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许总……”纪叠不敢碰许逸城的伤口,怔怔地盯着那一片殷红血迹晃了神,血越流越多,他好半天才缓过劲,“我去叫人来!”
“站住。”
纪叠茫然地回过头。
许逸城低垂视线,稍稍观察了一遭伤口情况,而后缓缓抬起眼睛,偏着脸,侧着眼目洞察纪叠面容上的变化。
纪叠的临场反应堪称完美,没有露出分毫破绽。
许逸城收回视线,按着伤处沉言:“别吵闹,去找管家,让他叫医生来。”
许宅的出诊医生赶到御赏阁的时间是晚上九点,许逸城在四十分钟前走出射击室,许家叔父所居住的老宅位处外环,从许家的保镖打电话报信,到老宅里遣孟柯过来探清情况,统共不超过一个钟头。
孟柯一只脚才迈进御赏阁大门,许逸城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医生蹲在沙发边为许逸城处理伤处,许逸城冷眼一瞥,眼光剜过那名私下通风的老下属。
“孟柯,等下走的时候把他一块带走,我告诉过你们,我这发生的事不准传给老宅,我的话你们当耳边风?”
那名手下紧低下头,孟柯走上前,挡住许逸城看似平静的雷霆。
“我会带他走的许总,以后公司和本宅的安保我也会仔细再筛一遍。老先生那边没别的指示,他很担心您,让我无论如何一定要过来看看。”
许逸城当然是清楚他叔父的为人,若不是因为性格良善,年轻时也不会在兄弟间吃下那么多亏。
“我打靶失手了而已,不是什么大事,”许逸城淡淡道,“他身体不好,以后这样的事,绝不能再让他知道。”
孟柯站直身,眼光默默从纪叠身上一扫而过,他点了点头,应声道:“是,我明白。”
孟柯领着人与医生前后脚告离,管家遣走了值夜的女佣,独自留下来整理偏厅。
血腥气还余留在门窗闭紧的厅堂里,许逸城面色极冷,纪叠久久不言。
老管家只好硬着头皮尽职守:“先生不能沾水,要准备擦浴吗?我让人把熔岩房打开。”
“不用,去放水吧,拿防水的敷料来。”
“好,那我留下帮您。”
“不用,”许逸城单手披上外衣,泰然道:“纪叠留下。”
纪叠在被领进那间装设有室内温泉的独立轩居时,许逸城已经迈入汤泉。
他受伤的左臂经过处理,纱布外面加置了一层防水敷贴,他背靠灰石岩坐在温泉池一边,左臂支在池沿上,精悍肉体隐隐现于水面下,臂膀处线条分明的肌肉与甚为清晰的五官轮廓同潜于雾气中。
纪叠拿了打湿的方巾走近,半蹲下来,一手扶着浴池边沿,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将湿毛巾附在许逸城背上,轻轻擦拭。
管家已经大概将许逸城泡汤的规矩教给他了,虽然上手地没有多熟练,但纪叠是很尽心在做。
折腾了一晚上,本应当早些结束,何况两个人的面色此刻都算不上正常。
本应是这样……
这个本应必然是假设在如果许逸城没有抓住纪叠的手臂把他整个人拉进水里的话。
纪叠险些被水呛到,单薄的浴袍很快便浸透在水底,许逸城单手解开他腰上的系扣,揽过他瘦弱腰肢,轻易就把纪叠困在了手臂内。
纪叠身形不稳,脚下在池底滑了一跤,双腿被许逸城分开,用力一按,跌坐在了许逸城的胯间。
许逸城勃发的欲望就硬挺挺地顶在他腹上。
“坐上去。”他命令纪叠。
纪叠的薄唇一刹绷紧,眉间微乎其微地皱了一下。
但只有那一刹那的顿定,利弊权衡用不了太久,他抿着唇,闭上眼,腰身微微抬起,在水中扶着许逸城的阴茎,温泉水很大程度上浸润了那个隐秘而脆弱的小口,顶端硬热抵上,纪叠鼻腔里发出一声呜咽,随着上身缓缓落下,坚硬巨物一点一点埋入进了纪叠的身体。
在阴茎顶入纪叠后庭最深处后,许逸城捏着纪叠下颚,迫使他抬起头。
纪叠眼角都痛出泪了,嘴唇如觳觫般瑟瑟发颤,许逸城的下体彷佛比那一夜更加粗大,毫无余地地摩擦着他肠体的肉壁,直顶到尽头却还隐隐发力,像要把他顶穿似的……
许逸城眼色沉暗,看向纪叠的目光里不带丝毫触动,他像审视一个物件般冰冷无情地做着忖度。
在把纪叠彻底当作一个只为泄欲的人形玩物前,许逸城攥紧纪叠的脸,忌讳而薄情地对纪叠说,“你应该庆幸你长得像他。”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就惨烈过了头。
许逸城把纪叠按在水里侵犯,几次差点把纪叠溺死,他抓着纪叠的后颈把人压在水里,力度大到近似要掐断纪叠的脖子。
纪叠凄惨的哭声不断回响在轩居内,后穴撕裂时的剧痛,以及快要被扭断的脖颈和腰肢,一次次被压进水底时濒临溺亡的恐惧……
他究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他承受不了这样多的痛楚,他在深深的无望里逃避性地昏厥过去,从心底渴望这是场梦,只要他醒来,一切就都不复存在了。
可叹不能。
已不知过了多久,纪叠在凉透的池水里醒过来。
许逸城早已离开,轩居里留了一盏石灯,拖出涣散光线,映在水面上,照亮他一身悲凉。
他拖着几乎被弄坏的身体,双腿打着颤,用了很久才从冰凉的浴池里爬了出来。
他用那件湿透的浴袍裹住身体,在迈出水池的顷刻,在凄白的灯影下,手扶着墙壁,缓缓地跪倒在了池边。
第10章上
许逸城不喜欢外人踏足家宅,尤其是他常住的地方,但御赏阁这一二日间却可以称得上一个忙乱,医生来了好几拨,回回都是不同的生面孔。
许逸城的伤治疗得当,有管家领着好几口下人日日夜夜地照料,自是出不了什么变故的。
但是纪叠病了。
病得相当严重,肺部感染,高烧不退,从被下人自温泉池边发现就一直昏迷着,到现在也未醒转。
客厅的长形大桌上放着纪叠前一夜被送进医院时在急救放射科所拍的胸片,许逸城坐在沙发上,眼目些许抬起。
在一旁站着的,是海城实业所控股的私人医院的副院长。
那名副院告诉许逸城,纪叠的胸骨遭到过严重撞击,很可能是车祸或从高处跌下所致,胸骨撞伤所导致的骨裂虽已经愈合,但有很长的一段在射线下显露为畸形。
这并不是目前最吃紧的病状,纪叠的双肺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局部钝性伤的原因离不开外力所致。
且肺损伤最不易恢复,照纪叠现在这个样子看,多半也没有好好将养。呛了水受了寒,再加上下体的撕裂伤,身体几乎一下触到了崩溃的阈值,若不是许家的医院里名医荟萃,纪叠这条小命,极有可能就交代在前一晚了。
描述危险性的那些话医生自然是不敢说的,纪叠这个身份待在许逸城的身边,说好听些是陪床,直白点就是个玩物。
他们听命于许家,就都是许逸城座下谋生存的人,既然吃着许家的饭,没理由替不相干的人叫屈。
他是个医生,病人昏迷不醒,他首先不考虑救人,他考虑的是许逸城的态度。
之前已经有人提出过开刀的建议,许逸城否掉了。
想想也是,一个出身低微的货腰男孩,玩腻是迟早的事,他都未必能在这大宅里待到他真正不治的那一天,许逸城完全没必要冒着会死人的风险给他治病。
这些是他的猜测。
因为医者职责,他逃不开这份责任要向许逸城陈述清楚手术治疗的益处以及不可替代性。
保守也不是不能治,可终归疗效有限,一旦伤处的面积扩大,延展成多发性损伤或反应性改变,那导致较重的并发症甚至危及生命,就不是发场烧便能过去的了……
尽人事听天命,他这个医生和楼上浑身烧得滚烫,正忍受胸痛折磨的纪叠皆是在所难免。
只不外他们要听的这个天命,是由许逸城一人做主。
天命很快便作出了抉择。
只见许逸城拿起了搁在桌上的诊断书及X光片,递回给副院长,平淡道:“拿回去搅碎,不用让他知道。”
“尽力去治就行,手术的事不用再提。”
第11章下
病情来势汹汹,纪叠躺在他房间的双人床上烧得昏天黑地。
许逸城自三天前,那名许家医院的副院长来诊后,因公务外出,几日都没有回过御赏阁了。
管家是个老实人,即便主人不在,他能尽职尽责地照顾着纪叠,亲自下厨房煲汤熬药,只不仗人势这一点,就已非常不易了。
在许家做事这几十年,他眼见太多的事,也见过太多的变故了。
很多东西外人看不清,当事的人还不及发觉,只有他这样默默看在眼里,一日日地累积沉淀,抱着对主人千万分的忠诚,才能做到三缄其口,却无条件效劳。
所以他看纪叠是与旁人的眼光不同的。
像许卿或是不像许卿,他从没把这两人混作一谈过。
表少爷是表少爷,纪先生是纪先生。
要分辨这点极其容易,只从他主人先生的眼神里就能看得出来。
可惜的只是纪先生……年纪轻轻就落进这样深的一个漩涡里。
先生是冷面冷心,却连他都于心不忍。
对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而言,何其残酷。
纪叠在昏睡之际,眉头都是皱紧的。
强效抗生素已经连续注射了三天,已接近消炎类药物大量摄入的上线,就在管家发愁一旦停了针,人这个样子,又喂不进药,究竟该怎么办才好时,纪叠竟然就醒过来了。
一整栋楼的许家下人受管家影响,稀里糊涂就替昏迷中的纪叠提心吊胆了三个昼夜,管家激动地只差烧香,匆匆喊过保姆准备晚饭,要好克化的,他自己则忙不迭地跑去给许逸城报信去了。
纪叠醒来没多久,先喝了小碗稀饭,吃过药,刚进浴室盥洗了出来,许逸城就回来了。
经过那一晚几乎惨绝的一番经历后,纪叠怕许逸城,已然用不着再过多的掩饰。
他穿着略松垮的睡衣,发尖带着点湿,脸色依旧还很苍白,所以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许逸城西装革履地坐在他的床边,神色变化都显不出多打眼。
他只是温顺地顿住脚,站在床下,两眼疲惫地望了望许逸城,低声叫了句:“许总。”
许逸城微微偏一下头,让纪叠回床上去。
他确实有些站不住脚,身体太虚。
乖顺地爬上床,喝了床头柜上放着的驱寒汤,钻进被子。
许逸城漠然的侧颜沉毅的像一尊雕像,纪叠很想从中看清他非常有必要看清的某些东西,但他看了许久,许多次,直至今天他也看不透。
他的直觉告诉他许逸城是个没感情的混蛋。
他的直觉也告诉他,他的父亲、母亲,和姐姐的惨死,并不是出自这个没有感情的混蛋之手。
他在他眼中常常能看到很深的孤寂。
纪叠或许年轻,可他很聪明,他分得出欲念与孤寂的差别在哪里。
他自始至终都知道那个叫许卿的人的存在,他也极明白,许逸城的那些不意间流露而出的孤独和落寞,有多少,是因为那个人的原因。
辉海出事的时间点,不早不晚,正是许卿离他而去的那段时间。
许逸城甚至亲赴京城想要接许卿回来。
海城与辉海的联姻未有过利益上的冲突,许逸城何以在那段失落的时日里揪着赵家不放,非要让他们家破人亡……
这不合理。
他想不通。
然而就算他一时迷惘,他的心也不会软,许铭欣把他送到许逸城的身边,目的性了然于目,只不过他另有一番思路,此前未真正的断定下来。
譬如此刻,他干干净净地穿一身白,靠在床头,眼角濡湿,极尽少年模样的脸孔不加伪饰,一尘不染地专注望向许逸城的眼睛。
此一刻的许逸城,便能连目光都软化下来,一言不发地凝视,然后伸出手来抚摸他大病初愈的一张脸。
他真的要多谢这张脸。
能使得他虎口脱险,使得他得以留在许逸城身边暂避,使得他用弩箭射伤了许逸城,却仍能逃过一劫,没有被溺毙在许家的温泉池里,仍旧能活着受罪。
他已经意识到很残酷的一点。
赵家的灭门无论是不是许逸城所为,他所用的这些心计,所等待达成的那些意图,其实无一例外,都是在与虎谋皮。
第12章上
许逸城并不贪欲,尽管他会在某一瞬间看着纪叠的眼神都变了,默然的像一潭深水,让纪叠如何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但他确实迷恋着纪叠的脸。
他眼中的神色和他接下去的举动全然证实了一切。
按住纪叠的后脑,把他压在床头上深吻。
不急切,不粗暴,好似换了一个人,唇舌纠缠之间的气息都变得绵长而缱绻。
纪叠微微皱眉,在一阵无望的酸楚涌上心头之前,用力地闭上了眼。
深夜未到前,许逸城离开了纪叠的房间。
他衣衫整齐,纪叠今夜毫发无损。
径直回到书房,管家上来送了宵夜的点心和茶。
厚重门板一关,屋里独他一人。
许逸城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电脑屏幕骤亮,映入他眼的,正是他死去前妻一家的合照。
赵瑞达虽然愚蠢,他的女儿虽然放荡,可在许逸城眼里,他们并不重要,没有分量,所以伤不到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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