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琢又跪了下来,仰头道:求陛下给我这个机会。
一般皇帝绝不可能答应,不过闻乐天不是一般皇帝,思索几日后还真的同意了。
主要还是乐天觉得这是个让娃出去社会实践的好机会,反正也不崩人设,刘琢又是男主,还能打败仗还是咋滴?
出征的前一夜,闻乐天破例在未召幸谢盈时让刘琢上了龙床,刘琢躺在闻乐天脚边,听闻乐天缓缓道:孤可以救你,也可以杀你。
我明白,刘琢大着胆子抱住了闻乐天的脚,闻乐天没踹他,他低声道,我是陛下的奴才,我会永远记着。
第311章亡国君6
刘琢出征了,闻乐天任他为副将,随便又扯了个人做主将,刘琢有没有本事掌权全看他自己,反正乐天觉得刘琢一定没问题,男主光环在手,天下他有。
百无聊赖的乐天在宫内开始了男科自救之旅。
御膳房里各种补肾佳品全部安排上,乐天一天三顿补捏着鼻子喝了无数的十全大补汤,补得他天天半夜流鼻血,终于在连续补了半月之后,他鼓起勇气来了一次,发现果然有用三秒变五秒。
乐天:
照这个进度下去,再吃个十几年,他说不定能有救,但在他有救之前,也应该因为失血过多人已经没了。
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乐天还是想把那些东西给停了。
系统劝他:说不定这个效果是递进的呢,这次续两秒,下次就续五秒了,量变引起质变。
乐天:他现在也觉得系统是被量变引起了质变,越来越憋着劲使坏了。
乐天:算了,就那样吧。流鼻血还是太难受了。
系统:可惜。
刘琢不愧是男主,抵挡战场不到半月,镇远侯就被他救回来了,乐天在后方美滋滋地当着他的任性皇帝,半年后镇远侯班师回朝,乐天大喜过望,亲自去城楼相迎,主要还是想看看他的娃在外面混得怎么样了。
朱红大旗远远飘扬,乐天兴奋得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发抖,面上仍旧是冷若冰霜地看着大军一点点接近城楼。
为首之人终于出现在了乐天的眼帘中,骑着通体乌黑的骏马的自然是镇远侯,他面容整肃精神尚且不错,他左侧的正是乐天朝思暮想的刘琢。
历经战场半年,刘琢的脸略微黑了一下,个子似乎也高了,笔直挺拔地坐在通体赤红的汗血马上,身穿赤金铠甲,稚嫩的少年面容隐隐显出锋利的轮廓,他仰起头,对上正俯首看人的闻乐天,小鹿一样圆润的眼睛闪过一丝惊喜,面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口中微动,似乎是在唤陛下。
乐天:妈耶,娃又帅啦!
乐天想笑,但还是很矜持地憋住了,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镇远侯卸甲下马跪迎闻乐天,二十万将士一齐下马,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传来吾皇万岁。
乐天:我丢,这个闲散皇帝当得太有排面了,五秒就五秒了。
乐天只是露个脸,意思意思就要回去了,眼看玄色身影转身,刘琢忙对镇远侯道:侯爷,我想回宫。
去吧。镇远侯温和道。
刘琢面露笑容,多谢侯爷。他立即翻身骑上汗血宝马,拍马顺着城门刚打开的缝隙冲了进去。
陛下!
乐天由人扶着上马车时听到一声沙哑的呼唤,站在车辕回头便见刘琢快马乘风而来,头顶红翎翻飞,金甲在日光中闪耀出刺眼光芒,鲜衣怒马少年将军。
吁刘琢勒马于前,飞快地跳下马摘下金甲头盔,上前单膝跪地,仰起俊美的脸,目光闪动,陛下,我回来了。
乐天瞥眼看他,面上并无多少喜意,淡淡道:哦。顺着宫人撩起马车的帘子,又冷冷道:还不快上来。
刘琢大声道:是!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马车。
乐天面上嫌弃地看着盔甲乱响的刘琢,实则心里美得不行,贪婪地在刘琢俊毅的脸上扫了两遍,又将眼神落在他盔甲包裹的宽阔胸膛上,这孩子不知道怎么长的,去外面半年跟吃了激素一样,浑身的骨骼如同吹了气一般高大结实了起来。
闻乐天在看他,他也在看闻乐天,闻乐天自然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雪白的尊贵的瓷人模样,神情与眼神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高傲,他站在城楼上,玄色衣袂翻飞,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刘琢在看到他第一眼时便不由自主地浑身战栗。
在离开闻乐天的半年里,刘琢时常在梦里见到他,梦里的闻乐天正是这副模样,疏离又冷漠。
把铠甲脱了。乐天扶着脸懒懒道。
是。刘琢立即卸甲,动作非常利落,几乎是一句话的功夫,身上沉重的铠甲就落在了一旁,只剩朱红的里衣。
乐天勾了勾手,刘琢趴了过去,跪在闻乐天的脚边,乐天勾起他脖子上的金铃铛,还戴着?
陛下赏的,自然要戴着。刘琢露齿一笑,面上全是依恋,抱住闻乐天的脚,一头靠在他的膝上,陛下,我很思念你。
打了胜仗,想讨什么赏?闻乐天难得心情不错地轻揉着刘琢的发髻。
刘琢低声道:我是陛下的奴才,为陛下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哪有资格向陛下讨赏。
闻乐天的手往下一滑落在刘琢的下巴上,勾起他的脸,幽幽道:你这半年,嘴上讨巧卖乖的本事渐长,跟谁学的?
刘琢微微一笑,少年珠玉一般的眼珠里纯然得不掺杂质,我对陛下说的俱是肺腑之言。
乐天:为啥都出去当将军打仗了,这孩子奴性还这么重?
狗奴才,闻乐天放了手,懒懒地往后一靠,上来给孤捏捏腿。
是。刘琢温声应道,少年的嗓音还在变化之中,沙哑粗噶,双手在外舞刀弄枪了半年也变得比从前粗糙,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生怕弄疼了闻乐天。
闻乐天侧身闭着眼道:你晒黑了许多。
刘琢轻声道:战场上日晒雨淋的,是黑了不少,陛下不喜欢?
闻乐天轻哼了一声,你又不是女子,孤有什么喜不喜欢的。
刘琢听了这句,动作一顿,心中最烦忧之想又慢慢浮了出来,他在外打仗,旁的都不挂心,只忧心闻乐天在宫里会不会宠幸了什么女人,或是又寻了像孟澜庭一样的内侍取乐,男人或者女人,都随时可能代替他的位置。
而那些凡夫俗子又怎么配得上与闻乐天亲近?
刘琢垂下眼,双手轻轻捏着闻乐天精致圆润的小腿,小鹿一般的大眼略微幽深。
马车入了宫,刘琢先跳下了车,他只穿着朱红里衣,丝毫不介意外头天气寒冷,双手去扶闻乐天下马车,同时眼神不断地去留意四周的生面孔。
瞧着都平平无奇的模样,刘琢松了口气。
乐天在城门的冷风里吹了许久,有点头疼,回宫命人点炉熏香就要先睡一会儿,他躺在龙床上,闭上眼睛之前还不忘吩咐刘琢,去洗洗风尘,脏死了。
是。刘琢柔声应道。
宫殿内新人来了许多,旧人也还是不少,刘琢仔细梳洗了一番,将自己的掌心涂满了玉肌膏,收拾妥当之后,唤了个宫人询问,如今近身伺候陛下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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