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堂之轻晃酒杯,毫不避讳在宿敌面前袒露私生活,他漠不关心地口吻缓缓道:“家里的小东西闹脾气,让许主席见笑了。”
许逸城漠然凝神,一双长眼徐徐抬起,平视着彦堂之,态度非常冷静。
“无妨,他气急了才会咬人,从前在我身边,乖巧的时候多。”
他在说这话时,不紧不慢,眼神却始终从容,心平静和地观看对方脸色间的变化。
然而彦堂之未如他所愿,神色间丝毫无动,反倒云淡风轻地笑起来。
他笑着对许逸城说:“许卿问你好,他今天身上不舒服,就不来了。”
许逸城微一颔首的镇定显得持重而老成,拆穿彦堂之时所用措辞也显得毫不留情。
“是许卿不来了,还是彦总不让他来,使这样卑鄙手段,彦总是缺乏自信吧。”
“他不来和我不让,二者有区别吗?”
“区别可能在于,你一旦手段失误了,许卿随时都有可能回到我身边。”
彦堂之微微垂眼,深红液体在杯中晃动,语调平静到了极致,“许逸城,如果你今天晚上死在稷山,我倒是可以考虑让许卿送你最后一程。”
许逸城对他的狠绝不以为意,依旧端坐在席上,表情淡薄:“怕是你会错意了彦堂之,你以为这里是北京吗。”
“那你以为这里是海城。”彦堂之即问。
交战似乎进入一触即发的状态。
孟柯在这时走入会场,行色匆匆地向许逸城走来,在他身后跟着一名身量瘦弱的青年,穿白色帽衫和休闲裤,宽大的帽檐遮住半张脸,他走路的时候低着头,虽跟紧了孟柯脚步,却很意外地并不显仓皇。
孟柯把他领到许逸城的身边,弯腰低首在许逸城身侧讲话。
许逸城略转了下头,随之站起身来。
“真是不巧,彦总自便吧,我要提前离席了。”
彦堂之自然无异议,“请便。”
许逸城转身离开,海城的安保紧随其后,孟柯前去与商会高层话别,独那名白衣青年脚步稍许迟了一步。
他在跟上许逸城一行人时步履加快了些,帽衫的帽子掉了下来,露出那一张冠玉姿容的少年面孔……
彦堂之不意间的一道目光,正好落在了那张脸上。
晚宴没到结束,彦堂之提前退席。
袁野驱车送他回到湖景酒店的独栋别墅,时间都尚早。
他一踏进大厅,声控灯亮起,许卿有气无力地靠在中央岛台上,双手捧着一杯没喝完的冰牛奶,见了彦堂之,果断撇开眼,没好气地闷头不出声。
两个人只僵持了一秒。
旋即彦堂之便走了过去,眼眸深邃,揽过许卿腰身,直接把许卿压在岛台上狠狠亲吻。
第68章十一月番外
十一月的北京少见晴天,许卿整个人也蔫恹恹的。
自前些天去过彦家老宅给郁筠祭了冥寿,回到家就总不爱说话,饭也不正经吃,书房门一关,经常把自己关在里面,一待就待到半夜。
周伯怎么能不挂心,几次鼓起胆去敲了门,提醒人该休息了,许卿嘴上应了,让他先睡,结果周伯下去回了房,一觉醒来,书房的灯还亮着。
着实是没了招,这小祖宗的身体哪里禁得住这样造,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彦堂之飞了美国,要半个月才回来。
他这个小主子,满天下也就彦二少还能治得住了……
周伯心里急,白日里换着方的给许卿做补品。
早前紫荆庭送来一车细料,燕窝花胶像不要钱似的,指头长的干海参配了桂圆干和海米,舒心活血的蜜丸,一颗恨不能价比黄金。
彦堂之疼起人来是往死里疼的,悦云端的食材供应和袁老将军那儿一致,大米都只送新泻空运来的越光米,只差剪了两头的尖尖,生怕扎了他心肝祖宗的胃。
周伯有样学样,一样的不把好东西当回事,拿了极上等的黑猪精排,炖了一锅浓油赤酱的糖醋排骨,怕不够暖胃,焯肉的时候还撒了一大把冬虫夏草,把一盘糖醋小排的身价直接提升了几个档。
花胶浸泡两昼夜,剪碎了和土鸡小火慢炖,金黄汤汁鲜香浓醇,里头再放脆嫩的山药,香气满屋飘散。
许卿加完班一到家就进了书房,和外派的一组调研人员开视频会。
周伯以为他一会儿就能出来,紧着把红枣黏米饭搁进蒸锅。
不成想饭菜都上了桌,许卿还未出来。
周伯端了汤上去,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谈话的声音。
不敢去打扰,过道里站了一会儿,汤碗都不烫手了,周伯叹一口气,端着小碗又下了楼。
才一走进厨房,许卿的讯息就发了过来。
他让周伯自己吃,不用等他。
周伯摇了摇头,把一碗撒了枸杞的花胶鸡汤放进了蒸笼。
许卿忙到半夜,书房里温度都降下来了,他手边一直有事,空调也顾不及开,坐久了手脚冰凉,头晕目眩,站起来时眼前一花,猛地撑住桌边才又站住了。
打开门回房,楼下的灯已经熄了。
几乎要扶着墙才能走稳,胸口闷得发疼。
进了屋晕头转向地去冲澡,全身皮肤白到近透明,水温开到很高,冲了很久才暖和少许。
懒得找衣服,光着身子便钻进了被。
他长期有低血糖的毛病,心脏又不好,这样不管不顾地忙起来,身体越发地虚了。
没多久手脚又变得凉了,小小一只缩在被子里,蜷成小猫似的,脸都埋进被角。
梦里也不知道梦到什么,倒像魇住了,俊俏漂亮的一张脸绷紧地不行,手在被子里攥成了拳,薄薄几片指甲用力的快要划破手心。
他在一片火海的噩梦里哭着叫妈妈……
太痛了。
那些过往于他而言,太痛了。
许卿在睡梦里颤抖着哭泣,无声无息地流眼泪。
直到那只温热的手抚摸上他的脸,俯身下来,吻了吻许卿冰凉的额头。
他替许卿擦掉眼泪。
替许卿松开攥紧的双手。
抱着许卿,一下一下地顺他的背。
给他捂热身体,挡住严寒,抱进怀里,让他安睡到天明。
第69章十一月番外二
迷迷糊糊中感受到熟悉的体温,闻到那股好闻的尾调香,一夜睡过来,居然不是在冷清的晨曦中寒浸浸地冻醒……
许卿以为他还在梦里。
可下一刻才动了一下手指,腰上就被一条有力的臂弯圈住了,禁锢进怀中。
许卿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猝不及防地变快了。
他略显迟顿地睁大眼睛。
而男人高大的身躯贴近他的背,环着他的腰,极有压迫感地笼罩在他身后。
“早。”彦堂之贴着许卿的耳朵与他道早安。
许卿的表情和反应诚然像一只要炸毛却被强行捋顺脾气的猫。
“你不是要下周才回来吗……?”
说着话,却是连声音都软下去了。
“事情处理完就回来了。”彦堂之抱着他,微微低首,在他左边肩膀上印下一吻。
许卿的肤色浅,很容易就留下印子,彦堂之的吻痕不深不浅地留在许卿肩膀上,像极了刻意打上去的一小块记号。
连着几日加班赶工,许卿本就是有点心虚的,明明彦堂之临走前他是答应了要好好将养,不把公事全揽到自己身上。
结果彦堂之一走,手下人企划递上来,他野心又压不住,三下两下就全抛到脑后了。
彦堂之断掉他退路,从容不迫地制住许卿双手,按在被子里,缓缓道:“周伯说你最近很忙,没时间吃饭,没时间睡觉。”
言语间不善的意味让许卿慌了神,忙解释:“我没有,我有吃饭的,你别听周伯的,他太操心了……”
彦堂之握着许卿的手,手掌覆在他手背之上,带着他,一同摸上了许卿瘦到深凹下去的腹部。
“我……”许董卡了壳,想好的说辞在赤裸裸的现实面前,顿时站不住脚了。
彦堂之在他耳后低沉一笑,松开他双手,手掌却继续向下游走,两指勾住许卿柔嫩的阴茎,握进了掌中。
晨光熹微,悦云端沉厚的遮阳帘阻隔住了一半光亮,只余少许,透过几处缝隙,晒进卧室的地面。
彦堂之把许卿翻来覆去的挑弄,极具技巧的挑逗他全身的敏感点。
一边轻揉套弄许卿的阴茎,把那根颜色浅淡的性器玩到硬起,前端稍稍充血的程度,另一边又伸出食指插入许卿的后穴,找到他腺体所在的小小凸点,缓慢揉磨。
许卿被他弄的脸颊发红,双手抓着床单,哪怕紧紧地咬着唇,也抑制不住甜腻的呻吟从娇艳一张小嘴里连绵泄出。
快感一点一滴的累积而上,许卿大脑都有些不清明了,只觉得就差一点,只差一点,彦堂之只要现在插入,他一定马上就能被刺激到射出来……
然而彦堂之就是不进入。
不止如此,他将许卿逗弄到极限,前后夹击地去刺激许卿的欲望,把人弄的喘息连连,却就是不给一个痛快。每次都是在许卿就快达到高潮时缓下速度,停下对后穴的侵入,手指撤回至穴口,拇指揉搓入口处的淡粉褶皱。
许卿快被他弄疯了。
“老畜生,你到底……要不要进来……”许卿气喘吁吁,眼角水气泛起,扭着脖子去望彦堂之。
彦堂之倏地把手从许卿后穴抽了出来。
许卿闭上眼皱了下眉,再睁开,脸上带着些迷惑神色。
彦堂之用指节碰了碰许卿脸蛋,把暧昧淫靡的透明液体沾到了许卿脸上。
他低头在那双淡红湿润的小嘴上浅浅一吻,勾起唇笑起来的模样,全然印证了斯文禽兽这四个字的本质。
他温柔俯视许卿,说得话却差点把许卿怄背过气,“去把饭吃了,药喝了,一会儿我喂饱你。”
第70章【恶鬼x叠影】联动番外一
起初许卿也想不通,彦堂之那老东西怎么会对漫无边际的科研项目起了兴趣,他麾下北方、城际两大企业的重头都在实业上,即便德国那边投着一家研究所,那也是打着国家的名义,用来研究武器的一块地方罢了。
话说回来,这家叫朗廷的基金组织,国内的总部似乎设在海城。
那应当是他离开以后才迁入海城的新兴企业了。
用这样短的时间就站到海城经济一块的佼佼者行列,想必这背后的人,本事不一般。
硬着头皮答应跟彦堂之去海城参加那场招商晚宴的时候,许卿心里已经隐隐有些不安了。
他当然对彦堂之的手腕及实力再清楚不过,可是那不是别的什么地儿,那是海城。
彦堂之这样大张旗鼓地带着他回海城,那不就是在打许逸城的脸吗……
这老东西到底有没有把他还姓许的这档事放在心里?
飞往海城的专机上,许卿不搭理人,独自坐在座位上,心不在焉的琢磨事。
他想是想事情太入神,连彦堂之什么时候撂下文件坐到他旁边的都没发现。
下巴上突然一热,许卿的脸被扳了过来。
那双形似桃花一般勾人的眼睛恍惚间还没从意绪里摘清出来,眸子里含着三分水气,似醒非醒,迟缓地在近距离下望向彦堂之的刹那,眼中水色似琉璃。
“叔叔?”
“——唔!”
彦堂之吻上去的动作让许卿措手不及。
被彦堂之放平座椅按在上面脱衣服的时候,许董还一口一个的叫叔叔,吭吭唧唧地跟他说不要。
后面不远的地方隔着一道帘,一帘之隔就坐着空乘和彦堂之的保镖。
而彦堂之根本不在乎,铁了心要在飞机上办了许卿。
许卿被他按在软塌塌地专机座椅上狠狠贯穿,一记猛入顶到腺体上那块软肉,许董咬着嘴唇不敢叫出声,敏感的肠肉却被刺激地分泌出了黏液。
“叔……叔叔!慢一点……”
许卿难耐地抓着毛毯,身体随着彦堂之的律动一耸一耸地向前颠簸。
他本就逃不脱,彦堂之却还攥着他的腰,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按回到粗长性器上……
许卿在飞机上被弄得一塌糊涂,又哭又叫地昏了过去,连何时落的地都不知道,被彦堂之用毛毯一裹,直接抱上了车。
彦堂之做得不留情,生生把人艹到高潮,然后体力不支昏厥过去。
等到许卿再醒过来,天都黑透,彦堂之已经出发去参加朗廷的那场私人宴席。
除了保镖,彦堂之只带了秘书陈蓝。
许卿睡到气闷,起来了吃过药,闲着无事便向秦楚打听前些天托他去查的那件事。
当秦楚把朗廷全权负责这次招标的那位副总的姓名告诉许卿后,许卿的眼色一下子就凝了起来。
“纪叠?”
“对,纪叠。”
许卿握着手机,沉声呼气。
秦楚那边静了一静,随即轻轻提醒他:“这个朗廷的代表人邵宁,和纪叠一样,都是前辉海的出身。”
“这个老畜牲……”许卿眯起眼,咬牙切齿。
纪叠与许逸城之间的纠葛闹得满城风雨,早就不是什么机密事了,许逸城不计得失地让出马岛地盘,只为阻止这个叫纪叠的男孩与旁人成婚,这件事就发生在不久前,变乱引起的动静,在南方政商两界不亚于一场地震。
gu903();许卿知道这个叫纪叠的青年,他真正的身份和背景,他名下有自己的公司,承继的正是曾经辉煌一时的辉海科技所留下的遗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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