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郁深每次大考的历史成绩都怪怪的,他的错题,他的得分好像都有规律可寻,而且他每次都考六十分,不多不少,这也很奇怪。
就像故意压着分似的。
怀疑的种子一但种下就很难根除。
苏格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郁深两句,她抢过郁深手上的画笔,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直视她:“小郁,你还记得吧,只要我们俩其中一个人的成绩下降,我们俩就原地解散。”
郁深点点头,他当然记得,他也一直为了这个努力着,他的课余时间都给了苏格,给她讲知识点,陪她做题,给她讲题。
她的数学成绩,最近一个月内上升了不少,这次考试如果出题难度不变,她至少还能稳提二十分。
“你放心我们俩在一起只会成为更好的人,我的成绩你还不放心吗?”
苏格不是对郁深没有信心,她是对自己没有信心,郁深越胸有成竹,她心里越慌。
郁深看看苏格,又看看她手里拿着的画笔,趁她不注意把画笔从她手里抽了出来:“等我画完,我就陪你玩,乖啦。”
他不在乎的态度,让她烦躁:“你以为我是因为你不陪我玩和你闹脾气吗?我是认真的,如果成绩下降,我真的会和你分手。”
“我知道”,郁深又漫不经心的在画纸上,涂了两笔。
苏格真的很难从郁深的表情和行为里,看出他很认真对待这件事。
“你不知道”,苏格根本不信郁深的鬼话,她看着郁深的眼睛再次重复:“如果成绩下降,我真的会和你分手。”
郁深点点头,他在画纸涂了最后一笔,讨好似的把画拿下来,送到苏格手上:“这是画给你的,你喜欢吗?”
苏格低头看了一眼,她苦着一张脸点点头,画上画了什么她根本不关心。
现在她有点累了,郁深根本什么都没听进去。
如果真的成绩下降,她真的会狠下心和郁深分手吗?
“如果成绩下降,我真的会和你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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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乖!
下午三点,教育处准时把第三次月考成绩上传到一楼大厅的电子显示器上。
三点二十分,第七节历史课刚下课,苏格第一个冲出教室,手里还拿着郁深的历史卷纸。
她噔噔噔的跑下楼,从今早起床,她就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很bad。
这时,一楼大厅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围在电子显示器前看成绩,她个子不够高,前排的大高个儿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什么都看不见。
“不好意思,让一让”,苏格把卷纸叠好收在口袋里,从左面的夹缝强行挤进前排。
她现在就站在电子显示器前,左半边屏幕上滚动着文科榜的成绩,前十的成绩还是加大加粗的固定在屏幕上端。
“文科榜第一换人了哎。”
“郁哥这次第二和第一只差了一分。”
“害,这你就不知道了,第一是郁嫂,都是一家人,谁第一都一样。”
几个学文的女生在苏格身后小声讨论着。
苏格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郁深历史成绩那栏的六十分,让她气的窒息,这个分数为她的猜测,送上一计猛锤。
现在只差一步…
苏格挤出围得越来越厚的人墙,她大步迈上上楼的楼梯,手着扶楼梯的把手,三步化两步,一次迈三阶台阶的跑上二楼,急冲冲的从后门跑进教室。
她很急,连给她道喜的黎川都没搭理。
“哎,郁嫂你回来了”
历史课代表正在发这次月考的历史答题卡,他刚把郁深的答题卡放在他的桌子上。
郁深还没来得及销毁证据,苏格就回来。
看苏格这个样子就知道她生气了。
肯定是被她发现,东窗事发了。
苏格板着一张脸,她对郁深伸出手:“给我,答题卡给我。”
郁深把答题卡藏在身后,装作自己听不懂苏格在说什么,他在苏格手心轻吻一下:“好了,给你了。”
“答题卡给我”,苏格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
这时,苏格的答题卡发了下来,郁深拿起苏格的答题卡放在苏格手心里:“给你,不客气。”
苏格把自己的答题卡放回原位,对着郁深再次重复:“把你的答题卡给我。”
第六节课是数学课,郁深把桌面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数学答题卡拿给苏格。
这是第三次了,郁深已经装傻三次了。
苏格有个原则事不过三,这次她没那么好脾气。
“郁深!”,苏格很严肃,很大声的叫了郁深的大名,她深吸一口气又道:“把你的历史答题卡给我。”
她这一吼班级里和走廊里的人全都看向她,她回过头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他们脸上的惊恐,让苏格有点愧疚,她说了句“对不起”
郁深趁着这个时候,“唰唰”几下把答题卡撕成了四份。
苏格就低头看着他撕答题卡,短短一分钟,她的脑海中有好几种情绪转换。
生气,不解,失望,郁闷,平静
“你为什么要撕了它,你在掩饰什么?”
苏格现在很平静,说话语调很平缓,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她对上郁深的视线:“你以后也会这样吗?”
他以后也会为了掩饰一些真相,撕掉另一些东西吗?
郁深觉得他要是还一意孤行,苏格下一秒就会提分手,这可万万使不得。
他想了想,直接把撕坏的答题卡拼好,用透明胶带粘好,平铺在苏格的书桌上。
苏格没客气,直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着参考答案把郁深的历史答题卡批改了,然后对照历史考试的卷纸把他所有的错题归纳出来。
果然,有问题,大大的问题,郁深上次周考历史必修二还狗屁不通,这次月考就一分没丢,就算他聪明绝顶,一周学通一本必修也不可能。
所以,综合各项证据,郁深就是在故意压分,而且不止一次,从第一次月考时他就开始了。
苏格放下笔,直视郁深:“能给我解释一下吗?你为什么要压分?压不压分你都是年级第一,你这么做有意义吗?准备隐藏实力,高考时一鸣惊人?”
此时默默吃瓜的小白出声了,他指着教室电子大屏幕上的月考成绩说:“这次他不是年级第一,你是。”
苏格顺着白鹤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月考成绩的班级排名已经展现在电子屏幕上。
班级第一和总榜第一都是苏格,她的总分和第二的郁深只差一分。
讲台上的裴宁突然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有些不习惯,他解释道:“下节课班会,这是老师让我放大给你们看的。”
苏格把郁深的成绩仔细的看了个遍,她发现这次考试他除了数学每一科的成绩都有不同程度的压分,
这次考试难度系数不高,以郁深的能力应该是稳拿第一,他为什么要压分?还压到只比她少一分。
这已经很明显了,苏格保持着直视郁深的动作,她嘴角下弯,又道:“看来,你不止压了历史的分。”
“你别生气,这些我都可以解释”,郁深生怕苏格说出那两个字,他在力挽狂澜。
苏格一脸我等你解释的样子,她就坐在这等郁深把这些一件件的解释给她听。
郁深先解释了他为什么撕历史答题卡的事,他在第一次月考前,就知道温衍要在班级里进行一帮一学习小组的试点。
他想利用这个一帮一学习小组和苏格培养一下感情,尽快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苏格数学偏科,他又擅长数学,苏格文综超神,他就在文综里随便选了一科,压到六十分,营造出一种不多不少,还可以挽救的样子。
然后他和苏格就顺理成章成了一帮一学习小组的试点对象。
这个理由苏格勉强可以接受:“NEXT!”
郁深又道:“我知道你想考年级第一证明自己,所以才…”
没等他说完话,苏格就打断他:“停,我知道了。’”
他真的只是心疼她。
最近一周苏格一直拼命熬夜通宵学习,只为这次月考考个好成绩,他知道苏格一直想考年级第一。
年级第一对他而说只是一个浮云,只要苏格开心,他就开心,而且苏格是他的女朋友,她考年级第一就等于他考了年级第一。
苏格的成绩他知道,这次考试题目的难度他也清楚,所以他就在考试时,偷偷放水了,让苏格以微弱的优势名列第一,营造出一种势均力敌的假象。
郁深的实话实说换来的是,苏格长久的沉默。
直到上课铃响起,苏格才缓缓开口:“所以,你就是这么尊重我的?”
郁深被问的哑口无言,小白见状又道:“都是一家人,你们俩谁考第一都一样。”
“不一样,我不要别人让给我的第一。”
而且她通宵学习也不是因为想考第一。
苏格把书桌往右边挪了挪,让她和郁深的书桌之间留了一条三厘米的缝隙,这条缝就是她单方面和郁深分手的象征。
她把郁深留在她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还给了郁深,连同前几天那幅画,和她随身带着的那封信都还给了郁深。
这是什么意思?郁深看着桌面上越放越多越多的东西,一脸懵,为什么都要还给他?她这是单方面冷战,或是单方面决定分手?
“嗖”的一下,一个小纸团飞到郁深怀里,是苏格扔过来的。
郁深打开小纸团,纸团上画着一个戴眼镜的火柴人,他觉得有点眼熟,以前好像在哪儿见过。
那次喝醉他在苏格房间见过,这个好像是苏格画在作业单上的画,原来那个画的是他,不是她爸。
她那么早就喜欢他了!
没等郁深开心几分钟,下一个纸团就扔了过来:我考虑了一下,我们俩还是分开吧,不用回我了。
郁深的心情由多云转晴,再由晴转暴雨,像做了个跌宕起伏的梦。
【为什么要分开?如果是因为我考试故意放水的事,那我给你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不考虑你的感受,我真的只是想让你开心】
苏格看着纸条上的字,顿了一下,她可以理解郁深,但他道歉也没用,她不接受,她回道:你成绩下降了,按照当初的约定我们俩应该分开,就这样。
这个理由郁深不接受,他觉得苏格没想分手,她只是在一个人生闷气,他耐心哄哄她,她就好了。
他强行把苏格的桌子拉过来,连着她的椅子和人也拉了过来。
郁深抬头看了一眼在讲台上讲的热火朝天的温衍,从书桌下牵住苏格的手。
他的大拇指在苏格手背轻轻摩擦,他用书挡住脸,歪着头小声对苏格说:“宝贝,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放学请你吃夜宵好不好?”
不好,苏格瞪了郁深一眼,用力把手从郁深手里抽出来,她挪动书桌和椅子,让自己远离郁深。
随后扔给郁深最后一个纸条:请你放尊重点,我和你不熟,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如果有下次,我就告诉老师。
郁深嬉皮笑脸的回了一个纸条:我们俩都亲过了,还不熟吗?你怎么翻脸不认人?
苏格看都没看直接把纸条扔进垃圾袋里,侧过身背对着郁深,目视前方,整整一节课,无论郁深怎么作,她都没看一眼他。
郁深的轻率,让她生气,她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她明明说过,如果成绩下降就分开,他还这样。
温衍叫苏格上台发表一下考年级第一的心得感言,她只是对着温衍鞠了一躬:“谢谢老师,我没什么可说的,别人让给我的第一,我不稀罕。”
“我一定会凭着自己的实力,正大光明的考到第一名。”
这种状况,连续持续了三天,郁深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她是真的单方面和他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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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乖!
苏格被从隔壁二楼阳台传来的钢琴声吵醒,她躺在床上烦躁的揉揉头发,用枕头堵住了自己的两边耳朵,烦躁的在床上滚了一圈。
她把自己整个藏在被子里,连头发丝都没露出来,却还是能听见从隔壁传来的钢琴声。
她已经连续一周被隔壁的钢琴声吵醒了,郁深这个人周六周天也早早起床,按时进行“叫早”服务。
“吵死了!”
苏格气冲冲的掀开被子下床,她光着脚走到钢琴前,打开琴键盖,平稳的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准备和郁深对线。
不就是《悲怆奏鸣曲》吗?谁不会啊!
郁深弹第一乐章她就弹第二乐章。
弹琴前,苏格闭上眼,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琴键,就像是和很久未见的老朋友打招呼:嘿,你在这儿,我来了。
她细长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来回移动,无限的情感从指尖流出,好像月夜里慢慢退去的潮水上的星光,它波动着,起伏着,最终又归于平和。
隔壁的郁深听到苏格用琴声回应他了,弹钢琴的兴致更强烈了。
音乐是最直接的表达情感的方式,用音乐唤醒“沉睡”的苏格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郁深先弹完了第一乐章,他在等,等苏格弹完第二乐章,和她合奏第三乐章。
原本剑拔弩张的对线battle变成了虽然隔着空间却默契十足的双人合奏。
一楼餐厅里,楚惟正在吃煎饼果子,他听着楼上传来的钢琴声,有一种自己是在中世纪的法式复古庄园里吃早餐的感觉,甚至想要一杯产自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挂杯豆浆。
如果有一个10寸的白色金边瓷盘,一套金色的刀叉就更好了。
“这俩孩子最近闹别扭吗?家里的磁场怪怪的。”
一旁的郁淮放下煎饼果子:“据我一周的观察,他们俩应该是闹脾气分手了。”
楚惟仰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呵,我怎么知道的”,他不知道就怪了。
郁淮真的不知道郁深这个孩子炫妻狂魔的属性是随了谁,这孩子每天放学回来进家门前和进家门后根本是两个面孔。
“哥,她今天亲我了”,“哥,她今天抱我了”,“哥,她今天牵我手了”,“哥,我好想亲亲她”,“啊,她太可爱了,我太喜欢她了”。
说到情浓之处,郁深还会原地跳个舞,他眼里的温柔和止不住上扬的嘴角,让郁淮很不齿,不就是谈个恋爱吗?他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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