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三天,他与京兆府官吏告别之后。就带着众人回了石州。
坐在石州府衙大堂上,处理完这些天积压的公文,韩清就思考起这一路回来碰到的怪事。要说这怪事,其实也不算怪,但是让他隐隐中觉着有些不大对劲。
事情要从他自京兆府回石州那天晚上说起。他与裴立诚商讨以后的规划之后告别,然后就率领众人一路往南返回,行走两天路程,快要到石州的当天傍晚,众人打算在前面驿馆休息,在路上前行之时,姜阳秋来报,说是前面树林中有一女子似乎要上吊寻死,韩清听了之后二话不说,立刻让人将那女子解救了下来。问其缘由,女子从神情呆滞慢慢地转变过来,开始抽抽搭搭讲述起来。
原来这女子也是石州人,自称姓彭,三个月前嫁给了石州的一个吴员外郎为妾,后来这吴员外郎听说谢公庄的观音庙菩萨开光,便带彭氏去那里上香,不料,途中吴员外郎一行遭遇了劫匪,他们不仅抢光了员外郎随身所带的钱财,最后竟将彭氏也一并劫走了。劫匪临走前还威胁吴员外,若他敢报官,便血洗吴府。彭氏被劫走之后,过了一个月,居然被匪徒装在麻袋里送到了吴员外郎府门口。
韩晴听到这里就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彭氏,你被匪徒劫走了一个月?”
彭氏眼泪涟涟的哭道:“我知道大官人你想问什么,我家老爷也是这般疑心,可是奴家说的是真的,那些匪徒抢走奴家头上珠钗和手上镯子,然后就关在一个柴房,每日也送些粗茶淡饭,这些人并未侵占奴家的身子。”
“他们既然已经将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干吗还要白白养活你一个月?”
“这……奴家也不知啊。”说着,彭氏便伤心地抽泣起来。
韩清听着十分的蹊跷,便让人端来一些饭菜,让彭氏吃了一些,之后又重新把前后细节问一遍。
彭氏吃了些东西之后,缓了缓,得知自己眼前这个一身官袍的年轻人就是石州的知州,就急忙再次蹲身施礼,请求韩大官人做主。
在韩清的不断诱导追问下,彭氏就努力回忆被劫走的细节。
她说那日她被人绑了手,蒙了眼,塞了嘴巴,装进一个大麻袋中。接着,就有人抬着她往前走,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彭氏听到“吱呀”的开门声,很快,彭氏被人从麻袋里拉了出来,扔在榻上。随后,她的戒指、项链、手镯便全被取走,只剩头上的一枚铜簪子,由于不值钱,没被拿走。就这样,彭氏在那个小房间里被关了一个月,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不是男的,就是女的。后来将近一个月左右,匪徒在半夜将她装入麻袋,抬到了吴员外府门放下,就悄无声息的走了。
见到彭氏被完好无损送回来,吴员外郎虽然疑心,但是也追问不出来什么,只能冷落着她,可是偏偏就在回来的这几天,她吃饭开始呕吐起来,请来郎中把脉,这才知道已经有喜了。这个消息让吴员外郎更是惊怒羞气,因为他和发妻成婚五年都没有孩子,怎么这彭氏才进家三个月不到就能有身孕?他恼羞成怒的把彭氏关进柴房殴打拷问,问她这孩子究竟是谁的,彭氏经不住这般折磨,索性就说是匪徒的。吴员外郎将她痛殴一顿,直接扔出了府外,彭氏觉得如此冤枉,活着也无望,就呆滞的往远走,越来越觉得伤心无奈,便想寻短见,恰巧被韩清所救。
之所以觉得这事情比较蹊跷,是因为韩清问了彭氏,可是怀疑什么人做的此事,彭氏说可能是最近在石州一带流传的杀人青魔有关,因为这绑匪来无影去无踪,而且不玷污她身子,只能是传说中的青魔有关。
“无稽之谈!”韩清听了彭氏的猜测之后不屑的说了一句,然后又问道:“这一男一女是当地口音吗?”
“是!”
“前几天偶尔传来木鱼声,后来一直很安静。”
“除了吃饭和如厕,你一直是被绑着的吗?”
“是的,眼睛也一直被蒙着。”
韩清又让她回想囚禁期间的一些细节,彭氏沉思片刻说,在她被关了二十多天后,她明显感觉那一男一女对她的防备有些松懈。有一天,她在吃午饭时,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看管她的男人说了句“这婆子,又把肉给烧焦了”,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就趁这当口,彭氏迅速取下头上的铜簪子,在她吃饭的木碗上匆匆划了三下,算是做了记号。划完后,她本想摘下蒙眼的布看看四周,但男人很快回来了,她只好作罢。
“你倒是十分的机敏!”韩清赞赏后,又问她为何不呼救。孙氏说,劫匪一开始就威胁过她,若她呼救,便一刀杀了她;若乖乖待着,就有吃有喝,关上个把月还能放她走。韩清听罢一面点头,一面在大堂里来回踱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你是吴员外郎的妾,那么他的发妻是谁?”
“发妻吕氏。”
“有多少了解?”
“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有个弟弟叫吕保,是谢公庄的里长。”
()
gu903();
手机版阅读网址:wap.11e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