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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可笑,可笑......”

听起来是个老者,声音之低沉,与其说是嘶哑的人声,倒不如说像什么古老动物的咆哮罢了。

云衍蹲下,敲了敲脚下的地面,眼神会意周以光:“下面有人。”

周以光想了想:“下去看看吧,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如果是敌非友,估计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找我们麻烦。”

“好。”

说着,云衍破开脚下的地面,带周以光下到地下。

他们听得没错,这下面有一处巨大的空间,溶洞里温度比较低,有的水还在流动,不流动的基本结成了冰晶。顺着蜿蜒湿滑的岩石往开阔处走去,他们看见了刚刚说话的人。

那人被困在一个水帘洞当中,脚上捆着粗重的锁链,肩膀处有整齐的断痕,他没有双臂。

这人被关在这里太久太久,头发像疯长的枯草一样覆盖过脸颊,手臂上的蜕皮像树木枯死的躯壳。总之,他已经不像一个人了。

云衍没认出他,但他认出了云衍。可能是因为认出了云衍,这人的情绪突然变得非常激动。

枯朽的眼眶当中唯一有神的眼珠,放出锐利的光,让周以光忽然想到从前那只被熬死的鹰。

那人拼命地踢动双脚,想要借力站起来,在来人面前保持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可他踢了很久也没能站起来,没有双臂,无法从上半身借力,两只小腿的胫骨断了,只有大腿能让他用上力气,却无法支撑他站起来。这个被关押的人自己也震惊了,想不到这种时候,自己那浑浊的眼眶里,还能有泪水涌动出来。

周以光在心中暗自判断着,眼前之人已经变成这副样子,不吃不喝被关在这里还能活着,想必出事之前也是一位早已辟谷的大能。

他放弃挣扎,就那样颓然地在地上歪斜地倒着,看着云衍,声音沙哑,却慈祥,与他现在癫狂的样子非常违和:

“云衍,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第60章

脚上戴着镣铐,连接这锁链,脖子上戴着项圈,同样拖着一根长长的锁链。这样囚禁一个失去双臂的人,情形未免太过屈辱,但这被羁押之人,已经不再理会自己身上叮当作响的锁链,言辞恳切:

“是......门中发生变故了吗”

“千舒呢?他还好吗?”

说话之人又觉得自己不必多次一问,他想:我离开的时候,千舒还不会说话呢,自然也不会记得我,不会认得我。我如今这副样子,恐怕云衍都认不出来吧。

云衍一时不知所措了,这人......这人为何对千舒和自己这么关心。

云衍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却不敢面对,不太敢想。

还是周以光在一边出声提醒他,让他接受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周以光将手轻轻搭在云衍的肩膀上:“会不会,这人,就是你的师父啊?”

已经时隔太多年,云衍尝试着叫了一声:“师......师父?”

远处传来铁链的鸣响和师父哽咽的声音:“现在是......什么年份了?”

“永历七十年。”

永历七十年啊,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人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又问:“你们为何在此?这里......理应早早就被封禁。”

周以光无奈地笑了一下:“没错,这儿一直都是禁地,我们是逃到这里的。”

长者用锐利的眼光盯着周以光这张陌生的面孔,周以光解释道:“怪我,触犯门规,害的云师兄也被满世界追杀,无奈只得逃到这里。”

云衍接话,神情凝重:“师父,现在的临仙门,不是曾经那个临仙门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远处传来嘶哑的声音:“早就不是了。”

此情此景,他们早就恍然大悟。今任的掌门,声称云衍的师父仙游而去,可眼前所见,告诉他们,掌门的师兄,就在这临仙门的后山禁地中,阴暗潮湿的岩洞当中被羁押着。设局羁押他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你们是不是碰巧发现了什么,才会走投无路。”

周以光点点头:“洗心阁,落尘瓶。”

长者冷笑一声:“都是阴谋,我那个师弟,早就走火入魔了。”

“不只是洗心阁,落尘瓶,传闻中的那道天门,也是个骗局。”

长者抬起头,示意他们看看自己眼前的那一汪寒潭。蓬乱的头发带起尘埃,又落入困住他的寒潭水帘中。

“天门之后,就是深渊。”

“喏,当年走过天门的人,他们的尸骨,就在这个水潭里。”

“他们的神识,已经被你们掌门吞了。”

长者可悲地挥动身上的锁链:“而我,就是在他就任掌门的前夕,发现他修习这噬魂的邪术。”

“当时少年意气,我自认我们两个感情很好,他不过是一失足才走上邪路。唉,想来还是太天真。”

“他说他也不想这样,可是自从落尘瓶对他认主,他就特别容易失控。说得很诚恳,他被这东西控制了,摆脱不了。我们聊了半个晚上,声泪俱下。我这个师弟......年少时经历了诸多不幸。”

“当晚,我劝了他很久,也答应帮他保守秘密,帮他摆脱邪术的侵扰。”

“几天后,他去接任掌门之位,而我帮他守着那个瓶子。他不想在就任大典上失控发疯,不然他宁可自裁。所以他让我用灵力将他与落尘瓶的感知隔绝开来......”

“我上当了。”

长者的声音透着苍凉的悲怆。

“灵力根本无法隔绝什么,反而一旦连通,我的灵力以及神识,都渐渐从我体内剥离,我停不下来。”

“后来,我就被关在这里,这里也就成了禁地。”

“刚来的时候,我看到水潭中有几件眼熟的衣袍,一切都浮出水面,哪来的天门,哪儿来的飞升,他们都死了。”

“师弟恨我,他唯独没有让我死去,他一直一直把我关在这里,让我活着,活着看着......”

“但我现在,只想去死。”

可他死不了。

一滴积水从头顶的岩层掉入寒潭,发出清脆的响声。

凉意从后背席卷周身,有人来了,这人很厉害。

“想求个痛快?没那么容易!”

始作俑者,他们的掌门,提剑而来。

他们也没有很惊讶,既然云衍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那掌门自然也不会一直任由他们待在禁地相安无事。

周以光他们回头,与掌门争锋而视,遑不相让:“呵!师父,装了这么多年,你不觉得芒刺在背吗?”

掌门愤呵一声:“错了!这才是我最安心的几年。”

掌门用利刃指向地上那个蓬头垢发的人:“他还在的时候,才是真的芒刺在背。”

地上的老者声音悲怆苍凉:“师弟,我曾经那里对不住你?我从来都对你,照顾有加......也不曾想过与你争夺掌门之位。”

“对!从小到大都是你在照顾我,可你不过是想要一个听话的跟班罢了,虚伪!”

“凭什么?你凭什么说无论如何也不跟我争掌门之位,说的好像是特意让给我一样。还不是你争不到,装好人。如果不是我创造了天门,掌门之位落入你手里的时候,你还会让给我吗?可笑!”

“哈哈哈,凭什么?凭什么最后还是你口口声声要救我?我修我的邪术,你就当没看见不好吗?还口口声声要救我?从你说了要救我的那一日起,我从未睡过一日好觉......看看你的这副模样!我不需要谁来拯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衍看着眼前这个掌门,与往日里他精心雕琢的神情姿态,简直判若两人。而且,不过半月未见,掌门已经衰老太多,鬓发皆已斑白。这般看起来,和被他锁在地上的师兄,才像是一代人。

掌门手中的利刃对着老者的脖颈陡然落下,却只斩断了锁在他脖颈上的锁链,接着剑锋一转,将他脚上的两根锁链也全部斩断。

掌门笑得癫狂,俨然是意识到自己,已经时日无多。

毕竟,落尘瓶碎了。他这么多年以来苦心孤诣所积攒的神识,所有的养料,统统流失于天地之间。那衰老,岂非自然之事。

谁能想到,远古的大凶之物,落尘瓶,竟然那么脆弱不堪,会被随随便便打碎。就像掌门也想不到,门中还有弟子逃过了洗心阁的试炼,还保留着独立意志,会做出这样的事。

沉重的铁链不再束缚地上的老者,他终于,用残破的身躯支撑着自己,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掌门面容狰狞,笑个不停:“怎么样,站起来的感觉是不是很好?今天你能站起来,站起来看着我,只是我的施舍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者抬起一只脚,想要往前走一步,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迈出去,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我之间的误会,很深。”

掌门穿过水帘,揪着那老者泥泞不堪的领子,面露凶光:“不管是什么样的误会,既然从前没有讲开,今日也不必讲了。”

掌门掐住老者脆弱如枯叶的脖颈:“今日我便成全你,去死吧!”

周以光看着云衍,神情复杂:“不去......救你师傅吗?”

云衍摇摇头:“不必救他,也救不了他。”

“我能做的,只有为他报仇。”

说罢,云衍紧紧握住手中佩剑。

“他们两个,都算是你的师父。你可想好了,今日一战之后,你就算是欺师灭祖了。”

云衍回头看着周以光笑了一下:“你不也是吗?”

周以光搓搓手:“我不一样啊,这种事我干的多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就是个......”

云衍打断他:“你做的,没一件坏事。”

周以光似笑非笑地戳一戳云衍的胸口:“是吗?我怎么觉得,是因为你也跟我变坏了呢?拜师之时,大家都歃血启誓过,若师父真的死于我们之手,那肯定是躲不过天罚了。”

云衍捉住周以光的手指:“你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那么多......到时候再说。”

水帘那边,掌门的长剑上沾了血迹,仿佛一切才刚刚结束,新的对决便要开始。

如果落尘瓶没有被打碎,他们两个没有可能打的赢掌门。

如果周以光没有发现洗心阁的事,也就不会揭开后面的诸多秘闻。

但没有如果。

几个回合过去,

掌门也永远留在那道水帘中了。

他身上被刺了两把剑,一前一后,周以光在前,云衍在后,穿心而过。

山门中种种秘而不宣的往事,今日一并清算。

第61章

他们从树洞当中走出来,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经年之后,树洞便会重新被杂草封存,连同这一代人的过往。

周以光从来都是没心没肺的脾性,此刻眉宇间却泛着担忧。他看向云衍,神情复杂。

眼前这个人,曾经最是清冷克制不染尘埃,远远地立于云端之上,绝不会被牵扯到这些肮脏龌龊的人世恩怨当中。他本该一直立于神坛之上,被世俗忘却受万人景仰......也不好,只我一个人景仰他就够了......

可是现在......周以光盯着云衍衣角上的那一点泥泞,现在他被混不吝地搅入尘世滔天浑水当中,背上欺师灭祖的天罚,彻底逃不开了。周以光近日总是回想过去的事,若非自己一直在他面前胡搅蛮超,百般勾引撩拨,那今日陷于禁地的人可能只有自己了,等待天罚的人也只有自己......世事难料,究竟是自己得到了云衍,还是云衍毁在自己手上了。

想到天罚,周以光又觉得不忿。他从不怀疑自己在洗心阁一行的对错,他很坚定自己没有错。只是,要牵连云衍了......想想那场悬而未决的天罚,周以光觉得委屈。欺师灭祖大逆不道?就该当受罚吗?敢问何为师,何为道?他欺的分明是不义之师,做的一直是替天行道。

云衍看出周以光神色有异,笑了一下,声音温柔的好似刚刚的生杀之事从未发生过:“怎么了?”

周以光愣了一下,激荡在心中的愤懑忽然之间就被云衍的笑意照的烟消云散:“我有些不忿罢了。”

“为何?”

“天地不仁,师门不义,这天罚也太......”

周以光的声音越来越激昂,可云衍只是闲花静月一样伸手整理他两边的鬓发,周以光的声音突然顿了一下,也没那么激越了,甚至有点不好意思:“也太......不分青红皂白了。”

“是吗?”

云衍只是轻笑,他笑太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周以光的错觉,他甚至觉得云衍眼角泛起的粉红,特别像一朵桃花。

周以光认真道:“云衍,你是最好的人。”

又强调了一次,周以光盯着云衍眼角那朵桃花,肆意偏执而不容置疑:

“最好。”

你是最好的人,你对着我笑的时候,身后便不是深渊。

云衍笑而不答,纤长的手指似乎与他两鬓的头发纠缠上了,一直这样打着圈玩|弄。

周以光抬头看了看头顶阴沉不明的天色:“如果不是我一直对你百般骚扰,你也不会跟我一起面临天罚......哈,你说我们是不是快要玩完了。唉,都怪我......”

“错了,不怪你,别往自己身上揽。”

云衍打断他,原本玩|弄着他颊边鬓发的手指,重重覆上他的嘴唇,握剑的拇指**着娇嫩的两片薄唇,不让他再继续说话。

云衍指腹的温度和清冷的嗓音同时传达到周以光的感官:“我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曾经没往这方面想罢了。有七情六欲,就会卷入生杀予夺。你想的,你以为我不想吗?”

“那我,予取予求好了。”

周以光耳垂泛起绯色,声音沙哑,心跳得越来越快。

云衍竟然在诱惑他:“既然快要玩完了,不如玩得尽兴一点,如何?”

周以光瞪大了眼睛,“你......”

云衍将他抵在禁地出口的石壁上,俯身封住他的嘴唇。

在临仙门最禁忌的地方,做着最禁忌的事,云衍从没这样粗暴急切过。

双手聚过头顶,被死死扣住,也许是怕他被吓跑,也许是因为过一秒少一秒。然而,强制之下,周以光分明比他更加狂热。

双唇稍微分离,云衍的牙齿便落在周以光的喉结之上,晶莹的银丝挂在嘴角,没人顾得上。

他们都,太想了。

事情过后,周以光精疲力竭,靠在石壁上,总是在笑。

失神片刻,云衍往周以光嘴里塞了点东西,甜的。

“你给我吃了什么?”

周以光没什么防备,但是糖果被咽下去那一瞬间,他心里有点慌。

云衍捏住他的下颌,往他嘴里看了一眼:“咽了就好。”

周以光觉得自己越发的昏沉,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想开口说话但张了张口,又觉得口齿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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