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蛇蝎女子_英雄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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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九华山众人便要离去,高定忙拉住杨肃观,道:”杨世侄,你可得和我一起走啊咱们昨日说好的”

杨肃观笑道:”高世伯放心,小侄说话算话。

韦子壮走上两步,凑上嘴来,低声道:”咱们身怀要务,可别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了,到时人多口杂,怕坏了大事。

杨肃观摇头道:”官场上讲究的是人情两字,我既然答应了人家,便不能反悔,还请韦护卫多担待,路上小心提防。

韦子壮只是柳昂天的护卫,如何能与朝廷官员争执,此时听杨肃观坚持,只得清了清喉咙,淡淡地道:”杨大人放心,我自会打理,咱们这便走吧”

众人兼程赶路,要在午时之前赶过黄土冈,张之越不住催促挑夫,叫道:”大家赶快些赶过了黄土冈便能歇息啦”

伍定远见他神情紧张,便问道:”这黄土冈到底有何古怪莫非此处有强人拦路”

张之越点头道:”伍大爷所料不错,这黄土冈的土匪聚众数百,时时下山打劫,很是厉害,寻常路人都要隐藏金银,结伴而过,我们带了这许多家当,更需小心提防。

他又叫道:”大夥儿快点入夜后此处埋伏极多,可得加快脚步啊”

众挑夫一路挑担,神疲力乏,不久行到一处上坡,更感吃力,忍不住便停下歇息,张之越拿着藤条,走上前去,用力抽落,喝道:”还不快点”

一名挑夫吃痛不过,骂道:”操你奶奶的老子不干了”说着躺在地下,打死不动。张之越大怒,连连在那人身上抽打,那人却理也不理,只当自己死了。

艳婷见那几名挑夫太过可怜,忍不住插口道:”师叔啊这坡太陡,东西又重,这些人好生可怜,你就让他们歇歇吧”

张之越怒道:”怎地你却帮着外人说话这些人不知好歹,要是给歹人趁虚而入,我们岂不糟糕”

艳婷给他数落一阵,一脸尴尬,只得垂下俏脸,低声道:”我只是见他们可怜,不是有意顶撞师叔。

伍定远见她楚楚可怜,插口道:”我看这些人也真是累了,便打死了也动不上一步,我看大夥儿还是歇一歇吧”

张之越摇头道:”这里风声太紧,要歇也过了这冈再说。

杨肃观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忽然开口,说道:”这样吧我与韦护卫先去打探声息,你们先在此处歇息,要是前头有什么古怪,我们也好有个防备,如此可好”

张之越虽没见过杨肃观动手,但知道此人乃是少林子弟,想来武功根柢必佳,那韦子壮的功夫更是不用说了,这两人便是遇上了全夥强盗,也能全身而退,当下喜道:”如此甚好,那就劳烦两位的大驾了”

杨肃观正要走出,却听艳婷道:”我也去”杨肃观微一迟疑,说道:”我们此去多少担些危险,姑娘还是在此歇息吧”

艳婷还没回话,那师妹娟儿已然叫道:”我也要去这里恶山恶水的,无聊死啦”

杨肃观向张之越看去,伸手一摊,不知如何是好,张之越恶起脸来,吼道:”都不许去给我乖乖地守在这里”

艳婷低声应道:”是。娟儿却做了一个鬼脸,自去树下歇着。

伍定远见二人去得远了,也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歇息,只见远处张之越兀自大呼小叫,要众人把推车担子摆好,不可胡乱放在地下云云,伍定远不由得为之失笑,过去他在西凉干捕头时,什么大案子没见过只觉张之越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也是昨晚睡得晚了,伍定远呵欠连连,此时入冬不久,天气还未严寒,温暖的日头照来,他睡意更浓,闭上了眼,便自沉沉睡去。

忽听远处传来娟儿的声音,说道:”师姐你看这里有好多漂亮的花儿啊还有果子呢”

艳婷笑道:”是啊这些看来像不是咱们中土的东西呢居然这个时节还能开花”跟着听得众车夫家丁都道:”竟有这种事,在哪里在哪里快带我去见识见识”脚步声响,纷纷跑了过去。

张之越怒喝连连,叫道:”别胡乱走动快快给我回来了”一阵吼叫后,便也追了过去。

伍定远知道那师妹又在胡闹,双眼虽然闭着,仍是微笑不已。

过了片刻,却再也听不到声音,伍定远捕头出身,凡事谨慎,猛地一惊,心道:”怎么没半点声音了可别是歹人埋伏,中了人家的暗算”

伍定远深怕他们出事,连忙坐起,拿起”飞天银梭”,往声音来处走去,他小心翼翼,放低了身子,从树丛间穿了过去,便要察看众人情状。

走到近处,听得人语低低传来,他心惊胆颤,运气护身,弯下身子,缓缓地往前走去。

走进树林,凝目望去,却见好大一片花丛,虽在冬日,却还百花盛开,只见红的紫的,绿的黄的,灿烂锦绣,美不胜收,众家丁有的摘果而食,有的低头赏花,手上却都拿着一朵鲜花,不时嗅着。人人脸上陶醉,竟无一人大声说话叫嚷。

却见张之越铁青着一张脸,一脚踏在林子里,一脚踩在林子外,还不住回头望着满坡的行囊家当,就怕有人前来偷取,模样大煞风景。

伍定远走上前去,笑道:”原来你们都在这里玩耍,那高大人呢”

张之越道:”高大人在轿子里歇着,此时大概睡着了。

伍定远见他神色紧张,便打量附近地势,说道:”张大侠别再担忧了。前头是个山坡,贼子若要暗算我们,定要埋伏在那儿,我去守在上头,包你万无一失”

张之越嗯了一声,却是不置可否,只敷衍道:”如此多劳了。

伍定远见张之越神色间满是烦忧,知道他不信自己所言,忍不住道:”张大侠啊天大的案子我没见过你别这般提心吊胆的,小心吓了自个儿”

张之越不知他是捕头出身,听了这话也不在意,只哦地一声,没有回话。

便在此时,娟儿做了一个花冠,奔向张之越,笑道:”师叔,这个花冠给你戴”

张之越伸手接过,骂道:”小鬼头你是出来玩的还是来办事的啊”说着将花冠扔在地下,便要一脚踩下。

娟儿低下头去,眼中噙泪,低声道:”人家只是想给你做个花冠”说着啜泣不已。

张之越心中一软,咒骂一声,自行将那花冠拾起,娟儿破涕为笑,立时帮他戴上。只见张之越满脸尴尬,肥大的身形却戴了个少女也似的花冠,甚是可笑,伍定远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伍定远双手连摇,忙道:”不必了”就怕自己也戴了顶花帽子,到时不免大大丢脸,他满面尴尬,急急便往林外走去。

出得树林,伍定远见众人犹在玩耍,那张之越则在看守行李,看他这幅模样,想来也不须自己的帮忙,倒也不必拿着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当下打了个哈欠,自去树下歇息。这回闭上了眼,很快便睡熟。

正睡间,梦到自己风风光光的回了西凉,与众多好友大吃大喝,正自风流快活的时候,忽听脚步声响,那知府陆清正冲了进来,喝道:”伍定远你好大胆子,居然还敢回来”伍定远大吃一惊,登时惊醒过来,霎时全身满是冷汗。

伍定远摸了摸脸,心道:”我离开西凉也快一年了,不知道那些老属下可好”想到他们昔日在马王庙前翻脸无情,心中不禁一阵黯然。

正自胡思乱想,忽听远处传来脚步声,一人说道:”他妈的,这几日生意不好,都是太湖双龙寨搞的鬼”

伍定远心下犯疑,这声音听来颇为耳生,挑夫家丁中无人操得这等口音,他猛地一惊,当下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缓缓起身,偷眼朝远处望去,只见数十人正从山坡上走了下来,手上还拿着白晃晃的刀子,伍定远心中一惊,连忙往一旁草丛滚去,隐身在长草之中。

他才一藏好身形,便见几名喽啰簇拥着一名大王,大剌剌地走向高定坐的轿子。张之越呢怎么还不过来保护高大人”他见情势不妙,连忙往树林奔去,要唤张之越出来。走不数步,却见一群喽啰成群结队地走来,手上却还拖着张之越、娟儿、艳婷等人,人人闭上了眼,似在熟睡。瞧他们这模样,准是中了迷魂香之类的毒药,可是此处地势空旷,这些贼子怎能一次迷倒如此多人”

正自心下起疑,猛听远处那大王道:”那百花仙子说得果然没错,这些毒花只要闻上一闻,嗅个两口,任凭大罗金仙下凡转世,也要昏个一时半刻。原来这些花里喂有迷药,可怜张之越千提防万提防,还是栽在这些古怪手段上”又想道:”不知这百花仙子是何许人物,居然有这等怪异招式,以后遇到此人,定要小心提防。

只见艳婷、娟儿等少女也给拖了出来,扔在轿子之旁,几名歹徒色眯眯地瞧着两人,却是不怀好意。且想个办法把他们救出来,决不能让这些花朵般的女孩儿落到歹人手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向来干练,心念一转,立生一计,当下躲在草丛中,拿出火石火刀,跟着点着了一根木头,便往那树林里扔去。此时节气入冬,地下积满落叶枯枝,火星燃去,登时烧了起来。不多时,火势蔓延,浓烟飘起,已将毒花毒草烧着。

伍定远知道这些匪徒全靠这些毒花发财,必定来救,果然火势一旺,便听得众匪大惊小叫,全都冲进树林,竟无一人在树林外留守。

伍定远忙从草丛爬出,急急奔向众人,只见那高定已被打昏在地,其他人等则被牢牢绑住,他拍了拍张之越的脸,却见他兀自沉睡不醒,正慌忙间,又听匪徒叫道:”定是有人纵火咱们快回去瞧瞧”

伍定远见情况危急,匪徒足足有数十人之多,所谓好汉难敌人多,只有躲上一阵。这两名少女年方稚弱,万不可落入匪人手中,先救她们再说。赶忙一手一个,将两人抱起,跟着运起轻功,便往坡上奔去。

伍定远身形才动,便听后头有人大声叫嚷:”大家注意啦这坡上有人”

伍定远只听背后风声劲急,袖箭、铁菩提、青莲子等暗器不停打来,他提起真气,夹着两人奋力一纵,已然跳上坡顶,霎时背后杀声大起,十来名喽啰正往坡上爬来,伍定远举起”飞天银梭”,呼地往下打去,猛地正中一人的脑门,那人大叫一声,骨溜溜地滚下坡去,眼见不活了。

群匪训练有素,登从背后取出盾牌,护住头脸,仍是不绝往坡上爬来,伍定远接连使出”飞天银梭”的绝技,都给他们用盾牌挡开了。他见一旁大石无数,倒是天上掉下来的厉害兵器,当即举起一块茶几大小的大石,奋起臂力,用力砸下。

那大石轰地一声,滚了下去,压倒无数灌木小树,对着群匪冲去,众人大叫一声:”妈呀”纷纷逃散,但几人来不及奔逃,立时给压死撞飞,死得惨不堪言。余下几名匪徒心惊胆颤,不敢逞强,急忙退了回去。

那大王骂道:”死小子这般奸滑”他拿出一柄大刀,亲自往坡上攀来,伍定远举起大石,接连往那大王丢去,那大王轻身功夫不弱,左右闪避,跳高伏低,都给他躲开了。

眼看那大王便要上来,伍定远连忙取出火刀火石,连烧了十来只火把,待那大王走近,猛地全扔了出去,那大王吓了一跳,左支右拙,胡须给烧掉了一片,便在此时,伍定远抛出”飞天银梭”,射中了那大王的肩头,可惜慌乱间仓促出手,准头略差,否则立时便要了他的性命。

那大王中了暗器,也是往下一滚,摔的鼻青脸肿,他挣扎爬起,站在底下狂骂:”狗杂种有种的便下来与你爷爷斗上一斗操你祖宗快快给我滚下来了”

伍定远见他们一时攻不上来,自己也无法下去,寻思道:”眼下是个僵局,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贼子手上握有咱们的人,一会儿要胁起来,怎生是好”

正发愁间,只听一名少女道:”这是哪里我怎会在这里”却是艳婷幽幽转醒。

伍定远喜道:”你可醒了”

艳婷揉了揉眼,见自己倒在一处山坡上,不由得一奇,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伍定远正要说明,忽见那大王指挥几路喽啰,分从左右两边绕来,料想伍定远只有一人,必然只能顾到一方,到时攀上坡来,便能仗着人多势众,一举将他制住。现下没时间多说了咱们杀敌要紧”说着举起一块大石,对着众匪丢下,大石急速滚动,猛烈撞去,一名匪徒正爬间,猛地首当其冲,当场毕命。

另一边的喽啰却爬行甚快,眼看便要到坡顶,伍定远大急,叫道:”快举起石头往下丢”艳婷连忙走向一块大石,运劲搬起,但她功力浅薄,膂力又弱,走起路来歪歪斜斜的,只见喽啰已然上坡,举刀狞笑而来,伍定远大叫道:”你把手松开”艳婷吓了一跳,双手一放,那大石便落了下来,伍定远一个箭步上前,举脚狠命踢去,那大石登时飞起,直撞向第一名上坡的喽啰,那人见到大石撞来,吓得脸无人色,急忙往坡下一跳,连滚带爬的逃开,那大石却往下乱滚,底下无数喽啰正往上爬,忽见又是一块大石滚来,惊叫道:”妈呀”又压死了几人。他妈的狗贼下毒害人,不是好汉”看来这张之越终于醒来了。

艳婷听了师叔的声音,极感关心,连忙走到坡旁往下探看,却见自己的师叔已给人牢牢绑住,犹如粽子般地坐在地下,兀自在那儿破口大骂。

艳婷见师叔被俘,慌道:”伍大爷,你可想个办法,救救我师叔”

伍定远正要说话,忽然一只长箭射了上来,猛朝艳婷飞去,艳婷”啊”地一声惊叫,往伍定远怀里一钻,紧紧地抱住了他。

伍定远轻抚她的背脊,温言道:”不过是一支箭没事的。伍定远见她花容失色,不禁摇了摇头,想来九华山这几名女弟子都没什么江湖阅历,临到打斗时,竟都吓得手软脚软,不知青衣秀士派她们下山做什么。

正想间,艳婷想起自己正与男子紧紧相贴,一时心下大羞,忙从伍定远怀中挣扎出来,只见她娇美的脸蛋上透着红晕,煞是动人。

伍定远道:”姑娘别怕,贼子一时攻不上来的。

艳婷嗯地一声,眼看远方,深吸了一口气,调宁气息。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大夥儿一下子全给迷倒了”语气已然大为宁定,恢复了江湖儿女应有的架势。

伍定远心下暗赞:”便要这般神气,才是大师姐的架子。方才那些花朵蕴有迷药,你们一时不防,闻了之后,便此昏厥。

艳婷大为讶异,骇然道:”原来如此。

伍定远叹道:”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些歹人下手的招式总是推陈出新,真要提防他们,只怕大为不易。

艳婷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摇醒了师妹,那娟儿一场好睡,满眼惺忪地道:”怎么啦天亮了吗”

艳婷苦笑道:”出事情了,师叔他们都给抓起来了,只有我们逃得性命。

那娟儿大为吃惊,连忙走到山坡之旁,探头望去,眼见师叔被俘,急道:”下头好多贼子,师叔又被他们抓了,可要怎么办呢”说着流下眼泪,却是又急又怕。

艳婷安慰她道:”娟儿乖乖别怕,有师姐在这里保护你。

娟儿哭道:”有你在又有什么用你又打不过他们”

艳婷神色尴尬,转头往伍定远看去,道:”你别要担心,就算师姐不成,还有伍大爷在这儿呢,他武功高强,见闻广博,定会替我们想办法。娟儿却不理会,只是啼哭不止。

伍定远见她二人稚弱,心下大怜,暗道:”无论如何,我总得保护这两位小姑娘,至少让她们平安离开此处。

他见山下喽啰聚集商议,显然又有新的花头,更感烦心。男女小贼听了老子先操你奶奶雄你们若不丢下兵刃投降,老子立刻宰了这小子”

那家丁吓得面无人色,求饶道:”诸位好汉,我上有高堂,下有妻小,你们千万别杀我”

那大王哈哈大笑,朗声道:”上面的朋友,你们听好了,只要我数到三,你们若还不下来,我便把他宰了”

伍定远与艳婷互相一望,都不知如何是好,倘若现在下去,那是自投罗网,但要眼睁睁地看着家丁被杀,却又于心何忍

伍定远面色铁青,只听那大王口中报数:”一、二”眼看那家丁就要死于非命,艳婷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伍定远的臂膀,她不敢再看,猛一转头,把脸埋在伍定远的怀里,不住发抖,娟儿哭道:”怎么救他们一救”

伍定远叹了一声,转过头去。只听那家丁惨叫一声,已然被杀。

那大王走到张之越身边,冷笑道:”你们再不下来,我就要杀这个胖子啦”他见张之越的长剑上镶有”九华山龙吟阁”六字篆文,知道他是武林人物,想来身分必然重要,上头那几人不能不救。

那大王虚晃手上钢刀,狞笑道:”还是老规矩一二”

张之越满脸愤怒,此时被牢牢绑住,徒然有一身高明武艺,却全然派不上用场,当下大骂道:”下贱的狗贼有种便放我,大家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不要玩这些无耻把戏”

那大王却不理他,口唇微动,便要喊出那最后一字。

艳婷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伍定远,垂泪道:”伍大爷,求求你救救我师叔一命,我日后做牛做马,一定报你的大恩大德”

那娟儿早已哭得泪人儿似的,啜泣道:”都是阿傻没跟着来,要是阿傻在这里,他一定有办法”

伍定远心道:”我现下勉强下去,那大王是无耻盗匪,绝不会依言放人,只有害苦了自己,这可要如何是好”眼见两名少女泪眼汪汪,那大王不住计数,一时心乱如麻,伍定远见了艳婷伤心的模样,内心也是翻搅,心道:”也罢总不能让这孩子恨我一世”

那大王哈哈一笑,道:”三”举刀砍下,艳婷惊叫一声,几欲晕厥。

伍定远喝道:”住手”跟着从坡上跳了下去,他双手叉腰,怒喝道:”你们速速放开这位大侠,否则有得好看了”

张之越见他冒险下坡,那是豁出性命了,忙叫道:”你快走一会儿杨大人到了,自会替我们解围”

那大王狞笑道:”什么杨大人、杨小人,全都不许走”众喽啰发一声喊,朝伍定远攻来。你这贼子杀了我们好些弟兄,看你爷爷来报仇了”跟着往他身上抓去,伍定远使出师传拳法,呼地一拳,正中那人脸面,那人被这拳一打,登时摔了出去,晕倒不动。他举脚侧踢,肘锤后打,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已然打倒了五六人。

伍定远叹了口气,知道要糟,他乖乖地垂下双手,寻思道:”我今儿个是怎么了,往日在西凉,我是何等小心谨慎,便是比这些小贼凶狠万倍的大盗,我也曾手到擒来,怎么今日这般无端犯险,平白送了性命倒似个冲动小儿一般”

他抬头往上看去,只见艳婷一双妙目凝视着自己,眼中泪光闪动,显是十分关心,伍定远心下一阵安慰,心道:”只要能维护这位姑娘平安周全,我便死而无憾了。

他心念于此,全身却猛地一震,霎时懂了自己的心事,想道:”原来是这小妮子我却是着了她的蛊想我伍定远昔日何等的手段,今日行事如此荒唐,却原来是为了她”一时张大了嘴,远远望着艳婷娇美的脸庞,也不知自己是喜是忧,竟似痴呆了一般。

伍定远今年三十又五,一生都在公门之中打滚,很少亲近女人,过去虽有几位上司想替他安排婚事,却都因故拖延,直至今日,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也是这样,这个西凉名捕居然连自己的心事也搞不清楚,直到生死关头,才晓得自己对这位姑娘已然颇有情意。

那大王冲上前来,举起手上钢刀,大喊一声:”操你奶奶的混帐东西你杀了我好些手下,该死之至看我为他们报仇”

伍定远不闪不避,仰头往艳婷看去,叫道:”你们快逃吧请杨大人来救我们”

却见艳婷不往后逃,反朝下头一跳,急急朝伍定远奔来,伍定远大惊,叫道:”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快快逃走找杨大人来救我们”

艳婷大声道:”我不要逃走大家一起拼命吧”只见她美丽的脸庞上带着坚毅的神情,竟是丝毫不让。

那大王笑道:”小妮子挺辣的嘛”

艳婷大怒,挥掌便往那大王打去,那大王狞笑道:”你这小小美貌姑娘准是想汉想疯了,自个儿来给我做老婆啦”他口上讨便宜,但脸上却猛地挨了一个耳光。

张之越见那大王吃亏,一时大笑不止,喝彩道:”艳婷打得好不愧你师父平日教导之功”

那大王狂怒不已,挥拳便打,谁知艳婷身法轻盈,那大王膂力虽强,但一时间居然奈何不了她。

伍定远心下惊奇,想道:”这小姑娘二十岁不到,想不到竟有如此高明的轻身功夫”

原来”九华山”武功向有两大特长,一在剑法,二在轻功,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弟子入门后更是先学轻功,再学剑法,这艳婷剑法虽然火候不足,但轻功却已是一流高手的境界,那大王虽然也会些武功,但这艳婷身轻如燕,如何抓她的到

伍定远正自惊奇,那大王却甚是无耻,他大叫一声,举刀架住了张之越,喝道:”小姑娘乖乖别动,不然一刀杀了这胖子”

张之越骂道:”人家不过是个小小姑娘,你比武不胜,居然还要出此无耻计谋你还算是男人吗”

那大王呸了一声,淫笑道:”我管你这许多老子想干什么,便干什么这小丫头武功不弱,将来正好做我的压寨夫人”

众多喽啰冲上前去,便要抓住艳婷,人多挡路,艳婷身法施展不开,她惊叫一声,躲到伍定远背后。

艳婷点了点头,朗声道:”伍大爷,艳婷今日与你同生共死,并肩杀敌”

伍定远听得这话,虽然大敌当前,心头还是感到喜悦甜蜜,跟着对她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我伍定远竭心尽力,定当护你周全。

那大王见两人兀自谈笑,不由得大怒,骂道:”你们这两人死到临头了,还敢说笑”跟着喝道:”你们再不投降,我便把这胖子一剑杀了”说着开始数数,只等数过三下,便要将张之越一剑杀却。

伍定远心念一动,当即着地一滚,便朝那大王脚下扑去,那大王怒道:”你找死么”手上钢刀狂斩而下,情势大见危急。

眼看伍定远性命堪虞,艳婷尖叫不止,忽听后方喽啰惨叫连连,那大王心中一惊,收住钢刀,往后跃开,却见一名青年公子手提长剑,神态潇洒,正旁若无人地向前行来,几名下属蹲在地下,手腕流血,看来都是被他所伤。伍定远见了此人到来,心中大喜,急急翻身起来。艳婷更是心中怦怦直跳,恨不得冲上前去,将那公子紧紧抱住。

那大王惊道:”又有人来了,快快把他拦住”众喽啰举刀往那人挥去,都被他快若闪电的剑术给杀伤,如同虎入羊群,无人可挡他一招半式。

gu903();那公子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少林杨肃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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