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薇坏笑道,“这一别千里,小舅妈就先给了今年的压岁钱吧。”
练秋白扑过身子便是一阵好打,徐明薇怕她气喘,连忙笑着讨饶,“好了好了,不与你顽笑了。这回来,却是有话要同你说哩。”
练秋白这才收了颜色,正坐了身子,问道,“是明日分别的事?”
徐明薇摇摇头,说道,“这话我本想着不好同你说,但事情出在我娘家,多半也有些责任,因此想来想去,还是与你做个交代罢。”
原来离京前,王氏暗中查探谣言的事情,终归还是落在了老赖家的耳朵里。分辨清楚事情起因后,徐明薇便嘱托老赖家的将这事透给贺兰氏知晓,好查一查那天院子里伺候的都有谁在。经过一番查探,当晚在假山后头说了新娘子闲话的,的确是徐家的下人不错,但顺着主事人查下去,最后露出水面的竟是傅家二房。
“怎么会是她?”练秋白失神问道,在她印象里,几个姨妈都对她很好,她根本想不到会有人如此用心险恶地背地里坏她的名声。
徐明薇叹道,“她或许也并不是出于恶意,只不过嘴上不严实,和娘家人闲话说漏了消息。后宅圈子也就这么点大,谁家屋里打坏个瓶子都要被人嚼上三天舌根,更何况是这样的大事。”
练秋白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说道,“长舌妇恼人,便在于此罢了。什么事情都编得有板有眼,活似她们亲眼见过了一般。若是不相识的也就算了,往往人前笑得和善,转身就攻讦污蔑,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着实教人恶心。”
徐明薇说道,“那两个仆妇我娘是已经处置了的,但想着不能教你蒙在鼓里,无端端受了冤枉,才厚着脸皮同你说了,只求你不迁怒,责怪家中教养不严罢了。”
练秋白上前握住她的手,叹道,“这事与你何尤,受了冤枉的却是你哩。姨母那头自有我去说,免得心里又记了你的不是。”
徐明薇摇头笑道,“这倒不用,婆母心里自有一本账,再好再坏也就是那个样子,我从不怕她的。”
练秋白闻言倒笑了,说道,“好在这回随你舅舅回了阴山,京城里那些个闲话也就听不着了,随她们说去也好。”
一时两人都笑过,各自端了茶杯慢品。
车队休整完了要再度出发,贺兰嘉善便送了徐明薇回自己的马车,远远地倒瞧见后头马车里有个妇人扯着张帕子遮了脸,期期艾艾地伸了脖子往前头张望着,也不知道打的什么心思。
贺兰嘉善嘴角勾起一抹蔑笑,朝徐明薇使了个眼色,说道,“还不到一半的路,有些人就已经忍耐不住了。”
徐明薇往那人身上瞟了一眼,看着倒像是姚岚,并不在意,只淡声说道,“是跳蚤,总是要蹦跶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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