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连吭都不吭一声,打破牙齿和血吞。
我知道了。祝深低声道。
下午的课上,祝深没有再过分地关注阿包,倒是将其他孩子们挨个夸了一遍。被夸奖的孩子们个个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地与阿包努努嘴,阿包将头埋得低低的。
却是不再看祝深了。
下课时,祝深说:有一个课后小作业要留给你们。
孩子们本是排斥作业的,倒因老师是祝深,给了几分面子,个个欣喜地将他望着。
我刚来画室,想要多了解了解你们,但我又怕我看不全面,所以想出了一个小办法。祝深对他们说:你们每个人都可以请咱们画室的同学为自己画一幅画,我不要求画得有多好,甚至可以是三五分钟的涂鸦,只要收到了,就算作数。我会给咱们班上收到画最多的那个同学礼物,但是要注意,请同学给自己画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礼貌,要真诚,不然被我发现了的话,礼物可就没有了。
话音刚落,画室的孩子们叽叽喳喳了起来,纷纷开始约定谁给自己画画。
祝深又说:如果有哪位同学得到了全班为他画的画,那我还会给他一个大大的奖励,大家可以猜一猜是什么。
画室里的孩子们爆发出惊天的一声:哇。
祝深望了他们一圈,道:下课。
孩子们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边走边商量。
唯独阿包,坐在自己的画架前画着画,教室里只听见他画画的沙沙声。
祝深也不催他,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
半个小时过后,阿包画完了,取下画纸,看向祝深。
祝深走了过去,阿包缓缓将画纸递给了他。
是今天的作业。
祝深看了看:不错。
谢谢。阿包小声说。
祝深知道,这句谢并非是谢自己的指导,于是朝他笑笑,又摸了摸他的头:不用谢。
阿包背着书包,走了两步,回头说:老师再见。
祝深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问他:腿也受伤了吗?
阿包摇头说:不疼。
都瘸成这样了还说不疼。
你家住哪里?祝深不放心。
阿包小声地说出了个地名。
又偏又远,也不知他平常都是怎么来画室上课的。
你坐公车能直达?
要走一截。阿包忙补充说:不远的。
祝深道:我送你吧。
阿包呆呆地看着他。
祝深不由他分说,便带着他下了楼。
画室楼下,泊着一辆眼熟的车。
钟衡倚着车门,也不知是等祝深多久了。
祝深这才想起自己晚上与钟衡还约了电影。
钟衡却没有说什么,走上去帮忙扶住了阿包,问祝深:他怎么了?
受了点儿伤。祝深说:我想,送他回家。
刚想与钟衡解释自己并非故意爽约,只是放心不下这孩子,可钟衡看上去却并不在意,打开了后座车门问:他家住哪?
祝深带着阿包坐到了后面。
阿包小心翼翼地上了车,抱着书包,只敢坐小小的一块地方,生怕自己将钟衡的车弄脏。
祝深便说:你放松,没事的。
阿包低着头,不说话。
钟衡在视镜里见到这一幕,问祝深:他就是你中午和我说到的学生?
是。祝深看向视镜,话里也不知是冲谁说着反语置着气:和你一样,硬气得很,受了伤都一声不吭。
钟衡默默闭紧了嘴巴,唇上隐隐透着笑。
他听出了祝深话里的嗔怪,这种隐约的被关心的感觉,却让他觉得受用。
今天都谁欺负的你?祝深坐直了,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跟老师说一说。
钟衡在前面忍俊不禁。
阿包闭着嘴巴抵死不说。
老师说话不好使还是怎么,你怎么这么小就一副闷葫芦的样子了?祝深岔开二指往阿包脸上怼,生生给他挤出一个笑,十分满意道:这样才对嘛,总和个小闷葫芦似的谁喜欢你。
车子瞬间停住。
只听前面的大闷葫芦问:饿了没有,前面有家茶餐厅。
已近天黑,车子驶了很远,快驶到阿包家了,这一片鱼龙混杂,夜市的生意倒是很好。
阿包说他的家人一般夜深才回。从阿包家到桃源又要花不少时间,便索性,在饭点将晚饭给解决了。
祝深问阿包说:你饿么?
阿包摇头,小手绞啊绞。
祝深被他气笑了。
想这个小闷葫芦就算是饿了也不会说的,问了也是白问。就是不知他喜欢吃什么,不过哄小孩嘛,总归汉堡薯条之类的快餐是能打发的。
祝深便说:我去前面快餐店给他买个汉堡。
我去吧。钟衡却快他一步下了车,对祝深道:等我。
祝深刚要说话,已见钟衡一身黑衣融在了这夜色之中。
街上并不干净,地上还躺着两个流浪汉,对着路过的穿着短裙的年轻姑娘放肆地笑,商铺里的店家早就见怪不怪,操着一口滟城话里粗俗不堪的句子谩骂着,他们只当左耳进右耳出。这一片的街景便是如此,钟衡置身其中,却像是鹤立鸡群,一身清朗。
很快,钟衡便消失在拐角,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了。
祝深摇摇头,暗暗后悔,刚刚就该是他去买的。
钟衡这一身实在不好涉进这里面。
钟衡倒是走得淡然,只见他入了拐角,先去茶餐厅打包了两份饭,又跑去旁边的快餐店点了一份儿童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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