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们来晚啦,这是今年最后一季草莓啦,没剩多少了。棚里有两种草莓,硬一点的是巧克力草莓,经放,三十一斤;软一点的是牛奶草莓,口感好一点,三十五一斤。”老板娘递给他们一人一只篮子,继续说,“小的就别摘啦,摘大个一点,顶上叶子翘起来的那种。”
“后面三个,还有前面两个棚子是我们家的,前面的摘得差不多了,去后面摘。”老板娘伸手给他们指了指。
掀开大棚的帘子,热浪混着果香和泥土味扑面而来。涂灼站在胡思乐身后发出了小小的惊叹身。
“里面有点热!别在里面呆久了!”老板娘站在远处冲他们大声喊。
“好的!!!”涂灼大声地喊了回去,并冲她挥手。
走进棚子里,四列草莓圃呈纵向码在棚内,每列中间有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小径。果然如老板所说没剩下多少,长相倒是比超市里卖的好了不少,想必口味也不会差。
老板娘说话有口音,语速又快,涂灼没听明白她说的什么,便问道:“她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懂。”
胡思乐又给他解释了一遍,指使他去另一边。
涂灼兴奋地跨过苗圃,落地后发出声兴奋的叫声,他拨开绿叶摘下一个草莓,举起它展示给胡思乐看,“先生!看!好大一个啊!”
“乖乖真棒,”胡思乐夸奖道,“小心点别踩到泥坑里。”
约莫一个小时后,涂灼意犹未尽地从棚子里钻出来,身后跟着拎着满满两篮子草莓的胡司乐。
结账的时候老板娘小心地把草莓一个个拿出来,按照品种分好,偶尔找出压坏的就扔掉,算好钱后在篮子里铺了层厚厚的草莓叶,再把草莓装了回去。
涂灼抱着胡思乐的胳膊在他身边小声地嘀咕,“哇,这个篮子也会送给我们?好适合给兔兔崽做窝啊,可以拎着篮子带它出门晒太阳。”
“兔子?”老板娘隐约听到这个词,问道,“你们家里养的有兔子?”
涂灼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挨着胡思乐紧紧地抓着他不放。
老板娘却自顾自地继续说:“给兔子喂草莓也很好的,兔子喜欢吃草莓。”
涂灼乐了,用胳膊肘顶了顶先生,“听到没有~”
“但是很多地方的草莓农会给草莓打药,人和兔子都得少吃,”她把篮子交给胡思乐。
一听到这个,涂灼顿时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胡司乐低头学着他刚刚的语气重复道:“听到没有。”
老板娘见状也笑开了花,这夫夫俩也太有意思了。“下次可以在四月底五月初来,是草莓的旺季,价格也便宜,带爱人带朋友来都好玩。”
胡司乐应了一声,道了谢,领着涂灼走了。
……
胡司乐定的住处离草莓园不远,开车也就二十分钟。
购物交通也非常便利,购物中心就在同一栋楼里,楼上有可供游览的景点,地铁就在负2层,步行十多分钟是邻市很出名的夜市市场。
酒店装修得富丽堂皇,办理入住时旁边居然还有块小牌子告知住客们集团的董事长在社交平台上做大额现金抽奖活动。
前台见涂灼盯着牌子看,微笑着告诉他:“还有入住券和观光券之类的参与奖哦。”
办理完毕,胡司乐一手拿东西,一手牵着埋头看小册子的涂灼上楼。
“哇塞,”涂灼把小册子舞到胡司乐眼前,“楼上居然还有直升飞机的停机坪诶。”
电梯发出到达的提示音,胡司乐挑眉,伸手拦住电梯门让涂灼先出去。
“下次如果还想来的话,开飞机来也不错,”说完他又想到了什么,“但是家那边好像没有直升飞机的租赁业务。”
涂灼顶着双亮晶晶的眼看着他:“哇塞,先生你还会开飞机嘛?”
胡司乐在他崇拜的眼光中点了点头。
房间十分宽敞,可能是酒店过于追求欧式豪华风与中式古朴风相结合,室内的装修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但涂灼十分满意,他昂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不停地按着开关数它到底能发出多少种不同颜色、亮度的光,惊奇地合不拢嘴。
数完,他扑到了飘窗边。
从这里望出去,能看得到附近的立交桥,打开窗也不是很吵。
他头也不回地问:“这么豪华的房间一天要多少钱?很贵吧?”
胡司乐并不急着清理东西,走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看来来往往的车流,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没事,局里有报销额度的。”
……
午饭时间,涂灼带路去了商场内一家十分具有当地特色的中餐馆。
人不多,并不需要排号。点了菜涂灼坐在位置上等菜,胡司乐被他差使去了一楼买饮料。
本以为要等一阵子菜才能上齐,没想到胡司乐回来的时候看见他鼓着腮帮子吃得起劲。
“一进入市内我就在社交软件上刷到他家的广告了!”涂灼翻开手机给他看,“说是这家的招牌菜联合国推荐菜式呢!”
招牌菜名叫“小炒黄牛肉”,用的是最辣的红尖椒,把涂灼辣得直吐舌头,抱着他家的鲜榨苹果汁猛灌。
他哈着气,抱着空玻璃瓶不肯撒手,“我要把这个玻璃杯带回去,可以装我自己做的草莓酱,”他哧溜哧溜地吐舌头,“卖这么贵,瓶子丢了好可惜啊。”
胡司乐帮他把菜里的辣椒和细小的蒜末统统挑走,笑着说好。
“我还想去抓娃娃,”涂灼说,用筷子指着店外,“这一层好多娃娃机,娃娃都好可爱,你带我去好不好?”
第28章
胡司乐抓娃娃的技术不怎么样,但是他舍得花钱啊。
工作日的游戏币卖得格外便宜,涂灼捧着装满游戏币的小篮子,哐当哐当地跟在他身后为他加油打气,走的时候店主送了他们一个透明的扎口背包,里面装满了他们的战利品,还有涂灼一直想抓却抓不上来的胡萝卜挎包,他道了谢当场挎在肩上。
邻市有一座因枫叶闻名的观景山,位于大学城内,坡度不高,很适合涂灼这种怀孕又缺乏运动的妖精慢悠悠地游览。
回房间放好东西,胡司乐用保鲜袋给涂灼装了点鲜草莓,放在他的胡萝卜挎包里。
两人弃车而行,坐地铁前往。
邻市的临时地铁票没有太多花样,就是简简单单的硬币状,这让涂灼非常不满。
“这样一点都不吸引人。”他反复翻看硬币票,上面除了地铁票三个字和监制单位就没有别的东西,他小声抱怨道。
两人没有直接坐到山脚下的售票口,而是在附近的站台下车。
邻市的大学城十分有特色,三所高等院校和附属中小学的N个校区N个宿舍区N栋教学楼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城区内。
正直下午上课前,街上抱着书背着包的大学生肩摩踵接,有的满面愁容,有的十分轻松地跟周围的同学打招呼,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胡思乐牵着涂灼的手混在他们中间,护着他避开人流走在靠里的人行道上。
涂灼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他穿着简单,又背着十分幼稚的卡通包,像个中学生,他好奇地支棱着耳朵听这些大学生在说些什么,但失败了。
他们说话口音也太重了吧,这里的学校都不注重普通话教学吗?
一部分人说话口音是浓厚的本地口音,另一部分人说话的口音跟本地口音截然不同,他比较能听懂。
涂灼发现不同线路的公交车来得又快又多,站台边挤满了学生,一窝蜂地填满了空荡荡的车厢。司机并不急着开走,甚至熄火在原地等待,明显快要迟到的学生也不着急。
不一会儿,就有学生从不同方向跑来,招着手让司机再等等,再装上四五个这样的学生,司机便会一脸冷漠地把油门踩到底,鸣着喇叭开着装满因为惯性晃得歪七扭八的学生的车子冲出站台。
“哇,这也开得太快了吧。难怪不着急呢。”涂灼小声嘀咕。
“卡着时间出门上学的学生大概坐个两三站就到了,或者从那里,”胡司乐指着马路对面的宿舍区,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教学楼,“到那里。隔得远的话还是会老老实实地提前出门的。”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有的学生会自己开电瓶车上下学,或者一冲出宿舍大门跨上空摩的就走。
“先生,你知道的好多呀。”
胡司乐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实际上心里乐开了花,“第一次外出读书就是在这里,不过那时候不叫这个名字,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第一次?”涂灼觉得他的说法有点怪怪的。
“大概隔个二三十年就会换个身份去考学。”胡司乐护着他避让一个在人行道上骑单车的学生。
“那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拐个弯,景点入口就在不远处。
“大概二十年前?在M国念的经济学。”
涂灼非常夸张地“哇”了一声,他不太懂这些,只感觉他的先生很聪明很厉害,没读过书的他跟读了很多书的先生之间隔了能绕地球三圈的厚词典。
“乖乖,你想去读书吗?”
没想到会聊到这个问题,涂灼第一反应是摇头,让他这种笨蛋瓜子去读书的话会夭寿的!
思考一会儿,他又点点头,“想去又不想去,读书太难了,可是不读书就只能给人类打零工……”
如果读书的话,就可以像先生那样又赚人类的钱又为妖精们创造工作岗位了。
他掰掰手指头,读书太痛苦了,这个话题也太痛苦了。正巧一个男生骑着电动车飞驰而过,他扯扯胡司乐的衣角,迅速转移话题道:“看!那种车我也会骑!”
他说得十分骄傲,仿佛掌握了这种技能就能媲美先生聪明绝顶的脑瓜子,“我以前骑着那种车送外卖,八块钱一单呢。但是后来车坏了,我就只能换工作了。”
说完他不免心疼起那台小电驴来,那可花了他不少钱呢。
胡司乐笑出声,轻轻捏捏他的小鼻子,“我知道。心疼的话我再给你买辆新的,你以后天天骑它上下班算了。”
涂灼疯狂摇头,握紧了他的手,十分讨好地说:“那还是算了,打雷下雨了多不方便呀。”
“再给你安个雨棚,怕的话在穿件雨衣。”
涂灼哼了声,“不要,那样属于违章改造,抓到了要罚款的。”
他扣了扣背包带,低着头看脚尖,别扭地说:“诶呀,我就是想跟你一起上下班嘛……”
……
不行不超过十分钟,两人吵闹着来到了售票处。
顺着山道往上,这个季节火红的颜色还够不上层林尽染的程度,游客不是很多,有不少穿着校服或者带着红袖章的学生志愿者,拿着铁钳和塑料袋沿路捡垃圾,当然了,大多数时候是你追我赶地打闹。
绿色夹杂着红色却有另一番趣味。
“这种感觉就像无数只先生爬上树躺在树杈上睡觉一样。”涂灼说着,蹲下身,捡起两片红枫叶拿在手里迎着太阳光比较,最终留下了左手里有个虫洞颜色却更加鲜艳的那片。
“下次变成狐狸让我搓搓吧。”他蹦回胡司乐身边,把捡到的叶子塞到他手里,让他帮忙保管。
胡司乐看着手里一大把枫叶无奈地笑了,跟在他身后帮他拍照。
前面涂灼蹦跶地太欢,走到半山腰就走不动了,坐在路边的长凳上吃完了草莓,嚷嚷着要胡司乐背,声音太大了引来不少中学生偷摸摸的围观。
胡司乐扫视一圈,吓走了看热闹的视线,“真的要背?四百岁的妖精了不怕被十几岁的孩子看笑话?”
涂灼哼哼唧唧地撅起嘴巴,双手抱胸不服气地说:“才399岁!我就要背。”
胡司乐拗不过他,背着这只胖了不少的兔子到了山顶。
路上涂灼箍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耳边小声说:“先生,好涨啊……”
胡司乐一时间没懂他什么意思,揣测道:“想上厕所?”
“不是!”涂灼给了他一拳头,好一会儿才放低了音量嗲着声音说,“奶子好涨啊……想要吸吸……”
胡司乐膝盖一软,差点把人从背上摔下来。涂灼惊呼一声,更加勒紧了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胡司乐觉得有两团软软的东西在他背上碾来碾去,又蹭了蹭。
他深吸一口气,“忍一忍,待会儿我们坐缆车下山。”为了安抚兔子的情绪,又带他去超网红的饮料店排队,这是一家非常有个性的店,店员会把顾客称作“小主”,涂灼看着菜单上极具个性的饮品名犯起了愁,最后在先生和店员的帮助下点了一杯奶味比较重的乌龙茶饮料。
等待期间,他又看上了放在柜台上的贴纸周边。他跟花钱买东西前需要征得家长同意的小孩一样看向胡司乐,排在他身后的一对小情侣打趣他:“喜欢就买呗,弟弟这么可爱你爸爸一定会给你买的。”
那对小情侣一路看着胡司乐背着涂灼上山,误会了两人的关系。涂灼支支吾吾地羞红了脸,在胡司乐的允诺下挑来拣去,最后买了一张品牌+方言的水晶贴。
下山的缆车十分复古剽悍,镂空座椅式,没有安全带,前面只有一根可供搭手的横杠拦着,以防掉下去。
即使速度十分缓慢,也把涂灼吓得半死,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经,死死地闭着眼窝在胡司乐怀里一动不动,怕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一命呜呼一尸两命了。
第29章
从邻市回来后,涂灼一直都保持着愉悦的心情,期待着兔兔崽的降临。
这就是面对怀孕时人、妖和动物的不同之处。
人和妖是能感知新生命的,对此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怀有一颗敬畏之心,对于孕育出新生命而感到自豪和骄傲——这叫做母爱。
但对于动物,特别是对于智商不高的动物,你不能指望它自己能准备好一切,驱除疾病的困扰迎接新生命以保证它们的健康;不能指望它自己进行“计划生育”以保证它们衣食无忧,甚至不能指望它能在整个过程中保全自己甚至体会到母爱的伟大。
所以在动物医学的发展中,出现了“绝育”这一概念。
胡司乐的基金会就有这么一个项目,帮助流浪动物进行绝育手术。
动物的怀孕和分娩对母体产生的影响可以说是弊大于利,就连人类这种高级动物也不例外。
涂灼体格太小了,别说他是只是公兔子了,就算他是只健健康康的母兔子,胡司乐也舍不得他遭这一趟罪。
可是这只兔子好像不能明白他的想法,干劲十足地想为他开枝散叶。他没办法,只好配合他演好这场戏,期盼着他自己发现不能生育的事实。
备产箱、宠物奶瓶、宠物尿布、必备药品等物品都准备妥当,在一个阳光明媚、吃饱喝足的午后,涂灼把自己关在主卧里,捧着肚子娇羞地说:“你不要随便进来,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胡司乐把水瓶挂在他抬头就能喝到的地方,应了一声,“好,你叫我我再进来。”
他留给涂灼一个安静又安全的环境,自己不安地坐在客厅设想他得知真相后的各种反应以及应对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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