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齐!
方齐!
方齐!
展之行的意识不停地咆哮着,他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痛若,仿佛有什么撑暴他的心脏一般。可是他的身体却像被什么禁锢住,一动也动不了,他紧咬着牙,捏紧了拳头。
方齐!
方齐!
“展展?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展之行听到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仿佛把他刚刚脱离的身体的魂魄拽了回来,瞬间街道上的声音都回来了,他耳朵里又变得吵吵闹闹。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回过身,看到方齐捏着两杯饮料端端地站在他背后,脸上带着仿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退下过的笑意。
“你的咖啡,浓缩少糖,没错吧?”
方齐拎起咖啡在展之行脸上碰了一下,展之行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也没感觉到咖啡的温度。
“方齐。”
展之行突然踮起脚,朝方齐扑过去,一把紧紧地抱住了方齐的脖子。在他感受到方齐的体温,确认方齐实实在在地在他怀里,他终于感觉他从海水里冒出了头,呼吸到了空气,他要炸开的心脏平静下来。
他贴着方齐的胸膛,终于在嘴角牵起了一抹浅笑。
“你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喜可贺~
第43章43只小妖怪
#43火车
街头的最后的残阳消失在升起的华灯之下,来回穿梭的行人当中,展之行和方齐像是被定格成了背景,不时也有人伫足盯着他们看,可是被看人的旁若无人,也就自己无趣地走开了。
展之行此刻心里的感情就像一棵小树芽,他眼看着随着方齐的身体传递过来的温度,瞬间长大,最后在他头顶撑成了一棵参天大树,仿佛他的心再也装不下。
“展展,你的咖啡要凉了!”
方齐还保持着双手举着咖啡的动作,他隐约猜到展之行是想起了什么,害怕刺激到展之行,结果酝酿了半天的台词,出口了一句最没有用的。
他小心翼翼地动了动他举着纸杯的手,隔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展之行有反应。不过展之手的手刚松了一点,他正想去看展之行到底怎么了,展之行松到一半的手却突然捧着他的脸,他只瞟到了展之行的一个嘴角,似笑非笑。
接着,展之行蓦地吻上来,从小心地触碰到由浅而深的吻,耐心又急切,时隔多年方齐的脑子里依然清晰,那时候展之行隔着课桌凑上来的吻,和现在一般。
可是结尾,展之行又冷不防地咬了他一口。
“啊,展之行!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拔吊无情!”
展之行许久不有体会过这种心情愉悦的感觉,好像全向的经脉都打通了,他笑着取下方齐手里的咖啡,斜着眼对着方齐扬了下嘴角,提醒地说:“大街上,注意对青少年的影响。”
方齐扫了眼旁边的人,已经真真假假在围了一圈,要看他们又不看地三五成堆,基本都是好事的学生,甚至还有人偷偷拿着手机拍照,他想到底是谁不注意对青少年的影响了?
展之行已经喝着咖啡走远,方齐原地转了半圈,对旁边一个偷拍他的女生龇了下牙表示恐吓,结果那女生冒了一句。
“快去追呀!当老攻要主动!”
方齐被哽得无语,直想回她一句‘那已经是他老公了’,不过还是忍下来,拔腿追上展之行。
他注意到展之行刚刚笑了,不是表面的虚假表情,而是真的笑了,他觉得展之行是解除了虚耗的妖术,可是想不通解除的点在哪里。
他带展之行回忆的一下午,他以为那都是展之行最难忘,最美好的回忆,可是居然都不是?结果,他一走展之行就高兴了?所以,最让展之行高兴的事,与他无关?是没了他展之行才高兴?
感觉自己被插了一刀,还失去了整个世界的方厂长,站在展之行后面,拉住展之行的衣角。
“展之行,这么多人都看着我被你亲了,你是不是应该负责?”
展之行喝了最后一口咖啡,把空了的杯子塞进方齐的手里,不急不缓地回答。
“我都把结婚证上的对象换成你了,你还想我怎么负责?”
“什么?”
方齐双眼一瞪,瞬间亮出了阳光的颜色,他死死地盯着展之行,好半晌才确认地问道。
“展展,你都记起来了?”
“一件不差,不该想起来的都想起来了,等回家再跟你慢慢算!”
方齐心虚地眨了下眼,展之行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立即反省展之行想起了什么,是他让白兔翁去偷拍?还是以前他没写英语作业把展之行的作业一起扔了,让老师不好罚展之行顺便一起放过他?还是他趁着展之行先睡的时候偷偷拔过展之行下面的毛?
“是不是想起了一本帐单要跟我坦白?”
“没有一本那么多。”
“还真有?过来。”
展之行喊过去,方齐的反应是立即往后退一步,可又觉得不对,一步再跨回展之行面前,双手按在展之行头上,把展之行的头发搓得乱成了一团,他还得意地说了一声。
“展之行,你个傻逼!”
没想通自己为什么会被骂傻逼的展之行眉头竖着倒八,他拽起方齐的衣领把人拉过来,然后一拳往方齐的肚子捶过去,愤然地把人扔开。
方齐一下午搓了两次他的头发!他转头看了眼映在店铺玻璃窗上他的头发,恨不得再揍方齐两拳,他草草地捋了两下,可是怎么都没有之前服帖。
他冷眼朝方齐横过去,方齐把脑袋凑到他面前。
“让你揉回来!”
“可是你说的。”
展之行突然视线一斜,却没有去揉方齐的头发,而是拽着他往回走,一路把他拽回了车旁,把他塞进车里,启动车子开出去。
整个过程展之行都一言不发,方齐发现走的并不是回家的路,街上的光线越来越暗,人也越来越少,最后到了一个不见人影,连路灯都没有的地方停下来,他觉得展之行大概想杀他灭口。
“展展,谋杀亲夫,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方齐说着他身后的椅子就缓缓往后躺下去,展之行从旁边的座位翻过来,只不过空间太小,翻得实在不怎么潇洒,最后骑在他的腿上。
他一动不动地等着展之行,只是跑车的空间实在太憋屈了,他心疼展之行的脖子。
“展展,要不把车顶打开吧?”
“你确定?”
“我确定。”
展之行犹豫一下,真把车顶打开了,下意识的看了周围一眼,四周一片都老房子,这条路在房子的背后,晚上几乎都没有人来,在学校后面不远的地方,他是以前走错路发现的,不想过了十年还是原样。
接下来,展之行一动不动地弓着腰趴在方齐身上,明明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清,可是却像是在仔细研究方齐的每一个寒毛似的,眼睛瞪了半天。
“展展?”
“方齐,你——”
对话刚刚开了个头,突然又静下来,展之行又在方齐脸颊的轮廓里沉默了许久,最终把他想说的话都化成了动作。
他撩起方齐额前的头发,轻轻地吻上去,然后贴着眉角一路吻下来,从眼睛到脸颊,最后终于落到方齐的唇上,亲吻成了欲望,不由自主变得热烈起来,双手也开始不安分。
方齐突然冒了一句特别煞气氛的话。
“展展,你说你平时装得那么正经给谁看?”
“我愿意。”
“可你突然这么热情,我有点受宠若惊!”
“然后就痿了?”
展之行问了一句把手伸下去,蓦然一笑,勉强地说了一句,“还行。”
“还行?怎么叫还行?”
“就是你这样。”
“大树需要灌溉才能长大的。”
“这样?”
“你这叫摸,灌溉得有水!”
展之行被方齐这不要脸的形容逗笑了,俯身又把他满是情话的嘴堵上,手移回来解他的衣服,然后是皮带,把方齐的大树灌溉长大之后,突然把方齐的手带到嘴边,给五根树桠也浇了浇水,接着拿起来往自己的身后移去。
“展展?”
方齐的手不自觉地僵住,将展之行的动作也滞下来,他觉得展之行今天热情主动得有点不对。
“闭嘴!我都没说停,你紧张什么!”
“你认真的?”
“方齐,到底谁是傻逼!”
展之行低下去咬了方齐一口,方齐吞了吞口水,主动地表示他不是傻逼,顺着展之行的手过去开始这样那样这样那样随便怎样。
最后都准备妥当,方齐的大树却半天在水源的入口进不去,就在他觉得又要半途而废的时候,展之行突然板着他的脸。
“方齐,你还不承认你是傻逼?”
“我怕你疼!”
“我的心更疼。”
展之行蓦地吸了口气,此刻他还在上位,说完了这句,他就用别的疼去安抚他的心疼。
其实并没有他想象的疼,比不上他拧在一起的心,他趴在方齐身上不动,听着方齐的心跳,手沿着方齐的手臂滑下去,最后紧紧地扣住方齐的十指,轻声地开口。
“方齐,你知道我为什么心疼吗?”
方齐提着一口气没敢出声。
“因为你扎在我的心里,扎了十年!”
“展展,对不起!”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那时候要让我以为你就那么走了?”
两人保持着最激情的姿势,气氛却不说控制的严肃起来。
方齐一动不动地僵了半晌,突然狠狠这样一下,展之行被他撞得毫无准备,猛不迭地叫了一声,这样那样这样那样这样那样这样之后,他沉着被欲望和和深情撕哑的嗓音说道。
“因为我以为我要死了!可我又不舍得你把我忘了,我宁愿你恨我,也希望你永远记得我!”
展之行后面终于找到了一点感觉,声音有点发颤,他掐着方齐的手,配合地自己动起来,一字一句地夹着颤音说。
“方齐,我恨你,我他妈恨死你了!”
……
经过数次失败的经历,方齐在入门之后,突然顿悟,越做越熟练,有了一日千里的进步,展之行被他折腾到了外面的街道都安静下来。
回去的时候,展之行坐着怎么都找不好角度,身下一片狼藉,光秃秃的什么也没穿,只盖着方齐的外套。
好在一路上没有遇到交警,不然方齐无证驾驶被抓到,展之行这样子实在没脸去警察局。
车终于开到家门口,展之行实在庆幸是在这'荒山野岭’,他即使裸奔也不会有人看见。
方齐直接把车停在门前,展之行从车窗望出去,看着灯光下朦胧不清的房子,他不过只离开了两天,却有种时隔经年的久别感,他现在回想起来,这两天他大约觉得他已经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了。
“展展,你等等!”
方齐先下车去,展之行不明白是让他等什么,于是接近开了车门,刚跨了一只脚出去,方齐凑过来拦着他,动作明显地是要抱他。
“没到这种地步!”
展之行果断的拒绝,方齐也不回话,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挡在他身前不让他下车。
瞬间,展之行觉得他把十年前对方齐的纵容全找了回来,无奈地扫方齐一眼,双手一伸,方齐总算有了动作,俯身把他横抱起来,他下半身还是只盖了一件衣服,方齐这一抱就直接把他抱进了浴室。
展之行被方齐放在浴缸里,方齐在放下他后蓦地转身,他看着方齐明显起伏的肩膀,没忍住地笑起来。
“小子,要抱哥还得先去练练举重,哥哥一百五。”
“我是之前操劳过度了!”
方齐被截穿,不要脸地转回去,展之行躺在浴缸里,突然拿起旁边的花散,对着他,开水。他立即被喷了一身的水,干脆地跳进浴缸里,按着展之行教训。
结果洗澡,又这样那样,到他们终于上床睡觉时,时间已经过了凌晨。
第二天,展之行醒来,腰酸得快感觉不出是他的了,他居然没能一次坐起来。
而他一动旁边的方齐就醒了,见他起身,忽地一下又把他按回床上,然后一个翻就压到了他身上。
展之行不爽,他本来起个床就腰软,结果起来又被方齐摁回去,然后还有脸跟他耍流氓。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评价方齐的体力,‘武林高手’的功夫真不是白练的,说好的第一次,结果变成了第好几次。
这会儿他冷着眼,掐着方齐的肩膀想把人推开。
“别,要废了!”
“我只是想抱抱你。”
“就这样?”
“然后想告诉你,你现在死而无憾了。”
“胡说八道,这是什么?”
展之行的双腿一夹,夹到了一根异物。
“它在向你问早上好!”
“好个屁!”
“它就是像你那个屁问好,说它很喜欢。”
“方齐,把脸捡起来,贴回去!”
“那你先跟它打个招呼!”
“克制是成年人最基本的素质。”
“展展,你不要为难我,我可是克制了快三十年了,已经克制不住!”
……
最后,展之行妥协了,食髓知味的两人又这样那样了一番,不过方齐还是心疼展之行没进去。
好不容易,两人终于离开了床,展之行决定无视身体某个部分的不适,去上班。他正站在镜子前穿衣服,方齐从后面搂住他又亲又蹭,还特别体贴地替他揉腰。
“展展,今天请假吧?”
“我已经请了两天假了,之前的案子不能再拖了。”
“可是——”
gu903();展之行系好领带,拍了下方齐的手,挺胸抬头地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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