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TXT全集下载_8_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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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亲身”落入夏暄臂内,晴容不光腿软,身和心像被攫取了全部力气。

他手掌的温热,透过春衫熨帖她腰侧,远比隔着动物皮毛的感觉更清晰真实,烫得她整个人一哆嗦,随即陷入迷蒙沉思。

……彼人之心,于何其臻?

太子借自毛诗中《菀柳》的句子,既斥责下毒之人“心狠不可测”,与此同时暗示那人名字。

与在结伴成长的小师姐鱼丽不同,菀柳、桑柔等人皆是联姻政策商定后,才从赤月王宫各处抽调至晴容身边,经过两年朝夕相处,因聪慧、体贴、懂事,成了她最信赖的心腹。

此番抖出内藏阴谋,晴容一时间分辨不清,对方早有预谋,抑或近日叛变。

她喃喃自语:“有菀者柳,不尚息焉……有菀者柳,不尚愒焉!难怪她对丁沉煎丸如此在意!但我那杯茶并无异样,难不成……她竟要害殿下?”

“既在右边这杯,应当冲我而来,还能陷害你。”夏暄倾身兜住她,竭力维持“坐怀不乱”。

“万一我喝了呢?”

“那就嫁祸给我这‘不速之客’。”

“她认得微服的殿下?”晴容昂首端量眼前英气逼人的俊脸,水眸含惊。

夏暄渐显窘态:“上回她也去了翰林画院,我请你辨别安神香,又与你相谈多时,估计……她早猜到我们联手。”

“既看穿联手之兆,为何还在库房放烟雾丸子?”晴容狐疑,立时恍然大悟,“早于决定栽赃,便准备好了?”

夏暄周身一僵。

臂弯中的姑娘身量纤细,体态轻盈,他固然能单臂抱上半日。

可她俏目暗含谜团渐解的喜悦,湛亮如水上月华闪烁,浅浅浸润至他心底深处,教他整颗心为之怦动……

连齿间残留的核桃微涩味,也隐隐化作蜜味。

面对她的疑问,夏暄迟钝须臾才颔首,目光凌乱,耳根通红。

晴容后知后觉二人一直保持原来姿势,深深吸气,假装若无其事地脱离他怀抱。

“谢殿下免去我摔倒的难堪。”

“九公主客气。”

尴尬寒暄两句,夏暄收拢臂膀,又无处安放,仿若胳膊不该回到身上。

晴容蜜颊绯红彻骨,为缓解缱绻意味,她整顿裙裳,逐一细嗅杯盏和食物。

“只有殿下的茶渗了赤线菌根粉,新端食物无任何异常。”

“哼!故意混入原有茶水,好避过甘棠检检,当真歹毒!”

晴容蹙眉:“我略识毒理,服食此毒只会引发腹绞痛;但三个时辰内喝下烈酒,则导致胃出血而亡……”

“今夜确有一场宫宴,”夏暄冷笑,“敢在你鼻子底下用毒,未免太托大!”

晴容心怀余悸:“我自昨夜起未再吃丁沉煎丸,为伪饰病情装作虚弱。或许她认定我呼吸不顺畅,冒险一试?”

“看来,咱们有共同的仇敌。”

晴容闻言,眼神一亮:“殿下寻到线索?”

夏暄摇头:“设想她用丁沉煎丸让九公主长期卧病,最直接的后果,是推迟联姻,阻挠大宣和赤月国建立盟约。更甚者,若九公主遭遇不测,必将引起两国交兵。”

“那……加害殿下,意欲何为?”

“北山寺行刺、赤月行馆中毒,除了谋夺储君之位,同样能引起双方交恶。再说……香料走私案的幕后操纵者,没准正虎视眈眈。”

晴容素手轻捂心口,语意带颤:“所以……敌人可能不止一方,也不止一个目的。”

“行馆已发现可疑人员,可秘密观察,再伺机拿下,”夏暄倾听远处声响渐歇,长眉一凛,“时候不早,本宫先随东宫卫撤离,春蒐一行的细节,会想法子通知九公主,还请顺时节宣,加意调摄。”

晴容离座:“小九恭送殿下。”

夏暄似是不放心,停步而问:“对了,九公主人手充足吗?如有所需,可派人在门外银杏树上挂几盏灯,单数为求助,双数为平安。”

晴容心下一暖,微微屈膝:“谢殿下照拂,小九感激不尽。”

夏暄朗目正好落在她清澈透亮的眸子里,静谧眼波盈着滟滟水光,分外惹人爱怜。

他不得不移开眼睛,又辗转滑过她宛如樱桃润泽的檀唇,不由得喉头发紧。

心烦意乱之际,他索性扭过头,偏生她发肤的馨香却不放过他,丝丝缕缕荡进心魂。

“此等客套话,日后不必再说。”

夏暄仓促丢下一句,快步行至门外,以呼吸新鲜空气。

甘棠见状,对晴容郑重作揖。

晴容微惊:“这是……?”

夏暄清了清嗓子:“花朝节当日有所冒犯,请九公主见谅。”

“殿下言重。”

晴容偷瞄甘棠,暗觉其人前人后截然不同,心中纳罕:莫非这家伙……刻意塑造太子近卫的刚毅冷酷?

夏暄每每觉察她盯着甘棠,总有无名躁意乱窜,当下淡声道:“不劳九公主相送,就此别过,来日再会。”

说罢,大步流星迈向垂花门。

晴容目送二人昂藏背影消失在花木深处,心却不知该哭该笑。

——如无意外,今晚就得“再会”呢!

···

夜凉如水,下着零星小雨,点点滴滴,淅淅沥沥。

明灯下,夏暄以朱笔批注,处理完一叠折子,终究抵不过困倦和酒意来袭,悠悠打了个哈欠。

破天荒放弃挑灯夜读,他平躺床榻上,闭目苦思,试图从混乱信息中理清思绪。

有意挑起两国纷争的,是如雄狮盘踞在北境的北冽,或是主战的宗亲朝臣?

想置他于死地的,是哪位哥哥?本该继任储君、出类拔萃的二哥?屡受打压、仍怀雄心壮志的三哥?潜伏在侧、看似滴水不漏的四哥?

余家叔侄时隔三年重返,是否怀藏报仇雪恨之念?

赤月国中,有没有反对联姻的势力背后作祟?

行馆中除了那名侍女,有否别的细作?

那位小公主会选择不露声色、静观其变,还是当机立断把人揪出,杀鸡儆猴?

想起贺若家的小九,夏暄混沌脑海中掠过一层淡淡光华,随后那婀娜身姿模模糊糊从浓雾中呈现。

初见第一眼,那丫头颇为狼狈,衣裙皱乱,发髻蓬松,咳得满脸绯霞,泪光泫然;怼他时又变得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第二次会面,她似乎卯足劲装低调,言谈间乖巧谦逊,眉目则不经意泄露几分娇态,让他有种玄妙难言的错觉——他们相知相熟。

今日密会,明明谈论的全是严肃正事,一笑一颦中却氤氲出几丝绮丽气息,引发一团团光焰灼烧心间。

迷离火光骤变满园春花,那少女踮起脚尖折桃枝,雪臂纤手不逊于桃花。当他折下花枝,她盈盈称谢,接转时立足不稳,蓦地撞入他怀内……

有一瞬间,粉瓣沾染她发髻,他一手柔柔拈起,一手搂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

又有一刹那,他解下披风,裹于她肩头,顺势从背后拥抱她,填满彼此缝隙……

更有一顷刻,她笑貌可人,咬下半颗核桃,却将剩余的喂入他唇齿,其后小鸟依人环上他颈脖……

各种零碎片段纷纭复至,如幻亦真。

无论何种场景,最终结局不外乎是……他于忐忑欣喜间,予她一怀温柔暖意。

夜静更深,雨声渐歇,夏暄总算从绵丽且恼人的梦境内逃脱。

他睁开两眼,咬牙甩开被衾,大口喘着气,心内反反复复回荡某个声音:完了!完了完了!

居然……无意中肖想了未来嫂子!

羞耻捶床,夏暄满心想找布帛遮住酡红赧颜,奈何枕边空无一物。

急中生智,他直截了当探臂,一把捞起蜷缩床底下的小狸儿,用它柔软肚腩死死捂住快要燃烧的脸庞。

可怜晴容迷迷糊糊,未知身在何处、此身为谁,忽而被抓起,不由分说,一顿猛搓……

确认肚皮下又是那位皇太子殿下,她羞愤交加,发出“嗷呜”一声怒吼。

——这、这这人!大半夜发什么疯!

作者有话要说:晴容:你有完没完!

太子:我、完、了!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木昜2个;阿梨Joy、阿纹家的头头鸭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梨Joy10瓶;头头家的阿纹鸭9瓶;

么么啾~

☆、第二十三章

这两日,晴容如常服食丁沉煎丸,再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换掉。

果不其然,咳喘之症大有减缓,她睡到天亮,魂思从小奶猫身上返回,假装咳嗽。

桑柔闻声推门,端来洗漱用具,转头吩咐小丫头去备早膳。

晴容假意搓揉睡目,嘟嘴问道:“就你一人?”

“回公主,菀柳姐一大早带人前往乐云公主府;鱼丽姐去了兵器铺子……”

晴容轻笑:“对,我忘了。”

事实上,昨日送太子离开品香阁后,晴容暗中留心,确是菀柳亲去收拾。

食物和掺毒茶水皆未曾动过,且库房没搜出可疑物品,或许会引起菀柳的戒备心。

但晴容始终觉得,奸细不止一个,若想彻底铲除,绝不可打草惊蛇,遂表现信任亲昵,私下告知,客人正是当今皇太子,因有事请教,乔装前来,搜查不过装装样子。

菀柳的震惊之色半真半假。

晴容甚至谎称皇帝有心让魏王迎娶,当务之急,应想法设法修补和乐云公主的关系。

她再次写信向乐云公主请罪,实为支开菀柳,并派遣鱼丽尾随观察。

此际确认一切按预想进行,她下床更衣。

桑柔为她梳理满头青丝,悄声道:“还有一事,昨晚余家公子独自去西市贩卖草编,打听城北闲置房舍,似有搬迁迹象。”

晴容杏眸一息间暗淡。

最初帮助余家叔侄,始于怜悯;其后和余叔相处日久,觉其天真烂漫,颇具异才,视他为友;再得悉他们与天家的渊源,心生恻隐。

听闻二人有去意,她百感交集,幽然叹息:“随我走一趟,把话挑明吧!”

···

见晴容亲至,余叔既惊且喜,转瞬恢复愁容:“小晴容,晞临说要搬去城北……”

“余叔不想搬走,对吗?”

“当然,城北没有小晴容,也没有妙妙,不好玩!”余叔瘪嘴,“妙妙呢?怎么不带上它?”

晴容嫣然一笑:“没把妙妙带来,你便不让我进屋?”

余叔边让道边讪笑着挠头,只请她和桑柔入内。其余随从奉命退至巷口等候。

余晞临闻声拄杖而出,见状脸色微凝,抿唇不语。

“余公子,”晴容唇角轻扬,“此次造访,一为致歉,二为解释,不会耽误太久。”

余晞临一怔,点了点头。

桑柔识趣,借上街买吃食为由拉走余叔,剩下两名年轻男女隔院相对,气氛尴尬。

晴容环顾四周,满园锦簇花团因风雨泰半零落,残香四溢。角落里以大盆种植一株形态奇特的树苗,枝叶上翘,树冠如伞,树皮斑斑驳驳沾染血红色汁液,教人望之悚然。

晴容不敢细看,率先开口:“那夜受余公子质问,我未及细想,后见嘉月公主亲访,才大致明白你言下之意。”

余晞临闷哼一声。

“我和嘉月公主乃初识,不存在‘受人所托’一说,‘加害’更是无稽之谈……若非你归还,我压根儿没想过那丁沉煎丸有问题。”

“九公主当真不知情?”

“千真万确,”晴容对他略微福身,“无意间送出有害之物,是我之过,在此道歉,也谢过余公子的提点和示警。”

“有毒的,并非香丸。”

晴容狐惑:“不是……丁沉煎丸?”

余晞临淡声道:“九公主的歉意和谢意,余某心领,恕不远送。”

晴容遭他公然驱逐,以指甲掐向掌心,忍耐翻脸的冲动:“你们计划搬离此地,是……不愿被打搅?”

余晞临依然是被冒犯的嫌弃脸:“九公主果然消息灵通。”

“公子打算……凭一己之力,为余家翻案?”

“你!”

“翻案”二字,令余晞临面色霎时发青,额角渗汗,薄唇微颤,久久才挤出一句:“一派胡言!”

晴容从他反应判断——自己猜对了。

“虽说当年我身在赤月神山,关于宣国前星陨落、皇后仙逝的噩耗全凭道听途说,却也晓得……‘气死’之说不合常理。你们叔侄能在灭族之祸中脱身,事态平息后低调返京,绝不可能只为卖草编、吃糖饴。”

余晞临双目赤红,直直瞪视她,磨牙吮血:“此事,和九公主无关。”

“不错,与我这个小国公主没任何干系……”

晴容转身走向院门,有意无意回首一瞥,水眸缭绕雾气,如带悲哀,如含规劝。

“我承认,现今的‘九公主’帮不上忙,可日后的‘大宣王妃’呢?余公子没想过赌一把?”

余晞临含霜眼眸似漫过消融溪水,瘦削的手紧握拐杖,十指掐得毫无血色。

····

黄昏,东府挟绣阁内酒香漫溢。

夏皙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手持杯盏,听太子讲述赤月国九公主与余家叔侄相识相熟的过程,美眸斜睨案上新裱卷轴,丹唇轻启:“这事……哥哥如何得知?”

太子语焉不详:“京中能瞒过东府耳目的事,可不多。”

“哥,”夏皙定定注视他,“您该不会……看上咱们的未来嫂子吧?”

“胡说!”

某人俊容绯雾稍纵即逝。

“那么,殿下邀我至此,指明要九公主花朝节所绘的《群芳图》,还替她辩解半天,又是为什么?”

“这、这……”夏暄摒退思忆中污七八糟的念头,极力展现庄容正色,“不瞒你,此为托人办事的回礼。”

夏皙顿时警惕三分:“托谁?四哥吗?”

夏暄无奈,“嗯”声回应。

“殿下不帮三哥,我没意见,可您总不能砸我场子吧?”夏皙夺回画卷,“我不依!”

“小七老往我这儿跑,臣工颇有微词……四哥把小七哄去魏王府小住,昨儿当众带至宫宴上,算是助我平息言论。我本想赠他一块奇香,他婉拒后提出,希望欣赏九公主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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