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这几句,他又觉得不妥,毕竟自己在众人眼里是探花郎出身,作的词虽然总是半首,但也是能够很夺目,如果就这么白话版的写过去,估计季芳华反而会轻视自己。他想了又想干脆盗用一首词《鹧鸪天》:
彩袖殷勤捧玉钟,
当年拚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
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
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
犹恐相逢是梦中。
写完信之后他就陷入了沉思,季芳华是东京城数一数二的上厅行首,自从被搂着吻过之后,这女子现在看到他就脸红低下头,虽然稀里糊涂的有了情愫,可是也没挑破。这次他被贬到西北做官,整日里忙于公务,对于男女之事都没再考虑过,今日倒是有些蠢蠢*。
下午的时候,裴立诚来访。
“裴...贾老太公可是想好了?”
裴立诚点点头答道:“我与众人商讨了,中棠你所谈之事没有多大的把握,我们觉得此事若为之,不知何年才能看到收成,所以...”他说到这里,就声音慢慢的放低了。
韩清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房间里陷入了沉默。他倒是真没指望这帮骗子能够被自己说服,毕竟这事儿要做起来,确实是需要等候太长的时间,对于以骗为生的人来说,短平快才是最喜欢的,三五年还见不到成效的,他们才不会去做。
“那...老夫这就告辞了!”这种沉默让裴立诚有些不习惯,所以他就站起来告别。
韩清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他想着是不是要立刻翻脸将这群人绳之以法,但是终究还是没下这个狠心。
裴立诚走到屋门口回头看了看韩清,看到他只是盯着案几出神,就回转身走过来说道:“中棠,此时如果为之,你可是倾全力?”
“你以为我闹着玩?”韩清眼皮都没抬的随口答道。
裴立诚站在他跟前,思索了良久道:“既然如此,老夫就答应你,一同谋此大业!”
听到这话,韩清惊讶地抬起头上下打量着这裴立诚,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怎么又改了主意?”
“中棠既然知道我们以何为生,所以才愿意与我们谈这一桩大买卖。”裴立诚面色庄重的说道:“昨日你提及的吕不韦之事,倒是对我有些启发。”他说到这里略微仰起头,看着顶棚说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此番赌注若是胜了,恐怕几辈子吃喝不愁!既然如此,何不赌一把?”
“那你可是能说服其他人?”
“中棠莫要担忧此事。”裴立诚说道:“众人其实都是听我的主意,此次前来无论说是与否,其余人都都不会说什么,他们只是跟随着我。”
韩清盯着裴立诚看了看,点了点头。
快到晚上时候,韩清去了影剧院。潘懿想要上《男儿当自强》的大戏,所以趁着他在京兆府时候,要好好谈谈。这戏涉及到太宗皇帝,还涉及到杨延昭之事,她有些拿不住准主意,不知道这戏里涉及到哪些忌讳。
最近因为白蛇的戏,让潘懿名望在京兆府红得发紫,其余人等都受惠这影剧院,所以看到韩清进来,一个个目光变得极为尊敬。潘懿现在有她自己的想法,因为这白蛇大戏虽然让京兆府万人空巷,可是比不上那些热血男儿的大戏。京兆府属于大宋西北,因为离着党项很近,所以这里的人从骨子里还是尚武。那儿女情长大戏让人只是看完惊叹,如果男人血性的大戏上演,那才能让这影剧院独树西北。更何况那《破阵子》的惊艳诗词最后一句就是在这大戏里揭破,所以这戏十分有份量。
gu903();韩清起初有些奇怪,如果要上《男儿当自强》这大戏,那么潘懿这个大美女放哪?这部戏里几乎没有什么女人的桥段的。等到潘懿和韩清讲起,他逐渐明白了这女子的想法:她想女扮男装过一把瘾。他笑了笑,应了此事。临告别之际,他把楚克雄喊来,再三叮嘱这影剧院的传音效果,因为他看到有些人在装置大叶片风扇时候,觉着空中绷直的棉线铜线有些碍事,就拆卸了下来。这些棉线铜线是影剧院扩音效果至关重要的,所以不能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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