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寒渗渗的话语在朱红嫣心头窸窣而过,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朱红嫣望着李如男咬了咬红艳艳的嘴唇,羞愤道:“谁惦记着你夫君了!”
李如男剑眉一挑:“如此,最好。”
她旋身而去,不与朱红嫣再做纠缠。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李如男轻轻推开书房的门,一抬眼便看到了辗转反侧的齐墨书。
他一身雪缎寝衣被滚得皱皱巴巴,头发也松散着,躺在那不住的长吁短叹。
他也没睡着吗?看来这一屋子的人都失眠了。
李如男轻轻走到他床前,俯身柔声道:“还没睡吗?”
齐墨书正皱着眉头,一遍一遍的数着羊。忽而听到李如男的声音,很是惊了一跳。
“如男?”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欣喜的拉住了李如男的手:“你怎么来了。”
李如男顺从的坐在他身边:“我来看看你,没想到你还醒着,怎么,睡得不习惯吗?”
齐墨书笑着搔了搔头,他睡眼稀松,衣衫不整,懒洋洋没个精神。便是望着李如男的眼神,也是朦朦胧胧的。
“我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如何也睡不着。”他拉着李如男的手,半咪着眼睛,一直望着她。
李如男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发现自己独自面对齐墨书时,越发的会有些紧张,也不知是怎么了。且在心底越来越在意他。初初嫁给他时,还想着若他有喜欢的姑娘,三个五个娶进门也未尝不可。可如今,便是那才登门一日的朱家表妹,她也看不进眼里了。
“明日还要上学呢,快些睡吧。”李如男抽出被齐墨书一直攥着的手:“我方便留在这吗?不方便的话,我去找知了。”
“方便方便。”齐墨书见她要走,精神一下爽朗了起来,一把将李如男拉在床上,用被子将她裹了住。
李如男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便陷在了温暖的桎梏中。
她缩了缩手脚,将被子拢了拢,倒也乖乖的躺着了。身畔,齐墨书挨着她缓缓躺了下来,两个人就这般宿在了一处。
说来也是好笑,他们成亲已久,却是头一次同床而卧,且是拜朱红嫣所赐。
齐墨书不知该喜该忧。
“睡吧?”他道。
“睡吧。”她道。
隔着薄薄的寝衣,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李如男的体温,感受的到她藏在被中小小的动作。她离着自己那么近,近到只需他一个转身,便能将她拥进怀抱中。
他默默攥了攥拳,躺在床上,却如坐针毡。
睡在他身边的哪里是个姑娘,分明是只蛊惑人心的妖孽。他无法闭住眼睛,更静不下心去,闭了眼,眼中是她,睁开眼,眼中还是她。面上、身上燥热不堪,整个人似被关在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只怕再过一会便要将他炼化了。终于,他忍耐不住,起身将寝衣褪了去。
同样备受煎熬的李如男好不容易沉下心来闭住了眼睛,却被齐墨书的一番动静惊醒了。她呆呆的看着将衣服脱了去,露出大半□□的身躯的齐墨书。眼中似落入了一滴火油一般,被狠狠烫了一烫。
许是感受到身后灼烫的目光,齐墨书缓缓回过头去,发现李如男正呆呆的看着自己,有些局促道:“我很热。”
李如男不语,只静静的看着他。
齐墨书回望着她,心底越发躁热起来,自小腹之上腾出一股灼涨之气,令他心烦意乱,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一个宣泄之处。
想要宣泄的对象,只有她。
他缓缓俯下身子,温情脉脉的抚过她的额头,抚过她的脸颊。喘息渐促,指尖一片冰凉。李如男眉心微微蹙起,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他猛地吻了住。
她一刹间愣了住,怔怔瞪着双眼,不知该如何反应。他青青涩而热情的在她的齿间撩拨着,捻动着,辗转反侧不留余地。她渐渐难以呼吸,昏昏沉沉中揽住他滚烫的肩头,指尖轻颤,触碰到他玉石一般的肌肤。
他精健的胸膛微微张合着,呼吸声在她耳边彻底乱了去,她的手自他脊背上滑下缠上他的耳廓,呢喃唤道:“墨、墨书。”
她喉间的嘤咛,要了他的命。
他有些粗暴的扯去她的衣裳,倾身覆盖下来,在她的颈间流连忘返。他将她抱的那样紧,似欲将她揉碎了似得,颠来复去,毫不怜惜。身下,一股灼热渐渐靠近,她尚未分辨出那是什么,便被它刺穿了身体。
她痛的咬住了他,却随即在他的起起伏伏中陷入混沌,再难清醒。轻纱幔帐下,他们一次一次,一番一番,抵死纠缠。
作者有话要说:求表妹的心理阴影面积
那个,看在太上老君的份上,赏个收藏如何?
☆、风雨欲来(补)
从来不贪眠的李如男,难得睡了个懒觉。
当她恍恍惚惚睁开眼睛的时候,小小木榻之上,只剩她自己。至于齐墨书,大约早早起身,到白鹿书院去了。
阳光毫不吝啬,大把大把的撒了进来,映得一室金黄。李如男掀开被子,慢慢坐了起来。
身下,小小一片褐血,昭示着昨夜的疯狂,腰以下似不是自己的了一般,酸胀麻痹,苦不堪言。她面上滚然一烫,生平头一次,她被人搓圆捏扁,□□成了那般模样。真是小瞧了这个书生,平日里看着温润柔和,谁道竟……
她不敢再去想。
趿着鞋子走出书房,发现暖阁里早已备下一袭精致的早膳。她仔细一看,蟹黄包子、酥油圈、薏荷粥,都是些她素日里爱吃的膳品。她捏起一个酥油圈闻了闻,正要下口,瞥眼瞧见蟹黄包子之上立着个白白胖胖,奇奇怪怪的小东西。
她放下酥油圈,疑惑的将那小东西捏了起来,放在掌心中仔细打量:这小怪物大约一拳,芝麻粒做的眼睛,云草梗做的犄角。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她反复斟酌了一番后推断出,这小东西可能是只羊。
李如男哭笑不得。
她捧着小丑羊坐在圆凳上,啧啧赞叹:这齐墨书委实是个人才,昨夜里折腾了一宿,今早还有精神给她备下这一桌子早膳,给她做了这么一只非同凡响的羊。
“你也知道昨天把我折腾坏了?”李如男戳了戳小羊的脑袋,小羊瞪着一双芝麻小眼,无辜的看着它。
李如男又戳了它两下,这才小心珍重的收了起来。
这一只,可无论如何都不能打破了。
她才收好小羊,知了便风风火火的冲进来,石破天惊道:“小姐!快逃!衙门里来人了!”
齐府里,或许有两只报衰鸟。
一只是阿庸,一只便是李如男眼前的知了。
然而知了办事一向是咋咋呼呼,大惊小怪。是以,李如男愣是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薏荷粥。
“怎么了?”她问。
知了白着脸,不知是被气到了,还是被吓到了。
“小姐,赵翰文的娘来了,她说要你偿她儿子儿媳的命!”
李如男手中的瓷勺,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
经过一夜鏖战,齐墨书心也不烦了,眼也不酸了,就连对阿庸说话时的口气,都变得柔和多了。
“阿庸啊,你今年二十有一了吧。”
眼看着便要迟到了,齐墨书脚下不紧不慢,优哉游哉的晃荡着。
阿庸抖了一抖,苦着脸道:“少爷,阿庸年方十八。”
“是吗?”齐墨书打量了他两眼,有些不信,“你去年不就过了二十岁的生辰了吗?”
阿庸快哭了:“没有啊。”
齐墨书坚定的认为阿庸定是碍于面子撒了谎,且宽容道:“既然已经二十一岁了,便该早早成亲,生下个一儿半女的。”
阿庸呆了一呆,忧心忡忡的将齐墨书望着。齐墨书却弯着秋水一般的眉眼,笑成了一尊弥勒佛。
“哎,看你这个迷惘害怕的样子。”他将阿庸抱着的书册接过来,感慨万千道:“人活一世,终究还是要找个知心爱人,陪着你细水长流赴此生。就是不知阿庸你有没有这个福气,找到这样一个人了。”
他期许而同情的望了阿庸一眼,潇洒离去。
阿庸傻在原地。
齐墨书飘飘然进了书院,对来往同窗俱是笑脸相迎,然而奇怪的是平日里与他相处不错的书生们,竟是对他避之不及,别说和他打招呼了,便是遥遥看到了他,也会急匆匆退闪到一旁,绕道而行。
情景如厮,齐墨书飘了一清晨的心,总算落回在肚子里面。
这是怎么了?大家怎么都躲着他呢?
齐墨书一头雾水的进了学堂,目光狐疑扫过众人,大家见了他,纷纷低下头去,避于目光相接。
“噗呲噗呲!”正在困惑,忽听两声老鼠叫,不用说定是吕知明那三只。
齐墨书沉着脸走了过去。
吕知明一边摆手一边让出自己的座位,将齐墨书拉在了自己的矮凳上,文书遨陆展元两个用书挡着脸挪了过来,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
文书遨瞟了眼站在窗外逗鸟的杨少卿,愁眉锁眼的问:“兄弟,你怎么得罪这位县府大少了。”
齐墨书这才知晓杨少卿也来书院了。呵,这厮身子骨倒是不错,昨夜被冰凉的湖水泡了那么久,竟还能爬得起床来。真是天不开眼。
“原来是他搞得鬼。”是了,除了杨少卿,又有谁能干出这般可笑的事情。
陆展元缩头缩脑的靠在吕知明怀里,瞪圆了眼睛道:“他那四个书童刚刚来说书院里谁敢于你亲近,便要谁好看。”
齐墨书心情复杂的摇了摇头。
你要相信,在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他们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膈应你。
齐墨书被膈应了十来年,已然习惯了。
“那你们四个还敢与我说话。”他苦笑道。
“整个龙运镇谁不知道咱们白鹿四才啊。”吕知明豁达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大家伙不仅孤立了你,我们三个也被孤立了。”
齐墨书眼眸微舒,本想同情且愧疚的将他们三个好生安慰一番,然而话到嘴边竟是化作一句:“这都是你们应该做的。”
三人将白眼翻得波涛涌汹。
做鸟兽散之前,熬夜写小说写出黑眼圈的文书遨拉住他问道:“墨书,最近好久不见如男了,你们俩发展到哪一步了,我这都快没素材写了。”
文书遨一对青黑双目看的齐墨书百感交集,他想了想,对着他伸出四根手指:“我们俩目前的状态四个字便能概括。”
“哪四个字?”三人一齐道。
“怠而昼寝。”
说罢,齐墨书志高意满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徒留那三人面面相觑。
刚刚整理好笔墨纸砚,杨少卿便一步三晃的进来了,他今日换了身绛紫色的锦袍,看起来颇像个饱满而挺拔的茄子。
“齐墨书,你还有心思坐在这里啊。”杨少卿打着折扇坐在了齐墨书身侧。
齐墨书哂笑:“七八岁的时候,你便喜欢拉帮结派,不让大家跟我玩。没想到如今长大成人,还喜欢用幼时的招数,真是安于故俗啊。”他鄙夷讽刺道。
杨少卿歪着嘴冷冷一哼:“你有空在这里跟我磨牙,不如赶紧回家看看。看看你那如花似玉的美娇妻,还在不在你的院子里。”
齐墨书不再理他。
“呵呵。”杨少卿换了只手继续摇着折扇,伸长了胳膊挂在窗沿上,“齐墨书我劝你还是回家看看吧。兄弟我,给你预备了份大礼。”
杨少卿戏谑的笑着。
齐墨书斜了他一眼,取出一方砚台开始磨墨。黑乎乎的墨汁越磨越稠腻,直腻的齐墨书心烦意乱。
他不该理会杨少卿此等无赖的话的,可他言语间提及李如男,他不由上了心。
本该注视着砚台的双目渐渐游离,心中似挂了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晃荡个不住。终于,齐墨书忍耐不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要回家去看看!
“墨书?你干嘛?”听到动静的吕知明回过头来问。
齐墨书直愣愣望了吕知明一眼,一甩衣袍快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李如男的第一任未婚夫吗?嗯,麻烦要来了。
看在小羊的面子上,给个收藏吧!
☆、拯救老婆计划
关心则乱。
不论杨少卿是在故弄玄虚还是危言耸听,此时此刻,他只想看到李如男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
可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家里出事了,李如男出事了。
果然,当他回到齐府的时候,难得的看到齐家上下二十余口人齐聚明堂,便是有公务在身的两位姐夫也来了。
谁都在,唯独李如男不在。
他提着袍脚跳进明堂,来不及向众人问礼便急道:“如男呢?她怎么不在这里!”
歪在椅子上的齐白氏一见了齐墨书,抽了几口气,竟是哭了起来。
“娘,您就别哭了。”齐墨如在一旁温声安慰着。
“墨书啊,娘对不起你啊,当初就不该让那李如男进门!”齐白氏边哭边抖着手将黑了脸的齐严正一指:“都怪你坑了儿子!都怪你!”
“够了!”齐严正吹胡子瞪眼:“家里一出事你就哭哭啼啼,管用吗?我叫这一家子来是商量事的,不是听你嚎丧的!”
“你!”齐白氏脖子一梗,险些背过气去。
他的这对爹娘永远是这样,遇见事,一个哭得撒手人寰,一个黑着脸不说话。齐墨书烦躁的一甩衣袖,扯住一派镇定模样的大姐夫道:“姐夫你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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