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牵着阿诵和男人走在街上,就想看看他动怒的样子。直接任岘揽着他的肩,低下头凑过去,直在他耳边吹着热气,“颂颂,挺有情趣啊?再喊一声爸爸我听听。”
应颂:“……”
他恶狠狠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为老不尊。”
“原来颂颂喜欢爸爸是因为有禁忌感让你觉得兴奋啊?我们任家可不要那种不听话的小孩,如果你不讨好爸爸,再这样下去,财产你一毛钱都拿不到了。”
第43章
应颂噘着嘴嘟囔:“没人稀罕。”
他们俩在一个大排档门口的桌前坐下,这会正是这座城市的年轻人真正的苏醒时分,夜风虽冷,但洗去了工作学习后的疲惫,不仅仅是这样,闻着烧烤酱料与烤架上肉类的美味,瓦数大的白炽灯就在头顶,像极了夜空中的一轮小暖阳。
服务员极有眼色地上前,站在了男人身边将菜单上的内容给他看,任岘彬彬有礼道:“请把菜单递给我儿子,今天他请客。”
“任岘你是不是上瘾了?”
说好不玩了还要这么提!任岘倒是没生气,可这分明就是在占他便宜。
服务员的手顿住了,年轻小女孩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小子还能直呼老子大名的,她又哆哆嗦嗦地递给了应颂,应颂冲她温柔一笑,点了几份他们家的特色烧烤后又七七八八找了点别的,最后到了饮品这里,应颂一撩眼皮,硬声道:“喝点什么?”
任岘静静地看着他,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想着如何刻在自己的脑子里,淡淡道:“啤酒,要半打。”
应颂都悉数报给了服务员,再三核查,无误后他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店内,任岘的话让他回了神:“喜欢这样类型的女孩?”
应颂双手交扣,用肘部抵着桌面,下巴放在交扣着的手背上,审视面前的男人,诚实地道:“看样子她只是来这做兼职工作的。如果你没出现的话,或者说今晚你没有对我做出那种事的话,我或许就追了。”
任岘不动声色,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如果她有男朋友呢?你会怎么做?”
应颂目光平静,反问道:“如果第一次见到我时,我就已经有对象了呢?你呢,你会怎么做?”
任岘笑道:“我的身体或许会劝我放弃,但我的灵魂会一直哀吟下去。”
应颂也笑:“要是你没遇见我,你得是多少少女芳心的纵火犯啊?”
任岘拿起旁边的茶壶替小孩倒了杯水,认真道:“那是撒贝宁,而我是任岘。”
没想到任岘也挺贴近学生生活,至少也挺懂他们的梗,那一刹他觉得自己心里是否会有将刻板的严师形象与任岘本人直接挂钩,为了掩饰些什么,应颂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水。
低着头也在用余光偷瞄对面那看着他的男人。
大狗匍匐在他的脚边,不时爪子会搭上自己的脚背,如果他伸手下去顺顺阿诵的毛,它又会放下爪子,安心挨摸。
这时一只脚过来勾着他的脚腕,把他的一条腿整个拉过去,并起的双腿夹着自己的小腿以及脚踝这部分,严严实实把自己圈进了他的领地。
做工考究的牛津鞋和自己穿的普通运动鞋相互蹭着,应颂抬头瞥了任岘一眼,男人表情是云淡风轻,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无所谓的笑,但桌下的动作却是十分蛮横,不容自己有半分挣扎。
点的菜都在陆陆续续上,任岘对其中一个服务员说道:“请先把我们桌的啤酒上好,谢谢。”
服务员点头,即刻进了店。
没一会半打的绿瓶啤酒就出现在了应颂眼前,他想抽脚回来,而男人似乎没有半点那意思。
应颂咬牙切齿地问:“老师,喝酒就喝酒,这样干什么?从公园到医院没反抗是我状态不好,难道之前的教训你没有受够?”
任岘的眼里映着灯火,开了一瓶啤酒,给他满上,淡淡说道:“之前的所有事,是我的冲动,你都可以趁着酒劲揍我一顿,我不还手。”
这道貌岸然的话,倒是勾起了应颂的兴趣,他舔了舔唇,头一次在任岘面前露出了一种近乎于危险的神色,像是小狗崽亮出了属于狼的獠牙,凑近男人,盯着他流畅的唇线,道:“真动起手来,咱俩还不知道谁能打过谁呢。”
任岘克制住心底的冲动,语气里透着体贴:“还没有发现么?颂颂,我在为你找一个宣泄的出口,我知道你碍于我的身份,如果这样了之后你也不用过于自责。”
应颂将杯子里盛满的啤酒一饮而尽,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喝酒的人,略苦涩的味道让他有些反胃,好在任岘已经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已经剥好了一只小龙虾在盆底蘸满了充分的汤汁,送到了他的嘴边,啊了一声:“张嘴。”
应颂依言,筋道弹牙的龙虾肉就这么进了自己的嘴里,麻辣鲜香的味道立刻冲散了之前的苦味,他道:“打架这种事太粗鲁了。况且你不会想知道我想做什么的,就像我不想知道你想对我做什么一样。”
刚刚吞下肚的酒,像对应颂这样肤白的立刻就见了效,他从衣服领口的边沿到整个脖颈都起了红晕,但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自己剥了一颗虾肉用茶杯里的水涮了涮就递给了他脚边的大狗,大狗一口衔住嘴巴动了动肉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任岘的视线一直在为阿诵忙活的应颂身上流连,低头一边替小孩剥虾,放进他面前的盘子里,一边把刚端上来的烤串都放在离他近一些的桌前,他挑着嘴角说道:“话说回来,颂颂,你真的相信一见钟情吗?”
应颂拿起一旁的烤筋咬了一口,他也问过杜衍这种相类似的话,而现在风水轮流转,今天到了他的头上。
他把自己吃了一半的烤筋递到任岘面前,看到男人想也不想地就着他的手一口咬下串着的小块猪肉,动作熟练得像是早就演习过千遍万遍一样。他有时觉得自己就是任岘嘴里的那块肉,他可以反复咀嚼,慢慢吞进肚,也可以选择品咂两口后吐到满是灰尘的地上。
应颂等他吃完后把签子都放在了靠自己的这一侧,点头道:“信,尤其是遇见你以后,感觉每一天就像在做梦,说不清梦中经历的预兆是好是坏。”
“我也信,”任岘专心帮他挑着烤鱼里为数不多的鱼刺,把每一块都仔仔细细看过,最后再放进他要进餐的盘子里,眼里的宠溺不加掩饰,“如果真的是梦,我坚信这是美梦,因为在梦里,上帝让我看到了天使,他会哭,会笑,会让我揪心,也会让我变得不像自己。”
他帮应颂满上酒,轻轻地道:“最初我在奶茶店里遇到了你,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问你的话让你认为我有妻子的,不过让你挑选的奶茶是我买给咱们院里的一名女老师的,是为了感谢她常常在我课有调动,忙着的时候带阿诵出去散步的,不过我想这一次我更想好好感谢她,是她让我遇见了你。
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师娘的字眼我就知道是你误会了,但我也没有恶意,只是想逗逗你,之后我说出的每一句师娘,都是你。”
应颂愣住了,那从男人最开始说的那句师娘正生他气呢,原来是指自己因为他撕毁了自己的画而生气,当初根本就听不出话外音,现在套上了另一层关系后,怎么回味怎么暧昧。
应颂磕磕绊绊问道:“那昨晚的奶茶呢?”
任岘:“为你买的。甜吗?我也喝了,我觉得很甜,至今也不敢忘了它的味道。”
应颂并没有沉寂几时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全身的血液也因此而沸腾不已,他的嗓子有些哑,连忙喝了一口酒水,舌尖苦得直发麻:“纸条上的字也是留给我的?”
任岘没有任何回避:“是。”
应颂握着杯子的手指指尖微微泛白,“你简直就是胡闹,你知不知道我猜不透你心思时有多困苦?我恨不得把你从电话里拎出来揍。”
连日来的事件让委屈通通涌上心头,每当提到这种话题,应颂都感觉到无比的沉重,完全没了之前的状态,他喃喃道:“怎么会呢,你胡闹为什么我也这么疯狂?我太奇怪了,我明明不想的。任岘,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搞我,你就不怕下地狱么?”
任岘就像听到了什么无比可笑的荒唐话,嗤笑道:“第一次看见你我就没计较过后果,给你点烟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婉拒了我,或许我还会压一压自己的性子,但如果你凑过来就着我的火抽烟了,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追。”
“但你是我学生啊,亲传的学生啊,那时候我总是在抱怨上帝,为什么把你送到了我身边,又不能给我一个光明正大追你的身份?我整夜整夜的想,你的身影就在我的脑子里愈发清晰,让我发痴发狂。
今天一直在问你有没有睡好,只是因为我彻夜难眠。我……”
“舌尖还疼吗?”应颂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任岘摇摇头说不疼。
但几乎是同时,二人都浸在了刚刚疯狂的公园背后吻之中。
舌尖翻搅时纠缠着的温热鼻息,和被受了伤的男人一一舔了干净的嘴角与下巴。
“但是我怕,我怕你的身份,事情一旦被发现后你的处境,一定会让你很难堪的,岘岘,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他就像诱哄着受伤了的但自尊心又极强捂着已经溃烂了的伤口不肯给他看的野兽一样,温柔地说道。
任岘唇红齿白的,应颂仔细看了看那一小块让他难以忘怀的软肉,见上面并没有出血的痕迹就放心多了,他点头后任岘就收了回去,一刻也不肯给他多看。
应颂失笑,抽出旁边的卫生纸,擦了擦自己的嘴,又拿新倒的茶水杯漱了口,抱着任岘的头亲了亲他的眼睛,任岘感到小孩柔软的嘴唇覆在他的眼皮上,温柔地打了个啵的声响。
等孩子做完这些,他又回来坐直,继续为孩子剥虾,顺便用筷子翻搅均匀已经放在一边不久的水煮牛肉,热辣的味道让应颂食指大动,直盯着他的手。
任岘说道:“我知道你会怕拖累我,我知道你不想我们就像珍妮特的结局一样,颂颂,你怎么可以这样乖,什么事都要为我考虑,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
应颂觉得,他们两个人,或许自己的分量无足轻重,单单任岘一个人的存在就占据了自己的整颗心脏,让他无法自拔,时光倒退十年他如果告诉那时候的自己:以后你会爱上一个男人。
换来的可能只是一场大笑。
“我……没有,所以我不敢像你一样迈出坚定的一步,我下意识地想从你身边逃走,你让我感到很不舒服,但又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又让我的目光不住地停留在你身上。我几乎都快以为是你给我下什么蛊了。
我有些焦虑,不论做什么事接触到什么之前都在和内心封闭的自己做着抗衡,每当事物让我感到焦躁不安的时候,都会抽上一根烟,随后静静地等待着向内心那个封闭的自己妥协。
但你不想给我这样的机会,你夺我的烟,还要在我这里行使你不该有的权利,你时时刻刻都是满腹黑水,盘算着如何更好的欺负我。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强势啊,我不想被人逼迫,也不想被莫名其妙对待。我只想一个人,没有骚扰,也没有烦恼地走过大学几年。”
任岘摘下塑料手套,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方巾为他擦着脸,不知不觉他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他听到任岘惆怅地感慨:“看到你我常常会觉得自己很失败,在我这里你为什么就如同快乐被人扼杀了一样,这般难过。如果我的行为真的有让你感到困扰,颂颂,你忘了今晚吧,你忘记我和你的见面,也忘记我的话,真的抱歉,我的本意不是这个,我不想让你感到难堪的。”
刚刚还笑着捉弄自己,又因为被占便宜而冲他横眉冷对的应颂又离开了自己,短促到他甚至连孩子的衣角都没能抓住,他节节败退,一塌糊涂。
禁锢着应颂的两条长腿松开了,但他就把自己的那条腿放在了原地,丝毫没有想撤回的意思,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了脸,任岘说话的期间桌上的一瓶啤酒已经空了,应颂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第44章
喧嚣的街道,汽车的长笛与烧烤小哥的吆喝声交相辉映,任岘在这样的环境中被应颂突然静默下来看不见一丝情绪外露的眼睛摄住了心魂。
“忘了吗?凭什么啊?你说忘就忘,你问过那张你吻过的嘴,勾过的舌头和抱着的人的意见了吗?没胆子谈什么恋爱?回家弹钢琴去吧。”
应颂梗着快要跳出喉口的心脏,眼尾发红,很少喝酒的他心里唯一的念头居然是自己酒量原来这么差。
酒劲上头以后让他的认知能力也有所下降,他看着见了底的酒瓶,从地上栽着的里面又挑出一瓶酒,歪歪斜斜站起身从任岘手边取走开瓶器,随着酒盖被弹开的刹那,他直接开始对嘴吹。
逆光仰着头喝酒时,白炽灯的光芒为他的轮廓铸了一道热烫的金边,绷着的脖颈曲线优美,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而上下滚动,他那垂着的软发微卷着,都被拢在了而后,能看到些许碎发下他那分明的耳廓与小巧的耳垂肉。
绿色酒瓶里的液体正一点一点地下降。
任岘当即立下夺了他的酒瓶,就像当初捏走他手上那根烟一样果决,他摁着应颂的一侧肩膀,揉捏着试图让他坐下放松,“乖宝,你喝多了。”
“没有,我清醒得很。你为什么不肯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避开它?”应颂四下看看,最后把男人手边所有的食物都放到了自己这一侧,嘴里念叨着:“没有良心的老东西,不配吃饭。”
而男人并未阻止他的行动。
当他端起那盘烤鱼时,整个身子都打了个哆嗦,继而想起了什么,他眨了眨眼,迟钝地自言自语:“哦,原来是我自己没有胆子,是我不敢,我才是懦夫。错怪了,错怪了,是我,我是懦夫,我喜欢人家,连个屁都不敢放。”
任岘心底又是悲戚又想苦笑。
他趴在面前的桌上,瞅着男人一言不发,只凝眉注视着自己,泪雨滂沱,他小声念叨着不甚清晰的几句话,任岘在他那一侧拉出一个椅子坐了上去,为他倒了点水,扶着他靠在自己怀里,侧脸抵着他的额头,哄道:“颂颂,喝点水好不好?”
“家,我想回家。杜衍,外面太可怕了,我不想再尝试向外踏出一步了,我想回去。”小孩推拒着他的手,在他怀里无意识地念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学生。
应颂每次一遇到事,心里首先想到的就是一个叫杜衍的家伙,他处理起事情来格外稳重,同时又和自己无话不谈,所有他看起来难以解决的大事在杜衍的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他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应和着他的话,“宝,你对杜衍是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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