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循循善诱下,应颂着了魔似的,抿了一口红酒,酒液滑过喉间的时候,泛起撩心的灼热,又很快过去,这样的味道让他直皱眉头。
任岘笑了,说:“傻小子,该这样喝。”他就着小孩的手,把酒杯放在自己唇边,喝了一些蕴在嘴里嘬了嘬,应颂以为他在给自己做示范,正想把杯子拿回来效仿一下,结果被男人钳住了下巴,泛着淡淡酒香的唇堵了上来,将已是温热的酒液渡进了他的嘴里。
应颂瞬间感到味道不一样了,有着更加甜美,但又细微的葡萄的味道,更有火热的唇舌替他做着最后醒酒的工作,这下他仅仅喝了两口,心却已经醉了。
“岘岘,我不想玩了,我想你……”应颂不自觉地唤着他的名字,轻轻地回吻,甚至还想舔干净任岘唇边的醇香酒液。
任岘克制的手终于抚摸上了小孩的脑袋,喟叹道:“宝贝,你今天真美,比以往还要美。”
领带打得齐整,铁灰这样的新型颜色正好衬出了小孩雪白的肌肤,颈子细腻,下巴微尖,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自己的身影,明明没有喝酒,却已经被他温顺的微笑和甜腻的呢喃搞得心慌。
应颂放下了杯子,捧着他的脸,也不接吻,只是若有若无地嗅着他的气息,暧昧辗转,任岘和他蹭着鼻尖,哄着他,说:“乖,宝贝先吃饭,一会儿,该有的惊喜还会有。”
“你吃饭了没啊……”
“没有,晚上我很少吃东西的,不然身材走样,你这总是馋我身子的小流氓就不会对我起色心了。”
说得埋头吃饭的应颂脸红不已,只露着秀白的一段颈子。
而任岘却在这样的时光里静静地站着,他看着香薰蜡烛的火光,和已经解决了整块牛排的小孩,冲他伸出了邀请之手,让他细听此刻的音乐,“你听,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美丽的先生,良辰美景,不如与我共舞一曲?”
应颂用餐巾擦了擦嘴边的残渣,怯怯地说:“可我不会……”
高大英俊的男人冲他笑了笑,说:“没关系,我也不会,来胡乱跳舞吧,专门踩我的脚也可以。”
等应颂被他揽了腰,真正跟着曲子里的步调开始跳的时候,他就知道,就知道任岘又骗他,这行云流水的步伐哪里是胡乱跳的?
害他不得不时时刻刻都要注意着脚下,生怕踩到他,没过一会儿,他就摸出了一点细微的门道,又加上任岘体贴地在他耳边轻轻说着拍子,逐渐地,进与退之间他都能开始找到节奏,任岘说:“乖宝,别看地上,踩到了没有关系的,来,看着我。”
他与男人在客厅里接吻,而任岘的后背仿佛是长了眼睛一样,每一次都能完美避开障碍物,他也不由得沉浸在任岘醉人的节奏里,听着贝多芬逐渐明快的曲调,和任岘十指相扣,嘴唇相贴。
“颂颂。”
应颂蓦地睁眼,“嗯?”
“我们结婚吧。”
应颂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任岘带着他,打开了客厅的灯,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茫然与无措无处遁逃,任岘放开了他的手,手指漫不经心地在他手心滑过,抱着他让他坐在了沙发上。
而面前的茶几上正是一束火红的九十九朵玫瑰,与那日告白时的,一模一样,甚至就连外面垫着的花纸也是相同的颜色,任岘吻了吻他的侧脸,起身拿起了花,和西裤口袋里的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见此场景,应颂便什么都懂了,他咕哝着说:“你做什么啊……”
一边,就连眼泪也掉了出来。
金毛跑了过来,蹲坐在任岘的脚边,耷拉着舌头兴奋的看着他,似乎它比任岘还要更为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而任岘再一次在他眼前单膝跪了下来,只不过那只曾经拿一束简陋的青菜做的横截面的玫瑰的手,如今捧着一大束的玫瑰花,和一块细长方形的宝石蓝绒盒,任岘轻轻打开,里面是今年古驰最新款的古埃及衔尾蛇指间戒。
这枚戒指,同时可环绕四根手指戴着,素金上黑白红三色的碎钻勾勒出了一条妖娆的衔尾蛇,象征着再生,与永恒的生命。
他之前还和朋友在网上偶尔瞄到过,但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买给他。
任岘把花递给了他,在玫瑰特有的香气里,吻掉应颂淌出来的眼泪,说着乖。
应颂把花抽出来放在了一边,大力地把任岘抱了个满怀,咬着他的耳朵,啜泣着问:“你是认真的?”
任岘的话里蕴着笑意,他说:“对你,我从来没有不认真过。”说着,他悄悄地卸下了之前给应颂的那枚戒指,而应颂虽然嘴上什么都没有说,但也暗中配合着他,戴上了那枚意义非凡的戒指。
指间的微凉,和怀里男人的温暖,都让应颂激动,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把任岘压在沙发上抱着他偷偷地说:“太贵重了。”
“只有你一个,我也不会给别的野男人花钱。”
这话应颂明显听出了别的意思,看了一眼任岘,又捧着他的脸哄他:“我和他是兄弟,好哥们啦,岘岘你怎么这么喜欢吃醋,作为长辈你不该让着我一点吗?”
“那,我能一辈子都让着你,你可以一辈子只对我撒欢吗?”
这又在变相地表白了,应颂觉得无论他怎么躲藏,问题就是问题,摆在那里不解决,它就会永远在那里,逐渐长成一根刺,磨着他心尖上的肉,不疼,但每次跳动时又感到难受。
“任岘,你还不清楚吗?我没推开你,没跑开,这就是答应,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结婚,想和你一起养狗,以后或许还会一起养花,去旅游,去酒庄玩,去很多地方,但这些行为,和我想去的目的地,都不及你,我爱你。”
“我说过,你就是一座玫瑰山,荆棘颇多又用玫瑰吸引着我前往,自此以后每当我看到巍峨的大山,娇艳的玫瑰,都能让我想到你,我们彼此相遇,又彼此驯服,这不该是世间最美好的感情吗?”
他抱着任岘,亲吻他的眉眼,跨坐在他身上再直着腰居高临下看他,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四瓣嘴唇便磕在了一起,如胶似漆,唇舌厮磨。
任岘听到小孩的呢喃:“见山如见你,任岘。”他也听到自己说:“你本就应该送进我怀里,乖宝。”
任岘,应颂,多么美好的名字。
任岘单手给小孩戴上了一款腕表,表盘里的金色陀飞轮如同两人爱彼此的心,永不停歇地转动着,黑色的光感与质地与任岘的腕表如出一辙,只不过上面的钻石,没有他那样雍容华贵了。
只有六颗细钻嵌在上面。
他在应颂耳边说:“这是我们任家的聘礼,你收好了。”
应颂就知道事情会有不对劲,他从怀里抬头,一看自己的手腕,霎时觉得舌头有点烫嘴,“这……这什么…全全全…全球仅发行八十八块的罗杰杜彼黑光陀飞轮,你把那样媚俗的钻石都自己凿下来了?”
任岘抱着他抬腕给他看,哭笑不得地说:“没有,宝,咱们两个都有的。”
“……”
应颂深刻地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抵着任岘的额头,问:“你下了血本,就为了和我结婚?”
“我在乎的又不是钱。”
“那你以后如果不要我了呢,会不会小气地把这些东西都收回去,然后去诓骗下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应颂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任岘以后不要他了,他就把戒指和腕表都租出去,租给现在喜欢博人眼球以求关注的网红主播们,就像租名贵车一样,一天几百一天几百,根本不用动用自己什么才学,没过几天,他也能把自己养活得十分旺盛,走上人生巅峰,再收购任岘酒庄,把他家所有的窖藏都在任岘的面前倒进地中海里。
任岘:“……”
他苦笑道:“宝贝,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渣男的形象吗?”
应颂眨眨眼睛,“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嗯?”
应颂说了他的想法,任岘说:“这么有头脑,不如来我公司想点打入中国市场的招数,让你老公我也少走一点弯路?”
应颂笑嘻嘻的:“不敢不敢,术业有专攻。”
两个人在沙发上又温存了一会儿,才下去收拾残局,打扫花瓣,吹灭蜡烛。
但任岘明显发现了,应颂比以往还要更加黏着他,摆一会儿蜡烛就要来抱他一下,洗一会儿盘子就要来要个亲亲,哄得任昏君眉开眼笑,反抱住他不肯撒手。
阿诵回窝睡了,而任岘也把应颂带来了一楼,之前从来没打开过的一间房门前,应颂以为是他走错了,说我们该上二楼,而任岘摇摇头,取了钥匙把门打开,里面的场景布置,让应颂哑了声。
他看到的是一间更加人性化,比主卧的面积要小一些的房子,里面的有一张一米五宽的床,床脚边的周围都贴心地铺上了毯子,旁边有组合式电脑,以及一个合着的轻薄笔电,有着小型的木质书柜,连接着一款刚好够一个人学习看书的桌子,还有一个小型的拉伸机,以及可移动式沙袋。
这还只是应颂一眼望到的,更别说各处的小细节了,墙上贴着寡姐的海报,和复联初代六人的图片,任岘甚至瞒着自己,把Mark43的模型都搬到了这个屋子里。
床上用品深沉的色调,都很符合自己的审美,这让刚刚还在任岘面前说话没五没六的应颂红了脸和眼睛。
任岘把门锁的两把钥匙都交给他,认真地说:“这是你自从住进家里之后,我就开始在布置了,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第113章
任岘从背后抱着,踌躇犹豫的小孩,在他耳边悄悄说:“宝贝,走进去看看。”
任岘家总体都是欧式风格,墨绿色的壁纸,让整个房间的装扮基调更为深沉一些,男人在他耳后如雨点似的轻轻吻着,带着他看衣柜,里面春夏季的衣裤,与秋冬款都被放在一起挂好,无论是颜色,还是风格,都是挑应颂最喜欢的。
可移动式的沙袋上面挂着两副拳击手套,一红一蓝,颜色明亮,应颂想伸手抚摸,但又觉得不够稳妥,在任岘面前,他又不好意思把手缩回来,只能滞留在空中,结果从他背后伸出的大手,手掌覆上了他的手背,带着他感到皮面的光滑。
而手的主人,却在他耳边说着羞恼的情话:“如果有空了,我们可以进来练练拳击,锻炼锻炼你的肩颈,以及手臂的力量,省得有些小孩,被抱着做爱的时候,总是用肩膀疼作为借口来逃避我爱你的方式。”
见曾经的谎言被男人一把拆穿,应颂红着脸咬了一下任岘手背上的虎口处,力道并不重,更像是磨牙一样,磨着他心头上最软的那块肉。
任岘笑着带他来到了电脑桌,说着他的打算:“别人家有的,我家小朋友必须都要有。电脑是我专门找人组装的,这个笔电,价格不贵,只有六七千块,你可以带到学校去,我还买了一台,今天没货,大概明天就会收到,以后你可以分公用和私用。”
一滴温热的水珠子砸在了任岘环抱着小孩,贴着他小腹的手指上,任岘微微抬着下巴,细密而温柔地吻着小孩的后颈,与鬓发,撩人的气息抚着他的耳后,说着:“乖,不哭,以后你想看什么书,就拿钱买,可以填充一下这里的小书柜,不想自己看的话就拿来找我,我会在睡前读给你听。”
“颂颂,别哭了,宝贝,你哭得我都硬了。”
臀缝间嵌着的如烙铁一般滚烫的肉块,在极力炫耀自己的存在,但他还是带着应颂介绍完了所有的家具,两个人也没有脱鞋,就默契地抬腿上了床,躺在上面看着天花板上的顶灯,手指一直紧紧握着彼此。
应颂把扎着头发的皮筋取了下来,微卷的深棕色发丝柔软,披散在枕头上,他嗫喏半天,才说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今天你带给我的惊喜一个比一个大,幸福来得太快,把我砸得有些懵,你到底是怎么偷偷布置这间房子的啊?”
任岘的手指把玩着小孩的指尖,敛了眸温声道:“在你所有不在的日子里,想你想得睡不着的时候,就会过来这个房子里坐一会,思考到底要给你买些什么东西,有时是在你熟睡之后,我撬开你的嘴偷偷吻你你都不会醒的时候,我也会来这里坐一坐,缓冲一下拥有你之后,和你睡在一起时巨大的喜悦之情。”
任岘翻身起来,如以往一样,压在了小孩的身上,孩子注视他时眼眸里总有细微的光闪过,他的心头百转千回,最后只是帮他取掉了领针与领带夹。
他把头枕在应颂的胸腔前,靠左一些,听着小孩有力的心跳声,用手指摩挲着他的嘴唇,“我原本是想,如果有哪一天你有未完的工作,又不好意思总打扰我,就为你装扮了另一个房间,又或者,我惹你不高兴了,你可以用这样的手段来惩罚我,但我本意,是永远都不想你一个人住在这间房子里,这会让我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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