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衫村附近的山很多,但不知为何,山路却并不多,连踩出来的小路都少得可怜,地上全是半黄的杂草、石头和略泥泞的土。
怎么不说话?
季淙茗涨红了脸,将脑袋垂得更低。走在他前面的这个人,是他喜欢了十年,看了十年,眷恋了十年的男人。
比他高,比他强,比他坚定,比他要来得更厉害。
他只能远远地坠在他的时候,努力不被甩下更远。
嗯?
季淙茗本是想偷偷再瞄斐垣一眼的,但一抬头,冷不丁地撞上那抹冷冷清清的视线,他一愣,飞快将脑袋垂下,恨不得将自己就地埋个坑藏起来。
被斐垣扯着袖子的那块皮肤好像隐隐地被熏得发热,季淙茗咬着自己口腔内壁上的软肉提醒自己要说些什么才是。
斐垣,我、我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地方。季淙茗的嘴巴像是被冻住了似的难以张开,声音也抖得有些厉害。
你怕我?斐垣却不跟着他的思路走。
季淙茗一听就换了连忙摆手否认:不是的!不是怕!我是是太想珍惜你了。
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季淙茗的声音便消失了个彻底,他愣愣地看着斐垣的脸,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斐垣松开了季淙茗的衣袖,伸手在他的脸颊上掐了一把,如何转身大步向前继续走:跟上。
哦哦!季淙茗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斐垣刚才温柔得不可思议的眼神像是一个幻觉,季淙茗的心跳声乱了又乱,但还是努力压了下去,和斐垣说起了正事,斐垣,我在那具身体里发现了一动奇怪的痕迹。
季淙茗要把尸体烧了,放哪里都能烧,他特意让林邵恒把尸体搬上山,可不是就为了要折腾林邵恒的。
和所谓的山神有关?
季淙茗惊叹:斐垣你好厉害!这个都知道!
斐垣对他幼儿园小朋友似的夸奖方式无奈了。
只是听见那些人在念叨什么恶有恶报山神会惩罚做错事的人罢了。斐垣在季淙茗的脑袋上按了一下,我不反对你夸我,但别总用那几个词,听腻了。
但斐垣你就是很厉害啊!
小衫村的景色真的很好,虽然是初冬有些萧瑟,但这样的景色也别有一番风味。
季淙茗跟着斐垣往山里走,一边和他说着自己的发现:这个山神好奇怪,内脏吃得干干净净,连肠子都拿走了,血管抽得也很干净,但心脏一点没要,是挑食吗?
大概吧,可能是什么仪式感。斐垣随意敷衍地说道。
那山神就是这个副本的boss吗?抓住了它,这个副本是不是就能被控制了?
你对这个很关心?
季淙茗点点头:你想要这个副本对吧?!我虽然没什么用,但也想帮上你的忙!
斐垣停下了脚步,略长的黑发遮住了眼里复杂的情绪,斐垣淡淡的说:不需要。
那就交换吧!季淙茗像是一早就猜到了斐垣的反应一般,我和你做个交易。我出力帮你早点拿下这个副本,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不好?
童话城庞大的怨气让季淙茗清楚的知道,那些东西不该是人类可以拥有的。那些东西会给斐垣带去伤害。
但季淙茗同时知道自己无法阻止斐垣。
那就想办法让斐垣少受点伤,少遭点罪好了。
斐垣想做的事情,他会努力帮他做,斐垣想要的东西,他会努力帮他拿到手。但如果斐垣想要伤害自己的话,他绝对不允许!
没有你,我照样可以,为什么我非要同意做这个亏本买卖不可呢?斐垣看着季淙茗问。
因为你不答应我就会一直烦你!季淙茗笑得很无赖。
那就杀了你。斐垣回答得很无情。
但你不会!季淙茗信誓旦旦的样子几乎让斐垣有了一种想要动手摧毁他幼稚想法的冲动。
斐垣冷冷地看着他,季淙茗执拗地回望着他。
交易无效。斐垣大跨步几下就将他甩掉了。
斐垣斐垣!季淙茗连忙追了上去,我还有一个情报,你听一下,你听一下好不好?
斐垣冷着脸,越走越快。
你慢一点,我快跟不上你了。话是这么说,但季淙茗却一直只在斐垣落后一步的位子跟着。
你的害羞纠结都去哪里了?斐垣记得,不久之前季淙茗还是跟他说一句话好像就能晕厥过去的模样。
那个已经不重要了!比起斐垣会受伤这件事,都不重要了。
他要紧紧地、紧紧地跟在斐垣的身边,不能在让斐垣受伤了。
季淙茗,你大概对我有所误会。易碎的玻璃制品什么的,只可能出现在季淙茗的滤镜里。
我再说一次
我那我也再说一次,哪怕你现在让我滚我都不会滚了!斐垣,我不后悔不后悔,你要听多少次,我就说多少次!
斐垣却是勾起了唇角:你胆子肥了,我的话也敢打断了?
季淙茗缩了缩脖子,气焰一下就没了:对不起嘛
斐垣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头疼。
他发现,像季淙茗这种喜欢自说自话又执着得要死的人,真的,真的!很麻烦!
斐垣都怀疑季淙茗是不是偏执狂了。
换一个人喜欢不好吗?换一个人不行吗?
那、那你现在可以听我说第二个发现了吗?季淙茗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斐垣没好气地道:说了也不成立!
那就当你昨天救了我的报答?
斐垣对着那张紧张但喜欢马上就要溢出来的脸,很多打击他的话,突然就吐不出来了。
季淙茗什么都没做错,但从根本上,却错得厉害。
他不该喜欢自己这种人的。
第59章
斐垣吩咐的,陆汾糖几人不敢多耽搁,他们的东西本来就没多少,很快就能走。
只是搬到哪里,让人犯了难。
村长在村里还是挺有官威的,他们和村长闹翻从村长家出来,根本没有几个人敢收留他们。
昨天来的时候,眼看着村民们和村长大儿子吵吵嚷嚷,本以为他们的关系会很糟糕的,但今天看来,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种才正常。陆汾糖在农村长大,她虽然也是独生女,但周围的环境却不同,一村子不是亲戚就是远方亲戚,和林邵恒这种单纯在城市里长大的独生子女不同,一村子的人再怎么闹,遇到外村人,还是都得强硬起来统一战线的。我们是外村人,他们仇视,在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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