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方你疯了!”赵谨克冲入院中,京九与院中的死士交手清理出道路,一队禁军跟着冲进来飞速将院中包围,形势翻转,
“来得可真快。”孟子发勾唇冷笑,“碍事。”
“孟子方,陛下的圣旨已经下了,封季申为太傅!”赵谨克呵斥道:“你眼下若是杀了他,便是刺杀朝廷命官,无论你位居何职陛下如何信赖你,都是要偿命的!”
“圣旨是来了,那你来得及宣旨吗?”孟子方反问他,带着一种恶意的玩弄,“你猜猜是我的剑快,还是你把那一篇长篇大论念完快?”
“你放肆!”
赵谨克的眉目冷峻,这一年多的光景所有的计划都按着他的计划一步步走了,甚至连季申谋反的罪证都抹得一干二净,他原本以为姜伊那事之后孟子方的心思变了,可到头来却在这里等着他。
“你难道想死!”赵谨克冷声问他:“你还没死够吗?你以为我不宣旨你就没事吗!”
就算宫里都容不下季申恨不得他去死,可他到底是四朝老臣又是辅弼之臣,表面功夫还是要有的,没抓到谋反的实证总归还是荣养,但要是一旦有人动了手反倒打了朝廷的脸,朝廷绝不会轻饶。。
“了无遗憾,”孟子方轻轻笑了笑,“这回肯定死得瞑目。”
“那阿柔呢?你杀了他父亲!”
孟子方笑得轻松,凉凉道:“又不是你杀的,你急什么。”
“那姜伊呢?”赵谨克又问。
孟子方唇角的笑纹淡了淡,却笑得更灿烂,“那只有……来时再给她当牛做马了。”
话音未落,孟子方手中的长剑扬起。
“住手!”赵谨克大惊出手上去阻截,可到底鞭长莫及。
这般千钧一发之时,这般将要覆水难收之际,却是忽然来的那一声清脆的“孟哥哥”生生收住了他落下的长剑。
孟子方倏然转头身子微偏,斜里寒光一闪一支袖剑便也偏射进了他的肩膀之上。赵谨克身形一动就想上前救人,拉住了季申。
孟子方飞快反手一剑便刺入季申胸口,可到底肩膀受伤松了力道,季申也给赵谨克扯地身子偏了。孟子方这一件刺得微偏也不深,却终究是将剑尖没入了他的身子,只要再一用力仍旧可以毙命。
但赵谨克没能再动,因着孟子方手下的死士也将刀架上了他的脖子。
“孟哥哥!”
紫红色的身影让禁卫军拦住,只能在外头看着孟子方受伤惊慌呼喊,赵谨克扭头瞥见那人影,眼神示意禁军放人,那人便像是一只小鸟,飞一样就扑到了孟子方的身旁,看着孟子方白衣上一道道的血痕还有那肩上的新伤霎时眼泪汪汪,“你受伤了,疼不疼?”
“你怎么来了?”孟子方望着他,桃花眸中的光微窒了窒,抬头瞪视赵谨克:“又是你搞的把戏是不是!”
赵谨克不屑,“我若是知道你要来这一出,还能由得你?”
“是我逃出来的。”
赵谨克那里刚驳斥完,姜伊这里自己就老实说了,“是我听到他们说你的嫡母死了要来吊唁,我怕你太伤心所以偷偷跑出来。”
姜伊扬了扬手中的帕子,很认真道:“我要给你擦眼泪的。”
“回去。”孟子方转开头,仓皇狼狈,“谁让你来的,马上给我回去!来人!”
姜伊忙抓住孟子方的衣襟,“我不要……”
“你要是死了她的病怎么办?”赵谨克就势道:“你可曾想过要是没了你的庇护谁还会管她?那些下人?什么样的忠仆能永远一面守着金银财宝一面还跟着一个这样的主子?”
“是你亲手把她弄成这样的,你难道还要害得她流落街头无依无靠,或许还要横死。你忍心吗?”
“孟哥哥你疼不疼,我带你去找大夫好不好?”
赵谨克说着姜伊,可姜伊却丝毫没有听懂,只是拉着孟子方的衣襟眼中含了一包泪水,转头无措地看着周围,然后又去拉一个死士的衣襟,“琅玕,你快给孟哥哥治伤,他一定很疼。”
那死士给她拉得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抬眼看向孟子方。
“你看她,”赵谨克道:“这五六岁的心智,你难道真狠得下心?你已经欠她够多的了。”
“你闭嘴!”孟子方的眼底隐隐发红,低斥,“要你说这么多废话!再说宰了你!让人把她带走!”
“孟哥哥……”
姜伊拉不动琅玕,又无助地回到孟子方身旁,便是傻了也能感觉到这里的危机四伏也能感觉到那种大事发生的恐惧,她又伸手扯住孟子方的腰带和衣裳,一面流着眼泪抽泣一面轻轻拉扯着:“走嘛走嘛,我们走嘛……走嘛……”
孟子方面色沉冷着一动不动,握着剑柄的手却牢牢收紧,“琅玕,把她带走……”
“孟子方,”赵谨克的眉目冷淡,话却语重心长,“你就当发一回善心,也不能负她了。”
“孟哥哥……”姜伊怯怯抬头,小心翼翼,泪珠子一颗颗连着滚落,抽泣地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像是一个孩子。
孟子方低眸看她,那个能在商事上指点江山,在如狼似虎的后宅中游刃有余,人情世故信手拈来的聪慧坚韧的女子为了他枯萎了,他怎么能够还忍心将这失去了所有鳞甲的女子独自放在这险恶的世间?
季申害他失去的那些,他难道就不能再自己找回来吗?
凭什么,他就真的被他夺走了两辈子?
“孟哥哥……”琅玕上前拉人,姜伊揪得她愈发紧,哭得也更加厉害,“我不要走孟哥哥……”
看着那娇嫩的脸庞,那一颗颗落下的泪水,那一瞬,醍醐灌顶。
gu903();“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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