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百我押郁深。”,白鹤然把钱放在裴宁手上,拍拍他的肩膀:“裴总,你很有眼光。”
今日晚餐菜谱:炸黄花鱼,宫保鸡丁,酸辣土豆丝,麻辣豆腐
苏格看着菜谱往后退了一步,她捏了捏自己的脸,突然觉得她好胖,她不能吃晚饭,她要减肥。
黎川在后面按住苏格的肩膀问:“你要干嘛去?”
“我不吃了,我要减肥。”
黎川看了一眼菜单就知道苏格挑食的毛病又犯了:“不行,别挑食。”
苏格一想起鱼腥味就打了一个寒战:“我不挑食,我减肥。”
“再减就成火柴人了,乖乖吃饭,别挑食,听话。”
“噢。”
排在苏格前面的人是中午那个值周生,他听见苏格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苏格,试探道:“郁嫂?郁哥怎么不在,你还生郁哥气呢?”
苏格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值周生默认苏格还在生气,说了一句“消消气,郁哥其实人挺好的”就端着餐盘走了,毕竟人家小两口的事,他不好多说,点到即止。
苏格打饭刷饭卡时,郁深送她的画顺着饭卡掉到了地上,黎川端着他们俩的餐盘去占位置了,她在附近低头寻找。
“找到了!”
一张折了三折的纸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刚想去捡就被另一个人捡起来了,那只手有点眼熟。
苏格抬头看着先她一步捡起纸片的郁深,拿过郁深递过来的画,说了声“谢谢”,就去找黎川了。
郁深看着苏格离开的背影挑挑眉,看起来心情不错。
“你去找什么了?”,黎川看着苏格手上的纸问道。
“没什么,就是刚才的画。”
黎川拿过看了一眼又还给苏格:“你就这么喜欢这幅画?这有什么好的,我给你画个更好的。”
“您请!”
苏格把随身带着的笔和纸放在黎川面前。
黎川没想到苏格随身带着纸笔,他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画。
他特认真的看了苏格一会儿,用胳膊挡住画纸,顾名思义在他的惊天大作未完成前要保持一些神秘感。
黎川把画好的画对折好,放在苏格面前:“您请看,我画好了,你肯定喜欢。”
苏格打开黎川的画,看着画上扎着双马尾的火柴人,气乐了,她就知道黎川那个手残一分钟画不出什么正经的画。
“怎么样?我画的不错吧,栩栩如生,跃然纸上,和你像吧?”
苏格把黎川的画揉成一团,用力扔在黎川身上:“像你大爷!”
☆、你可真乖!
“我不想吃!”
苏格把餐盘里的炸黄花鱼和麻辣豆腐全部夹进黎川餐盘里,死死护住自己的餐盘,不让黎川把菜夹回来。
黎川严父上身:“不行你必须吃!”
他瞪着眼睛,掰开苏格护着餐盘的胳膊,把苏格那份炸黄花鱼一条一条的夹到她的餐盘里:“你不能挑食,你都瘦成这样了,再挑食就瘦成火柴人了。”
苏格夹着炸黄花鱼,死死的瞪着它。
“你要我吃了它,你还不如鲨了我。”,苏格放下筷子,扭头看向窗外。
黎川看着气呼呼的苏格问:“你生气了?我也是为了你好。”
“哼,你要是为了我好你就不会逼我吃炸黄花鱼,你这是草芥人命。”
黎川轻笑:“我请你吃草莓冰淇淋。”
“我不要,我不爱吃草莓冰淇淋。”
“两盒。”
“我不要,你鲨了我吧!”
“五盒。”
苏格有一点动摇,但她还是咬牙拒绝:“我不要,草莓冰淇淋也没那么好吃。”
“十盒!”,黎川见苏格动摇了,直接加码到十盒,他就不信苏格能顶住十盒草莓冰淇淋的诱惑。
十盒?黎川怎么这么大方?
苏格转过头看向黎川目光带着试探,心里默默拆解着黎川话中的陷阱,他说给她十盒,又没说一次性给她十盒,黎川不会是想玩文字游戏吧?
就在苏格思考黎川是不是有诈期间,郁深端着他的餐盘走了过来,在苏格面前停下,一手端起苏格的餐盘,一手放下他的餐盘,把两人的餐盘换了一下。
他从校服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盒草莓冰淇淋,看着苏格道:“不想吃就别吃,别委屈自己。”
郁深说完就走了,他留下的餐盘,装菜的四个格子里看不见一点炸黄花鱼和麻辣豆腐。
过去的两周,郁深每天都会不定时的偷偷塞给苏格一幅画,画上的内容就是那天苏格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小表情,他如果有话想和苏格说就会在右下角写出来,如果不知道说些什么,就会在右下角写下他的大名。
郁深早自习要么补觉,要么不来,晚自习就在天台画画,遇见他不喜欢听的课他就会从后门无声的离开,下课铃响起他立刻离开,不在教室内多停留。
这两周苏格已经习惯被其他人叫做“郁嫂”了,刚开始她会反驳两句,后来叫的人越来越多,悠悠众口她一个人也堵不过来,她就懒得反驳了,而且这个称号替她挡下不少烂桃花,时间久了她也就接受了。
下午第一节课是自习课,一般情况下温衍是不会看自习课的。
今天却有点不一样,上课铃声刚响,温衍就拎着他的保温杯进了教室,胳膊下夹着一个文件夹,他关好教室的前门,又对离后门的最近的同学摆摆手,示意他关好后门。
后门关好,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理想”二字,写好后他放下粉笔,环视一周:“大家都停笔吧,想学习不在这一时,都坐好面对着我。”
等到所有的人视线都在温衍身上,温衍语重心长的道:“你们都知道的,我从来不占用你们的自习课,我也从来不看自习课,我们班教室内连监控都没有,我一直认为在座的各位是头脑清醒且自律的,可是你们挺让我失望的。”
温衍拿起讲台上的书,卷成一个圆柱体,在黑板上用力敲了几下,用比平常讲课高了两度的声音说:“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高三了!已经开学三周了,看到黑板左上角的高考倒计时了吗?你们已经一脚踩进高考的洪流中了,我不知道你们现在还在迷茫个什么!”
他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花名册,拉开右边的黑板,露出电子大屏幕,按下开机键后,拉出讲台右侧的投影仪,把花名册投放在电子大屏幕上。
“我从开学第一天就提醒你们,尽快把你们的目标大学,填在名字后面的第二空白栏,已经三周了,我们班二十五个人就一个人填了,还是心最野的白鹤然!”
育才实验的高三文理实验班实行小班化,每班二十四人,高三三班是文科实验班,原本是二十三人,加上暑假时通过转班考试的苏格,和高二下学期转走,高三开学又转回来的白鹤然一共二十五人。
白鹤然感觉他温哥是在夸他,就站起来面对着全班同学骄傲的挥挥手,对着左,右,中三个方位的同学微微颔首。
全班同学都在憋着笑,温衍营造的严肃认真的气氛全被白鹤然弄毁了,气的温衍照着白鹤然屁股就是一脚:“你跟那表演呢?戏怎么这么多,转后楼表演班去吧。”
“哈哈哈…”
白鹤然被踢了一脚老实了,乖乖坐在他的接粉笔灰专位继续充当人体过滤器,时不时的偷看一眼他温哥。
温衍又拿着书在黑板上拍了两下,试图把严肃认真的气氛调整回来:“现在这个时间点了,你们自己是什么实力,自己都门儿清,不用畏手畏脚,也别怕打脸,白鹤然那样的都想考北大,你们凭什么不行。”
“校长对实验班的目标是百分之百的一本率,百分之九十的重本率,这就意味着我们班二十五个人必须有二十三个人上重本,你们再这么迷茫下去,三个都难!”
“裴宁,这件事你负责,晚自习前把全员填好的送到我办公室,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别让我失望。”,温衍把花名册拿出来拍在桌子上,示意裴宁来讲台拿花名册。
裴宁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那张“千斤重”的花名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温衍看了他一眼,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裴宁转头看了一眼同学们道:“这不太好吧,都和谐社会了。”
温衍拍了拍裴宁的肩膀:“你可别让老师失望,你的能力可是有目共睹的,自信点。”
“您别捧杀我啊”,臣妾真的不做到啊~
温衍微笑着对裴宁摆摆手,裴宁垂头丧气的拿着那张花名册,一小步一小步的往他的座位走。
在小灵通给裴宁让路的时候,裴宁看了一眼郁深,重重叹了口气,他郁哥怎么可能有目标,他既打不过郁深,也说不通郁深,这不是让他难办嘛!
裴宁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郁嫂”,苏格以为裴宁是在用眼神试探她没有目标,她当然没有目标,下意识的躲掉裴宁的眼神。
裴宁见苏格躲他,又重重叹了一口气,这可怎么办啊,郁哥这块硬骨头他怎么啃啊?
苏格根本没有目标大学,她唯一的目标就是逃离她妈的掌控,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这个目标已经实现了。
现在她就像个浮萍一样,在高考的洪流中随波逐流,飘飘浮浮,她只想着她在剩余的时间内尽最大的努力,不让自己留下遗憾就可以了,至于高考的结果对她而言并没那么重要。
现在让她几个小时之内想出一个目标,并为了这个目标不断努力,基本是不太可能的。
这个班级又多了一个唉声叹气的人!
温衍的计划只进行了一半,他指着后墙黑板最右侧只有树干的半成品道:“各位,高三第一次月考的考试时间通知已经下来了,你们没有国庆七天乐了,前三天正常放假,后四天下午月考。”
“啊?七天乐没了?”,裴宁又叹了一口气,他国庆七天乐的第六天过生日,他的生日要在考试中度过了。
温衍瞥了一眼带头唉声叹气的班长裴宁,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绿色的圆形便利贴,撕下两三张扔在白鹤然桌子上,分成三份扔给坐在最前排的六个人。
“一人留一张,剩下的往后传,在纸上写上你们的月考目标,写好后贴在后黑板那棵半成品的树上,按照你们的实力写,不准写过低的,一会儿我会检查,如果写的过低,我就亲自给你们定,只要达成目标,就有奖品拿,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十分大方,奖品很丰厚!”
这是三班的考试前的传统保留节目,每次考试前,全班同学都要写下这次考试的目标。
温衍说完就在整个班级走动,他手上拿着剩下的绿色便利贴,只要看到目标定的低的,就撕下一张看着他重新定目标。
全班同学都在行动着,只有靠窗最后一排的苏格和郁深看着桌子上的绿色便利贴一动不动,郁深是不想写,苏格是不知道该怎么写。
温衍背着手走到两人面前,看着两人空白的便利贴问:“苏格,郁深,你们俩怎么没写啊?”
郁深看了一眼温衍沉默着。
苏格拿起笔又放下,她仰头看着温衍,也沉默了。
温衍拿起苏格的笔在便利贴上,写上了他给苏格定的目标:“老师忘了,你刚转来文科班,可能不太了解你的分数在文科榜的排名,这次老师替你定。”
苏格看了一眼,想说些什么,看着温衍慈爱的眼神又憋了回去,她道:“谢谢老师。”
温衍又看了一眼沉默的郁深,他在郁深的便利贴上写下了他给郁深定的目标,郁深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他把写着两人目标成绩的便利贴,贴在成型的树冠最中心的位置,旁边就是大言不惭的白鹤然写的目标:月考目标:全高三总分第一名——白鹤然
“白日做梦!”
☆、你可真乖!
距离下午六点半的晚自习还有两个小时零十四分钟,裴宁手上记录全班高考目标的花名册上还剩两个空白,一个郁深,一个苏格。
裴宁是怎么也没想到,三班除了郁深是个软硬不吃特难搞的人,苏格也是。
“郁嫂,救救孩子吧,您就把目标填了吧,全班就剩你和郁哥没填了,大家都是好朋友,您别为难我啊。”
“嘘。”
苏格正在默写早自习背的政治大题答案,裴宁一直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还拿着那张花名册在她眼前乱晃,她被吵烦了,看了一眼裴宁,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继续默写。
裴宁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苏格旁边,看着苏格默写,等她默写完,他把花名册放在苏格的笔记本上:“您忙完了?也该看看这个了。”
苏格拿起花名册敷衍的看了一眼,看完就放回裴宁胳膊前,她拎着挂在椅子上的羽毛球拍,起身就要离开。
“郁嫂,行行好吧,救救孩子,您就填了吧。”
裴宁拉住苏格的胳膊,用自己身体的力量拖住要离开的苏格。
苏格用力掰开裴宁拉住她胳膊的手指,她刚掰开裴宁的右手,裴宁的左手就拉住她的胳膊,她故意瞪着眼睛道:“裴宁,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是再拉着我胳膊我就喊人了。”
裴宁这个人,说他不要脸,他还很在意他在同学们面前的“伟岸”形象,温衍给他下达的任务他必须得按时完成。
说他要脸,他却能在十几个人眼皮子底下跌坐在地上抱住苏格的小腿不撒手,硬生生的挤出几滴眼泪,用他在韩剧里学来的腔调道:“郁嫂,卡机嘛~”
苏格在教室的十几个同学和走廊路过的师生瞩目之下,拉起裴宁:“裴总,你还要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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