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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我们两个就相互认识了,旅程也是十分巧地重合在了一起,于是与他一起游历了冰岛,这个神秘的任先生原名并不姓任,我在问起他的名字时,他告诉我以我的姓称呼他就好。

说起来这么多年,他的踪迹总是不甚明了,联系时也说得含糊其辞,不过在生意上,几乎都是他不计报酬地为我疏通关系,比过去一个人摸爬打滚四处碰灰的局面不知道好了几百倍,我的生意都是与人进行交易,而且是与世界上少数的富人,那些人他们倨傲的姿态,你看得多了,也会觉得厌烦与恶心。”

任岘把目光投向小孩,:“所以一开始你对我的态度,其实我与你很有共鸣,但我始终没有想过在你面前炫富云云,我只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最心爱的人,和那些坐拥数百亿家产,却只知道挥霍无度的人性质是不一样的。”

任岘苦笑一声,其实他的生意不正是利用了这些人喜好炫耀与挥霍的装逼心理么,表面上追求艺术与优雅,品味上的高端,实际上扒开了那层皮,里面有多么恶劣难道他没有见识过?

应颂默不作声,他并不关心任岘如何认识的这个人,他只是觉得,没有在他艰难的那么多年里陪伴着他,是一种损失,然而有另一个男人趁机插足进任岘的生活,天知道他有多么嫉妒。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只有我。

酸意蒙蔽了应颂的双眼,他早就把任岘不避讳别人眼光,像介绍他未过门的妻子一样,骄傲如斯,眼里满是意气风发地把自己介绍给了他的老友的那一细节抛在了脑后。

他听了很久,最终说道:“我吃饱了,剩下的打包回家吧。”

“好。”

任岘唤来服务员,将桌上剩余的菜品一一装入餐盒里,并说了个地址让他们晚些时候送到。

有了钱,再难的事也变得简单起来,看着服务员忙碌的身影,任岘与小孩告别了他们,一道出了门。

门外就是苍茫的草原与萧瑟的秋风,小孩没有来时的活跃,就连他挨着孩子,从善如流地去牵他的手时,也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任岘没有计较,从牵手改换半搂着他的腰,小声问:“阿颂,怎么了?”

应颂这才发觉自己未免有些太过刻意了,人最终都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他也不例外,老醋吃到飞起,但表面上还是摇摇头,示意没事。

应颂眯起一双眼,转身错步,把男人抱了个满怀,头依旧埋进他的怀里,就像缩进了自己的乌龟壳,又是一方安乐窝。

“想你了,这次是真的想,想给你做饭,想无理由地把你绑在我房子里,甚至不想让你回学校,不想面对平淡的学业,不想接触别人,不想缩在操场上,看台你的位置那里,一个人默默地想你。”

他莫名嘟囔出一系列的话,任岘抱着自己的双臂又紧了紧,他怕这么优秀的人飞了,怕有一天对任岘来说自己就没了吸引力,又怕被人发现任岘的怀里有个爱慕他的学生,还是性质恶劣的同性恋。

任岘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连忙爱抚小孩的头发,指尖偶尔缠绕的几缕深棕的发丝在午后阳光的照映下竟然也显出淡淡的金,小孩说他的发质就是这样,天生的自来卷居然也卷得这么符合自己心意,毛发天生又软又细,被含进嘴里时也不扎舌头。

他贴着孩子的耳畔,小声说:“趁我不在就把柠檬当水果吃了?难怪刚刚能从嘴里品咂出了一星点的酸味,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家小孩这么不听话,哦,是我们家的小奶颂。”

小孩搂着他不肯让他看自己的脸,耳尖那一抹红倒是出卖了他。

任岘三哄两哄,最后才得见爱人展颜,宠儿子似的又把他从山路上一路背回了家。

直到晚上做饭时,应颂的话都很少,两个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倒真有几分夫妻多年,一同下厨时的烟火气息。

应颂从冰箱里取出了一小捆被细绳绑着的青菜,他没有去除绳子,而是在案板上直接用刀子把青菜的根部都切掉了。

举起看时,每一棵青菜的横截面都绽放出一朵玫瑰花来似的,这束青玫瑰自然而然地被送进了水池旁正在洗一箩筐蔬菜的任岘那里,切面向上,任岘腾出手来拿时又被应颂躲开。

任岘挑眉问道:“宝?”

应颂的眉头像是挤压了多般心事,紧紧地皱着,把自己脖子上的戒指连同系着的那根黑色细线都扯了下来,与青菜一同放在任岘手里。

他靠在灶台前,两只手交扣着不断摩挲着拇指指面,淡淡道:“跪下,我想清醒着看你求婚。”

任岘关了水龙头,那唰唰的水声也不再流淌,应颂突然的心血来潮,让他笑弯了眉眼,还是缺乏安全感啊,这小孩,怎么就那么容易乱想呢?

他手里拿着戒指与青菜,虽然看上去似乎有些荒唐,但小孩沉静如水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是自从到家后,应颂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温热的唇毫不意外地落在了应颂的额头上,在锅里水沸,抽油烟机嗡嗡的运作声中,他等一个任岘的回答。

任岘举着青菜问:“现在订花来不及了,你不会嫌弃我吗?”

“不,不会。”您别,嫌弃我就好。

“好,你等等。”

转眼间,任岘便在他眼前消失了。

他起身去关了燃气开关,又让抽油烟机闭嘴。

患得患失真是可怕,他现在比任岘更能体会到这种心情了,怕无理取闹会影响任岘对他的看法,又忍不住想胡乱闹腾。

在把任岘洗好的蔬菜蓝里,拿了两个西红柿出来,应颂把它放在生菜案板上,慢慢地切成半指宽的片状。

黑色的尖头皮鞋率先出现在了门框处,紧接着,任岘穿着那身熟悉的酒红色双排扣西装走了进来,深蓝细斑点领带结打得一丝不苟,上面还有着一枚他从来没见过的银色领针,西裤裤脚刚刚好半遮不遮到脚踝处,露出了一小截黑色的纯棉长袜。

和那日在车前皱眉,在他和阿诵必经之路的长椅上翘腿等待,在凉亭里亲吻他的手心,与他接吻,问他有没有心,在他面前用燃烧着的烟折磨自己的任岘一模一样。

这个人捧着滑稽的青玫瑰,走到他的面前单膝跪下,低声道:“宝,我说过,我一直在门口等着你为我开门,一边咒骂我,一边收了我用心血浇灌的玫瑰,现在你肯收下么?”

为了配合自己的无理要求,他看到任岘甚至用发泥把自己的头发抓了抓,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睛里饱含期待。

应颂右手接过,而左手顺势被套上了那枚戒指,紧接着左手一股大力将他向下拉去,直到他也跪在任岘的面前。

男人用戴着戒指的手去抚摸他的侧脸,学着司仪的腔调道:“礼成,现在新郎可以吻他面前这个顽劣的小孩了。”

又十分温柔地,堵住了应颂想要驳斥根本就没有这一项的嘴。

第72章

他迫切想要任岘证明自己是存在在他心里着的,而任岘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甚至做的只会比他想象中的更好,总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每一次可预见性的误会,任岘都会发表一段长篇大论来提前解释,可谓是贴心之至,而他却要被自己那作怪的心理折磨疯了。

饭桌上男人满脸凝重的品尝自己做的几道普通的家常菜,一小口一小口嘬着碗里的小米粥,在烹煮期间应颂还突发奇想地往粥里丢了几粒葡萄干,让小米粥的味道不至于那样单调。

他满心忐忑,生怕不对某个人的胃口。

他们俩的相处都给人怪怪的感觉,吃饭永远不喜欢并排坐,就喜欢坐在彼此的对面,将对方每个细小的表情都收纳进眼里,自己的饭做得好不好吃,只要抬头看一眼就能明了。

不知道清晨早起为他准备早饭的任岘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在期待与紧张中看着进食的自己,每一次的动筷都是一场心惊肉跳戏码的开始,有着温度的观看者还没有发话,而亟待审判的谱写人早已冷汗淋漓。

应颂在拿筷与不拿筷之间做着摇摆,直到对面有两根筷子伸过来夹了只卤得软烂的鸡腿放进他的碗里,鸡腿卤料包里的配方表他几乎烂熟于心,就怕许久不做,手生了,遭人嫌了。

任岘抬头,把他明明都遮掩好了的情绪又一眼洞穿:“嗯?不吃?怕什么了?怕饭菜不合我胃口,怕我不要你,转身去找那些莺莺燕燕是吗?”

一语中的。

世界上不缺聪明人,但劳烦少一点像任岘这样的聪明人好么?

“快吃吧,你会不会做饭我都认,你不会了还有我,我要是不会,家里还有阿姨,更何况我哪里会知道我家小孩这么会做饭,和他本人一样美味可口。”

应颂抓了筷子就开始闷头吃饭,竭力把头埋得低低的,不肯让任岘看到他那张发红的脸,而任岘也很给面子地和他一起扫光了眼前的餐盘。

饭后是应颂期待的电影节目,他忍住了上网搜索电影结局的欲望,就是想在今晚好好看看,艾里奥他会不会就此幸福下去。

期许都是美好的,而结局是悲伤的。

艾里奥和奥利弗的第一次时,做的大胆又放肆,镜头前的二人赤着身子交缠在一起,尤其是奥利弗趴在艾里奥身上灵动地蹭了一蹭,应颂在任岘身边坐着,心里莫名焦躁起来。

不知为什么他蓦地有了一种与家长一同观看电视里成年人接吻时尴尬而局促的焦躁感觉,分明两个人都成了年,那档子事即使没怎么做过,但多多少少都会有了解,但当和爱人——他认为礼成后本就该属于他的爱人一起看时,还是会有眼神躲避下意识抵触的行为。

电视里奥利弗轻轻抚摸着艾里奥的脸,告诉他:“CallmebyyournameandI'llcallyoubymine.”

艾里奥湿漉漉的眼睛一路流转,试探性地道:“艾里奥?”

奥利弗笑靥如花:“奥利弗。”

在二人浪漫的调情中,应颂的眸子溜向任岘,身旁的男人穿着西装,一副慵慵懒懒的样子靠在沙发上看剧,坦荡的眼神令应颂自惭形秽。

“坐在我怀里让你感到很难受是吗?”

任岘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应颂慌忙摇头,“不是,很舒服。”

“那我已经等了十多分钟了,你为什么不过来,不喜欢我给你暖脚,还是觉得不再需要我了?”

应颂红着脸起身坐进他怀里,等到奥利弗和艾里奥游泳回来,在房子里以口的形式确认过艾里奥是真的爱他以后,应颂有些眼热。

任岘也是这样,跪在他腿边帮他口交,应颂双腿打软到摇摇欲坠的程度,不得不被任岘摁在门上,伸出几次都勾缠着自己舌尖不断起舞的舌头舔舐,白天,又亮着灯,比在车里的昏暗好了不少,灵巧的舌尖绕着他那翕动的小口打旋,又色情地从肉棒底端的阳筋一路上舔,直到那呈现鲜红色泽的冠状沟,强烈的视觉冲击与任岘的双手使坏地揉搓他的腰线以及那手感颇丰的臀,恶意地向两侧掰开,小腹绷的直发酸,惹应颂阵阵低吟。

尤其是任岘连他的毛发都一并吞入,用沾染着滑腻口水的舌尖把阴毛都打得濡湿,应颂半眯着眼,强烈的刺激下几乎就要射出来,他推拒着男人情难自禁地小声喊着老师别,哪里料想到任岘会直接把自己的龟头送进他的喉咙口,他染着哭腔低喘着在任岘的嘴里射精,整个人早就舒服地瘫在墙上,没了着力点,全靠任岘手扶。

等任岘一滴不落地咽下微热的精液,将作恶的小肉棒吐出时,那马眼上稀稀拉拉流出的残精染得任岘的嘴唇艷红,他没敢说当时他抑制不住地想吻他的嘴,想带走自己的气息与味道,羞耻得不像话的应颂最终只是选择当了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混账,让任岘去漱口。

怎么这样啊,他们家的美人儿为什么这么勾人,这分明就是在折磨自己。

而任岘此刻并没有任何动静,颇有坐怀不乱稳如泰山的架势。

而夏天终将会完结,迎来秋冬。在那一个夏末,艾里奥和奥利弗如火如荼的爱情短促地,画上了一个逗号,临走前他们在古迹墙壁上的接吻,在旅馆里的打闹做爱,热切地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彼此都像是拼了命,毫无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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