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难却》TXT全集下载_2_娇宠难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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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的你一言我一语,赵谨克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哪几个人。再看他们三房剩下的人,倒是不说话,却是冷漠得可怕,甚至还带着几分残忍的纵容。

赵家对季家有恨,无可厚非,只是这些人对季柔的恶意却无关两府之间的仇恨,只不过是对一个落入自己陷进里的猎物的□□罢了。

倘若季柔未曾嫁入门中,她们岂敢在外置喙昌安侯府嫡女一个字?

又或者季柔不是这样单纯的季柔,与季申一般阴狠狡诈又当如何?

欺软怕硬,欺人太甚!

赵谨克的手背青筋凸起,这种虎狼之地,他根本就不该带季柔过来!

“行了,都住口,成何体统!”

到底是靖平侯不愠不火地斥了一声,将这股子欲将升起的妖风压了下去,淡淡睨了一眼韩氏身旁的人,让她将荷包递出去给秋娥。

茶还是得继续敬,哪怕赵谨克恨不能立即带着季柔离开,眼下却不是该撕破脸皮的时候。

赵谨克暗自压下心中的怒意,带着季柔左边依次奉茶,一面带季柔认人:

“这是二伯父,这是二伯母。”

季柔一一奉了茶,赵氏还要奉茶的长辈不过就这两个,不是亲爹娘也不必跪,剩余的便是下一辈,互相行个礼就好。

赵谨克带着季柔认了一圈,三房在赵谨克之下统共还有一个庶弟庶妹,二房则是有一个兄长,媳妇平氏,和一个侄儿,还有已经出阁的庶姐赵肜,夫家姓曾。

“好了,”靖平侯看着季柔认完了人,紧着就起身,接过了一旁小厮递来的官帽,“我与二哥衙署还有公事,这就走了,你们……”

靖平侯瞧了眼依旧冷着脸的韩氏,“昨日也都劳累了,也各自散了吧。”

韩氏一声没吭,只其余人等都低头应了,赵谨克拉着季柔头也没回,跟着靖平侯身后就出了花厅,又气得韩氏猛地扫落了桌上的茶盏。

“逆子!”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女主自带屏蔽宅斗系统,实力凭男主获胜。

赵谨克:从此继承女主宅斗剧本钻研技能的男主……难,好难T-T

☆、姑嫂

季柔不晓得韩氏在身后是如何拍桌子叫骂的,只知道赵谨克从花厅里出来后的脚步极快,拽着她都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季柔勉强跨了大步子跟着,一个不慎便踩了裙摆,一个趔趄向前扑去。

“小心。”赵谨克的手臂一揽将季柔接进怀中,看着怀里柔软娇嫩的姑娘,心中的火气缓缓消磨。

“夫君……”季柔看着赵谨克仍旧冷着的面孔,有些试探,又有些犹豫,“你别生气……”

“你与母亲是母子,你不要为我起了罅隙,我没关系的……”

靖平侯府和昌安侯府那几辈子的恩怨,她不得婆家喜欢是早就料到的事情,母亲嘱咐过她,若是有委屈,忍忍就过了,哪家的媳妇儿不受婆家气的。特别是他们这样有世仇的,她若想过下去,就万不可与婆家起冲突,小心忍让谨慎处事,待到生下了孩子就会好了。

“母子哪有隔夜仇。”赵谨克拣了好听的与季柔道:“最多不过是气一时罢了,到了明日她便忘了,二伯母那里也是一样的。”

那些恶心的事,赵谨克不想同季柔分说,反正他们在靖平侯府也待不了多久了。

“只以后……”赵谨克眸底有化不开的冰霜,可唇角却是浅浅沟起,“你不必单独去见她们,一月之后,你便随我去青州。”

“青州?”季柔一愣,忽的想起一事,问道:“你昨日不是说今日就要启程去青州赴任吗?”

赵谨克的眸光一闪,忙躲开季柔的目光牵着她继续往前走,“我之前算错了日程,咱们再过一个月启程也不忙,再者——”赵谨克扭头看了一眼季柔,掩去心底的心虚,“我还要陪你归宁呢。”

前世,他气不过这门亲事,故意一早向朝廷请了旨外放,靖平侯和赵太后也看他委屈,便允了。

他不仅亲婚之夜弃了季柔独守空房,更是假托赴任天没亮就离了京城,一走就是三年。

少年气性,冲动莽撞,只图一时的痛快恣意,待到来日却是悔之晚矣。

“可我与你同去青州是否不妥?”季柔问,“以前我兄长外放的时候嫂嫂也想同去,但被父亲否了,说嫂嫂同去会叫兄长分心而耽误了公事。”

“你不在才会叫我分心。”赵谨克抬起与季柔交扣的手,“我得时刻瞧得见你,才能放心。”

曾经他就是太过松懈任季柔在那院中,才给了她自绝的机会,哪怕当时他能留在了院中一日,季柔也不会离他而去。

这话……

季柔的耳朵一热,忙低下头去把手抽回来,后头跟着的下人还听着呢……

“走了。”赵谨克却一下不肯松,拉着季柔就走,唇角止不住地轻轻勾起,“带你出去逛逛。”

“去哪儿?”

“听说书,下馆子。”

……

新婚两日,季柔过得无比快活。

原以为嫁了人便要在府中侍候公婆,操持家务分担府中琐事。可赵谨克却带着她走街串巷,看戏听曲儿,一出门,便是玩儿到天黑才回。

“这鼎翠斋的糕点味道新颖,明日带回府里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日薄西山时,秋娥拎着食盒随季柔往院子里走,黄橙橙的夕阳洒在青石小径上,占了半个花园的大荷池里水波粼粼。

“母亲素来寡言,若是明日见母亲喜欢哪几样点心,你可记得要去和管家说,叫他以后照着买。”

明日便是归宁之期,想到就能回昌安侯府里季柔便觉着雀跃,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忆起出嫁之日母亲脸上的悲戚,想来是极担心她在靖平侯府的处境,恐怕这几日夜里都难以入眠,明日回去她定要向母亲回禀赵谨克的好,好叫母亲今后都安心。

“姑娘。”

季柔正是想着,身旁的秋娥却扯住了季柔的袖子,朝前比了一个眼神。

前头岔路九曲荷桥通的水榭里,赵肜赵虞平氏几个姑嫂正坐在里头喝茶。她们这么走过去,正当头得从她们眼皮子地下过去。

季柔犹豫了一瞬,道:“去向嫂嫂她们问声好吧。”

虽然隔了房,可到底平氏是大嫂嫂,赵肜也是二姐姐。还有赵虞,即便是庶女也是赵谨克的亲妹,她一个新妇,没有就这么抬着头过去不理睬的道理。

“姑娘不若等等,等姑爷过来再一道过去。”奉茶那日那般阵仗,秋娥难免顾虑,总是不想季柔受欺负的。

季柔也是怕的,只是赵谨克带她回来的时候正好在门外遇见了谏院来送信来人,有两句公事要谈,便叫季柔先进来了。这公事也不知要谈多久,她总不能一直杵在这里,成什么样子了。

“总归是一家人,今后都要相处的,问声好罢了,没事的。”

季柔扯起唇角笑了笑,母亲说过,姑嫂妯娌间万万要和睦,倘若受点委屈也没有什么。

“走吧。”

九曲河桥,连通的水榭里小炉烹着茶水,热气袅袅。

赵肜眼瞧着季柔走近,唇角一声嗤笑,扬声道:“瞧这是谁,好像是虞丫头的新嫂嫂吧。”

“大嫂好,二姐姐好。”季柔恭敬柔顺地行礼。

赵虞原是坐着的,眸光自平氏和赵肜的面上过了一圈,犹豫了半晌,起身草草同季柔见了一礼,“二嫂嫂。”便自己坐了回去。

平氏抬手招呼季柔,道:“柔妹妹快来坐,刚好煮了新茶,你也来一杯暖暖手。”

平氏的笑意和善,她虽是二房长子赵攘之妻,却是赵氏东山再起之后在京城娶的续弦,比起旁人来说,对季柔的敌意该是更少一些。

季柔方想应了,便听赵肜道:

“大嫂嫂可别殷情了,二郎媳妇哪里缺你这一杯茶,人家可是堂堂昌安侯府的嫡女,又有二郎捧着护着,锦衣玉食享之不尽,怎会稀罕你这一杯薄茶。”

赵肜的嗓音凉薄,言辞间只瞧着水榭外的景致,一个正眼都不曾落在季柔身上。

季柔叫赵肜说的尴尬,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可脸上却还是强颜欢笑,尽力应对着,“二姐姐说笑了……”

“瞧你这利嘴,也不怕吓着二郎媳妇。”平氏适时帮腔了一句,帮着季柔打圆场,“柔儿妹妹可别见怪,她就是这样,别理她就是。”

“大嫂嫂还怜她,还不知人家有没有将咱们放在眼里呢。”赵肜悠悠地低头拨弄了一下手上的戒指,“这成亲也有两日了,除了第一天早晨给三婶敬了杯茶,家里用膳没见她伺候,晨昏定省的也不见人。我只过来小住些日子都知道早晨要去给三婶请个安,她这个媳妇儿倒是过得简省,成天的影子都见不着一个。”

“想想当初我成亲的时候,除了晨昏定省一日三餐伺候着,可是一刻都不敢离开婆婆身边的,规矩一立就是一两个时辰。嫂嫂嫁过来的时候也是勤勤恳恳,也不知道这是世道变了,还是有些人仗着娘家撑腰枉顾伦常规矩呢。”

赵肜的话一句接着一句,针也似的插\\在了季柔的心上,的确,那些王氏老早嘱咐过的,新妇该做的规矩她一件都没有做到,都是赵谨克做主将那些都免了,他成日带着她在外头,自然是伺候不到婆家人的。

可不管怎样说,韩氏从来没说过免了她的礼数,到底是她欠缺了。赵肜的话不好听,却也没有说错。

季柔暗自绞紧了手里的帕子,不知如何辩驳,眸光扫过石桌上摆的蜜饯瓜子,局促间让出了秋娥手里带的食盒,几分讨好,“这是我从鼎翠斋里买的点心,还带着热气儿,大嫂嫂二姐姐三妹妹不如尝尝?”

鼎翠斋的点心极是行俏,赵谨克也是等了许久才拿到了这么一盒,虽然是明日要拿去给王氏的,可眼下季柔也想不到其他方法来缓解她这难堪的境地了。点心明日再买就是了。

赵肜还是没正眼瞧季柔,只是冷哼了一声,极是不屑。平氏也让赵肜抢白了一通,瞧着季柔也有几分无从下手的为难。

季柔咬了咬唇,正是要硬着头皮伸手将食盒递出去,却从身后叫人拉住了手臂。

“做什么要把点心送出去?这可是我贴了面子才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

赵谨克接过季柔手中的食盒,低头看着季柔,柔软的笑意里带着几分嗔怪。

“你……”季柔抬眸望着赵谨克,眼里有挡不住的欣喜和安心,他来了。

赵谨克对着季柔浅笑,牵住季柔柔荑进手掌里,转过头去的时候,笑意却刹失了暖意。

“大嫂二姐还有三妹都在呢。”

赵虞忙起身规规矩矩见礼,“见过二哥哥。”

平氏也站起了身子,毕竟二房不过庶出,赵谨克才是赵家将来承爵的嫡子嫡孙,“二郎来了,快坐。”

“坐就不必了,嫂嫂自己坐吧。”赵谨克顺手将手里的食盒递回了秋娥手里,问道:“不知方才嫂嫂还有二姐姐都和阿柔聊什么了?阿柔的年纪小,不知有没有失礼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赵谨克:媳妇的软猬甲已送到,请签收。

☆、回门

赵谨克的唇角浅浅勾着,原就是生得极俊朗温润的书生面孔,如此淡笑只叫人看着儒雅谦逊,可平氏却也万不敢造次的,忙摆手道:“哪里,柔儿妹妹温贤淑端庄,是极叫人喜欢的,哪里会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哦?”赵谨克似是而非地应了一声,转眼看向赵肜,“不知二姐姐又如何看呢?”

赵肜的脸色有那么一瞬僵了一下,却飞快转圜,扫了一眼平氏冷笑一声道:“有什么不敢说的。”

“二郎你要是忘了本想疼媳妇儿我也无话可说,但这礼数可是不能忘,好歹你也是跟着太后长大的,以前不也天天把克己复礼谨修而身什么的圣人之言挂在嘴边吗?既然如此,也该好好教教这新过门的媳妇儿为妇之道是什么,不说操持家事,婆婆跟前连个影儿都见不到成什么体统!”

“我们三房的家事倒是有劳二姐姐操心了,”赵谨克应得从容不迫,“不过怕也是二姐姐这些时日来太过清闲的缘故。”

“为的我与阿柔的亲事,二姐姐特意回来小住了一个月,曾家老夫人怕也是许久不得二姐姐在跟前服侍了。听闻老夫人犯了旧疾缠绵病榻许久,二姐夫昨日上午就赶回曾家连午膳都不曾用过,二姐姐……”赵谨克故意顿了顿,眸底讥讽,“倒也还在娘家住得下去。”

为人媳妇的,哪里有没事回娘家小住一住一个月的道理,自家婆母染疾不回去侍候汤药,倒是来管娘家隔房的闲事,谁给的脸?

“你!”赵肜的脸色果然绷不住,斥道:“赵谨克,你别忘了你姓什么!”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倒是二姐你不要忘了自己现在姓什么。二伯母没赶你是顾着你的脸面,你也该知分寸,你嫁去曾家门也有六七年了,三天两头回娘家赖着不走才是成何体统!”

“赵谨克!”赵肜怒极,倏地站起身来,茶盏也扫到了地上,“我怎么样也是你的二姐,你怎可如此辱我,还是为了季家的女人,你信不信我这就去告诉三婶看她如何教训你!”

呵。

赵谨克无声冷笑,前世,就是这个三不五时赖在靖平侯的赵肜挑拨了多少次韩氏为难季柔,给季柔找了多少乱七八槽的罪受,如今还是这么一副嘴脸,他真想剁了她。

“你尽管去!只是告完了状记得回去赶紧收拾收拾回曾家去,别让旁人觉得二伯母教不好庶女,丢了赵家的人。”

语毕,赵谨克拉着季柔便拂袖而去,泼妇之争,多说一句都觉得恶心。

季柔被赵谨克拉着走,这回赵谨克顾念着季柔倒是没有走得很快,只是冷着的脸色走了很远才缓和下来。

季柔看着赵谨克,只觉得很抱歉,到底赵谨克又是为了维护她和赵家人起了争执。

“明日开始,我向婆母去请安吧。”季柔道。

总是要服软的,毕竟她是晚辈。

“不必去。”赵谨克顺嘴便回绝了季柔。

有些人,有些事,是永远都抹不平的,既然如此也不必白费这功夫。

“可到底……礼不可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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