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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盘袅,氤氲缭绕间,檀香的沉郁和药草的醇厚搅混在一起,似乎又泾渭分明,熏气很快盈满一室,将那股冲鼻的恶臭也盖住了。

房内一片幽寂,除了轻微的呼吸外,没有半点声响,间或有轻风透过窗子的缝隙吹进来,拂掠着香烟扰动,也牵得人心头微颤,让这幽寂更有种窒息的感觉。

没多时,升腾的烟气中蓦然分出纤丝般的数缕,游游向下,十分诡异地被吸入脓疮的创口中。

与此同时,钱氏发出极细微的闷哼声,肩头也跟着耸动了几下。

谢樱时一直紧盯着那道疮口,不由打了个颤,双眼更是不敢眨动。

很快,那一片青黑凹凸的肌理间开始出现不寻常的异动。

这时烟气分流得愈发明显,竟上下背道而驰,一大半都倒吸进脓疮的疮口之中,而钱氏肩背的耸动也渐渐开始频繁起来。

又过了片刻,她背上的肌肤间陡然隆起一道褶皱,堪堪竟有食指般粗长,时而隔着皮肉迎头向外顶,时而不停扭曲着来回游钻。

望着那条蠕动的活虫显现出来,谢樱时只觉一阵反胃欲呕,头皮更是一阵阵地发麻,握着香的手不自禁开始抖颤。

她这些天跟从方先生研习,大略已经知道蛊虫的习性,只要被招惹了就没法轻易压住,这时候想中途收手都不能了,否则只会更加危险。

她暗暗告诫自己镇定,见钱氏已经开始浑身痉挛,便依照引虫的步骤,慢慢把药香往后撤到几寸远的地方。

纵然拿开了些,倒流的烟气也丝毫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那条“褶皱”像真受到了招引似的,一点点向脓疮的疮口处移动。

现在已到了最要紧的时候了。

谢樱时缓步后退,离床榻渐远,烟气逐渐被拖长成窄细的一缕,两头却仍然牵连不断。

钱氏抖动的轻缓下来,只有背脊还在微微扭动,却发出一声声让人闻之揪心的呻.吟。

这种痛苦光是看着,便叫人如同身受。

谢樱时起了一身寒栗子,心里也难受得厉害,也不知究竟是谁下了这样的毒手,简直毫无人性。

就在稍稍分神之际,钱氏忽然闷哼一声,身子一沉,软软地瘫在那里,像是昏死了过去,只有背上那条“褶皱”还在蠕动不止。

突然间,一条诡异的东西带着鲜红的血渍从疮口中探出头来。

生平头一次看到传闻中的蛊虫,谢樱时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赶忙又向后退了一步,握香的手也不自禁地紧了几分。

那蛊虫果然也跟着向前,径自从疮口中钻出身来,竟是通体白色,微带黑斑,若不是背上还生着针一样的棘刺,乍看倒跟春蚕相差无几。

她越看越是心惊肉跳,边退边想照理说这时候药效也该起作用了,稍时只要这虫子昏头转向的慢下来,就得赶紧动手收了,否则错失机会,便有可能酿成大祸。

那蛊虫此时已离开钱氏的脊背,顺着床沿爬到地面上,一边蠕动着靠近,一边贪婪地吸着烟气,腹部足足胀大了两圈,然而非但不见慢下来,反而爬得越来越快。

按说蛊虫吸了烟气,这时早该麻痹迟缓了,起码也不会像这样精神头十足。

谢樱时又惊又诧,这药草混合檀香的引虫方法她已经演练了几十次,绝对不会记错,怎么偏偏在动真格的时候出了岔子?

她心头不禁又紧了几分,眼见那蛊虫已爬到近处,抬起头胸,一对螯钳般的口器左右张开,像要扑过来咬人似的,赶忙向后急退。

仓促之下,脚步没留神乱了方寸,登时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她稳住身子,再回头时,就觉对面白影一晃,那蛊虫当真从地上弹了起来,直扑向她的手臂。

谢樱时吓得心口一凉,慌不迭地丢了那束药香向后缩手,却躲不过蛊虫扑来的势头。

眼见那白影就要窜进袖筒,她那颗心几乎要从腔子里蹦出来,背心却突然一紧,猛地被拉向后面,那略带一丝茉莉花香的高大身影已挡在了面前。

她惊魂未定,稳住步子喘了两口气,顾不得去管落在地上,还没熄灭的药香,四下里逡巡,到处找不见那蛊虫的踪影,只有狄烻一动不动地站在跟前。

处处加着小心,没想到终究还是出了错。

更没想到的是,狄烻竟会奋不顾身地过来救她。

谢樱时只觉心提到了喉咙口,一步奔过去抱住他:“虫进了哪里?先阻住血脉,这时弄出来还不难,快……”

第30章月夜花朝

明明是朝这边看过来的,可那双眸却好像凝滞不动,也辨不清是散是聚,其中还有一丝恍如惊诧的异样。

“你怎么了,虫在哪里?你说话呀!”

谢樱时抓着他摇晃,情急之下差点喊出来。

眼见狄烻一动不动,也不出声答话,更是害怕:“不会的吧?难道……难道是从窍门里钻进去了?”

她心头骇然一震,一把捧住那张棱角鲜明刚毅的脸,手颤抖着在他眼眉鼻唇上摸索。

人身上的七窍通达五脏,更上连头脑,蛊虫一旦由此进入颅内,便会以脑髓为食,即便能驱除保住性命,人也势必从此呆傻无用了,那简直比死还难过。

莫非他会变成那样?

谢樱时只觉一颗心揪紧似的促停了一下,人也闷闷的没了主意,但脑中随即打了个激灵,想起方先生来,立时又涌起希望。

正要出声冲楼下呼救,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倏尔神光一聚,落在她脸上。

虽然仍有些灼灼逼人,但却看不出往常那样审视的意味,反而带着一种脉脉的温然。

谢樱时一愣,目光不自禁地也凝望向他。

夜色凄迷,泛黄的烛光映衬下,他轩扬的眉、挺削的鼻、薄淡的唇,都恍然显得温润起来。

忽然,狄烻眼角微斜,睨向她仍旧抚在自己脸上的手。

谢樱时如梦方醒,飞也似的把手缩了回去。

垂下脑袋的一瞬,就瞧见他拿捏在掌心里的那只黑底螺钿的小漆盒。

“怎么,该不会被你抓住了吧?”

她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可漆盒中隐隐传出的窸窣磨蹭声却是真真切切的。

原来方才电光火石般一眨眼的工夫,他不但出手救下了她,还不费吹灰之力地拿这只小盒捕获了蛊虫,功夫之强简直出神入化。

“下面该怎么处置?”

狄烻开口问得直截了当,口气平淡得仿佛之前没有半点凶险,刚才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按部就班,云淡风轻。

闹了半天,又是她笨头笨脑地被看了笑话,再想想方才自己情至关切下,对他那副连男女之防都顾不得的亲昵样,谢樱时只恨不得立时找个地缝藏进去。

“你这人好没道理!抓住了就抓住了,开口言语一声不行么?还得人家凭白担心一场,还以为你……”

她忍不住骂了几句,暗地里又觉他说不说倒在其次,反而是自己,刚开始便一厢情愿以为对方中了蛊,上去动手又“抱”又“摸”。

自觉理亏之余,后面的话便接不下去了。

尴尬无语中,也没听狄烻再说话,屋内静得仿佛只有心跳如鼓。

谢樱时半耷着脑袋,低睨的视线中除了自己的衫裙绣鞋外,还有他坠整的黑袍下露出的麂皮皂靴。

他并没有动,但实在太过接近的距离却让她局促难安,有意想逃,心里莫名偏又有种舍不得的感觉,别扭得要命。

谢樱时胀红了脸,撩着眼眸偷觑过去,瞧见的却是他眉目舒朗,唇角也微挑着,竟然正在笑。

她不由一窘,双颊立时烘热得更烫,只觉那神情与其说在笑她傻兮兮的样子,倒更像长辈看着任性胡闹的半大孩子,纵容中又含着无奈。

“笑什么?”她不肯示弱,咬唇瞪了一眼过去。

像是迁就她这副不讲理的性子,狄烻唇角果然缓落下去,又恢复了肃然平淡的脸色,只有眼底还残尽了一丝柔润的温然,跟着又拿起漆盒:“知道怎么处置么?”

谢樱时也没了脾气,但还是不敢正眼看他,略想了一下,然后道:“这东西跟其它活物不同,即便死了,体内说不准还会生出新虫来,照先生所说,唯一的法子就是用火烧得干干净净,半点不留。”

狄烻点了点头,垂着那漆盒端详了两眼,随即伸臂信手一扯,将旁边的帐幔撕下长长的一截,一圈圈缠在漆盒上。

很快那漆盒就被裹得严严实实,没半点缝隙,像个扎紧的圆粽子。

他走到长案旁,从腰间的蹀躞带上取下皮囊,取了块松香烧化了滴在缠着布条的漆盒上,又继续放在火上烤。

那东西“腾”的着了起来,转眼间就像个火球似的托在手上。

谢樱时注目看得一声低呼,狄烻却像在做一件极平常的事,竟丝毫不觉得烫,又端详了几眼,才随手丢进旁边的火盆里。

火苗越蹿越高,“噼里啪啦”的爆响不绝于耳。

里面的蛊虫想是觉察到了危机,挣扎着想逃出来,窸窣的声音变成了“咯吱咯吱”的蹭咬,而且响动越来越大,压都压不住。

谢樱时脑中回想起那虫子既恶心又可怖的样子,不由一阵恶寒,生怕它真从里面逃出来,挪步朝狄烻那边挨过去,半藏在他背后。

没多久,那盆里已是一片红赤,火势却慢慢小了,咬蹭的声音也沉了下去,只偶尔发出一两声沉闷的爆响。

再过一会儿,那点东西终于都烧尽了,盆里只剩一片炭黑的灰烬,屋内满是含着松香味的焦臭。

谢樱时松了口气,没留神被那股味道冲进鼻子里,刚抬手掩着棉纱咳嗽了几声,蓦地里一阵清新的气息便驱淡了身边的污秽,原来狄烻已打开了窗子。

夜色依旧寂静,不知从什么时候,半空里沉沉的灰已经散了,放眼全是一片深湛的蓝。

月亮挂在东天里,数不尽的星辰也像找到了主心骨,显得格外明亮起来。

这份宁谧真有几分醉人的美,从前为什么从没觉得过?

她出神半晌,才想起现在不是陶醉的时候,回头看狄烻负手站在那里,目光和煦,似乎这会子一直没离开过她。

“我……我,该去跟先生回话了。”

谢樱时赶忙扭过身子,避开他那双眸。

明明找好了借口想逃,脚却生了根似的钉在那里,仿佛还想听他再说些什么。

“多承相救家母,此恩不言谢,容日后相报。”

平常至极的谢辞,让她浑身一热,那颗心也怦然起来,仰起头,蓦然发觉他似乎比刚才靠近了些……

几乎就在同时,一连串咳嗽从床榻那边传来,钱氏的声音有气无力地问道:“偈奴……是谁来了?”

“回母亲,是方先生师徒,过来给母亲瞧病的。”

“哦,咳,那郎中小娘子也来了么……”

狄烻不自禁地轻笑了下,回头看时,旁边已不见了人,屏风后粉白的裙角一闪,便隐没在楼梯间不见了踪影。

第31章想入非非

今日晨间有些怪,明明外面天色晴好,日头高照,书斋里却显得比往常暗,所有的门窗大开着,帷幔也都卷扎起来了,仍没见有多敞亮。

微风穿堂盘旋,轻拂着额上的碎发,眼前恍恍惚惚,竟有种遑夜间灯烛摇颤,时明时晦的感觉。

蓦然间,不知什么东西晃到面前,打圈似的荡来荡去。

谢樱时只道是只飞虫,一边拿手赶,一边撤身向后,这才猛地发现秦烺正在书案对面,下巴支在案沿上,整个身子却沉在下面,只露出一颗脑袋,手上拈着一根狗尾巴草,似笑非笑地往她脸上撩拨。

“你干嘛,进来怎么也不言语一声?”谢樱时拂手打开,没好气地翻了他一眼。

秦烺满脸错愕,身子没动,依旧撑着下巴仰望她。

“老天,我敲了三遍门,这么着看你都有一盏茶的工夫了,你倒好,连眼都没眨一下,跟入了魔似的。”

他说着才直起身,丢下那根草,眼中猜疑探询地味道却越来越浓:“我说你这病也瞧完了,医书也不用翻了,整日价还泡在这里,究竟琢磨什么呢?”

可不是么,狄烻母亲身上的蛊虫已经驱除了,剩下散毒养身,是方先生亲自开的方子,药也由秦家医馆来抓,早没有她什么事了,干嘛每天还跟原来似的,在这间书斋里从早到晚地闲坐呢?

谢樱时自己也闹不清楚,总觉得有什么牵扯着她的心,理不清楚也放不下。

“我就喜欢这清静,不成么?”

秦烺没立刻应声,盯着她端详了半晌,探着脑袋凑近:“你最近可不对头啊,整天没精打采,行事也越来越怪,就像对那个狄烻,是不是有点……”

“胡说什么呢?”

谢樱时立刻堵住话头,却心虚地没敢正视他的目光,故作不耐烦地挥挥手:“正经事不做,老瞎琢磨我干什么,去去,别扰我看书。”

言罢,随手拿了本书放在面前装模作样起来。

“你,真的没事?”秦烺斜觑着她,语气略带轻挑,似乎已经看透了她这番并不高明的遮掩。

“没事。”

“没事就好,趁着今日外面天不错,别闷在这里了,咱们去南郊的马场转转?”

“你自己去吧,我这两天乏了,懒得动。”

“真不去,那我可走了。”

谢樱时没应声,无精打采地手托着腮,眼睛被窗外倏然撒进的阳光一刺,忽然涌起一股想将掖藏在心底的事倾吐出来的冲动。

“等等。”

秦烺故意慢悠悠地还没走到门口,闻言转头,笑嘻嘻地折了回来:“改主意了?听说这里的马场是我耶耶去年才吩咐建的,有不少好马,有西域的大宛良驹,咱们一起去选两匹回来。”

谢樱时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兴奋。

“问你句话。”

“嗯?”

“一个女子究竟要怎样才会主动去抱男人?”

“……”

gu903();秦烺从错愕中回过神来,脸上抽了两下,抚着下巴咂唇:“这个么,说复杂也复杂得紧。譬如,青楼里的粉头,多半是为了钱财,但也有出于目的,巴望着从良的,不能一概而论。至于寻常女子,那就简单得很了,主动去抱,除了喜欢还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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