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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浑宇有些不知所措,他抹了一把嘴,信誓旦旦道:“我不吃了,不吃了,我以后只喝水!”

“唬你的,你吃一辈子师父也养得起,”茯苓揉了一把谷浑宇的脑袋,脸上收了笑意,“不过师父恐怕陪不了你一辈子。”

谷浑宇睁大眼睛看向茯苓,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一件事必须得做,”茯苓不过比谷浑宇大八岁,自己也是少年心性,此时少见的有几分长辈的样子,他蹲下来悉心道:“我不是个好师父,没教你多少本事,还累你和我四处涉险,我此去还不知吉凶,万一没回来……”

谷浑宇红着眼打断他:“不会的,师父肯定能回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可别掉金豆豆。”茯苓道把他的眼泪抹掉,结果沾了一手油,茯苓不在意的在身上擦了擦,继续道:“我是说万一,事情都有个万一,我要是有什么……你留在翼山也行,回柔然十六部也行,谷浑泓死了,不会有人再来找你麻烦。”

“我哪儿也不去,”谷浑宇揉了一下眼睛,道:“我就在这里等师父回来。”

茯苓笑着点头:“好。”

他站起身,面向柳晚晴和丁淮,抱拳郑重道:“小宇就拜托你们了。”

丁淮执扇,拱手回礼:“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丁某在,必定护得这孩子周全。”

茯苓道:“多谢。”

柳晚晴摇了摇头,道:“不必言谢,我们几人到今日,生死都经过了,你要做什么,放心做便是。”

这里的事情说定了,茯苓立即动身,启程去江南。

启程的时候,丁淮、柳晚晴和谷浑宇到山崖上送他。

茯苓摸了摸谷浑宇的头,深吸一口气,道:“还交代的都交代了,别离也不是第一回,我也没别的话要说了,你们多保重。”

丁淮道:“你也是。”

柳晚晴掏出帕子给谷浑宇擦眼泪,谷浑宇摇了摇头,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没哭……师父,我等你回来。”

“好,我知道了。”茯苓翻身上马,向他们扬扬手,“行了我走了,别送了,回去吧!风大别把那孩子吹傻了!”

说完黑马嘶鸣一声,飞奔向前,那抹黑色的影子,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一次次别离,谁也不知道哪次就是永别。

江南——

江南毒蝎之患早已除尽,这里本就富庶,水系河道众多,往来船只不断,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热闹繁华,全然不见半点萧瑟。

河岸两边的桂花开满枝头,香飘十里,秋风卷起点点桂花,在半空中打着转儿,铺了满路。

茯苓一到江南,第一件事当然是光顾当地的糕点铺。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茯门主对桂花真是情有独钟啊。”

茯苓接过包好的桂花糕,转头看向来人,道:“金阁主,可真巧啊,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

金天问穿着一身灰衣,相貌平平的脸上带笑:“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嘛,你我今日相见,都是缘分。”

茯苓轻笑一声,点点头:“确实,没这缘分,我天南海北也找不到你。”

金天问脸上丝毫不见尴尬之色,依旧面带微笑道:“我并非有意躲着茯门主,实在是有些事,不便相告,只怕茯门主万一急起来……”

茯苓道:“你怕我拆了天机阁?”

金天问但笑不语。

茯苓道:“你担心的没错,不是说天机阁给钱就回答吗?就算不说我们这熟人关系,我原价问也成,你推三阻四还跑路,生意都不做了,我不该拆吗?”

金天问为难的摇头:“此事关系甚大,牵连大半个江湖,天机阁向来不参加江湖争斗,只求明哲保身,我一旦告知,便有可能左右事态发展……”

茯苓道:“天机阁号称尽知江湖事,一向知无不言,永远保持中立,什么时候也开始关注江湖动向了?”

金天问道:“生在人世间,谁也无法独善其身。”

“你怎么就知道我要问什么?”茯苓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来问你颜烛房里有没有别人?”

金天问一愣,随即笑道:“此事不属于天机阁的回答范围,而且,我认为茯门主应当最清楚答案。”

茯苓笑了一声,笑中却带些伤愁,他摇了摇头:“罢了,如今那些事我都清楚了,现在《红阳无极功》前两章也不知去了何处,第三章再何处你可知晓?”

两人站在闹市之中,身边人来人往,却毫不避讳的讨论江湖中最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处人多口杂,”金天问拍了拍被人撞的胳膊,道:“我此次出行,未带换洗衣裳,再脏就没得换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细谈?”

茯苓自然答应。

两人进了茶楼,找了间安静的包间坐下,金天问才继续道——

“其实我离开天机阁不仅是为了避开茯门主,这十年之中,来询问《红阳无极功》的人数不胜数,无论是谁,天机阁都回两个字——至亲。”

茯苓点点头,给金天问倒了杯茶。

“多谢,”金天问饮了一口,润了润喉,接着道:“可是世人都以为叶晟根本没有至亲,他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身世成迷,唯一的挚爱藏的很深,少有人得见真容,后来又据说又葬身大火,《红阳无极功》的下落变成了未解之谜,只有一个人明白了眉目……”

茯苓沉声道:“谷浑泓。”

金天问点头:“不错,其他人就算怀疑叶夫人没死,也无从找起,但谷浑泓不同,谷浑氏也属于柔然十六部,每年祭祀时,他肯定见过巫女,后面的事茯门主都知晓了,恕我冒犯令尊,叶晟其人武学造诣极深,为人不坏,可心性狭隘极端,容易剑走偏锋,《红阳无极功》的出现不一定就是好事。”

茯苓问道:“你是说这功法有问题?”

金天问道:“若练好了武功大增,武林中无人能敌,可一旦出一点差错,极易走火入魔,武功尽失甚至危及性命,若不是如此,以当年令尊的武功,怎么会被逼得走投无路?”

茯苓问道:“既然这功法有问题,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上赶着送命?”

金天问无奈道:“世人大多如此,不肯认命,总认为自己与众不同,受上天眷顾,非要去试一试那万中无一。”

茯苓道:“如此看来,那《红阳无极功》就不该再次现世,又要引出一番腥风血雨来。”

“人有贪念,功法不过是个引子,”金天问道,“令尊性情凉薄,《红阳无极功》分三章,我猜测,可能分别放在他此生最重要的三人手里,如今已有两处确认,他自己、爱人,还有一人……”

金天问看向茯苓。

“你是说我?”茯苓疑惑道,“可我甚至不知道《红阳无极功》的存在,如何知晓在何处?”

“会有答案的,”金天问起身,拱手向茯苓行礼,道:“届时为了江湖安危,金某想请茯门主妥善处理功法。”

“且不论武林中人为了争夺《红阳无极功》互相残害,就是这功法本身也易造成死伤,”茯苓把金天问拉起来,正色道:“你放心,我茯苓虽不能算什么君子,可也自认是个好人,我定会妥善处理的。”

“武林中有茯门主这种侠客义士,实乃大幸,”金天问长舒一口气,道:“还有一事。”

茯苓道:“你说。”

金天问重新坐下,道:“谷浑泓因为血统的缘故,不受柔然人待见,后来又离开西北多年,茯门主可有想过,他毫无根基,如何成了谷浑氏的首领?”

茯苓思索道:“他靠自己不行,那帮柔然人,尤其是纥奚成,并不好说话,难道有人在背后帮他?”

金天问笑道:“茯门主是聪明之人,不妨再猜猜,什么人能越过纥奚成,凌驾于柔然十六部帮谷浑泓?”

“什么人能管得了柔然十六部……”茯苓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来,他不可思议道:“你是说可汗?柔然灭国的时候,可汗一脉不是全都没了吗?”

“凡事无绝对,”金天问给茯苓续了一杯茶,“世人不也以为叶晟世间再无至亲么?”

茯苓点点头:“你说得对,如果可汗郁久闾一脉尚有留存,目的不外乎是……复国。”

“我早说茯门主是聪明之人,”金天问微微一笑,道:“此时虽未成气候,然而防患于未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天机阁当然不能置身事外。”

茯苓问道:“你将此事告诉我,是想通过我传给颜烛?”

“江湖不插手朝堂,天机阁更是如此,这是老规矩了,”金天问带有深道,“何况如今那位圣上就算得知,恐怕也不当一回事,最多忧心得少吃一碗饭,转头就忘了,倒不如告诉后来那位有用。”

茯苓正色道:“放心,我定会将此事带到。”

作者有话要说: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李清照的《鹧鸪天·桂花》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张协状元》

蒙面人先不揭晓,今天有二更!

第64章

一艘乌篷船慢慢的在水中行驶,河岸一排排翠柳,路上行人,都与江南的蓝天一道,映在这一湾柔波之中。

“最近这两个月,我肚子好像不疼了,”邱毅站在船头,手里握着一根长竹竿,边撑船边道:“也不知当时在西北是怎么回事,天天隐隐作痛。”

“水土不服?”乌篷船的竹帘内传来一声嗤笑,“我都说你是饿的,你还不信。”

“我什么饿的,说得我天天只知道饿似的……”

邱毅突然止住声,放下长竹竿,一把掀开竹帘,尔绵多嘉捂嘴笑着,她旁边有一人歪在船沿上,脸上带着面具,抬眼看过来:“怎么,我说得不对?”

“茯苓!”邱毅那双眼睛猛地睁大,“你怎么在这儿?”

茯苓靠在船边,懒懒道:“谷浑泓死了,我混不下去了,来投靠你,给兄弟一口饭吃么?”

邱毅惊讶道:“你把谷浑泓杀了?这也太厉害了吧!”

“你兄弟我确实很厉害,但也受不住你这么吹,”茯苓道,“不是我杀的,是常如松杀的。”

邱毅不明所以:“常如松怎么去西北了?”

“你好歹也有个‘牛头马面’的名号,背那两把刀用来砍菜瓜不成?”茯苓坐起身,道:“划了两天船你就打算退隐江湖了?武林围剿通天教,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邱毅道惊道:“围剿?我真不知道啊!你没事吧?”

茯苓道:“我要是有事,这会儿就在黄泉水上划船了好吧?”

“你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没事儿就行,”邱毅想了想,“那咱们去吃饭?”

尔绵多嘉道:“我们前日去的那家酒楼,松鼠桂鱼做得味道很好,不如去那里吧?”

“行啊,”茯苓站起身,道:“走吧。”

三人进了酒楼,找了位置坐下,

“吃啊,别客气。”邱毅把菜放到茯苓面前,“你看你脸色差的,多吃点。”

“吃啊,我还给省钱不成?”茯苓趁邱毅低头扒饭的时候,对尔绵多嘉使了个眼色。

尔绵多嘉会意,给邱毅夹菜:“邱大哥,你划水辛苦了,你也多吃点。”

邱毅受宠若惊的点头,道:“我划水不辛苦,没事没事,我一个大男人有的是力气。”

茯苓趁邱毅和尔绵多嘉说话的空档,拿出小瓷瓶,把瓶子里的药丸全部倒入银耳汤里,用勺子搅了搅,放在了邱毅面前,“划水辛苦了,喝碗银耳汤。”

银耳莲子汤味道浓,还有银耳、莲子、枸杞打掩护,熬得浓稠,药丸化在里面也不容易被发现。

邱毅摆摆手道:“太甜了,不喝,你不是说我在屋顶上走像打雷吗?我近几日控制身形呢。”

茯苓道把银耳汤往邱毅面前推:“我胡说八道你也信,你现在不是了,你现在走起来比风还轻,喝一碗没事。”

尔绵多嘉也在一边附和道:“对呀对呀,邱大哥,这银耳汤味道很好呢,喝一碗也无妨,你现在身形刚好呀。”

邱毅把银耳汤放到尔绵多嘉面前,“味道很好,那你喝吧,我听人说美容养颜,都是女子才喝的。”

尔绵多嘉赶紧摇头:“不不不,还是你喝……”

茯苓也有些急了:“一碗银耳汤还分什么男女,推三阻四的,喝一碗会死啊?”

邱毅那股犟劲儿也上来了:“你们长得好看,胖了也好看,我不成,我就不喝!”

茯苓猛地提高声量:“不喝也得喝!”

他这么一吼,很带着几分气势,把隔壁几桌人也吓得安静了下来。

邱毅就是再迟钝,此刻也觉出不对劲了:“这银耳汤怎么了?非要我喝?我不喝会死吗?”

尔绵多嘉急得眼睛一红:“会!”

而后她察觉自己失言了,有些不知所错的看向茯苓:“恩人,我……”

“罢了,”茯苓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告诉他也无妨。”

邱毅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在墓穴里晕倒了那次,其实不是饿的,是因为中了毒,”茯苓指了指那碗银耳汤,道:“这里面就是解药。”

“我就知道……”邱毅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肯定是诓我的,这解药哪儿来的?”

茯苓闭了闭眼,道:“丁月偷的。”

邱毅问道:“在哪儿偷的?”

茯苓道:“在谷浑泓那儿偷的。”

“我明白了,”邱毅的声音低低的,手里的竹筷被他折断,那双甚少有烦恼的大眼睛,瞬间了然,他急急的问道:“难怪你突然要留在通天教,因为谷浑泓威胁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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