性脱掉鞋上床捉人。

“不能睡,今日说好针灸后才能休息。”

洵追闭着眼踹宋南屏,宋南屏道:“昨天说好试试针灸。”

宋南屏说药物治疗只是治病中的一部分,加以针灸效果更好。洵追撑着下巴听宋南屏将针灸治疗吹地满天飞,要是不知道宋南屏治什么,他姑且还能信几分,但偏偏此人是个以骨科出名的正骨大夫。

宋南屏拍着胸脯道:“技多不压身。”

洵追下床找来纸笔,“下楼出门,驿馆外遍地都是患者。”

“他们我治不了。”宋南屏理直气壮,丝毫不以无法治疗瘟疫为耻,“研究药物需要时间,他们不是京城刚染上瘟疫的患者,我没办法立即对他们进行治疗,当地的大夫比我更有经验。”

“没必要给患者带去没有希望的希望。”宋南屏说。

洵追一愣,宋南屏笑着叹气:“有种最消极的办法,如果实在治不了,就将所有患病者暗中处死。”

“什么意思?”

“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家记载,前朝瘟疫首先在军中蔓延。”宋南屏问。

洵追点头。

“两军交战,交战后必须清理各自领地的尸体,如果不将尸体进行掩埋,一旦日光照射尸体腐烂,很有可能出现疾病。就像这次水灾后没有人及时处理,爆发瘟疫。”宋南屏道,“军中是最需要消毒的地方,饮用水和食物都必须烹煮后食用,再由军医检验。”

洵追写:“史料记载,瘟疫由动物尸体飘向河水下游,百姓喝掉河水后感染瘟疫。”

“你有没有想过明明是发生在军中的瘟疫,为何会记载为民间爆发?”宋南屏问。

为了掩饰。

“但民间的确有过瘟疫。”宋南屏话音一转,“就好像是试探。”

就好像是为了试探瘟疫能达到什么地步,然后复制一模一样的灾难降临在军营中。

洵追严肃道:“你要为你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不是我为自己的话负责,我也是从我家的书里得知,这些全都是我母亲所记录。”如果不是宋南屏少年时与家中丫鬟玩捉迷藏,也不会躲在母亲房中发现这些记录。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洵追后背发凉,他放下笔难以置信道:“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不行。”宋南屏拒绝,“你不需要告诉我。”

知道的越多,越没有好事,洵追的表情明显是想到了什么,而他即将要说的,很可能是普通人难以接触到的事实。或者说,他和洵追本就不是一路人,虽不知道洵追是何身份,但对他来说知道的越少越好。

洵追自顾自道,“如果你说民间的瘟疫出现与消失,是试探,那么军中的瘟疫,就像是民间瘟疫的完成品。民间的确有人感染瘟疫,但那只是少数,有人将瘟疫控制在一个能够及时收手的地步。百姓只是供养瘟疫的载体,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整个军队感染,从而达到彻底消灭军队战斗力的目的。”

这次的瘟疫,出现在南方,可为什么从后山挖出来的尸体已经掩埋至白骨化?时间近乎于出现在南方瘟疫蔓延之前。由于水灾,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难民为何这么快就会到达京城,却忽略了尸体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难民。有人借着难民流窜的幌子,让官府误以为这是感染瘟疫的难民。

京城的瘟疫根本不是难民所带来的,是有人故意在京城中投放瘟疫感染患者!

“是崇王!是李崇!”洵追猛地抓住宋南屏的衣领,激动地手都在抖,“我们错了,不,是我错了,不该出京城!”

“你小声点。”这次轮到宋南屏捂洵追的嘴。

洵追扯开宋南屏的手,意识到自己声音的确有些大,便稍稍放低声音,但呼吸仍然急促,“李崇监视我,如果后山尸体的幕后主使是他,他一定会抓住我不在京城的空子。”

宋南屏皱眉,“监视你?”

崇王与康擎军来往甚密,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瘟疫出现后李崇主动提起庆城军,洵追便顺水推舟让康擎军来京城,本意是想让楚泱接管康擎军,再找个由头将钱飒撤职,削弱崇王与康擎军之间的联系。但现在看来,是他自己自作聪明,引狼入室!

崇王一旦得知他离开京城,造反简直轻而易举。昭王不在,皇帝不在,住在皇帝寝殿里的八公主也只能是崇王的傀儡。皇室成员出面证明皇帝驾崩,不由得外人不信。如果不信,大可以以瘟疫为由处死。

哪怕庆城军赶至京城,只要康擎军不开门,京城易守难攻,庆城军根本进不去。

等他回京,京城还是他李洵追的吗!

“现在就走!”

“走哪?”宋南屏眼见洵追飞快开始收拾刚刚才拿出来的行李。

洵追太慌忙,行李不但没有整理好,反而被他翻地一团糟,甚至从中滚出一个双手合握大小的木盒子。木盒子骨碌碌滚到宋南屏脚下,啪嗒一声在他眼前自动开盖。

“你盒子锁摔坏了。”宋南屏捡起盒子,以及从盒中掉出来的玉质印章。

洵追收拾行李的手一停,宋南屏那边也瞬间没了声响。他缓缓转身,宋南屏看着自己手里晶莹剔透的玉石,看清楚含着红色印泥的字,又抬头望洵追。

“这是什么?”他不确定道。

洵追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是我想的那个?”宋南屏又说。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洵追又似疯了般,带着几分侥幸的大笑。

他气疯了,的确是气疯了,没有玉玺怎么造反?皇帝登基怎么可能没有玉玺!洵追一屁股坐到床上大口喘息,喘息间也忍不住继续笑。

他有玉玺,传国的玉玺在他这,崇王没有玉玺也不能登基。

宋南屏将玉玺放回盒子,盖上盖还给洵追。

“走。”

宋大夫没与洵追要答案,洵追把玉玺重新放回行李内点头。

两人快步下楼,洵追只顾着低头看路,根本没看到也有人同时走在台阶上,他一头撞在来的人怀中。

“对不起。”洵追急着走,连忙道歉改走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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