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塞壬白眼翻到天灵盖,嘴唇划出一个:随你。
“比比比!谁还怕你了不成?”某男子悄悄叹了口气,身体没入水下,蓄势待发。
小无赖见他正色以待,也在水面翻了个身做好准备,向裁判比了“OK”的手势。
比赛的规定是游四个来回,谁先抵达重点谁赢。渡鸦他们端好饮料坐在昭晰边上,只听见她一声令下,泡在水里的两人便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去。
岸上三人悠闲地往玻璃杯里倒进红色的健康软饮,碰杯欣赏着水中两人起始立意十分幼稚但却赌上肌肉酸痛的后果付出全力去争取的速度竞赛。
果然热血笨蛋人设不倒。
任凭两人在水里扑腾出多少水花,岸上人都谈笑风生,一派和谐沉稳的社交景象。
裁判昭晰偶尔分眼给池子里明明在竞速还要耍宝往对方身上使绊子的两个人,不是塞壬伸长手臂使劲抓住辛系的脚踝不让她往前游,就是小辛心狠脚辣往他脸上踹,你来我往,把体育竞技的公平精神发挥得一塌糊涂。
他们四轮游下来已经精疲力尽,最后以辛小无赖蹬着塞壬的肩膀往前猛地发力触到池边为节点,才总算结束了这次没什么大意义也毫无悬念可言的竞赛。
赢家小辛一把撑住池岸坐上地面,不顾泳衣和辫子一直湿淋淋地往下滴水,得意洋洋地对他做鬼脸。塞壬脸上看不到挫败,他从开始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整个人淡定得很。
打闹结束,利落地反身上岸,顺手接过冰凉酸甜的混合饮料灌入腹中,两人同步地舒了口气,因为猛力运动而敲锣打鼓的心脏立时感觉得到了平抚。
夕阳浓重而均匀地铺洒在二人身上,他们勤于锻炼的姣好身材在余晖中更显美态,水滴顺沿着漂亮的肌肉块落在岸边,氤氲出两大团水渍。经历过游泳运动被更多血液涌入的腹肌和腹肌不自觉间造成了完美的视觉冲击,它们此起彼伏,使得其他人的视野里一度充斥着健康澎发的荷尔蒙味道。
热血笨蛋们的身材果然也和他们的脸蛋一样无处可挑剔,甚至更加恍人眼球。
身上没几两肉的昭晰看她的好友以及好友的搭档看得出神,今天她可算是一饱眼福,并且还在贪心地想:现在时间正好,如果能停在这一刻,那就最好不过。
“所以……我们今晚叫披萨吃吧?!怎么样!我超想吃披萨的!披萨披萨披萨……”辛系躯若无骨地依附在昭昭身上,用脚趾点点塞壬,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但又唠叨得人心烦,仿佛只要塞壬敢说个“不”或者摇头拒绝,她就要一直重复“披萨”这个单词下去。
塞壬一向是不太喜欢吃披萨这类食物的,所以需要和自己长时间相处的辛系为了照顾他的饮食喜好平日里也不怎么会提议要吃那玩意儿,但今天显然她是打算破例以自己为先,肆意一把。
塞壬没做过多考虑,毫无心理挣扎地点点头,复职在即,他们能像这样安稳地度假的时光已经不多了,那就随她吧。
自从回了家就待在一旁“蒙娜丽莎微笑”的渡鸦终于在观看了胜负欲爆表的吵闹和奇怪的竞速比赛之后找到机会开口,他晃了晃手中白花花的文件说道:“复职文书和昭晰的志愿者申请都批下来啦。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除了披萨再多点一些其他的吧,怎么样?”
得了,连渡鸦都学坏了开始敲他竹杠。
明显感觉被敲诈的塞壬也没太纠结,他继续点头,就当这是最后的狂欢也未尝不可。不过有一说一,经过辛系的“复读机式呼唤披萨大军”的轰炸,他现在也满脑子烧烤和鸡翅那类只有快餐店里才做得好吃的高热量炸弹。健康饮食久了总是会想念那种久违的、油腻但美味的负罪感,这就是人类的本质——无法拒绝脂肪和高碳水食物的诱惑。
磨刀霍霍准备点餐的功夫几人收拾收拾回了里屋,花了一个下午泡在水里的辛系和塞壬自觉回房冲澡,临走前辛系嘱咐昭昭一定要点12寸的夏威夷披萨,多放菠萝做芝心饼皮。
渡鸦问塞壬要吃什么,他只潦草地说随便,多点些肉就行,我银行账户你知道,自己买吧,就转身上楼,看上去十分潇洒。
留下的三个人围在平板电脑前点点划划,没多久就点完了单,接着拿起酒杯闲聊,东拉西扯着等外卖送达和人下楼。
红光的渡鸦和依莱对昭晰这个辛系的多年好友很感兴趣,推杯换盏间问了不少她的故事,但也不仅限于枯燥的提问,这两人都是社交技能满格的专业人士,他们言语自然,毫不刻意地转换话题也不会让人感到不适。他们可以和她聊她的工作,在昭晰显示出不想透露更多细节的时候小酌一口酒水,换上他们刚读完的一本书作为下一个话题。
这种社交天赋简直让人如沐春风,昭晰对这两位的好感在短短的等待时间内骤然上涨。和人交流时即远即近,能时刻提醒自己和对方保持足够的距离感,如此的相处方式在这个人人都更倾向自我表达的时代显得尤为珍贵。
依莱正讲到她这两天窝在家里收拾出不少早期时尚杂志,并由衷地感觉如今的时尚还是一轮接一轮的复兴经典时,门铃响了。
“我去开——”塞壬正巧冲完澡下楼,从直线距离来说他是离门更近的那个,所以其他人也懒得起身就随他去开门。
白色的大门被塞壬迫切地一把拉开,他洗完澡真的很饿,现在急需补充能量。饥肠辘辘的男人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毛巾搭在脖子上,定睛看向在院子外围、铁栅栏门外站着的身影,却忽然定住了。
这按门铃的哪里是外卖小哥,明明是提姆好不好?!
青鸟职员一脸愁眉苦脸站在门外,脸往上仰,视线正好对上塞壬。他本就像白兔一般通红的双眼在看到塞壬后一瞬间连眼圈也红了起来,显得十分委屈。
“塞壬……”提姆委屈巴巴地开口,那欲说还休的模样简直和小朋友在外被人欺负了回家找兄长帮忙差不多。
“行了,先进来再说吧。”这不是塞壬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男人淡定地按下开门按钮,铁门徐徐让道给这位有着微卷短发的兔眼男孩。
毕竟这屋子里有真正的家长在,轮不到他去打架出头。
“好……”
提姆头还是垂得很低,走路无精打采的,也不知到底是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
塞壬直到他进院子来才看见他两手各拿着叠成四个的披萨盒和装有其他快餐一看就沉甸甸的超大纸袋,见塞壬面露疑惑,纯良的提姆解释道:“我按门铃等你们开门的时候有个外卖正好送到,所以我就顺手帮你们拿了。”
塞壬失笑,这的确是热心的他会做的事没错,但明明自己还失魂落魄着,为什么还有精力去帮其他人收外卖啊?而且这些东西份量看上去也不是一个人能徒手轻松承担的,他未免心太软了一些。
自己在心里默默吐槽完毕的塞壬认命地从提姆手里分过那叠得整整齐齐的四个披萨盒,歪歪脑袋让他快进门。他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渡鸦点单飒爽豪放,就这些东西的数量和质量而言,除了他们六个,再多添个一米八的壮汉来吃也绰绰有余。
RL刚成立时以红光为行政管理阶层,后期逐渐完善了其他部门的职能,也是走过不少弯路才拥有了不容替代的地位。在现在的RL中,红光仍然是与官方部门接触最多、也是整个RL最重要的部门,他们不仅要持续关注全世界的觉醒者,更需要负责管理和调剂组织内所有成员的情况。
在RL的下属部门中,橙、黄、紫被划分为处理自然人或者等级较低的超然人问题的部门,所以志愿者和义工居多。代表绿色的极光研究院则以专业的科研活动和维护RL各方设备为己任,无论是研究院里的科学家还是受聘的工程师都从不轻易出外勤工作。
多年的组织演变到现在已经可以形成定式:部门之间除了和行政管理层频出的红光之外几乎很少有交流和合作,大家就像是往同一个方向前行的平行线,规律且平和。
青鸟和蓝光的关系却与以上几个部门不太相同,他们虽然职能范围大相径庭但关系来往密切,尤其蓝光计划所服务的对象多为其他部门应对不了的特殊事件,所以青鸟这种幺蛾子常出的部门,总是会在有事情搞不定的情况下寻求后者的帮助。
所以从某种莫名的角度上来看,他们很像是一胎双生的孪生子,有着相互照顾的传统。
渡鸦抬头看到青鸟的提姆愁眉苦脸地出现在面前,心下立刻有数,正想着让他事无巨细从头道来,就听见在这儿借住的某蓝光小组队长辛系倒吸了口冷气,箭步疾走从二楼狂奔下来。
她一段连环嘴炮堵住提姆想说话的嘴,看上去着急忙慌的:“等等,等等!提姆,你要说的事儿紧急吗?是连一顿饭都不能耽误的紧急程度吗?如果不是就给我先别说话,吃完了这顿再说。请给我们一点喘息的机会好好吃顿饭吧!”
毕竟见到提姆一脸苦相就准没什么好事。
之前拜托他们执行任务导致被埋在雪山里孤立无援的余悸还没过去,这次复职文书刚刚发下来他就出现在这儿,更让她忍不住遐想是不是有更棘手的麻烦等待解决。辛系垂死挣扎,不管怎么说先把这顿心心念念的披萨开心地吃完再说!
她的直觉没错,提姆的确有事要找这屋里的人,只不过找的不是她和塞壬而是红光负责人。他话未说出口就被打断,红眼睛思索着灵活地转了一圈,想着也不着急于这一刻半会儿,温顺妥协道:“那好吧,等你们吃完再说。”
辛系正饿虎扑食一般拆着包装袋,听完他的话后神情忽然变得认真起来,眉眼弯弯邀请道:“不行,你也要一起吃!”
反正是塞壬出的钱,不吃白不吃。
提姆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下意识挠挠头,露出他标志的不好意思的羞涩表情,说道:“好吧,那一起吃。”
于是茶几上很快铺满快餐食品的纸袋和披萨盒,几人席地而坐围聚在食物旁,毫无包袱地或啃鸡翅或嚼披萨,大块的食物满足口舌和腹欲,很是过瘾。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健康身材和合理饮食有种迷之向往,日常追求清淡低脂和流畅的肌肉线条,但如今……大家都变成了分享同一锅炉烤出的碳水脂肪大炸弹的盟友。
健康什么的,等吃完这一顿再说!
乐天派又开始破罐破摔做小无赖,并十分乐意带着她的朋友们一起“堕落”。
囫囵连吃两大块披萨饼的辛系总算不再被饥饿感支配,饿狼逐渐缓过神,捏着薯条蘸酱开始慢条斯理地咀嚼。大杯的机打可乐里冰块和气泡一样丰富,她猛吸一口,从喉头到心口同时舒气,心里竟忍不住感慨:日子过成这样可能也不错!
但实际上这并不是她的常态,随性方便的生活对小辛来说缺乏激情和成就感,负重前行才是她的王道。
她泛泛地感慨完冰镇可乐环绕的人生后长舒一口气,现场除了她和同样饿坏了的塞壬以外大家的吃相都很斯文,看不出一丝急迫,辛系环顾一圈后把视线转向乖乖啃鸡翅的提姆。
既然大家看上去或多或少都远离了饥饿,那谈点可能会影响食欲的正事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辛系可没忘记提姆刚进门时犹犹豫豫的苦瓜脸。
一盒鸡块推到提姆的面前,辛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她道:“你现在可以说啦!”
提姆擦擦满手的油脂,言简意赅指出来意:“雪茗和秋芥,失踪了。”
“什么?!”
塞壬和辛系眼睛睁得老大,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其他人也放下了手上的食物,完全失去了对它们的兴趣。
“他们昨天放学后没有准时到家,他们的养父母报了案并立刻联系了我们,之后警方派人搜寻了整个洛杉矶,却完全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两个小朋友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们最后一次出现是离开学校的时候,有位老师和他们告别,监控也证明了这点,但是之后就再没人见过他们,监控也全无踪迹。”
青鸟现在一定乱成了一锅粥。
渡鸦放下手上的披萨,眉头难得皱起,沉声道:“发生了这种事,为什么没人第一时间通知红光?”
提姆声音逐渐弱了下去,没底气道:“我们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离家出走事件,因为你知道,在领养家庭的小孩身上总会发生这样几次……青鸟认……不,是我认为,这不是第一次发生的情况,而且这在我们的预设里是可以解决的,所以……”
“你们知道雪茗和秋芥是A级能力者,不是吗?无论如何,青鸟也不该做出如此自大的决定。擅自隐瞒意外事件不及时上报,我可以算你们渎职。”
一旦性格温柔的人把脸板下来,那感观可不会太轻松。
提姆的脑袋越垂越低,闷声接受渡鸦没有重话却仍然显得十分严厉的教训。雪茗和秋芥这两个孩子一直由他负责照顾和跟进,这次失踪事件发生后,他的懒散和恐慌使他选择掩盖而不是第一时间寻找高效的方式去解决。
的确是他的错,才导致了现在这走投无路只能来求助的结果。
但是大海捞针何其艰难,哪怕是对观察者渡鸦来说,这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提姆这次是真的捅了个大篓子。
“抱歉……是我的失职。”提姆声音闷闷的,虽然对着渡鸦道歉并没有什么意义,但他现在除了说抱歉外也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人失踪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这段时间里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现在急着揽责任也没什么用,渡鸦摆摆手,暂不追究提姆的问题。
提姆这家伙一直迷迷糊糊,和真正的兔子没什么区别,但个性很软,特别招小朋友喜欢,所以他才会在青鸟越升越高。
“我记得雪茗和秋芥一向都很懂事,他们领养家庭的每月评估结果甚至高于同州任何其他家庭,之前也从来没出现过出走的情况。”依莱灵活调动电脑中关于两个失踪小孩的数据,一番分析后说道。
提姆点点头:“是的,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姐姐雪茗性格温顺,总是很照顾弟弟,养父母也是勤恳且温柔的家长。他们最后出现在学校监控里的画面,是雪茗带着弟弟和老师说再见……”
“说到这个,那个老师呢?你们有进行调查吗?”塞壬捧着可乐说道。
“查尔斯先生,37岁,未觉醒自然人,和妻子住在外郊,育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在学校教西班牙语,课余指导合唱社团,没有任何不良嗜好,风评很好。据他所说,当天他只是平常地和同学告别,还顺便夸奖了下雪茗的西语作文写得很棒,但仅此而已。之后他去社团指导,傍晚回家,合唱团的学生、行车记录仪和他的家人都能帮他作证。查尔斯先生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兔眼男孩知无不言。
“所以你们真的认为雪茗和秋芥真的是自己离家出走的吗?两个孩子不可能会知道所有的监控死角,更不可能有意识地去躲过它们。我认为,这毫无疑问是一次有预谋的劫持。”辛系用薯条把眼前的番茄酱搅得乱七八糟,随着她话音的结束,薯条自然落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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