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送人的东西我从不拿回去。
祝深的腕子被他捏在手中,两人好自僵持了一会。可突然,祝深笑了,长睫微眨,像是扇出了一派风流,十分心领神会地道:我竟不知道钟总这样大方,来,给我交个底,你用这招追过多少人啊?省得将来有什么莺莺燕燕拿着信物打上门来的时
祝深。钟衡松开了手,沉声打断他的话。
祝深见钟衡隐有薄怒,只好往靠垫上一倚,兴致缺缺道:不说算了。
钟衡慢条斯理地为祝深戴表,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在钻石之间划过,看上去倒是养眼极了。
你呢?钟衡凉声问他。
什么?祝深皱眉。
你又收到过多少块表?
只见祝深歪头凝望着窗外的雪,轻轻说:我不记得了。
忽听表扣轻轻被合上的声音响起,钟衡说:那从今以后你要记得。
手腕上的桎梏移开了,祝深抬手,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块手表,嘟囔道:当然记得,毕竟它那么贵。
钟衡拿出来一张卡,递给了他:要是我妈还有什么无理的要求,你不要理她。
祝深微怔,这才明白这是钟衡在替他妈妈何萱还中午的账。
这表,这卡,全部都是。
祝深没有接,他的口袋里还放着何萱送他的那枚戒指,不知想到了什么,祝深的笑意收敛了些:不会啊,你妈妈很可爱。
可爱?
这下,祝深终于笑不出来了:我想,天底下对孩子有所求的母亲,大多都是可爱的。
无所求的人,才是真正可怕。
你不知道,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们抛下你的脚步。
钟衡刚想再说,又听祝深道:我先把这块表替你收着,它的意头很好,你不该随意就戴到了我手上。
不渝。
确实是很好的。
钟衡将头稍稍转向窗外,车窗倒影上,他的眼眸依然是深邃的,像一片祝深不曾涉足的海。
钟衡声音多了些哑:它不过只是块表。
祝深哂笑了一下。
你戴着。钟衡再次开口,是用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给我画一幅画吧。
好。
两人的气氛就此沉默,连阿文开车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触到了钟衡的霉头。
阿文。钟衡道。
忽然被点到名的阿文脖颈一缩,钟总?
不去祖宅,去桃源。
这是钟衡的私人的房产,买了很久了,可那房子太空太大,钟衡一直都没宿过。
是。阿文方向盘一打,心道桃源那合院空了那么久,可算是等来主人了。
祝深对此也是一百个赞同,不为别的,他也不想成天在钟宅与钟衡假装恩爱。
那块表,看上去耀眼炫目,可戴起来还是太重了。
去桃源的路还有一截儿,想到祝深这两天几乎都没怎么阖眼,钟衡低声对他说道:今天累了,眯一会儿。到了我喊你。
这时正呵欠连天的祝深却仍有顾虑:要是我做噩梦了,你得叫醒我。
不会做噩梦的。
睡吧。钟衡轻轻说。
不知道是否是祝深太困了,觉得这时的钟衡竟这样温柔。
第6章
祝深不知道,他这一眯,眯了多久。等他醒过来时,人还在车上,车却不在路上了。
四周漆黑,只有前方微微透着光亮,他揉了揉眼睛,等视野完全清晰时,才发现自己在车库里。
祝深活动了一下脖子,往旁边看,发现钟衡正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见祝深回望着自己,钟衡敛了眸,声音低沉道: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
祝深一惊,再一看手机,都十点半了。他语带嗔怪: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没做噩梦。钟衡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打开了车门,自顾自地走了下去。
祝深被灌入车内的冷风迎面扑了个激灵,这才想起自己睡前的叮嘱,暗道这人实在是木头一个,不知变通。
估计就算火烧到了眉毛,只要他要不做噩梦,钟衡就不会叫醒他。
祝深从车库走出时,借着路灯的光影,发现大地都铺上了一层雪白,车轮驶进来留下的痕迹,都被雪盖住了,只留下浅浅的一点印子。
再抬起头,跟上钟衡时,他稍微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栋合院别墅依山傍水的,就直直地屹立在了他的眼前。
祝深不由得眼前一亮:这是你家?
钟衡点了点头,动了动唇,像是对家这个形容很满意。
还不错。祝深评价道。
何止是不错。
这里叫做桃源,青瓦白墙,飞檐斗拱,天幕降雪,雪落清池,倒真像一座世外桃源。
祝深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
他油画风格自成一派,带着点儿西方的浪漫,又带着点儿东方的写意,爱用光与影,又重诗和情。隔着重重雪帘往这院子看上一眼,祝深不禁在想,等到雪停了,一角阳光从厚重而冰冷的黑暗桎梏中冲射而出,投到地上,投进这院子里时,得美成什么样。
gu903();
手机版阅读网址:wap.11e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