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哪里丧?
夏琮脸上顿时写满委屈,还来劲了,不是有句老话,脸上总带着笑的人往往才是最让人心疼的,因为他们更善于用笑来伪装伤痛。
郁小龙觉得这句话可能是有那么点道理,但用在夏琮身上纯粹就是瞎几把胡扯,他把他的脚踹开,你不是丧,你是太闲了。
不是太闲了。夏琮说:是太快乐了,快乐得有些惶恐。
你知道人如果在黑暗里爬得太久,会生出惰性,会畏畏缩缩忘了本能,反而开始畏惧变化吗。夏琮顿了顿,黑暗里的任何变化,或者说异样,包括光。
郁小龙看着他。
夏琮淡淡一笑,脚尖勾在他膝弯,所以为了不使自己畏惧,宁可依循昨日,快乐是多余的,生命伟大是世人说的,伟大的是整体,不是个体,个体不伟大。
世人面前的个体,皆卑如蝼蚁,无一例外。
郁小龙大概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这样的话从夏琮嘴里说出来,让他觉得陌生。
他感到很不舒服,站了起来。
要回去了?夏琮抬头问。
郁小龙不说话,往回走,夏琮把桶里的鱼都倒回去,跟上了他。
他一只手上拎着东西,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去牵他,郁小龙大概是觉得别扭,装作无意地松开了。
于是这一路上手心打滑了六七次,夏琮故意逗他似的,松了就牵,再松再牵,然后看郁小龙找各种姿势,一会摸摸鼻子,一会理理衣角的想尽办法把手抽回去。
挺有意思。
晚饭有人送过来,吃完再来收,不用他们动任何手,还给他们带了水果,郁小龙不习惯,像夏琮说的,快乐得有些惶恐起来。
他随手拿了根香蕉,坐在沙发上,香蕉很长,皮一不小心剥得太下面,咬一口,剩下的一大截掉在了身上。
郁小龙捡起来装回去,等嘴里吃完,被夏琮看见,上来就把他正要往嘴里塞的那截给打飞了,掉地上的你也吃?
没掉地上。
现在掉地上了。夏琮说。
不少你这一口。夏琮从他旁边的袋子里挑了几样,准备洗洗给他切好,回头郁小龙刚好把香蕉最底下那一口吃完,一边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夏琮笑了笑,捏他脸颊,乖。
郁小龙面无表情地把他手打开了。
山里面蚊虫多,到了晚上基本不敢出去,而且今天外面没风,本来吃完饭说要去散步的活动临时取消了。
二楼有玻璃露台,可以躺着看星星,不巧今天云又太厚,什么都看不见,于是唯一的娱乐节目只剩下两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影。
夏琮大概还想娱乐点别的,郁小龙在吃他切好的水果,他亲自端给他的,于情于理至少应该让人家先吃上几口,于是他没有提,装模作样地陪他一起盯着幕布。
边盯边拿眼睛瞟他,看他吃到哪了,估算着等他吃得差不多,就该轮到他了。
郁小龙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今天不想柞,于是在夏琮朝他圧过来时,他手臂横在两人中间,顶着他肩膀,沉着脸表示,别推。
通常他这么说了,夏琮要么收手,要么继续推,后者居多,而后果一般是柞得不爽,也不能说不爽,就是要比平时多花费他一点力气,或者说手段。
有时候仅仅是换个姿势郁小龙都能跟他打起来,所以有没有一个顺利的开头,似乎并不影响什么。
两人从沙发上究缠着滚下来,郁小龙的反对没有以往坚决,所以夏琮费了不多的力气就扒咣他琎入了。
郁小龙一直觉得自己体力可以,毕竟那是他的生计,但在夏琮里予兽般地琎攻下,他往往也只能跟他到后半程,一直都是他想结束,但夏琮迟迟不肯停下来。
非得要把他所有的精力都耗尽为止才肯收手,有时还只是中场休息,夏琮为了不挨他揍,总是格外照顾他的四肢,经常郁小龙能用的招都被他限制在一手之内。
他掐夏琮,夏琮会下意识逼他,放手。
出去。郁小龙咬牙。
你到底是疼还是爽啊?夏琮想骂人。
你说呢。
糙这么久都没感觉,你是没那根神经吗?
你他妈怎么不说是你技术烂呢。
不好意思,试过的人都说好,我只能认为是你的问题了。
可能没有人做暧是像他们这样,完整走完不亚于一场处处想置对方于死地的命运之争。
终于结束,郁小龙全身放松下来,躺在地上,大口地椯息着,身上又腾又熱,你今天在溪边,说的话什么意思?他问。
夏琮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他伏在郁小龙申上,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给他擦快要流到眼睛里的汗,无用的大道理,教你忍受苦难是一种赎罪。
你的苦难是什么?郁小龙问。
人生太长,又太无趣。
那你想赎的罪呢?
夏琮看他的眼睛,视线究极深处,对你贪婪的爱谷欠。
作者有话要说:
忍受苦难是一种赎罪,这句话我好像在其他文里用到过,但不知道用在哪里了,因为很喜欢,所以随手就拿来了,不重要
第四十五章听与不听
两人在别墅住的最后一晚,凌晨三四点,夏琮的手机响了,他从来不调成静音,经常有电话半夜进来,光郁小龙听到的就有好几次。
但这一次时间不长,短短几分钟就结束了,回来后夏琮开了床头的灯,来回走动着拿什么东西,郁小龙迷迷糊糊听见,睁开了眼睛。
夏琮却在这时把灯又关了,他俯虾身,在郁小龙额头口勿了口勿,我爷爷住院了,我现在要赶回去一趟,你先睡,明天我安排人送你。
郁小龙想坐起来,夏琮已经匆匆下楼了,不一会他听到楼下传来车渐渐驶离的声音,于是这一晚上后来,他怎么都睡不着,天没亮就起来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还是之前领他们来的那人来接他,一直把他送到夏琮家楼下,路上郁小龙不说话,那人看着也不像健谈的人,于是除了必要的时候说两句,全程在沉默中度过。
接下去的两天里,夏琮没有给他任何消息,郁小龙发微信问他爷爷怎么样了他也没回。
不太想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郁小龙这天晚上去了酒吧街。
人多的地方哪怕什么都不做,光坐着看来来往往的人,看他们穿什么,用什么样的姿势走路,脸上带着什么样的神情,总好过他独自待在那种不上不下的情绪里。
施杰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了,开口语气不善,脾气挺大啊,回来也不说一声,非得我来找你才行是吧。
不是不想见我吗?郁小龙说。
谁不想见你了,我说了不想见你吗,少他妈自作多情。施杰看到他唇边一点点翘起的笑意,那点仅剩的脾气也没了,指指他,你就逼死我吧,郁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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