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违纪受贿在先,即使没有楚行暮早晚有一天会被上河分局发现,再说当时让分局彻查强.奸案的是李耀民,对他做出开除处分的是上河分局,如果武川是为了这个三番两次袭击楚行暮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赵忱嚼着口香糖说道:“总而言之,我觉得武川像个疯子,两次的目标都是老大,我跟老大查了这么多年案子,不记得他跟上河分局的人有什么不愉快啊,就算有什么恩怨那也是队长级别以上的人了。”
楚行暮听了问道:“你们说李局授意三分局严查武川袭击我的事,除了这个李局还做什么了吗?”
郎朗摇头回答:“没有,李局就跟我们说了这么多,你早上来的迟就直接通知我们了。”
“我没来不还有夏辞?”楚行暮把椅子往后倒了一下,枕着胳膊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说道,“行了,既然李局都发话了这案子用不着咱们管了。”
连美色都没让他误国,一个迟到的理由太牵强,李耀民对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这种事太在行了,当年李耀民也许做的是不对,可这五年他怎么对楚行暮的楚行暮心里还是有数,做人不能忘恩的道理还是李耀民教给他的。
楚行暮后来给闻缇打了电话问他的会开完了没有,他准备去找一下秦晚,闻缇却说李潇文晚上约了他和盛长霄吃饭,他让楚行暮晚上去接他。
闻缇不待见盛长霄楚行暮很清楚,不想和盛长霄来往肯定不是说说而已,闻缇不是那种会委曲求全的人,至于这次为什么知道盛长霄也在还答应李潇文的邀请,楚行暮觉得可能是为了他。
楚行暮猛的坐了起来,把赵忱吓了一大跳,保温杯里的水洒在了夏辞的桌子上,赵忱手忙脚乱的擦水,一抬头对面工椅转了好几个圈,椅子上已经没人了,赵忱忙对着门口问:“老大你去哪儿啊?”
“找人。”
楚队长说走就走半点儿没拖沓,他还没到闻缇要为他委曲求全的地步。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还有临时改了一个人名。
第119章钟17
钟长新的犯罪精神病学研究室成立了四个月,穆方教授只来过一次,他虽然是青市最有名望的犯罪心理学家,但特别低调,从事犯罪心理学的相关工作将近五十年,和无数犯罪分子打过交道,帮助警方侦破的案件足以编纂一套教科书,钟鸣楼当年还是青市精神疾病研究中心所长的时候,曾经提到过犯罪心理学里最容易被忽略的组成部分——犯罪精神病学,不过那个时候他忙于精神疾病方面的工作,而且他的提议也没怎么被重视,十几年后他的孙子钟长新学成归来,放着国外的丰厚酬劳和专业团队只身一人回国,只为了完成他爷爷未完成的心愿。
这个故事听上去就很感人,所以在钟长新请穆方做他们研究组顾问的时候穆方才答应的这么干脆。
会议从下午两点半开到了下午五点,闻缇从会议室离开的时候头都开始疼了,开会期间手机静音,一出来他才发现楚行暮给他打过电话。
研究组的成员陆陆续续从会议室里出来,秦菲菲将提前泡好的茶水端给了他们,闻缇看见秦菲菲以后问她:“楚队长是不是来过了?”
秦菲菲把茶递给他说道:“四点就过来了,一直在楼下等着。”
闻缇本来都把杯子端到嘴边了,听了这话又把杯子放回去了:“穆方教授和钟长新还在会议室,秦特助给他们送点儿下午茶过去吧,我先走了。”
秦菲菲叫住他问道:“博士不是让你等他一会儿吗?”
闻缇说道:“我不想跟不相关的人打招呼。”
闻缇话音一落,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闻缇嗤笑道:“我先走了。”
他和闻向秦擦肩而过,闻缇看也没看闻向秦一眼径自从他身边过去了,闻向秦转身看着闻缇的背影皱起了眉。
秦菲菲恍然大悟,原来不相关的人是闻向秦。
闻向秦转头问秦菲菲:“钟长新呢?”
秦菲菲说道:“博士和穆方教授还在会议室。”
闻向秦迈进门槛说道:“他们开会开了一天?”
知道钟长新跟闻向秦关系非常,秦菲菲有些担心的说:“两点半开始的,这段时间他都去各个公安分局,还帮分局破了几个案子,除了外出时间他都在办公室里写东西,博士已经一个星期没回过家了。”
闻向秦往会议室的方向看去,棕红色的大门紧闭着,也不知道里面的人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闻向秦问道:“他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
秦菲菲确认了一下行程表,说道:“晚上没什么安排,不过博士习惯加班。”
闻缇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楚行暮拿着一本书哗啦一下翻过来哗啦一下翻过去,像小时候他拿着书玩儿翻页游戏那样。
“我不是说晚上要和李潇文吃饭吗?”闻缇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了桌子上。
会客室里冷冷清清的,楚行暮一个人在这儿坐了一个多小时,他把书放在桌子上说:“可我的晚饭没着落。”
闻缇接着坐在了楚行暮旁边,楚行暮问道:“你们研究组每次开会的时间都这么长吗?”
闻缇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今天是例外,以后的会议会越来越多,我听的头疼,你们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楚行暮往闻缇那边靠了靠,伸手解开闻缇衬衫领子下面的两颗扣子,又把领子往下拽拽,面对着闻缇把手绕到他的脖子后面,帮他按摩了起来,“我从小学到大学没有一次坚持过一整节课不睡觉,老师讲的没什么意思,课本上的东西看一眼就会了。”
为了方便楚行暮按摩闻缇把头靠在楚行暮的胸口上低着头,夸楚行暮的时候顺带夸了他父母:“难怪队长不喜欢读书还这么厉害,伯父是警校校长,伯母是法学教授,集父母优点于一身,羡煞旁人。”
楚行暮也不知道闻缇是夸他还是笑话他,上学的时候天天睡觉,工作了天天加班熬夜,学生时代把当警察的觉都睡完了。
“我爷爷以前是军人,奶奶是老师,到了我这一辈还是闻老师。”
闻缇说道:“别人叫我闻老师我没觉得有什么,怎么每次你这么称呼我都觉得你别有用心呢?”
楚行暮说道:“猜对了,你答应李潇文的邀请是不是因为我?”
闻缇享受按摩的同时也百般无聊,他把楚行暮胸前的扣子反复解开又扣上,说道:“算是吧,我想知道盛长霄为了钱能做到什么地步,有些律师信法律信公义,有些律师信钱信名利,我尊重律师这个职业,不一定会尊重从事律师行业的人。”
“什么叫算是吧,如果他们有苦衷呢?”
闻缇说:“每个人都有苦衷,也有原谅的底线,你是我的底线。”
这句话同时回答了两个问题,就是为了楚行暮才答应去,即使对方有苦衷他也会为了楚行暮这么做,他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
楚行暮的手顿了顿,没想到闻缇会这么回答,闻缇干脆把头抬起来,“应先生以前跟我说,别人予我一分我还别人三分,一分是心意,两分是敬意,我帮李潇文是看在应先生的面子上。”
楚行暮狠抓重点:“那帮我呢?”
闻缇不悦的看着楚行暮,义正辞严:“我男朋友被人绑架挟持,成为别人的试毒试验品,我为什么还要看别人的面子对替凶手开脱罪行的律师客气?更何况这个律师还要再一次重复当年做过的事。”
楚行暮一想好像是这么个理,他把衬衫领子提上去重新帮闻缇扎了领带,“时间不早了,你们约的几点?”
“六点半,该出发了,我饿了。”闻缇扣好楚行暮的扣子站了起来。
“中午吃了什么?”
“伯母只让我喝汤。”
“就喝了汤?”
“还喝了粥。”
楚行暮:“……”席睿完全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楚行暮跟闻缇去见李潇文是临时决定的,衣服还是他平常上班时候穿的常服,吃饭的地方他没有问,因此到了地方楚行暮才知道是上次李潇文约闻缇去的普灵西餐厅,那次他在外面的马路牙子上等闻缇没进里面去。
楚行暮把车停在餐厅外的车位上,闻缇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楚行暮喊道:“等等。”
闻缇把开了一半的车门又关上了,他问道:“后悔了吗?”
“我有东西给你。”
楚行暮盯着闻缇的手腕,自打上次他把旧表要回去以后闻缇就没戴过手表了,楚行暮从座椅上挂的包里拿出来了一个黑色丝绒盒子递给了闻缇。
闻缇接过盒子狐疑的看着楚行暮,楚行暮笑着说:“放心,不是智齿。”
闻缇挑了挑眉,楚行暮的眼睛时不时偷瞄一眼闻缇的双手,头一次给心上人送东西的楚队长不仅有点激动还很紧张,可他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闻缇把盒子打开了,可能是黑色盒子的衬托,闻缇一打开盖子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闻缇定睛一看里面是一块镶钻手表。
楚行暮说道:“上次你不是说这儿的服务生笑话你戴了块廉价表吗?我刚托人买回来的,戴上试试。”
闻缇当时只是开玩笑让楚行暮送他一块百达翡丽,没想到楚行暮竟然真的买了,不仅买了,还买了价值不菲的那款,闻缇担忧道:“楚队长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不法勾当?我需不需要帮你请律师。”
楚行暮不乐意了:“啧,闻老板,我平时是抠了点儿,一块表还是能买得起的。”
这不单是一块表,还是一块名表,光表盘周围的那些碎钻一颗都要两三千,别说整个表盘里外三圈的小钻石了,那块表比他的车贵了两倍不止,楚行暮这回下了血本,送给闻缇的时候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闻缇半起身往楚行暮那边靠了靠,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楚行暮本来没这个想法,闻缇亲完就跑,楚行暮哪那么轻易放过他,他把闻缇按回副驾驶位钳着闻缇的手问,“这就完了?”
闻缇拿着手表笑着说:“你刚给我系好的领带又要扯开么?我倒无所谓,只不过这个地方人来人往的,要是有人往里看一眼楚队长的面子能挂得住吗?”
楚行暮松开闻缇坐回位置,“臭小子牙不疼说话也伶俐了,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闻缇装作听不懂,戴好手表就下车了,两人走到餐厅门口,前厅服务生立刻迎了过来,只不过迎客的女服务生有点不太自然的样子,楚行暮看到闻缇故意露出新表而且脸上的表情很是得意,他猜前面领路的女服务生就是闻缇说的那个笑话他戴廉价表的服务生。
服务生领着他们到了后厅餐位,然后朝闻缇尴尬一笑,快步离开了,楚行暮好笑的看着闻缇问道:“满意了?”
闻缇点头说道:“我有记仇症。”
“李师兄,你来的这么早?”闻缇走进包房问道。
李潇文放下手机站了起来:“我也刚来。”
看到闻缇身后的楚行暮时李潇文愣了愣,楚行暮冲李潇文点头致意,“李先生。”
既然是他们师兄弟的场合楚行暮还是少说话为妙,省的李潇文找他问东问西。
闻缇说道:“我和楚队长晚上还有事,就一起过来了,李师兄不会介意吧?”
李潇文开玩笑道:“当然不介意,我们又不做什么不法交易。”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闻缇跟他介绍过楚行暮的职业,李潇文说道:“长霄还没过来,我们再等等吧。”
楚行暮给他和闻缇倒了喝的,问李潇文:“盛长霄是李先生的师弟?”
李潇文和盛长霄的事闻缇应该跟楚行暮说过,李潇文就没有再费多余的口舌介绍他们之间的关系:“嗯,老师当年就收了我们两个学生,我有幸在钢琴这条路上走出成绩了,我师弟是学小提琴的,半道出家当了律师。”
“音乐学了一半又去学法了吗?”楚行暮表现出了疑惑,原来盛长霄真是半道出家做了律师。
“他人比较聪明有主见,当时一心想当律师,老师也劝不回来。”
楚行暮喝了一口水在心里盘算着下一个问题,闻缇坐在一边认真玩手机,盛长霄迟迟不到,楚行暮和李潇文的话题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俩人都没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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