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因着这一点,她绞尽脑汁,想把具体的低调想出来,半晌也没什么作用,她又一次恼怒自己没有看得更清楚一点书里的内容。
“对了,要是有蝗灾的话,一定是从沼泽之地出来的,若是西北范围太大,不如将目光放在沼泽湖泊上。”
天气愈发暖和了,但又是连着一个多月没有下雨,距离上次下雨已经过去了四个月,空气中仿佛飘满了灰尘,让人愈发烦躁。
陈玥每日里忧心忡忡,这状况,更加像是要闹蝗灾,天气越干,蝗虫越容易生存。
薛琢已经走了一个半月了,他一个人收拾好了东西就往西北去了。
西北水土不肥,若是有蝗灾,很容易导致百姓不满而起义。
书里就是这样的发展。
盛安城里一派歌舞升平,不知道危机已经开始在西北方发酵,等盛安城里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了,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各地百姓缺衣少食,起义频发。
薛琢自然而然的被皇帝派出去镇压起义,目的却不是为了镇压起义军,而是想让双方两败俱伤,他坐收渔翁之利。
没想到这一切最终被薛琢识破,他将计就计,起义军被他收规,成了他的一只手臂。
最终帮他推翻了现任皇帝的统治,自己登上了宝座。
想到这,陈玥心中愈发纠结,她本来没想这么多,只是不想看百姓们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最主要的是,她只想安安分分做个生意,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食材减少,价格上升。
到时候食材又贵,吃得起饭的人又少,那还赚得到钱?
她的小算盘打的一套一套的,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薛琢竟然亲自去了西北。
尤其一走就是一个半月没有消息,她都要急死了。
然而急也没用,西北路途遥远,交通又极为不便,她再怎么急,也不可能长翅膀飞过去。
陈玥提心吊胆的过了几天,终于在一天早上听到了一点关于西北的消息,是一位西域客人带来的。
盛安城繁华,不少周边国家来的商人来盛安做生意,今天来的,正是位做生意的西域人。
西域人眉骨高,鼻梁挺拔,眼窝深邃,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双棕绿色的眼,在一片中原人中格外显眼。
他一来食肆,陈玥的目光就聚集到了他身上。
陈玥热情地送了他一盘牛肉干,牛肉干劲道香浓,用上好的牛肉烘干,再加上用了陈玥特制的调料腌制,滋味十足,是休闲磨牙的圣品。
西域人吃得满足,陈玥趁机和他攀谈,终于问出了西北的状况。
西北的确比盛安这边还要干燥,但因为当地官员把半干涸的沼泽都平了,不仅平了,还放火烧了一遍。
现在已经种上了农作物,杜绝了蝗虫的泛滥。
据他说,之前就有人曾经发现过沼泽里的虫豸变多了,大家都没放在心上,直到后来官府下命令平沼泽,才发现里面藏着异于平常数量的虫豸。
“幸亏发现的早,不然天灾人祸的,可还怎么活呦。”
棕绿色眼睛的西域男人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大大小小的事恨不得都说上一遍。
☆、担忧
好不容易把西域来的客人送走,陈玥松了一口气。
普通人和这位西域人搭话,那可真是挺不容易的,不知道是不是和他说话的人少,一找到一个话题,他就像是终于有机会打开了话匣子,叭叭叭说个不停。
送走了这位客人,陈玥列了张计划表。
今年的干旱看上去依旧还要向原本计划中的那样发生,到时候一定有很多人被迫卖儿卖女,甚至是失去生存的空间。
对食肆的发展也有不好的影响。
她想起书中对普通百姓的描述,以前看书的时候,这种景象在读者眼中都只是背景板一样的存在,和许多人一样,陈玥对于书里轻描淡写的这两笔描述没有产生过任何想法。
但如今她到了书里,才对这种情况有了深刻的认知。
这些事在现在的她眼里,不再只是没有感情的描写,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所以她想尽力做点什么。
即使食肆的经济情况也会因为这些灾难而下滑,她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这场灾难夺走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能尽一分力是一分。
大门“呯呯呯”的响,声音急促又清脆,陈玥放下手里的事情,一开门,她愣在了当下。
暖风轻柔的吹过,带来一阵花香。
“好久不见。”
门外的薛琢背对着光,身形消瘦,与之前相比,更显得憔悴三分。
他脸上带着很难见到一次的笑容,陈玥却顾不上瞧,一下子跑上去,抱住他的腰。
“你回来了?”
许多话在耳边,却都说不出来,她张了张嘴,只有这句最朴素的话脱口而出。
薛琢打开怀抱接住她,声音轻轻的:“嗯。”
天知道他走的这些时间里有多么煎熬,这种煎熬,是以前的很多年里都没有过的,就算是他父皇驾崩的那几年,他也从没有过这么强烈的煎熬感。
事情一解决完,他就抛下身边的几个人独身回了盛安。
只为了早点见到她。
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他张开双臂,接住向他跑来的陈玥,心满意足。
一路上的奔波劳累似乎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满足的深深吸了口气,紧紧抱住了她。
片刻之后,陈玥松开手,往后稍稍退开一步,薛琢却还抱得紧紧的,她挣扎着从薛琢的怀抱里退出来。
抬头一看,薛琢僵着一张脸,不满的看她。
陈玥抿着嘴笑,不理会他的不满,拉着他的手进了食肆。
被挣开的薛琢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她居然还要推开他!难道她都不想他?
他正这样想着,就被陈玥拉住了手,他的脸微微变红,被西北风沙侵蚀过的、不复以往的白皙的脸上,出现的这一抹小小的红晕并不显眼,但陈玥依旧看出了他现在就像是被顺过了毛一般,如沐春风。
这么长时间不见,依旧像以前一样,这么好哄。
陈玥心里偷着乐,眼角眉梢都带了笑容。
她拉着他的手,把他蠢蠢欲动的手抓在自己手里进了屋,随即将他按到了椅子中。
陈玥站在一旁打量他,直看得他满腹疑惑。
几个月不见,原本身材挺拔的薛琢瘦了两分,不仅瘦了,还黑了。
但这更给他添上一分英武和硬朗。
看上去没受什么伤。
陈玥笑眯眯地看他,冷不丁的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跌到了他怀里。
她的脸撞到了薛琢的身上,一不小心被他硌了一下。
陈玥“嘶”的一声,薛琢赶忙将她拉起来,声音急匆匆的:“硌到哪里了?疼不疼?”
低着头的陈玥眼睛一转,“诶诶呦呦”的叫唤起来:“诶呦,疼死我啦,你怎么这样……”
她装作很痛苦的样子,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倒,跟碰瓷儿似的,薛琢手足无措、手忙脚乱的接住她,正要说些什么来安慰陈玥,却听到了陈玥的笑声:“真是许久未见了,你竟然连玩笑也分不出了。”
她一面说一面笑,能见到这样的薛琢的时候可不多呢。
薛琢一听她笑就知道自己又被糊弄了,他的脸色先是变得无比正经,活像是学堂里的老先生,随后听着陈玥的笑声,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个人笑够了,薛琢从怀里掏出硌了陈玥的罪魁祸首——一块细腻的羊脂白玉。
这款白玉被雕刻成一只猫的样子,两只眼睛黄澄澄的,像是雪地里的一汪湖水。
整块白玉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小猫的毛发纤毫必现,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色,雕刻的玉匠心思灵巧,正巧将这块玉上唯一的杂色雕刻成了猫儿的眼睛。
更显得浑然天成,不带一丝工匠气。
“这是哪里来的?真漂亮。”
陈玥接到手里,翻来覆去的把玩着,小猫只有她的三分之一个巴掌大小,正巧能让她拿在手里。
见她玩的欢欢喜喜,薛琢心里面舒坦了。
“自然是我在西北的时候买到的。”
陈玥听罢,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给了他一个不信的眼神。
“这块玉的品相也好,雕工也好,都属上成,买恐怕是买不到吧。”
她眼尾上挑,笑容明艳,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再说“我早就看透了,别想糊弄我”。
薛琢心虚的咳了一声,解释道:“的确是买来的。”
不过是他用了些手段而已。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他边说边站起身来往外走,陈月跟在他身边边走边问:“这么快就要走了?”
从见面到现在才刚过了半个时辰,他许久未见薛琢,自然对他依依不舍的。
若是没记错,朝廷中现在已经是一片混乱景象,过不了多久,便会有流民起义。
到时候不知道两个人又是多久才能见一次面。
想到这儿她不禁又担心起来,薛琢作为原书中的男主,自然经历了重重磨难,即使书里没有对这些事情进行详细的描写,陈玥也能猜想到,这些事情绝不简单。
单单是后来针对薛琢的暗杀背叛等都是层出不穷的。
虽然这些事情在原书中都是轻描淡写的一笔,作用也不过是推动男女主之间的感情发展,但是有真真切切的身处在这个时代,才会发现这些轻描淡写的情节有多么危险。
陈玥心里又是担忧又是着急。
这些事情她都知道,可是他并不能说出来。
先不管说出来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就算薛琢不认为她是什么妖魔鬼怪,恐怕也不会信她的话,只会把他的这些话当做胡言乱语。
毕竟不会有正常人会说这些“预示未来”的话。
她急的脸色涨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
只能紧紧跟在薛琢身边,一直跟他走到了门口。
到了门口,薛琢认认真真的打量她,嘱咐道:“我带了一些西北特有的种子回来,不过没带在身上,之后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他的眸色深沉:“最近盛安不太平,保护好自己。”
盛安城的气氛的确如薛琢所说的那样紧张起来。
街上巡视的军队越来越多,往常在街道上叫卖的小贩也不敢再出来。
一时之间,盛安城竟然安静下来。
这在以往的几十年里是从未有过的。
陈玥接到了薛琢送来的种子,这些种子是棕黑色的,又轻又小,来送种子的人告诉她,这些居然是萝卜的种子。
陈玥想到这些萝卜种子是从西北带来的,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胡萝卜。
胡萝卜之所以叫胡萝卜,就是因为它是从国外传过来的。
除了胡萝卜的种子,甚至还有一大包的西瓜种子,西瓜种子不用别人告诉陈玥,陈玥就能认出来。
西瓜其实很早以前就在与周边的交流贸易中传到中原来了,只是传的时间长了,很多西瓜其实不如西北长出来的西瓜甜。
这不仅仅是因为土壤和气候的不同,其中也有种子的原因。
她将这些种子妥善的收藏起来,那算明年再种进去。
至于今年,还是安安心心种一些耐旱的作物才好。
薛琢回来那日待的时间实在太短,她还没来得及问蝗灾的事情,由于消息的不灵通,过了两天关于西北的消息也没有传到盛安城来。
陈玥心里异常担忧,蝗灾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在现在的条件下,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治理好,再加上干旱,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到时候就算是她的红薯生命力再强,恐怕也没什么用。
陈玥这两天频频走神,一方面她在为之后要发生的灾难担忧,另一方面,她实在对薛琢放心不下,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薛琢发生那些原本可以避免开的灾难。
再一次切菜差点剁到手指之后,大丫和二丫合力将她拉出了厨房。
陈玥失魂落魄出了厨房,若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挣扎了半日,冒着可能会被发现的风险,给薛琢写了一封信。
为了防止被薛琢看出来,他还特意将毛笔换成了碳条,做成了简易的铅笔,这样它的字写出来就和薛琢以往见过的她的字有了很大的区别。
陈玥将接下来会发生的风险一一写上去,写完之后仔细回忆片刻,确定自己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才满意的吹了吹纸,把它装到了信封里。
☆、后盾
薛琢这两日焦头烂额。
距离他父皇的离奇去世已经过了五年,唯一的怀疑对象就是当时在病榻前侍疾大皇子,也就是当今的皇帝。
他的好皇兄。
这件事情查了五年,终于露出了些苗头。
找到的线索像是猫抓老鼠似的,只差找到最关键的一件证据,就能确定他当初的猜想是正确的。
但就是这一件关键的证据却怎么也找不到,让人抓不着头绪。
再加上新的一年以来一场雨未下,百姓们怨声载道,朝廷上居然还一片歌舞升平之景,竟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危险的境地。
尤其他皇兄近日以来愈发昏聩,整天不是到后宫寻欢作乐,就是整日里求仙问道。
被一些假道士哄骗的团团转。
回了魏王府,他身边的小厮青峰恭恭敬敬的递了一封信上来。
薛琢接过信,一字一句的读完,起先他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后来,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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