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展,你们完了吗?”
“嗯,走吧。”
方齐拧起他带来的食盒,又去帮展之行拧包,然后走到前面等展之行和唐宁晟告别,但是展之行和唐宁晟都已经走出来,还要扯几句工作上的事,他回去催展之行才强行断句,说了明天再说。
“瞪什么瞪,走了!”
展之行从后面轻踢了方齐一脚,方齐叫嚣地跳起来,回头非要还他一脚,他忍不住想,果然有的人说不清哪儿好。
但是谁也替代不了!
两人一路打闹地走出了咖啡厅,展之行问方齐。
“你刚是不是去反账结了?”
“我才不要姓唐的请我喝的咖啡。”
“有点做人的基本礼貌,什么叫姓唐的?”
展之行说教起来,方齐只当听音乐地走在前面,展之行只顾着教育方齐,没顾看路,脚步完全跟着方齐转,走了半天才发现路不对,忙停住。
“方齐,走错了。”
“没错。”
方齐回话的时候,展之行已经看到了停在路边的熟悉的车,他斜眼盯向方齐,用眼神质问他。
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无证驾驶?
“我可是有证了?”
方齐把他刚拿到的驾照展开给展之行炫耀,展之行一瞟,驾照看起来是真的,那比证是假的更让人怀疑。
“哪儿来的?”
“考的?”
“一天时间,你能说考就考?”
“怎么不能,上午两科下午两科,刚刚好。”
展之行怀疑了一番方齐驾照的来历,但想到他的朋友圈最终决定不过问了,反正方齐已经是赛车车手的技术水平,只是不懂他为什么一直不考证?现在又突然去考了?
“那你先回去,我回公司楼下去开车。”
趁着方齐开车门放东西,展之行说完已经打算往回走,可是方齐立即转身抓住他。
“展展,我可是专程来接你的!”
“我车不开回去,明天怎么来上班?”
“我送你。”
方齐脱口而出,展之行想说他不需要,可话到嘴边不自觉换了个说法。
“那也不能一直放在公司,要交停车费的?”
“我替你交,多久?十年够不够?”
展之行被方齐的土豪之气逗笑了,错开方齐,打开车门坐上车,见方齐发愣,他还对着车外喊了一声。
等方齐上车里,他已经打通了代驾的电话,然后方齐开车先去送了一趟钥匙,再才往回走。
展之行觉得这么麻烦,他到底为了哪般?
“展展,以后我天天送你上下班,好不好?”
“嗯。”
展之行随口回了一声,根本没仔细听方齐的话,他几年来头一回真正享受坐车的待遇,感觉爽得不行,可以随便望望窗外,还能闭着眼发神,刷刷新闻也完全没问题,他实在没空和方齐说废话。
不过方齐一个人说也照样乐此不彼,展之行就偶尔模凌两可地回一声,手里刷起实时新闻,他一个不注意从浏览记录里点出了‘七爷’的论坛,下意识就去找出了他之前发过的贴。
他好奇的是网友会给他些什么样的评论,结果点看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条高亮的回复,回复人的名字显示‘七爷’,回复的内容只有一个手机号码。
“这是真人?”
展之行下意识把心里的话念了出来,但是他翻了下之后的留言,没有一个人提到这条消息,以论坛的人对‘七爷’的狂热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唯一的可能是除了他谁也看不见这一条留言?
他求证地点了一下回复,留言立即消失不见,好在他的记忆对数字敏感,把刚刚的号码不自觉地记了下来,这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论坛里的贴都没有七爷的留言,又说只要七爷回了就一定能够看了。
“展展,你刚说什么?”
展之行把‘七爷’的号码存起来,顺便发了一条信息,一心二用地回答方齐的问话。
“没什么。”
方齐只不过是给自己随口说了一句开场白,展之行回什么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接下来的话。
他偷瞥了展之行一眼,才小心翼翼地继续问道。
“展展,你跟唐宁晟是不是很熟?”
“还行。”
“那你可不可以离他远点?”
“理由?”
“我觉得他对你可不只还行!”
这个问题展之行觉得似乎有点严重,他收起手机,秉承着婚姻的长久稳定需要坦诚的态度,向方齐解释。
“唐宁晟可以算是我的老师,从我毕业起带了我好几年,我能做到专业本行多亏了他,不然我现在可能在开出租车。工作上他是对我帮助最大的人,即使现在也是,但我跟他没有任何超出工作的关系,从来都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展之行的保证并没能盖住方齐心里那瓶老陈醋的味道,实际上方齐并没有不相信展之行,他不相信的是唐宁晟,不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在他看来展之行对唐宁晟都是特别的,这感觉就好像有一只老狐狸整天盯着他碗里的肉,他担心防不胜防。
车往前开了一会儿,方齐还是没憋住,把他的担心问出来。
“那如果他要是对你心怀不轨呢?”
“没有这种如果?”
“你对他没有超越工作的感情,可不表示他也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有?”
“情敌的直觉!”
展之行刚刚升起来的恼怒猛不迭地一声笑没了,他笑完了,半真半假地对方齐总结。
“放心,就算真有,你也不用有什么危机感,因为如果我要跟他发生点什么,早就发生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展展,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安慰我?”
展之行存手抽了一张纸币叠了个戒指,对方齐说道:“谁说我在安慰你?”
“展之行,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方齐冷不防地换了一个苦情戏女主的语气,展之行憋着笑说了一句。
“把手给我。”
方齐听话地放慢车速,一手握着方向盘,把右手给展之行递过去,感觉展之行往他无名指上套了个什么,但绝对不是戒指。等展之行松手,他收回去一看,发现还真是个‘戒指’,100的数字还正好在最上面‘钻石’的位置。
“展之行,你一百块就想收买我?”
“很多的事不要看表面,这是一百块不假,可也是戒指,不假!”
展之行的强词夺理在方齐这里成了道理,他打量着他的‘钻石戒指’,越看越顺眼,结果一个没注意闯了红灯,然后刚过路口就被警察拦下来。
刚拿了驾照的方齐一脸得意地转头对展之行说,“展展,我是不是特别有先见之明!”
展之行不觉得方齐有先见之明,只是担心他的实习分够扣几次。
然而警察过来敲窗,却不是问方齐闯红灯的问题,而是往车窗里塞进来一张照片,给看他辨认,然后问道。
“有没有见这个人?”
展之行朝照片看过去,觉得照片上的人有点眼熟,方齐认了半天对警察摇头。
警察大概也是例行公事,没有结果就放他们过去,等后视镜里的警车消失不见时,展之行突然想起来照片上的人。
方齐昏迷了几年,加上时间久远大概想不起来,可他刚刚把那一段记忆想起来,像电影一般才在他脑子里放过,他对十年前那个打伤方齐,要挖他眼睛的男人印象很深刻,就是刚刚警察手里照片上的人。
第45章45只小妖怪
#45齐爷
展之行刚轻松了两天的心情一下又沉寂下去,想到雪鸦,十年前方齐受伤,所有的事好像有一条线串起来,可是他却不知道那条线是什么。他想了一路,最终还是决定先不跟方齐说他被雪鸦换过运气的事,于是将照片上的人他也一起瞒了下来。
晚上,展之行去洗完澡出来,换方齐去的时候,方齐却站在他面前不动,一本正经地控诉。
“展展,水是生命之源,你不能这么浪费!”
“肾是健康之本,小心未老先衰。”
方齐本来已经挪出去的脚定在了地上,他勾着展之行只围的浴巾的腰,一手抬起展之行的下巴,一本正经地不正经起来。
“报告主席,我突然发现我老公其实是个假正经怎么办?”
“装作没发现,松手!”
展之行拍开方齐抬着他下巴的手,正准备顺势咬一口,方齐落在他腰上的手突然扯开他的浴巾,往旁逃开,然后对着他露出来的部位吹了下口哨。
他冷眼扫过方齐,像是穿着新装的皇帝,若无其事地回床边去找他的睡衣。可是他这毫无反应的反应,方齐不满意了。
方齐又一步地蹭回去,直接把浴巾盖到展之行头上,顺势把人扑上床,‘上下其手’地压着展之行。
“展展,你说你这么道貌岸然地勾引我,要不要脸?”
展之行掀了脸上的浴巾,终于看到方齐的脸,一个反身把方齐反压在身下,掐着他的下巴,手指在他唇角蹭了蹭。
“再不滚,小心你的屁股!”
“宝贝儿,你觉得你干得过我?”
“来日方——齐!”
方齐怔了一下,噗地笑出声,喷了展之行一脸口水,然后把展之行的脸按下来吻上去,过够了嘴瘾才松开,然后笑得一脸没羞没臊。
“随时欢迎,不过,各凭本事!”
“欠抽,洗澡去!”
“我不欠抽,我欠草!你来呀!”
展之行踹开不要脸的方齐,起身去穿衣服,方齐还搂着他到处蹭了一番才去洗澡。
等浴室里响起了水声,展之行才靠在床头,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第一眼就看到了‘七爷’回他的短信。
——看在你语气像我家宝贝儿的份上,明天下午准时三点到夭食斋前台。
——接头暗号:东方日出万里红。
展之行看着手机上的短信,眉头竖起来,接头暗号是什么玩意!
无语过后,他想为什么又是矢食斋?难道这个‘七爷’是黄老板?他脑子里重新描绘了一遍这位‘七爷’的样子,从原本的白胡子老头,变成了黄老板和方齐用中老年语气聊天的形象。
他想了想,还是把对方当成高人,中规中矩地回了一句‘劳烦七爷’。他的信息刚发送成功,旁边方齐那头的柜子响了一个类似手机铃声的声音,但不是方齐的那部‘砖头’的声音。他正准备过去看一下,方齐突然扒开浴室的门,浑身是水,光秃秃地冲出来,饿虎扑食似的扑上床,蹭了他一身的水。
“展展,我准备好了。”
展之行勾唇一笑,把他摁到床上,心如止水地说了一句,“睡觉!”
刚刚食髓知味的方齐睡不着,可是心疼展之行,嘴上说着没有实际的动作。钻进了被子里,从后面抱着展之行,睡是睡觉的姿势,可是某处时刻彰显着一柱擎天的存在感。
展之行嘘了口气,在方齐怀里翻了个身,实际上他并没比方齐的定力好上多少,下一秒被子里就一场旖旎的画面。
放纵了一晚,展之行第二天醒来浑身酸软,方齐蹭在他耳边搂着他。
“展展,今天请假。”
展之行觉得他一定不能再纵容方齐,不然每天方齐都会把这句话说一遍,最终他咬牙起床,稍微动了一下感觉也没那么严重。
方齐倒是信守承诺,作为一个‘无业游民’,展之行睡他就睡,展之行起他也跟着起,然后开车送展之行去律所,结果正巧不巧地在楼下碰到了刘洋。
刘洋看到展之行从土豪跑车里下来,已经一脚跨出了车门,又被里面的人拽回去,虽然车门随即被关回去,他没看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但是从他最后看到的动作也能想象。
他一动不动地伫在原地,等着展之行下车,然后怒气冲冲地堵上去。
展之行其实一下车就看见了刘洋,只是他觉得自己光明正大,也没啥好心虚,与往常见了刘洋一样无视地走过去,可对方似乎却不想让他就这么过去。
“那是什么人?”
“与你有关?”
刘洋莫名其妙的问题,展之行更觉得莫名其妙,他越过刘洋,可是刘洋继续堵上来,他眉头一竖,瞪着刘洋。
“还有事?”
“展师兄,你要当一辈子离婚律师,我就当你不求上进,没想到你堕落到被男人——”
刘洋噎下了最后两个字,瞪着展之行,最后像是展之行欠了他钱不认账似的,气哼哼转身走了。
展之行被气得笑起来,弄不懂刘洋这是被来哪的戏精上身,他决定照常无视地走进大堂,在等电梯的时候接到了周智林的电话。
“展律师,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
听到周智林的声音,展之行首先想起来的是那种体会不会‘快乐’的感受,他不由得捂了一下胸口,并不想理周智林。
不过出于职业素养,他向来不主动挂人的电话。
“有什么事吗?周先生。”
“那个,周虹她已经同意跟我协议离婚了,不,不是,展律师你别误会,我不是再找你打官司的,周虹已经自己写好协议,签字了。就是之前发生那种事我也觉得很过意不去,我们离婚后房子归她了,所以我想另外买个能立即去住的房子,想问下你的房子现在买了吗?
无论你喊多少钱,我都买,算是我对之前的事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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