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脚生得很美,严之曾闻美人足弓若春梨,张严之撩起长袍替乐天擦脚,眼神凝望着乐天,语意调笑,公主的脚可堪此佳名。
张严之横一句美竖一句佳,就是知道赵乐天是个男的讨厌别人说他美,故意与他抬杠。
乐天果然也生气了,飞起一脚直接踹上张严之的俊脸,张严之躲闪不及,被脚趾滑过面颊,淡香扫过,张严之满面狼狈,笑脸不在,你!
胆敢调戏本宫,信不信我再给你两脚?乐天心里笑开了花,舌尖往上颚顶了顶,心道跟爷耍流氓,你还嫩呢。
张严之这么个清贵人,被乐天用脚打脸,脸都差点青了,又不能当场发作,站在原地好不容易才重新挂了一丝笑,公主与我开玩笑呢。
不然呢?给我找双鞋来。乐天双脚在张严之面前嗖嗖比了两下剪刀腿,反正张严之看样子也不想拆穿他的身份,那他还怕个球啊,之前吃亏是以为你对哥有意思,现在不搞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一辈子的噩梦。
小时候你斗不过赵乐天,长大了你也斗不过乐天。
乐天美美地翘了脚。
系统:后悔告诉他真相了。
张严之浑身全是水渍泥点,对赵乐天的一转攻势非但没有感到不满,反而跃跃欲试了起来,有趣,真有趣。
张严之原本以为官场沉浮能为他的生活带来一丝丝挑战,可惜在官场上纵横数载,如今已混到了人人惧怕的地步,笑面虎首辅的威名震慑全场,官场也没什么意思了。
去找双长靴,张严之吩咐侍卫道,要大些的。
乐天坐在河边抠脚,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之后忙放了手,转过脸就看到张严之又是似笑非笑的模样,双手背在身后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公主,鞋来了。张严之将身后的靴子展现在乐天面前,乐天当时的表情就裂开了。
乐天:这鞋怎么那么大?
张严之笑眯眯道:找不着合脚的,这是在宫外头,公主将就一下。
乐天接过靴子套上,感觉至少还能在靴子里塞一只鸡。
乐天眼神隐晦地望向张严之,哥们,你是用生命在跟我作对,这么大的鞋找出来也不容易吧?
张严之火上浇油地催道:公主,回去吧,皇上已经在找你了。
乐天表示这么大的鞋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他盯了一眼一脸闲适的张严之,你蹲下。
张严之:何意?
乐天:背我。
张严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僵在了当场。
快点。乐天催道。
张严之四处看了两眼,道:我让侍卫来背公主。
乐天蛮横道:你以为谁都配背本宫?张严之,你权倾朝野,便不将皇室放在眼里了?本宫使唤不动你了?
张严之的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张氏三代首辅股肱之臣,满门忠义,赵乐天这顶不尊皇室的帽子有些大了,张严之没说二话,背对着赵乐天蹲下了身。
乐天见他乖乖弯腰,志得意满地往他身上一趴,发觉张严之虽口口声声说自己文弱,肩膀却是宽阔结实,抓住他的双肩道:张严之,我要是摔了破相,就赖上你。
张严之自然知道赵乐天不会赖上他,但还是心中一梗,臣会当心的。
赵琰插了半个时辰的秧,浑身都冒汗了,满面红光道:皇姐呢?
正问着,张严之慢悠悠地背着赵乐天回来了。
皇姐。赵琰忙迎了上去,你怎么了?
乐天毫不犹豫道:首辅大人推我。
赵琰立即瞪大了眼不赞同地望向张严之。
张严之没想到赵乐天竟然会这么说,一时语塞,偏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赵乐天一眼,哪知赵乐天根本看也不看他,淡定道:我已原谅他了。
张严之:
皇姐,没摔疼吧?赵琰上前要去扶,被乐天一手挡了,要他背我上轿。
赵琰愣住,来回看了几眼张严之与赵乐天,张严之已恢复笑容,皇上给臣一个机会向公主赔罪吧。
众目睽睽之下,赵琰禁不住道:皇姐,闵长安在呢,让他背你。
乐天:让一个女的背我,弟弟你可真会想。
闵长安有什么稀奇?等他以后入了公主府,我想让他什么时候背就什么时候背,首辅大人背上这一背可是很难得的,乐天垂下脸,在张严之耳边道,首辅大人,你说是不是?
张严之皮笑肉不笑道:公主喜欢,严之以后也可背得。
张严之背着赵乐天去坐轿子,赵琰在他俩身后看着看着,仿佛觉得不对,难道皇姐看上首辅大人了?
张严之走得很稳,乐天报复心起,在他身后撩起他一缕长发偷偷打结,打了一个又一个,他手脚轻,张严之的头发也顺滑,张严之只觉赵乐天在他背上窸窸窣窣不知干什么,只管埋头将赵乐天背到轿前,公主,到了。
乐天停了手,低头在张严之背上又擦了把脸,将他青色长衫抹得一片殷红,心满意足道:首辅大人,我好像想起来了,咱们从前一起在御书房读过书吧?本宫甚是怀念那段时光啊,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张严之不知为何他忽然就落了下风,镇定一番后道:臣也很怀念。
乐天顺着他的背滑下,溜进轿子,在轿中道:首辅大人,欢迎你来宫里找本宫玩。
张严之淡笑道:臣近日正是无聊,会的。
夜里,张严之回去脱了长衫,好好一件衣裳,泥点子倒罢了,背上红粉一片,真叫张严之看了起鸡皮疙瘩,赵乐天年幼时貌美如花,长大了不知长成副什么模样,成日里浓妆艳抹,莫非为了掩盖男相,张严之抖了抖衣袍,笑得兴味盎然。
待到梳洗时,伺候的侍从惊讶了,大人,您的头发怎么了?
头发?张严之回过头,便见侍从手里一缕缕长发全打成了结,一结扣着一结,侍从烦忧道:大人,这解起来可会有些麻烦,您忍着点。
张严之不怒反笑,越笑越大声,有意思。
侍从常见张严之都是懒懒的,笑意也是慵懒,少见他笑得如此开怀,凑趣道:大人碰上什么有意思的事了?
是人。张严之端坐在太师椅上,取了折子看,看着看着又想象起赵乐天在他背上使坏的模样,很有意思的人。
侍从道:是男人还是女人?
张严之又是笑,笑得人都在发抖,笑完之后才严肃道:男人。
侍从觉得没劲了,首辅大人已经二十有二,早该娶妻的年纪,偏他对男女之情丝毫无趣,成日里莫不是埋头公文便是读书作画,侍从嘟囔道:若是个女人就好了。
张严之将书掩在面上,淡笑道:也是个女人。
侍从听糊涂了,大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张严之但笑不语。
乐天也是气得够呛,原以为碰到个上道的男主,我都开始纠结他到底是喜欢我的内在还是外在了!
gu903();系统:你的外在有让人喜欢的空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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