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上了杂志,也不等钟衡吃完了,祝深皮笑肉不笑道:我得回去上课了。
钟衡忙起身说:我送你。
祝深撂下了杂志:不必。
钟衡见祝深独自一人走进电梯,眉头皱了皱,拿起祝深翻阅过的杂志,认认真真地审视了一番,忽然把秘书叫了过来。
明天起,食堂的书架上放美术相关的杂志吧。
王秘书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再把祝深的画集和专访杂志也给放钟衡突然顿住了,他重新说道:只放美术相关的杂志。
祝深不能被别人看了去。
王秘书看了眼一身黑色,手捧百合的总裁,重重地点头:是!我马上就去办!
拨开食堂外探头探脑的人,王秘书将钟总的指令执行得风风火火。
关系好的员工,问他:干嘛去啊王秘书?
王秘书笑眯眯问他:你知道什么事情是必然发生无法阻挡吗?
周围一圈资历浅的将头摇成拨浪鼓。
王秘书一边走,一边意味深长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咱们总裁追他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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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下午两点开课,祝深回去时时间尚早,还有半个钟头。
以为孩子们会趁中午休息的时间将他上午布置的作业给画完,可他估错了,伸头往画室里看了眼,里头空荡寂静。前台的老师便解释说这些孩子向来都是踩着点由家里送过来,家庭条件优越的,是舍不得让他们受这份辛苦的。
祝深默了一会儿,重新走进画室。
这才发现画室最偏远的角落,其实坐着一个人。
阿包拿着铅笔认认真真地画着桌上的果盘静物。
他画得很认真,隔绝了外界的声响,就连祝深进来都没有发觉。直至祝深走近了,伸手指着一处光影,对他说:这里,你再好好看看。
阿包一愣,手一颤,铅笔摔到了地上,笔芯摔断了。
他马上弯腰去够,祝深却轻轻摁住了他,蹲下身,给他捡起了笔:你怎么不回家啊。
家里没有人。阿包小声说,怯生生地朝祝深伸出了左手。
祝深却未将笔还给他。
阿包面露疑惑。
断了。祝深说。
只见他拿了把小刀,坐在了阿包身旁慢条斯理地削着笔,道:原来你会说话。
阿包将头低了下去。
不用紧张。将削好的铅笔递还给了阿包,祝深说:我又不凶。
阿包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笔,对着祝深讷讷地说了一声:谢谢。
这时,祝深才看清楚阿包的脸。
相比之上午而言,他的小脸更脏了,右边的脸颊不止何时蹭了灰,细看看,颧骨那处竟有细小的擦伤。
祝深捏住了阿包的右手,定睛一看,发现他的掌心都被蹭破了,污黑的手心一片红肿。
谁做的。祝深冷声问。
阿包神情不自然地将手收了回去,一个劲儿地摇头,没谁。
眼眶都红了。
祝深第一天当老师,不知分寸,还以为自己的语气太严厉,将这小孩儿给吓哭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阿包一副不愿意说话的样子,只好去了前台,找了个脾气温柔的女老师带他去擦药。
阿包攥着小拳头,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祝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祝深欺负成这样的。
祝深顿时感觉到头大。
谁说小孩好带啊?吴绪出来挨打。
韩思思在办公室听见这边起了动静,寻声而来,见到一个老师在前台替阿包涂药,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她进到画室,倒了杯水递给祝深,祝老师,您啊消消气。
祝深倒没接那杯水,只问:你知道这里有孩子欺负阿包?
不算欺负吧,小孩子之间有点摩擦是正常的。
为什么那些摩擦都到了阿包一个人的身上?
韩思思顿了顿,祝老师,有些事情您可能不知道。
祝深皱眉看向她。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嫉妒心理和排异心理是很强的,而且也会表现出来。见祝深仍眉头紧锁,韩思思又解释道:这样说,您在上午的课上可能有些过分关注阿包了。而阿包一直就独来独往,融不进其他小孩子们的圈子里,所以就
融不进?
阿包是个很乖的孩子。韩思思转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走了过来,轻轻抿了一小口道,叹了口气:他父母除了来交学费,其余时间基本是不来画室的。
祝深明白了。
孩子的圈子其实并不复杂,复杂的是成人。一个常在油画课上得到老师表扬的孩子,家长们免不了想要结识结识他的父母。当得知对方是打肿脸充胖子,勉强才挤进了自己的圈层,与自己的孩子一同学习以后,自然而然,就生起了鄙夷轻贱之心。
孩子们其实是一面镜子,反映的其实是大人们的态度。
有天赋的孩子,被同伴排挤,孤立,伤害,这不是第一次。
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祝深想着阿包脸上和手心的伤口,心里泛着密密麻麻的疼,也不知是想到了谁。
他八岁的圣诞节便随傅云织和Moeen去了L国,后来隐约听李经夏说起过,差不多就是在那前后,钟衡搬来如意山的。
就是不知道,钟衡过得怎么样。
gu903();总归,钟衡与阿包都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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