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享受了一天两晚的没电生活,感觉都快熟了,结果早上刚说再不来电就去山里避暑,然后没多久就来了!!反向flag我可以。
至于早上来电晚上才更新(对手指),对不起,我今天玩游戏了QAQ,被安利了江南百景图然后真香了。】
①:当时英国采用君主立宪制,内阁议会掌握实权,不过在维多利亚女王前的英国国王多少也还掌握一定实权。所以如果摄政王愿意帮忙,凯瑟琳的事情会顺利很多。以及因为情节安排,后面议会和国王的作用,我可能会放到一块写。
第60章
凯瑟琳第二次觐见摄政王。
或许是别有目的,她内心比第一次还要紧张几分。摄政王脾气不坏,颇有绅士礼节的邀请凯瑟琳在椅子上坐下。夏洛特公主陪在她父亲身边,朝凯瑟琳眨了一下眼,示意她安心和放松。
凯瑟琳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柔和下来,显得不那么拘谨。夏洛特公主和摄政王说了几句话就先一步离开了房间。
打量了她足足一刻钟,摄政王才慢吞吞地用手杖点了点地板,说:“凯瑟琳小姐,我听夏洛特说,你——对学校非常感兴趣。”
凯瑟琳点头:“确实如此,我对女性就读的学校十分好奇。”
摄政王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又询问了一些她对女子学校等方面的看法,接着却说其他不相关的话题:“我读了你为夏洛特写的故事,非常精彩,非常……特别。”
没有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公主与其他国家的国王联姻,她对她未来的丈夫一无所知,唯一的向往来自一幅宫廷画师画出的英俊画像。然而在订婚礼上见面时她注定失望了——她的丈夫平庸、丑陋,击碎了她对这段联姻的最后梦想。她无法改变这一切,只能孤零零一个人嫁往异国他乡,婚后,她发现丈夫同样不喜欢她,他认为她野蛮、粗俗,也不具备令人动心的才华与美貌。
——这是一段让他们两个人痛苦,却让除他们之外所有人感到幸福的婚姻。公主如是想道。
公主放弃了对婚姻的幻想,她沉迷舞会与享乐,如同发泄她心中的不甘一般,国王找多少情妇,她也要拥有多少情人。她和丈夫的婚姻有名无实,在生下继承人后,她对所有人来说都失去了意义。
在这种绝望下,她爱上了一个出现在她眼前、陪伴她安慰她的年轻人。公主陷入了爱情,她向国王提出了结束这段婚姻。
然而它注定是一段不能解脱的关系。所有人都觉得公主荒唐而不可理喻,他们斥责她,讽刺她,警告她,要求她去做一个合格的表面王后,他们允许她养情人,却不允许她侮辱王族的尊严。
公主感到绝望。悲伤愤怒之下,她决定用毒药毒死国王。她以为这样她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幸福,但她深爱的情人向国王告发了她的阴谋。
她被监.禁在幽深的城堡深处,彻底疯癫。她吵闹着要见人,可没有一个人来见她,她的情人、她的孩子、她的朋友,一个都没有。
最后被侍从通告不胜其烦地国王来见了她一面,他们仍旧不能心平气和地相处。
公主最后说:“我毁灭了你,你也毁灭了我。毫无感情的婚姻毁灭了我们。”
“但是在最开始,这不是我的错。它从来不是我的选择。”
国王走后,她吞下毒药,结束了短暂痛苦的一生。
尽管没有采用摄政王和他的妻子的原名,但文字描述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非常轻易就让人想到这对英格兰有名的貌合神离的夫妻。
凯瑟琳不动声色地回答:“我非常荣幸能够得到您的夸赞。”
“错误的婚姻不仅让女人痛苦,也让男人痛苦。”摄政王不知是在评价凯瑟琳的作品还是在评判他本人过往的经历。他说完这句话,半躺在深红色天鹅绒垫子上,像是思索了好一会:“凯瑟琳小姐,我们还是来聊一聊你的学校吧。我读了你写给夏洛特的信,你是一个非常有勇气、有想法的女孩——虽然勇敢地过了头。那现在,你能够给出什么样的理由?”
做了许多年的王储,刻意压低声音严肃起来时,他整个人非常具有压迫感。
凯瑟琳定了定心神,“阁下,我听说您品味高雅,对艺术非常喜爱和支持,愿意为此给予投资。不知在您的眼中,教育是否也称得上一门值得您投资的艺术?”
“你认为教育是一门艺术吗?凯瑟琳小姐?一个新奇的说法。”
摄政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凯瑟琳为达目的,毫不犹豫地开始随口胡说八道:“当然,阁下。”
“你认为教育这门艺术会比建筑更值得我投资吗?”摄政王语气中意义不明,“教育,女性教育。”
“阁下,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艺术。”凯瑟琳不卑不亢地回答,“建筑的艺术之处在于设计,而教育的艺术在于塑造一个人的思想。它将由一个人影响一群人,一群人而影响一个时代。”
“女性教育将不仅仅是一项艺术,它也将会成为历史的功绩。”
一个国王,如果能有点影响后世的功绩就更好啦。尤其是对于他这样一位在民众中风评不佳的板上钉钉的未来国王,也许他不在意自己在史书上的评价,但他也肯定会乐意抓到一个让自己名声扭转的机会。谁会不想要夸赞呢?
这是一个分量不错的筹码。
“凯瑟琳小姐,现如今的妇女不正在受到教育吗?”
“阁下,是贵族女性能够受到足够的教育。”凯瑟琳纠正他,“是人们认为妇女能够得到的那些教育。真理的大门并未向妇女们打开过。”
至少现在如此。
“凯瑟琳小姐,你的野心或许超乎我想象。”摄政王停顿了一下,“不过这对我并不会造成实际损伤,对你却不一定。”反而能他早已经失去的民心稍微挽回一些。
他没有询问凯瑟琳是否做好准备面对困境,如果她没有料到这点,她也不会走到他面前来。
摄政王继续自言自语一样说自己的想法:“让女性得到更多读书的权利。凯瑟琳小姐,你如何判断它们一定是正确的呢?从来没有人说要这么去做。”
凯瑟琳微微一笑:“在玛丽女王前,英格兰从未出现过女王,伊丽莎白女王的荣光让历史证明了女王的出现并不是一个错误。那么将来为什么妇女不可以进入学校,成为律师、医生,或者首相呢?我想大部分职业都不会比做一位有为的君主更难。”①
“阁下,女性教育当然是一项值得您投资的艺术。即使抛开不知结果的教育本身,您也可以在学校的设计上追求我们已经知晓的、建筑的艺术。何况我们能够预见它的正确,后世的人们也将会认可您的正确。以您男性的身份,这份正确将更加难能可贵。”
凯瑟琳轻声说,她微笑着,并不为自己今天说出的惊世骇俗的想法感到害怕或是畏惧。
她曾经见到过更加平等自由美好的时代,也因此无法忍受一个不够好的时代。既然忍受不了,那她就主动去追求她想要的自由与权利。
摄政王阁下摩挲着镶嵌着红宝石的手杖,华丽珍贵的宝石熠熠生辉,他慢吞吞地开口说:“凯瑟琳小姐,我想我有些被你打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梦想家·大忽悠家·凯瑟琳】
①:英格兰的第一位女王有所争议,有人认为是九日女王简·格蕾,但也有人不承认,认为玛丽才是第一个(简·格蕾下台前没有举办正式的登基仪式,玛丽举办了。)。这里举例认为是玛丽,因为被推上位且九天就下台的女王不太适合用在这里做例子。
第61章
摄政王的态度从始至终都出乎意料地和蔼,不过让他做出承诺并不是简单的言语可以打动的,政客们总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好在凯瑟琳还有一个可以求助的人——夏洛特公主。
凯瑟琳在等她的消息。
觐见完成之后,凯瑟琳回到唐维尔庄园。莉迪亚已经去过草莓圃采摘草莓,她给凯瑟琳捎带了一篮子草莓和一件被改造过的、裙摆处绣了草莓图案旧裙子。
凯瑟琳穿上它在莉迪亚面前转了个圈,雪白的棉布上点缀的草莓刺绣在旋转中如迅速疯长的藤蔓,生机勃勃。
“真漂亮!”
“那当然!”莉迪亚走过去把帽针插在凯瑟琳的帽子上,“这可是我用一枚胸针做交换,和那个法国女人学来的手艺,连法国女人都没几个会这个!”①
凯瑟琳知道她说的那个法国女人是在戈达德太太学校供职,教授女学生们法语的女老师。
莉迪亚装扮好她,往旁边退让开一步,打量着凯瑟琳,咕哝着说:“早知道做出来的效果这么好看,我就绣在我自己的裙子上了。”
凯瑟琳伸手抚平裙身上的褶皱,忍俊不禁地抬起头:“所以,我亲爱的莉迪亚,原来你只是拿我的裙子做实验品呀……”
她的话在看到站在门口的奈特利戛然而止。
他站在这儿很久了吗?
凯瑟琳捏了捏手里的裙角。
她突然的沉默让奈特利回过神来似的,青年人弯了弯嘴角,“基蒂,欢迎回来。”
凯瑟琳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裙子很漂亮。”他夸赞道,“冒昧打扰,朗博恩刚刚送来了一封信,我想你们会乐意读一读。”
凯瑟琳才注意到他手里果然拿着一封信。
莉迪亚好奇地拆开信,不自觉地就把信上的内容念了出来。信是班纳特先生写的,某些遣词用句却像班纳特太太的口吻。做母亲的非常思念她的宝贝女儿,希望两姐妹能尽快回来,在朗博恩过莉迪亚十六岁的生日——如果莉迪亚一个人回来或者凯瑟琳把奈特利先生带回来,也都是不错的选择。
莉迪亚念到这里时,浅褐色的眼珠子转了转,目光从奈特利和凯瑟琳身上滚过,两个人都面色如常,她随即轻轻哼了一声。
班纳特先生用严肃的口吻说了一桩真正的喜事。简将要在八月份和伦纳德先生结婚,事情本在五月份就定下,甚至做父母的已经打算好了最大的女儿和最小的女儿一块儿在六月份正式订婚,只不过这时候两姐妹才知道消息。
这个喜讯来得过快,凯瑟琳不熟悉流程,本来有些担心婚事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但想到柯林斯和夏洛特的婚礼,对比了一番,觉得不会显得仓促,就放下心来。
“那我们得过几天就要回去了,基蒂。”莉迪亚读完信,扳着手指数了一下她成年的日子。凯瑟琳闻言不由得下意识目光扫到奈特利脸上,似乎是想瞧瞧主人家的反应。
奈特利脸上的笑意依旧温和,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看来我之前说错了,不是‘欢迎回来’,而是‘再见’。”
凯瑟琳想了想,说:“我们会有机会再次见面。”
“我会等待‘再见’的来临。”他温声说。
过了几天,凯瑟琳和莉迪亚收拾东西登上马车,奈特利送了几篮子草莓给她们。莉迪亚已经坐上车,凯瑟琳收拾好信件手稿,确认没有什么遗漏后走出来,奈特利送她出门。
踏上马车前,她想起什么来一样突然回头,“我们将会继续保持通信?”
奈特利笑起来:“我以为这是毫无疑问的。”
回到朗博恩的这天,是个阳光晴朗的日子。布莱特早早就登门拜访,硬生生拖了好几个小时不肯离开,和班纳特先生在书房喝了两壶茶,终于在晚餐前等到两姐妹进屋。莉迪亚一进门就和班纳特太太紧紧拥抱在一起,母女两个都欣喜若狂。
凯瑟琳抿着嘴站在旁边笑,也走过去拥抱了简和班纳特太太,看到负手站着一边,表情冷淡的班纳特先生时,也主动拥抱了一下他。做父亲的表情惊讶了几秒钟,随后还是平时那样叫莉迪亚畏惧的冷漠表情。凯瑟琳将几篮草莓转交给班纳特太太,班纳特太太见了非常高兴,转脸吩咐管家希尔太太要给两个准女婿都送一些,自己留一些,剩下的分给几个邻居。
伦纳德这几天回伦敦准备婚礼去了,只有布莱特一直留在朗博恩,三天两头跑过来陪班纳特先生聊天骑马钓鱼。明眼人都知道他跑得这样勤快是为了什么。
多了两个女孩儿,朗博恩这户人家重新热闹起来。班纳特太太最喜欢热热闹闹,这时候就想起她不那么喜欢的两个女儿,伊丽莎白和玛丽来。
伊丽莎白结束亨特福德的暂住后,又跟着加德纳夫妇一块儿出去旅行了。她和舅舅舅妈的关系是五个姐妹里最好的,做出这样的决定一点也不叫凯瑟琳意外。伊丽莎白为简的订婚礼由衷地感到惊喜,承诺她一定会在那之前回来,但是她恐怕无法赶上莉迪亚的生日。
莉迪亚撇撇嘴:“她回不回来都一样。”反正她们关系没有好到那个地步。
班纳特太太更愿意问一些关于玛丽的问题,她不停地询问凯瑟琳,玛丽在伦敦的生活情况,和那位索菲亚小姐是否相处得好,那些贵族小姐们有没有欺负她,又抱怨玛丽这丫头这么久也不知道往家里写信。
索菲亚身边最近并没有什么女伴。想起这一点的布莱特不由得悄悄扫了凯瑟琳一眼。
凯瑟琳挑了几个能回答的问题回答,对班纳特太太的抱怨充耳不闻——玛丽当然不能寄信回家,信上的地址将会戳破她的谎言。她等班纳特太太抱怨完,才说玛丽写信给她和写给家里是一样的,她不用担心。
班纳特太太向来好糊弄,没继续纠缠。
事实上,玛丽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值得人担心的。她顺利弄到了一个剑桥学生的身份,而且深受学院里老教授的喜爱,学业有成,每天忙于学习,充实到抽不出时间给凯瑟琳写信。
班纳特先生这时候开口:“难道她姐姐的婚礼她也不愿意回来吗?”
“她还不知道这事儿呢。”凯瑟琳笑着含糊,“我等会儿写封信告诉她这件事,她一定会为简感到高兴的。”
班纳特先生又沉默下来。
日子飞快地流过几天,转眼就到了莉迪亚十六岁的生日。对班纳特一家来说,它不算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但也不算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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