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后来他才知道,宁渊告诉宁知非的生辰,并不是真正的生辰。而苍慕珠占卜时写在龟壳上的,才是真的。
两者,只差了一天。
宁渊的生辰,已经在一天前过完了。
“景墨,你知不知道,他骗了我?”宁知非的声音再次响起,把景墨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说,骗子有什么资格谈感情?”宁知非又问。
“他可能也是情势所迫吧?”景墨叹了口气。
宁知非摇摇头:“骗了就是骗了,这就是插在我心头的一根刺,从此以后有事没事的就会疼一疼。”
景墨想到萧云泉和自己,又想到连理枝,再次叹了口气。
看萧云泉的表现,萧阡华可能已经告知过他连理枝的事情,他知道连理枝,会不会生气?会怎么想之前种种?景墨不敢细想...
萧云泉在别院坐到天已经全黑,依旧没有等到景墨回来。他看着天上越来越亮的星星,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景墨能这么磨蹭,之前就应该约定好时间。
正当他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有个面熟的人闯进来,并且一进来就哭喊着:“萧宗主,不好啦,您快去看看吧。”
萧云泉看着这个面熟的侍卫,心里冒出个不太好的猜测,沉声问道:“景墨和谁打起来了?”
“景公子倒是没打起来。”那人哭着把话说完:“可是景公子喝醉了,正拉着宁公子一起放火烧房子!”
萧云泉不等他再开口,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宁知非,你别拦着我。”景墨推开宁知非,对着宁渊住的别院又点了团火:“你不是要解气吗,我今天就把他烧成烤猪。”
“我又没让你烧他。”宁知非自己也醉得不轻,却还要去拉景墨,拉扯之间一不留神,两个人都摔在地上。
早在他们景墨开始放火时,周围就聚集了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眼见两人摔倒,有人开始隐隐议论起来,萧云泉冷冷扫视一圈,皱着眉走过去,将景墨拉了起来。
看热闹的人看萧云泉出现了,虽然有些不甘心,到底渐渐散去。
景墨晃了几次,才借着他的力慢慢吞吞站起来,一抬头突然笑了:“宁知非啊宁知非,我怎么越看你越像萧寂?”
“就是我。”萧云泉沉声道。
“少骗我了,他才不会来扶我呢。”景墨小声嘟囔:“但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他的样子?难道,你看上他了?”
萧云泉没理他后半段的胡言乱语,直接问:“为何不会?”
“为何?”景墨撸起袖子,唰一声扯掉腕带,露出右腕上红色细纹。
接着他压低声音吼道:“你看看这是什么?连理枝。连理枝你忘了?”
萧云泉盯着那红纹,思及自己左腕上的细纹,垂眸不语。
“连理枝啊,我多希望没有这个东西...”景墨甩开萧云泉的手,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小声嘀咕:“我多希望,从来没有这个东西。”
萧云泉站在阴影里沉默半晌,轻声问:“为什么?”
“连理枝,这是连理枝啊,还问我为什么?”景墨紧紧抓着手腕:“要不是因为这东西,一切怎么会是现在的样子?”
“现在的样子不好吗?”萧云泉并不知道连理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听出景墨对现状的不满,心里忍不住有点难过。
“好什么好,有什么好的?”景墨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奈:“可是我找谁说理去?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如果没有连理枝,长空厅火海,九婴洞穴这都是情深意重的证明,可是有了连理枝呢?
以前种种,只不过是自保罢了...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萧云泉低声重复了一遍,突然叹了口气:“景墨,原来现在的种种,非你所愿?”
“我所愿?如果真是如我所愿,我怎么连一句中意都说不出口?”景墨冷哼一声。愿意?开玩笑,谁会愿意被这种符咒束缚,连一句我喜欢你都不敢讲出口?
“原来...”萧云泉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向前几步,轻轻抱住景墨:“可是我...”
“你干什么。”景墨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在他抱住自己的刹那突然大吼一声,继而一把将其推开:“别说长得像了,就算你真是他也不能乱抱。少占我便宜,你赶紧走赶紧走。”
可能是景墨的叫喊起到作用,原本散开的人群,又渐渐聚拢。甚至原本躲得远远的侍卫,看他们有要动手的趋势,都小心翼翼地上前几步。
“那我走了?”萧云泉看着再次聚拢的人群,回想着景墨刚刚的话语,神色不太好看。
“走吧走吧,赶紧走吧。”景墨摆摆手:“把那些不相干的人也带走。”
“你真的,赶我走?”萧云泉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再次确认。
“走!”景墨一锤定音。
萧云泉垂下眼眸。
“你凭什么不走啊?这聚龙山又不是你家,何况还有苍尔那些人,你把他们都带走。”景墨叹了口气:“景家也算是突逢大变,这几日指不定怎么乱呢,你可别留下添乱。”
景墨说完话看他还没动,伸手推推他:“走啊?还等我送你?”
侍卫悄悄又上前两步,仔细打量两个人的神色,努力判断是不是还需要去搬救兵。
萧云泉眼看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甚至隐约有人开始指指点点,再回想景墨伤人的话语和赶人的举动,心里五味陈杂。
但想到景墨如今大醉,醉话也许不能当真,他依旧报着点期望轻声道:“我不是在等你送,而是在等你后悔。”
“后悔?你做梦吧。”景墨再次推他,指着大门的方向:“就是那,快走。”
萧云泉看着黑漆漆的门外,又看看身旁神态坚决的景墨,眸子渐渐暗下去。
景墨看他看着自己没有要走的意思,拉着他走到门边,一把将他推出去。
侍卫没想到景墨对萧云泉先是不假辞色,继而还敢直接动手,而传言中横眸凝波冷胜千秋雪的萧宗主,也任由他推,并没动手的打算。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想娘子和相公吵架的样子,想到这里,他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萧云泉一个人站在门外,听着侍卫的笑声,看着人群的指指点点,脸色越来越黑,片刻后他突然道:“景轻尘,我等你后悔。”
景墨第二天过了晌午才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看已经大亮的天色,一拍脑袋喊声糟了,爬起来就跑。
宁知非被他的叫声惊醒,也揉着脑袋爬了起来,对着景墨的背影喊:“你去哪?”
景墨听见声音回过头来,惊讶地问:“我昨天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让我走的?”宁知非莫名其妙。
景墨想到萧云泉还等在别院,没再理宁知非,一溜烟往别院赶。刚到别院就看见正在扫地的景坪,他马上问:“萧寂呢?”
“下山了。”景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小声说:“不是被你赶走了吗?”
第61章萧家的秘密
“我什么时候赶他走的啊?”景墨声音瞬间高几度。
“就昨天晚上啊,好多人都看到。”景坪被他突然提高的嗓音吓得一抖,下意识问:“轻尘哥,你真后悔了?”
“什么叫真后悔?”景墨怎么回忆都记不起,自己曾经赶过萧云泉,更不明白,景坪说的后悔是指什么。
“昨天萧宗主被推出大门以后说的啊,他断定你会后悔,然后连夜下的山。”景坪实话实说。
“什么?”景墨再次惊了:“还被推出门?连夜下山?他还带着伤啊,不是,谁推的啊?谁敢推他?我...”
景墨原本想说我非把他找出来剥皮抽筋,一个我字才出口,景坪突然快速点头:“对,轻尘哥,就是你。”
景墨顿时石化在原地,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抬腿想往外冲,谁知门口也冲进来个人。
眼看着就要撞上,门口那人突然熟练地往下一跪,抱着景墨腿就开始嚎:“景公子,不好啦!”
“怎么又是你!”景墨看着腿边的侍卫,听着熟悉的哭喊声,一阵无语。
“景公子,您快去看看吧。”侍卫这次倒是没哭,只是快速地说:“景夫人要不行啦,您快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萧阡华要死了?”这倒是十分出乎景墨预料,他错愕片刻,突然问:“这是景家的事,为什么也要你来传消息?”
侍卫揉揉鼻子,声音里也有点无奈:“那不是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景家的人都不敢这时候来触你霉头嘛,就花钱雇我来了...”
无语半晌,景墨最终说了句:“宁知非到底有多亏待你?”
听闻自己将萧云泉赶走,景墨甚至有心插上翅膀飞去把人追回来,但是萧阡华手上还有连理枝的解法,她外一真死了,这解法可就没人知道了。想到这里,他只能不情不愿地往景家主宅走去。
说到这个母亲,景墨其实并没太多印象,在他还很小的时候,萧阡华就搬离了聚龙山,这么多年基本就没见过。至于她为什么快死了,景墨更是一点也不清楚。
景墨边想边发呆,还未走进萧阡华住处,迎面走出来个抱着包袱的婢女,他不经意晃眼一看,顿时眯起眼睛厉声到:“居然是你。”
这婢女正是他小时候贴身伺候的丫鬟。
景墨幼时虽然是名义上的景家嫡子,可因他总是无法开启预见能力,一直有传言说他并非景图南亲生。
同时,不知为何,父亲景图南对他非打即骂,从不给好脸色,母亲萧阡华又视他做无物,无论他是死是伤都毫不在意。
这种环境下,萧家有头有脸点的下人都敢作践轻视他,缺衣少穿都是常有的,也就只有这个婢女对他还算好些。
这好,也只不过是按时送饭,按时洗衣,可谁知道,哪怕就是这为数不多的温情,背后竟然还是场利用。
那婢女见是景墨,也面露惊惧,可是忽然迎面对上,已然无处可躲,她只能垂着手往地上扑通一跪,嘴里喊着:“求主子饶命。”
景墨看着她低头求饶的样子,忽然记起五行八卦阵中,自己刚刚理清连理枝的前因后果,挑断了这婢女一双手筋作为惩罚,而萧云泉突然出现,满眼都是疼惜。
想到萧云泉担忧的样子,当初被信任之人背叛的恼怒与难过减轻不少,景墨看着她垂在身旁无法动弹的双手,冷哼一声,绕开她走进主院。
萧阡华正靠坐在窗边,虽说早已不是风华正盛的年纪,但举手投足之间却十分优雅华贵,见景墨进来她缓缓放下茶杯,轻声问道:“是景轻尘吧?你刚刚看见了春锦?”
“春锦是谁?”景墨愣了愣,才记起刚刚那个婢女的名字就是春锦,于是点点头。
随后他仔细看了萧阡华半天,突然咬破手指画了个符,眼看着血红色的符咒慢慢消失在空气中没留下一丝痕迹,他这才皱着眉直奔主题:“你果然不是我的亲娘?我究竟是谁的孩子?听说你要死了?连理枝怎么解?”
“你猜到了?”萧阡华并没回答,而是没头没尾地说:“你可真像她,一样的无情无义,一样的水性杨花。”
景墨瞬间便明白了她指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于是马上追问:“是谁?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一位故人。”萧阡华轻轻笑了两声,身周突然泛出了星星点点破碎的灵力。
“你果然要死了?”景墨原本看她神色自若,还以为要死了只是侍卫夸大其辞,但看见她周围突然涌出来的破碎灵力,这才反应过来,她不单是要死了,而且很可能还是神魂俱碎的那种死法。
“看到我的灵力碎了你不惊讶?”萧阡华盯着自己周围的光点,突然无奈地说:“也是,你想必,已经在云泉那,看过灵魄碎裂的前兆。”
“你说什么?你说清楚。”景墨听到这话,顿时再没心思顾及连理枝的事情和自己的身世,满脑子全是萧云泉在迷魂凼里灵魄将碎的情形。
“萧家的秘密,他没告诉你吗?”萧阡华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景墨,刚想再说几句,脸色突然变了:“不对,不是他没告诉你,是他并不知道。”
景墨知道,这事一定与萧云泉的灵力问题有关,他两步走到萧阡华面前,提高音量:“你到底在说什么。”
萧阡看着他焦急的样子,突然又笑了,笑着笑着漫漫流出泪来,低声喃呢:“景征啊景征,你魂飞魄散,我魄碎灵消,我们俩终究是生不能同寝,死亦不能同穴,生生世世再不必相见。”
景征这名字倒是有点熟,景墨回忆片刻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景图南的名字吗?
“你突然提他做什么?萧家到底有什么秘密?你倒是快说啊。”景墨这时候一点也不关心他俩的感情纠葛,一心只想知道萧家灵力的秘密。
“你想知道?”萧阡华低声问。
“当然想。”景墨连忙道。
萧阡华闻言再次笑起来,片刻后她止住笑,直视景墨:“那好,我就给你个机会。你的身世,萧家的秘密,连理枝的解法,这三件事,我告诉你其中之一。”
景墨听了这话,紧紧皱眉,随后想到宁渊的能力,他又渐渐舒展眉头。
“你别想着让宁家的人来查看记忆。”萧阡华低声道:“我死之前,记忆自然是不会轻易被查看的,我死之后灵魄粉碎,自然也无法查看。”
“就不能都说吗?”景墨沉声问。
“只能选一个。”萧阡华点头:“我倒要看看,她那种水性杨花的人生出的孩子,会怎么选。”
“我母亲怎么就水性杨花了,你别乱说。空口无凭的,你倒是说清楚。”景墨马上高声反驳,试图激萧阡华再多说点什么出来。
“你选的是自己的身世?”萧阡华完全没上钩。
“就不能都告诉我吗?”景墨换上副笑脸,再次恳求:“就看着我们好歹做了多年母子的份上?”
“我的灵魄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你再不选,就一个都不会知道了。”萧阡华声音渐渐低下去,周围星星点点的灵力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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